六十九 李雲龍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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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即將到來,天空呈現一片灰白色。田野裏,街道上全都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包圍了華陽縣響馬鎮李府豪華的樓宇哦!
噠、噠、噠----駕、駕、駕----,突然,隨風飄來一陣陣馬匹急速奔跑的啼聲,混合著趕馬人宏亮的吆喝聲,回旋蔓延在響馬鎮人們的耳中。
人們全都放下手中的飯碗、筷子,跑到府門外的砂石街道上翹首張望著:聲音來源地。
映入眼簾的是:李府門外,四匹肌肉健碩的褐色馬兒拉著兩輛彩棚馬車,四位武士模樣的男人跨坐在四匹高頭大馬的馬背上。在馬匹“呼哧、呼哧”地打著響鼻伴奏下,其中一輛彩棚馬車的門簾子被人從裏麵挑開了,李府二少爺雲劍、三少爺雲龍先後下了彩棚馬車。
看到這裏,響馬鎮的人們,禁不住三五一群地將腦袋抵在一起竊竊私語:咦,李府兩位少爺怎麽帶了武士來這裏呢?他倆究竟要做什麽呢?
說話間,他們又看見:李府兩位少爺挑起另一輛彩棚車的門簾子,兩人異口同聲地說:王伯父、兩位王小姐,請下轎吧!
隨後,一位花甲之年的男人先下來了。緊隨其後,兩位女孩子相互攙扶著也下了轎。
接著,李府長子雲飛、長媳婦嶽紅英攙扶著阮老夫人走出府。幾個丫鬟、夥計捧著煙花、爆竹來到街道上點燃了,立時一隻隻五顏六色的“鑽天鷂子”,就唱著歌兒飛上了天空綻開了一朵朵絢麗多彩的花兒。給已經逐漸黑下來的天空,增添了無窮無盡的魅力哦!
這時,“盛元錢莊”的老板崔林一拍腦袋驚呼起來:哎呀,我想起嶽府二公子嶽豹曾經說過,去年年前李府三公子雲龍攜帶著銀兩去省城投奔表叔的路上,被他和哥哥嶽虎搶奪光了。我想一定是因為李雲劍花了不少的時間才尋回李雲龍,李府就安排丫鬟、夥計們燃放煙花、爆竹。來為他“驅魔辟邪”哦!
聞聽此言,“貨運商行”的老板華興國就搖著頭說:崔兄,你說這些話兒可有證據呀?像有損別人名聲的話絕對不可胡說,小心被誰戴上了帽子通報給嶽府人。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啦!
崔林一聽,“呯呯”地使勁兒拍著胸膛為急忙申辯:華兄弟,我沒有胡說。嶽豹年前去我那裏存銀兩說過,從此往後再也沒有什麽李舉人了。你看我像個會撒謊的人嗎?
他的話音剛落地,“保鏢行”的老板徐慶生就嬉笑著說:崔老板,這是知道嶽虎、嶽豹去了京城沒有回府。才敢如此放肆啊!等嶽豹站在這裏的時候,你要是再敢如此說的話。咱就尊稱你為大爺啦!
崔林聽到這裏,氣呼呼地說:徐慶生,你可真是會拍嶽府人的馬匹。哼,還不是嶽豹有兩個在朝為官的嫡親舅舅。你才心甘情願地做了一個嶽豹的哈巴狗。你嘚瑟什麽呀?有種的,不要將自己的妹子倒貼給人家做“野雞”啊!
看見兩人吵起來了,華興國急忙勸說:哎呀,大家都是出來看熱鬧的。你們竟然相互掐起來啦!
周圍的人們,也立即圍上來好言相勸:哎呀,華老板說的對極了。你倆也都是十幾年的街坊鄰居了,何必因為別人的事情而起衝突呢?
吵架者雙方的娘子,也立即陪著笑臉拉著對方的手臂說好話:額,咱們老爺脾氣不好。還望他大叔多多海涵啊!
見吵架的兩個人被勸得麵色溫和了,華興國趕緊指向李府門前故意一聲驚呼:崔兄、徐老板,你們快看李府門前呀!
吵得激烈的兩個人聽了,急忙抬起頭順著華興國的手指望去。隻見,李雲飛衝著那個花甲之年的男人俯身深施一禮說:王伯父,身為李府長子。咱謹代李府列祖列宗隆重地拜謝您老對三弟雲龍的搭救、資助之恩哦!
說著話兒,李雲飛就撩開長袍下擺彎腰屈膝跪下就拜。那位花甲之年的男人急忙屈膝頂住了他的膝蓋,伸手拉起他溫和地說:賢侄,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任誰遇上了你這個暈倒在地的三弟,肯定都會伸出援手相助。你真的不必謝我哦!
阮老夫人看到這裏,就對著他彎腰俯身深施一禮之後,就指向李府紅漆大門說:王兄弟,天色已晚。犬兒雲飛接到雲劍飛鴿傳書知道您要來拜訪,早就雇請鎮上名廚精心烹飪了家鄉特產菜肴。請您和兩位小姐進府品嚐吧!
聞聽此言,那位花甲之年的男人笑嗬嗬地說:老夫人,過了下個月初八,長女金花就是你的三兒媳了。既然咱倆以後就是兒女親家了,今兒個當然必須進府叨擾啦!
他的話音剛落地,一位身材修長的女孩就趨前一步站到阮老夫人的麵前,彎腰俯身深施一禮說:婆母在上,請受媳婦王金花一拜。
阮老夫人笑容可掬地拉起了新媳婦王金花,感激涕零地說:孩子,老身這輩子沒有生育女孩。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兒了。壓根就無須這麽多的禮節,平常一些吧!
眾人聞聲,情不自禁地走近一些了。就看見:阮老夫人拉著的女孩,把發上攏成髻,橫貫一支金簪。還在頭頂兩旁,斜插兩支頂端帶小鳥形的玉簪。下垂卷發齊肩,頸脖上掛一串雜色閃光玉石珠管飾。
反之,另一位女孩卻是:黛石畫眉毛;髻子向後梳成銀錠式,向上梳得多加假發。下垂腦後,梳有鬆鬆綰一把,末後結成一小團,成個倒三角形。
再看兩人的穿著全是:價值千金的白狐裘。上麵有各種山雲鳥獸花紋,任誰的知道:這些材料,隻有出生於富裕人家的孩子們用的起。窮苦人家的孩子們,可就連做夢也不敢想啊!
看到這裏,眾人禁不住一陣唏噓:哎呀,也不知道李府三公子,哪輩子做盡好事積下了善緣。竟然有運氣娶的,如此家財顯赫、如花似玉的女子為妻哦!
這時,隻見那個王兄弟轉向阮老夫人笑著說:老姐姐,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金花嫁進李府就是李府的人,當然必須固守李府的規矩。您千萬莫要過於嬌慣與她啊!
說著話,他就攙扶起她另一條胳膊慢悠悠地走進李府。
緊隨其後,李府兩位丫鬟小雲、小紅走過來,攙扶著兩位王府小姐走進李府。
接著,所有街坊鄰居都看見:李府三位少爺僅僅相擁在一起,聲淚俱下地說:咱們總算團聚了,以後咱們再也不會分開了。老天爺有眼啊!
說到這裏,三人一起抬起頭掏出手帕擦拭幹淨臉上的淚水。轉向身後的四位武士和另外兩個精神抖擻的男人說:餘將軍、林總管,四位兄台,這些日子真是多虧了你們的鼎力相助。請隨我們一起進府吧!
就在這些人轉向李府紅漆大門的時候,所有街坊鄰居們就看見:嶽員外、嶽夫人急匆匆跑來。嘴裏忙不迭地大喊:雲龍賢侄,慢走。請聽咱們說幾句話吧!
聽到這裏,他們的腦袋瓜兒又三五一群地抵在一起竊竊私語:咦,今夜是李府大團結的喜慶日子。嶽府人平時和嶽府人“水火不相容”,嶽員外和嶽夫人現在來這裏做什麽呢?
李府三位少爺回頭一望,就冷冰冰地說:吆嗬,哪陣風將高高在上的你們給吹來了。哎,真是晦氣至極啊!
聞聽此言,嶽員外、嶽夫人陡地彎腰屈膝跪在地上,卑微地說:三位少爺息怒,往日咱們虐待嶽府人真是太“有眼無珠”了。下次咱們再也不敢啦!咱們懇請你們看在紅英和孩子們的份上,就高抬貴手吧!
攙扶著阮夫人走向李府廳堂的嶽紅英,隨即放開阮老夫人的手臂衝出來。一步一步機械似的走向跪在地上的兩位老人,忐忑不安地說:爹、娘,你倆這是做什麽呀?
嶽員外、嶽夫人一聽,就像落水之人猛然看見一根垂下來的救命繩似的。緊緊抓住嶽紅英的手臂搖晃著哭訴:紅英,你兩個舅舅和兩個哥哥都被聖上下旨抓起來了。眼下,唯有你的小叔李雲龍才可以救他們“全身而退”啊!
聞聽此言,李府長子雲飛急忙轉身驚訝至極地詢問:嶽父大人、嶽母大人,你們嶽府人往日一貫盛氣淩人,從來不把咱們李府人當回事兒。今日何出此言呢?
兩位嶽府老人的話語,倒是讓李府三少爺李雲龍想起:他走出貢院回到於丞相府,於丞相和梁尚書曾經告訴他,“秋闈”第二天下午,兩位餘浩宇將軍的手下打敗了兩位意欲傷害他的凶手,將他倆移送到天牢了。
兩位大人還告訴他:“秋闈”第五天,他們和幾位朝廷重臣一起向聖上直諫,日後派出去的禦林軍統領查獲了居宇浩兄弟倆,和兩位歹徒的關係。一旦被他獲得了信息之後,肯定會發動禁衛軍造反。為防後患,暫且收回他負責調遣京城禁衛軍的禦史兵權為妙啊!
當然,兩位大人忘不了告訴他:皇上立即命令太監總管李公公拿著聖旨,宣召八位“禦前帶刀侍衛”進宮議事。第二天,居宇浩的禦史印章就到了餘浩宇將軍的手裏。“秋闈”第八天,派出去的禦林軍統領已經掌握了兩位居丞相,和兩位歹徒乃為嫡親舅舅和外甥的關係。皇上龍顏大怒頒下聖旨,命餘浩宇將軍拿著聖旨前往居丞相府,逮捕了兩位居丞相打入天牢等候發落啦!
想到這裏的李雲龍,心知肚明:這些日子,他的心裏滿滿當當全都裝著華玉玲皇後,一心想將他招贅為東宮駙馬的事兒。他隻想到:唯有趕快回鄉和王金花完婚了,才能徹徹底底擋住她借著皇族勢力來逼迫自己答應“移情別戀”。因此,他的心裏真是一點也沒有考慮其他的事情哦!
不過,嶽府兩位老人的話,還是讓李雲龍頗感驚訝:哎呀,咱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夢”。肯定也想不到,兩位當朝居丞相竟然是嶽府兩位惡少的嫡親舅舅。原來,皇都城牆上蓋有玉璽的“搜查令”。就是他倆安排守城禁衛軍張貼的,目的就是為了嚇唬我主動放棄今年的“秋闈”。從此往後,再也不會提及什麽參加科考啦!
李雲龍心知肚明:他和兩位居丞相素未平生,如果不是兩位嶽府惡少前往求助。身為朝廷命官的兩位大人絕對不會對付新科舉子,因此嶽府兩位惡少劣跡斑斑卻是真正凶手,而兩位大人充其量也隻是幫凶而已。不應判死罪哦!
可是,他更知道:每一個朝代的天子,都是惜才、護才如命的明君。像兩位居丞相慫恿太子禎向父皇要出蓋有玉璽的搜查令,然後畫上人像貼在城牆上恐嚇新科舉子。皇上一定會龍顏大怒判個連帶死罪啊!
想呀想呀,李雲龍就想到了:以前在李府,兩位嶽府惡少欺淩李府人的往事。接著,他又想到了更深一層的可怕:如果,他出麵求皇上赦免了兩位居丞相的死罪,隨後兩位嶽府惡少就會被他倆設法救出來。一旦兩位嶽府惡少逃脫了死罪和牢獄之災,肯定會想到因為他而被打進天牢。絕對不會放過他啦!
想到這裏的他,就暗自打定主意:今晚,不管兩位嶽府老人和紅英大嫂如何求他。他都絕對不能鬆口答應去求皇上,到臨了勞累李府人重新落入兩位嶽府惡少的魔掌。萬一事情因為他的同情心,而最終落得害李府人落得如此下場。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這時,大嫂嶽紅英哭哭啼啼的聲音鑽進李雲龍的耳中:爹、娘,千不怪萬不怪隻怪女兒不該回去“搬救兵”。否則,爹、娘也不會吩咐兩位哥哥搶奪李雲龍的銀兩。更不會讓兩位哥哥去京城,找兩位舅舅幫忙對付他。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又怎麽會連累兩位舅舅和兩位哥哥深陷牢獄之中呢?
緊隨其後,嶽夫人就拉住嶽紅英的胳膊嚎啕大哭地哭訴:紅英,嗚嗚----你的四位至親說不定會命喪黃泉呀!嗚嗚----,如果你還是嶽府的後人。嗚嗚----你就不能“視若無睹”啊!
這下,攪和得嶽紅英也抱住嶽夫人嚎啕大哭了:娘親,嗚嗚----女兒早就“回心轉意”了,才讓李雲龍帶著銀兩去省城投奔表叔讀書應考。嗚嗚----你們為什麽還要叫兩位哥哥前往破壞呢?嗚嗚----現在,您讓女兒一介女流從何幫助四位至親呢?嗚嗚----
陡然,阮老夫人蒼老的聲音顫顫巍巍地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中:餘將軍,老身和犬兒雲飛不是已經表明態度。不再追究嶽府兩位少爺,和當朝兩位居丞相的過錯嗎?皇上為什麽還不“網開一麵”饒恕他們呢?難道是你沒有將咱娘兒倆的意思,轉告給聖上嗎?哎呀,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
哎,老人家本來已經和王員外一起走向李府廳堂。可是,卻驀然聽見親家翁、親家母的大喊聲。立時,她就不由得心中一凜:哎呀,雲龍兒剛剛回府。他倆就趕來鬧事了,這消息傳得真是快呀!
想到這裏,她急忙吩咐夥計慶生將王員外帶進廳堂。自己在丫鬟小蘭的攙扶下,渾身打著冷噤轉身走向李府門外。接下來,她就聽見了嶽夫人和嶽紅英娘兒倆嚎啕大哭了。才知道:今晚,親家翁、親家母來李府。並不是和以往一樣鬧事兒。卻是因為四位至親身在天牢中,說不定何時就會命喪黃泉啦!
搞清楚了親家翁、親家母來李府的目的,阮老夫人就向餘浩宇將軍提出了心中的疑問。話兒蹦出口之後,她又覺得自己針對兒子的恩人提出責疑。委實太唐突啦!
於是,她立即紅著臉說:餘將軍,老身剛才也許不該問出那樣唐突的問題。隻是,嶽府人雖然殘酷無情。可是不管怎麽說,總是咱李府人的親家。因此,老身渴望和嶽府人沾上關係的人都平安無事。還望你能夠理解和支持啊!
雖然,餘浩宇將軍乃是武將出身戎馬一生。但是,阮老夫人無奈至極的請求。他絕對明白:這是人情世故的問題啊!不過,他知道:自己還是必須讓她明白,事情的真相有多嚴峻哦!
想到這裏,他就委婉道來:老夫人有所不知,雲龍賢弟這次去京城參加“秋闈”科考。如果不是晚輩料想到兩位嶽府惡少不會善罷甘休,及早安排兩位手下裝扮成新科舉子的模樣,與他一起進入貢院留意觀察。恐怕他就要被兩位嶽府惡少謀害啦!
說到這裏,餘浩宇將軍忍不住提高了嗓音:老夫人,您就是做上“一千零一夜”的夢。肯定都不會想到,兩位嶽府惡少進入“秋闈”考場的腰牌。就是他倆的二舅居宇浩去樞密院領取的,因此皇上就算是下旨賜死這四個人。於公於私都是彰顯公正廉明的措施啊!
聞聽此言,嶽紅英傻眼發愣了。嶽員外、嶽夫人立即拉著餘浩宇將軍的手臂,聲淚俱下地說:餘將軍,隻要你能夠帶著李雲龍找皇上,替嶽府的四位至親求情換得他們“全身而退”了。咱們保證這輩子絕對不再為難李府人啦!
望著兩位親家淚水漣漣的老臉,阮老夫心如軟柿子了。她步伐沉重地來到李雲龍的身邊,將他的身子扳轉過來麵對自己。哽咽著說:小三子,你就再去一趟京城吧!
李雲龍一聽,委屈的淚水就像開了閘板的洪水一樣。爭先恐後地擠出眼眶啦!想起自己去年差點就餓死街頭了,他倔強地將腦袋搖得就像“貨郎手中的撥浪鼓”。哽咽著說:娘親,我不會去京城替仇人向聖上親情。更何況,我不去京城。還有另一層萬分不得以的苦衷啊!
餘浩宇當然明白:李雲龍心中的苦衷,究竟有多深、有多濃烈。他默不作聲地將阮老夫人拉至一邊,壓低聲音說:老夫人,華玉玲皇後幾次三番逼迫李雲龍答應做東宮駙馬爺。可是,他心裏喜歡的是王金花。才迫不得已想提前和她完婚啊!您老吩咐他去京城,可就等於是“送羊入虎口”。您千萬要三思而後行啊!
聽完餘浩宇的話,阮老夫人望向李雲龍震驚地說:小三子,娘親真的沒想到你這次去京城。竟然是“跳躍刀山火海”呀!
說著話,她就擁抱著李雲龍激烈聳動的身體,掏出手帕擦拭著他臉上的淚水。此刻的心情,真是“白發人憐惜黑發人”啊!
望著婆母和李雲龍痛楚的背影,不知道內情的嶽紅英心知肚明:嶽府人已經深深傷到李雲龍的心了,她替兩位舅舅和兩位哥哥說什麽話。都是多餘的廢話啦!
猛然,她就覺得眼前金星直閃、天地都在激烈地旋轉。就連自己的腦袋,也在劇烈地酸痛著。接著,她就覺得自己的身子在快速地下墜、再下墜----她想站起來,卻沒有一絲力氣啊!再後來,她就什麽也不知道啦!
那些存心看熱鬧的人們,陡地看見:身為嶽府唯一女兒的嶽紅英“轟然倒地”了。他們都不由得感歎起來:哎,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嶽府的運勢徹徹底底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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