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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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采苓莞爾一笑,“坊主如此,倒是顯得故意為難我了。不過百兩黃金能換回我三哥的一雙手值得。”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賀宗耀聽到這番話的時候,看著比自己還要矮半個頭的五妹目光灼灼擋在自己麵漆那,一雙眼睛不知怎地就有熱氣縈繞,泛上了一陣感動。

    所以當江采苓提出要賭一場百金局的時候,良心忽然發現,不禁皺眉拉住了她,“五妹,這裏的人都是老手,你玩不過他們的。”

    江采苓紅唇揚著模仿著剛才那坊主出場的口氣,低聲說了一聲,“無妨。”

    眾人連連驚奇,沒想到事情發展竟然如此有趣刺激,也顧不上嗑瓜子、吃糖葫蘆了,紛紛跟著坊主和江采苓走進了賭坊。

    賭坊裏麵裝修得金碧輝煌、相當華麗,每一個賭桌前都有一個身著豔麗輕薄的妙齡女子侍奉左右,一雙纖細白嫩的手熟練地晃動地竹筒,悅耳二清脆的聲音不絕於耳,金光和美色在燈火的映照下格外讓人心生向往,果然是一個紙醉金迷的消金窟。

    江采苓佯作不懂地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那十來個壯漢眼神中流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瞧這樣子,她貌似是第一次來。”

    “和女人賭錢有什麽意思,坊主,我們賭坊不差金銀,不如她若是輸了就脫光她身上衣服。”

    接著眾人爆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

    江采苓沒有理睬,一臉擔驚受怕的樣子賀宗耀聞言到時狠狠地瞪了說話的大漢。

    “姑娘,可知道規則?”

    “不清楚,複雜的我不會,就玩最簡單的——猜大小,一局定勝負。”江采苓坐在木椅子上麵,輪廓好看的杏眸抬起,側頭對身側的美豔女子說道,“開局吧。”

    坊主就坐在對麵,一般盲人的聽力比起正常人要敏銳許多,圍觀的群眾不禁為精彩了捏了一把汗。也有人就此開了一局,壓坊主和江采苓誰能獲勝,隻見寫著坊主那邊的籃子裏放滿了銀兩,而江采苓那邊隻有孤零零的兩串銅板,其中一個覺得江采苓可憐的人投擲的,另一個是白荷投的。

    荷官晃動著竹筒,宛如金錢的晃動碰撞聲音和美人含情眸子的美景,無不刺激著賭桌上的人。人群很吵,江采苓合眼細細聆聽,大腦飛速地轉動,回憶著之前訓練時候的聲音,隨著荷官手中的竹筒落在紅絨桌麵上,人聲頓時鼎沸起來,而江采苓內心比之前還要平靜。

    倏地睜開眼睛,一雙杏眸中露出一瞬明媚的光彩,和剛才那個眼波如幽深枯井的女子判若兩人。眸中的光彩瞬間就被隱藏起來,江采苓看著坊主,隻見坊主一身從容不迫,緩緩開口,“姑娘且說吧”

    江采苓杏眸一眯,她剛才走進賭坊的時候曾問過賀宗耀,“你說實話,你方才真的出老千了嗎。講實話,不然你我二人都會死。”

    賀宗耀搖搖頭,他雖然好賭,但是出老千一方麵是沒有那個膽子,二是沒有那個本事,“剛才是一把大局,有五百兩銀子本來我以為我贏了剛要抱過銀子結果一個人就說我出老千,並且在我的身上發現了一張花牌,可是我真的沒有。”

    如今江采苓想起,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注意身邊有沒有人故意使絆子,剛啟唇,擺出了一個說“小”的口型,這時忽然傳來一聲咒罵。

    “你眼睛瞎啊,踩到的我的鞋子了,走路不長眼睛啊!”

    “不就是猜到你腳了嗎,凶什麽凶!”

    兩個大嬸因為誰踩了誰而鬧了起來,差點當場廝打起來,幸好圍觀的人及時拉住了二人,才沒有繼續下去。

    眾人都被這個爭吵吸引了目光,包括江采苓。

    兩個人被彪形大漢拉出去之後,眾人又將實現重新回歸在賭桌之上,喊大喊小的聲音從層出不窮。

    江采苓也收回了看熱鬧的視線,說出來剛才本想說出的答案,“小。”

    荷官臉上浮現出神秘的笑容,賭坊坊主雖然帶著黑色麵紗,江采苓還是能感覺到對麵之人的嗤笑笑容。

    臉上不覺浮現出疑惑神色,看著竹筒的視線也變得沒有剛才的鎮靜,閃過幾分焦灼。

    賀宗耀的神經緊繃著,看到了荷官的笑容,頓時心中一涼,眼梢耷拉下來,口中不僅念叨著:“完了,這次不僅他要被斷手了,五妹也要被砍斷雙手了。”

    “少說不吉利話。”江采苓不悅開口,明顯提高了音量。

    眾人見到二人如此,發出了意料之中的感慨聲音,“不自量力”“胳膊擰不過大腿”的字眼是最多被提起的。

    就在這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腳麵上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隻碩大的耗子,連忙將雙腿懸空抬起,慌忙間膝蓋還撞到了桌子,痛得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賭場也不知道哪裏招來了三個耗子,一個個都是體型碩大,毛發黑油得發亮,別說女子,就連男人看到都覺得有些起雞皮疙瘩。

    趕走了耗子之後,隻見荷官修長秀美的手握著竹筒緩緩離開桌麵,上麵的五個骰子——赫然呈現的小點數!

    “怎麽可能……”坊主不可置信地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似乎不相信眼中所看到的。

    眾人都在驚訝這不可思議的賭局,沒有在意眼盲的坊主怎麽會在揭開竹筒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他輸了,更沒有人在意沉穩的坊主為什麽如此鎮靜。

    江采苓倒是沒有覺得意外,紅唇揚著好看的弧度,笑著看著忽然不瞎的坊主,也沒有拆穿他,“這賭局變幻莫測,還真的有點意思。”

    故意將“變化莫測”四個字加重了咬字,剛才那兩位大嬸在她擺出了“小”字口型時候大罵起來,明顯就是為了吸引眾人視線,而她眼睛雖然看著二人,但是耳朵卻一直聽著動靜,她分明聽到了那荷官又晃動了竹筒一下。

    江采苓知道已經從小點數換到了大點數,後來借著對方的戲繼續演了下去,最後利用對方的套路,灑下來她抓門吸引附近毒蛇碩鼠的藥沫,故意在躲避耗子的時候用雙膝撞了桌子一下,又將點數從大變回了小。

    江采苓回到顧家,沒等睡一個安慰覺,就看到了一群官差圍在自己家,中間的人正是那日的捕頭。

    “帶走!”隻見那個捕頭冷哼一聲,揮著手發號施令。

    “你們憑什麽帶走翎兒!”孟雲被官差們圍欄著,平時的溫婉此時全都變了,眼睛因為憤怒而泛著紅血絲,看起來分外心痛。

    “夫人若是再鬧,那本捕頭就以妨礙公務的罪也一同拿了你!”

    孟雲圓目怒瞪,“你們沒憑沒據抓人,你有本事就抓了我!”

    江采苓見對方來勢洶洶,知道一定不怕將事情鬧大。而且今日賀鳴山去了城郊一處屋齋,今天都是回不來的。

    見孟雲已然是有些激動,生怕她也造此牽連,於是江采苓連忙開口,打斷了孟雲的,“京兆尹曹大人向來是公私分明,從不任人唯親,處理事情更是得到過先帝稱讚,母親你且放心,京兆尹兢兢業業,自然知道翎兒是清白的。”

    說了寬慰的話之後,江采苓伸手摸了摸藏在衣服裏麵的骨哨,她若是真的命懸一刻,江雀也會來救她的。

    又出言寬慰了幾句,便跟著捕頭離開了。

    這裏是關押殺人犯的地牢,比起普通的牢房要更加的陰冷潮濕,本就入了秋,不見陽光的地方總是覺得陰冷刺骨,江采苓換上了統一的牢服,灰色的衣服雖然泛著黃色,但是還算是幹淨沒有異味。

    她被單獨關在一間裏,能一起說說話的人都沒有,席地而坐在草垛上,雙手搓著生熱然後環住自己的肩膀,這樣能讓單薄的衣服生出一些溫度,一雙黑亮的眼睛打量著四周,長著青苔的牆壁上有著腳印、也有抓痕,一些蟑螂老鼠活的,死的都有。

    她不是沒有住過這樣簡陋破敗的地方,在浣衣局的時候若是惹了上頭不開心,被罰住在柴房也是常事,數九嚴寒的冬天柴房還四周漏風,比起這也差不了多少。

    江采苓這一日都沒有進食,此時又冷又餓,就期待著晚上放飯的時候,可是偏偏放飯的時候給了所有人的飯,都沒有給她。

    “我的飯呢!”

    “你新來的,廚房沒有準備你的飯!”

    江采苓分明看到飯桶裏麵還有粗米飯,她才豁然明白這是有人故意要整她。

    江采苓本以為自己能夠挺過去,但是低估了賀翎兒這具身子實在太過虛弱,等到了半夜已然餓得眼冒金星。

    實在是太冷了。

    想起身活動活動,可能是起身有點快,江采苓隻覺得眼前一黑,扶著牆緩了好久才勉強站了起來。

    “賀姑娘,這裏有個饅頭,你快些吃別被其他人看到。”

    一個低低的男聲響起,江采苓看去,便看到了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子,這個人正是一開始負責賀湘湘失蹤案的捕頭,郝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