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們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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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既明治理水災如玉白皙的俊臉被曬成了均勻了小麥膚色,反而更增添了幾分男子的俊朗和深邃。穿著一件白色布衣,上麵繡著淺藍色的浪紋圖案,他向來喜歡幹淨,如今白衣上麵染著些許薄灰,可見他仆仆歸來,匆匆回京。

    “你不是明天才能回來嗎?”

    “有點事,便提前回來了。”

    江采苓低頭,才發現那個染著血的灰色囚服已經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柔滑麵料的淺藍錦衣。傷口的位置隱約傳來痛感,像是四五隻螞蟻噬咬,但是比起之前的疼痛感覺此時的痛感根本不值一提。

    一定是他帶她去看郎中時候,醫女為她換的衣服。

    想到這裏,原本驚訝的眉眼又放鬆下來。

    顧既明似乎知道江采苓在想什麽,薄唇輕吐,“不是醫女幫你換的衣服,是我。”

    “啊?”

    “你我本來就有婚約,如今我回來,定下日期即可完婚,難不成你有悔婚之心?”

    “不是……”江采苓搖搖頭,因為動作激烈,倒是前胸的傷口裂開,頓時間本來恢複了血色的臉上又慘白起來。

    顧既明好看的眉毛一擰,拿出一個青瓷藥瓶。

    “我自己來。”江采苓伸手去拿,結果又牽動的傷口,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拔出紅色的堵塞,顧既明一雙大手就將江采苓輕柔地放倒在腿上,輕微撩開江采苓的衣襟,裏麵的紗布上麵已經泛著血色。

    “會有些痛。”顧既明傾倒著藥瓶,白色的粉末落在傷口上麵,清清涼涼的。

    這是江采苓第一次從這樣的角度看他,沒想到意外的好看。躺在他腿上,鼻翼間充斥著他身上獨有的香味,似青草清新,就在心中一動的時候,怕自己再陷進去她連忙閉上眼睛,沒有看到顧既明泛著紅似櫻桃的耳尖。

    藥上好之後,將衣襟合上,遮上了胸前春色,顧既明耳尖的紅意漸漸消退,有些慶幸此時江采苓閉著眼睛。

    等江采苓睜開眼時,他已經收拾好情緒,緩緩開口道:“郎中說這十天都要臥床休息,婚禮的事情我會辦妥的,至於新娘婚服你也不必親自繡,我已經命人畫了花樣,過幾日就請洛陽城中最好的繡娘趕製,你無須操心好好養傷。”

    江采苓沒想到婚期訂得如此之快,前世刺入前胸的錐心之痛重新浮現在她腦海。剛才的意亂情迷收在心中,緩緩從他腿上離開。

    “婚姻大事,還請顧相三思而行。”

    “這,已是三思之行。”

    此時已經到了賀府,顧既明率先走出了轎子,然後又將上身重新鑽進了轎中,江采苓似乎明白顧既明要做什麽,就在驚愕的時候,顧既明一隻手握著她的腰間,另一隻手舉起她的膝蓋窩,將她打橫抱出了轎中。

    “你放我下來!”江采苓想要掙脫,顧既明怕她牽扯到傷口,順手點了她的穴位,讓她不再亂動。

    江采苓沒有想到顧既明竟然還有如此的一麵,就在她尷尬的時候,發現整個賀氏的人竟然都在。

    “翎兒!”賀鳴山和孟雲見到轎子的時候就站了出來,見到顧既明懷中的女子雙腮微微陷下去,臉色十分蒼白,這還是他們的嬌嬌女翎兒嗎?

    孟雲的眼淚瞬時間就留了下來。

    “孟夫人,翎兒受了傷,我先送她回房間。”

    孟雲心一揪,連忙走在前麵帶路。賀鳴山緊緊跟在後麵,聽到女兒受了傷,向來溫潤的臉上也出現了憤怒神色,“曹軻這狗官,竟然暴行逼供!真當我賀鳴山是軟柿子好拿捏的嗎!”

    族長不讚同地開口,“鳴山慎言。”

    “我女兒落得如此模樣,狗屁慎言。”賀鳴山也沒再搭理族長和一幹人等,連忙跟了上去。

    畢竟是女子閨房,賀鳴山、孟雲和顧既明進去之後,其他人都在院子裏等著。

    江采苓感受著眾人的視線,幹涸的唇角咧出一抹笑意,“父親,母親,我沒事的,郎中這幾日臥床休息就好,不用擔心。”

    “什麽不用擔心,你什麽時候遭過這樣的罪!”孟雲此時止住了淚水,眼眶泛紅,拉著江采苓的手有些激動地開口。

    “母親,我真的沒有事情。”江采苓心中說不出來是感動還是心酸,“今日多虧了顧相相救,顧相剛從涼州回來,風塵仆仆,一定舟車勞頓,還是請顧相回府休息吧。”

    經過江采苓這裏一提,夫妻二人才注意到顧既明。

    顧既明將郎中開好的藥交給了賀鳴山,看了一眼江采苓之後就告辭離去,賀鳴山起身相送。

    房間中隻剩下了母女二人,孟雲瞧著剛才顧既明的神色,眼中明顯流露著擔心,又聯想到上次那個眉眼清冷的男子,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了這代表著什麽。

    “母親,是你們通知他的嗎?”她不知道顧既明身在涼州如何知道洛陽事情。

    “是宗耀,那個孩子不知怎麽轉了性,對你這件事十分擔心,於是親自快馬加鞭去了涼州,正巧路上遇到了顧相。”

    江采苓了然地點點頭,她本是想利用當街撒潑和賭博讓顧家聽到她不好的名聲之後主動退親,結果退親沒成,反而讓這個賀宗耀以為她所做所為都在幫他,心中有所感化。

    麵對這樣的局麵,江采苓杏眸中閃過一絲無奈。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簡單吃了青菜淡粥之後,服用了湯藥,臨睡覺前又重新換了藥。本想著這幾天一身勞累沾了枕頭就能睡,可是腦海卻意外地清明。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床頂板,似乎能浮現出來顧既明宛若精細繪出的五官,那一雙深邃似星海的墨色眸子漾著說不出的暖意……

    伸手揮散浮影,江采苓手背捂在眼睛上,心中默默告誡自己:鏡中花,水中月,她萬不能重蹈覆轍。

    江采苓在床上靜養,這身子是她的,她本是懂得醫理,知道若是不養好這病,將來是要落下病根的。

    於是就乖乖地在床上臥了五天,白荷怕她無聊,還買來了很多好看的話本。

    等江采苓終於能下地走動的時候,才聽到院子裏的丫鬟婆子說顧既明已經提過親了,並且處理了那個叫做達哥的捕頭,京兆尹曹大人本來想力保這個侄子,然而他這次得罪的是顧相,曹大人隻求看來他麵子上留侄子一條狗命。

    顧既明答應了曹大人,但是一點也沒客氣,隻聽到那個孫媽媽用極為誇張的語氣說道,“你們當時是沒見到,那個人從顧府走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有一點傷痕,可是精神卻是失了常,瘋瘋癲癲的,聽人說他經過一個豬肉鋪子的時候像是瘋了一樣就奪過了屠夫的刀割下來了自己的舌頭,估計下半輩子隻能是一個不能說話的瘋子了。”

    顧既明一向是處事優雅,就算是處理一些窮凶極惡之人,處理得也會滴水不漏,讓旁人稱讚顧相長了一個好心腸。可唯獨這次,將人弄得又瘋又啞,失了他一貫的風度。

    江采苓沒有想到顧既明將事情鬧得如此之大,百姓卻半點都沒有說他半句不好的話,反而都在誇他一怒為紅顏,熱血真英雄。從此顧既明也有了一個外號——寵妻狂魔。

    就比如是一個丫鬟聽到孫媽媽說的故事之後,一臉憧憬向往,雙手交叉握成拳頭放在下巴上癡癡笑著,“女人若是有一個這樣的男子作為相公,後半生的定是會十分幸福。我們姑娘也算是因禍得福,原以為顧相冷冰冰的,沒想到對妻子是如此的疼愛關心。”

    聽到這裏江采苓不禁輕輕咳嗽了一聲,講話的下人們知道江采苓聽到了剛才的談話,也沒有像上次一樣驚慌,剛才講故事的孫媽媽站起身笑著說道,“姑娘身子可好些了?本來顧相提親的事情應該一早就告訴姑娘知道,不過顧相吩咐說您現在身子弱,讓我們不要打擾。”

    江采苓淡淡點了點頭,“我身子好了許多,你們繼續休息,我要去母親房間一趟。”

    “使不得!”

    隻見孫媽媽連忙攔在江采苓麵前,堵住了她的去路,“顧相吩咐我們,姑娘的傷口需要靜養,若是姑娘在七日之內想出這個院子讓我們好生勸著姑娘珍惜身子。”

    江采苓聞言,眉頭不禁一皺,怎麽她院子的人都要聽顧既明的話。居於高位的人最厭惡的就是這種情況,江采苓雖然不再是江太後了,但是身邊的人一口一個顧相吩咐,讓她總覺得沒有安全感。

    臉上蒙上淡淡的不悅,“既然你這麽聽顧相的吩咐,不如我哪日得空將孫媽媽你推薦到顧相府上?”

    “姑娘說這話就是偏了,老奴並非聽顧相吩咐,而是聽對姑娘好的吩咐。”

    這一句話說得是大義凜然,噎得江采苓說不出話反駁,孫媽媽如牛健壯的身子依舊橫在她麵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看這架勢若是她再不回去休息,孫媽媽會像扛米袋一樣將她扛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