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芙蓉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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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采苓凝眸看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顧既明,身著銀襟白衣,和自己身上的衣服無論是款式還是顏色幾乎一模一樣。

    一次是湊巧,兩次就是故意為之。

    江采苓凝眸看了看身邊的白荷,隻見白荷將頭埋在了胸口,完全不敢與她直視。

    很好,內鬼找到了!

    江采苓如往常一樣開口道,“昨天沒有睡好,都怪我昨兒看了一本誌怪小說,講了一個背主的小廝被惡鬼纏身的故事,惡鬼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坐大人肩頭上,他一開始隻覺得脖子酸酸的,沒想到後來全身腐爛死掉了。”

    白荷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明明是大白天,卻覺得背後陰森森的。

    就在這時,江采苓忽然湊近她的耳邊,聲音中透著說不出來的詭異,“這還沒完!下了地獄之後,閻王爺派他去了第十八層地獄,每天都要進油鍋烹炸、闖刀山火海!”

    白荷徹底嚇傻了,這幾天她本就覺得後背不舒服,如今被江采苓這麽一說,像是真的有一個惡鬼坐在她背後似的。

    江采苓見效果達到了,淺淺一笑,“瞧你膽小的!”

    賀瀟瀟知道江采苓是故意的,一本正經地附和道:“這個故事我也聽過。”

    白荷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一路都恍恍惚惚的。

    賀鳴山和孟雲並沒有來,顧既明一家倒是來全了,蘭淑親切地拉過江采苓,“我和阿夜的父親忽然還有點事兒,一會兒回來,你先和阿夜坐在這裏哈!”

    顧國重一臉不情願地被蘭淑拉走後,江采苓和顧既明便在第一排並排坐著。

    袁大將軍之女袁高陽也來了,不過身份搖身一變,從參賽的貴女成為了考官,高束的馬尾用一個精致的金線纏繞而製的玉冠固定在頭頂,眉眼既有女子的溫柔,也有男兒的淩厲,一身銀色窄袖羅裙將她本就高挑的身姿襯得更加窈窕。

    袁高陽作為考官落座考官席,而考官席就位於顧既明左手邊空出來的位置。

    “顧大人。”袁高陽俯身施禮,一舉一動都帶著颯爽之感,“好久未見,聽說大人最近喜事將近,恭喜恭喜。”

    說著眼尾掃了一眼江采苓,微微地點點頭,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

    聞言,顧既明輕輕握住了江采苓的手,白玉似的臉上柔和很多,啟唇道:“袁小姐能文善武,定能早日覓得良婿。”

    袁高陽看著十指相扣的手,眸中一冷,坐到了顧既明旁邊的位置上。

    江采苓見袁高陽沒再看這邊,想要抽回手,卻不料顧既明反而握得更緊。

    考官皆是女流,其中主舞的考官是芙蓉樓的輕舞,有著大周第一舞姬的美譽,已經是連續三屆的主舞考官,算是江采苓的舊識。

    坐席將滿,兩邊圍聚著的百姓也熱情高漲,比賽正式開始,參賽的貴女們無一不大展身手,善琴者的琴音餘音繞梁,動聽至極;善丹青者妙筆寫意,行雲流水。

    錢家在芙蓉樓包了一個雅廳,方便讓錢蘭和錢雪二人互換身份,等跳舞的時候錢雪上台,等最後評獎的時候錢蘭再出去。

    此時,錢蘭依靠在紫藤木椅上,悠閑地吃著切著小塊的蘋果,還不忘吩咐正在換裝的錢雪,“記得跳得好看些!那些有難度的動作多做幾個,怎麽漂亮,怎麽花哨怎麽來!我本來要扔掉些老舊的首飾,若是這次你跳好了,就給你了。”

    “好,我知道,一定會讓姐姐拿到名次的!”錢雪表麵柔順地回道,然而心中卻冷冷發笑,誰稀罕你不要的首飾,當她是叫花子嗎?

    換好舞衣之後,錢雪按照江采苓的計劃,忽然捂著肚子對錢夫人說道,“母親,我有些緊張,想去方便一下!”

    錢夫人不放心她一個人去,生怕她暴露了,給她蒙上麵紗,於是留錢蘭在房間,自己跟著錢雪去了茅房。茅房在芙蓉樓的後院,錢雪剛剛一出門,就被一個女子撞個滿懷。

    錢雪抬眸,對方長著一張圓臉,隱約能看到可愛的梨渦,身材高挑,身著一件嫩粉色的羅裙,發髻高挽,一隻牡丹花斜插雲鬢,襯得膚如凝脂,豔若晚霞。

    錢雪不禁細細打量著,她覺得這個女孩十分眼熟,但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你看什麽看!你撞了本小姐,不知道道歉的嗎!”

    “呃……抱歉,是我沒有注意到!”

    “你知道我這件衣服多貴嗎?一句抱歉就算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走,我們讓大家給評評理!”說著女子便拉著錢雪的手腕拖到了人多的地方,吸引了不少的人圍觀,錢夫人右眼皮一跳,今日之事萬不能出岔子!

    俗話說破財消災,錢夫人走到人群中,和善開口,“這位小姐,我們蘭兒今天身體不舒服,若是你衣服有了損壞,來我錢府自然有人給你賠償。”

    女子這才停手,驚訝道,“原來是錢蘭小姐,真是抱歉,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家夥呢!失敬失敬!”

    就在女子給準備給“錢蘭”整理衣服的時候,手指無意般的刮過了耳後,蒙著麵的麵紗忽然落了下來。

    錢蘭在洛陽城中可謂是風雲人物,大多數人都是認識的。

    “你不是錢蘭小姐!你是誰?”

    錢夫人麵色一凝,幸好她們之前設想了最壞的結果,提前想好了詞,於是給了錢雪一個眼色。

    錢雪心中不甘,然而還是開口道,“母親,是女兒錯了,女兒貪玩,扮成姐姐的樣子也想看一看這芙蓉試!”

    頭戴牡丹花的女子倏然一笑,“原來是錢二小姐,既然二小姐想試一試,不如也參加今年的芙蓉試吧!”

    “不可!”

    一道聲音傳了出來,眾人紛紛看去,發現說話的正是錢夫人。

    錢夫人察覺到剛才自己情緒太過激動,於是暗暗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出無奈的表情,“這芙蓉試必須是嫡女參加,早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我們雪兒若是參加豈不是有違規則?到時候雪兒一定會被人議論,她從小就養在我身邊,深知她臉皮薄,作為她的母親,我不能讓她麵對以後的非議,你們就當我是個對庶女惡毒自私的嫡母吧!”

    錢夫人這話說得情真意切,一旁不知道錢夫人本性的人當真以為她是個疼愛庶女的,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錢雪沒有想到錢夫人竟然用這種方法阻攔,以退為進,實在高明。芙蓉試是唯一一個提高她在父親心中地位的機會,一旦錯過這次,她就會被嫁給那個紈絝的二世祖,後半生就算是廢了!

    心中滿是焦急,一時間竟然想不到任何辦法,不禁無助地看向江采苓。

    江采苓沒有注意到錢雪投來的目光,修長纖細的食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麵,顯然是在等待著什麽。顧既明隱隱覺得此事和他這位未婚妻有著莫名的關係,眸中不僅閃過了一絲玩味,呷了一口清茶,甚至有些期待般地等著接下來的發展。

    “錢夫人多慮了!這上麵明明寫了隻要是適齡的女子便可以參加!”站出來說話的女子指著牆上的召集令。

    “什麽?”錢夫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一個召集令,於是上前查看,發現上麵中後段蠅頭小字上的確寫著——但凡是年齡適合的女子即可參加。

    “這怎麽可能?”

    看著錢夫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江采苓唇邊揚著笑意,這就是她拜托芙蓉樓掌櫃的事情,在芙蓉樓大門旁邊貼一張召集令。

    算計人心,江采苓是一個好手。

    即使有人發現了這個更改的規則,隻會悄悄地告訴自己的親近之人,斷然不會到處聲張,畢竟少一個人知道,獲勝的機會就大了一些。

    然而當錢夫人說出那句“這芙蓉試必須是嫡女參加,早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之後,一定有精心準備比賽的庶女反擊,無需她做任何事情。

    在場和錢家不和的貴族名門不是沒有,自然都等著看錢家的笑話,此時又怎麽能不幫腔?果不其然,座位席上有一道男生傳來,“錢夫人如此疼愛庶女,既然規則已改,一定不會反對錢雪小姐參加比試吧!”

    錢夫人眸色一轉,即使錢雪能參加比試,她也可以利用時間差讓錢雪繼續給錢蘭當替身,於是慈祥笑道,“既然這樣,我當然不會反對了!蘭兒,去試試吧!”

    利用時間差做手腳的確是個辦法,而且錢雪一向聽話,隻要讓她在她自己比賽的時候隨便跳跳,而在錢蘭那場比賽的時候驚豔炫技就好了!

    江采苓唇邊揚著笑容,淡淡說了一句,“舞蹈大同小異,不如兩兩貴女一起在台上比舞,這樣倒是會精彩許多,尤其讓各家的親姐姐妹放在一組,知根知底,相輔相成,不會刻意炫舞技而讓整場舞蹈變得雜亂無章。”

    這番話落入主考舞蹈的輕舞耳中,不禁細瞧著江采苓一眼,然後紅唇輕吐,“這位姑娘的想法倒是與我不謀而合!”

    江采苓表麵略微驚訝地看著輕舞,然而心中卻不會感到絲毫的意外,因為這句話本來就是輕舞曾經說出來的!芙蓉樓當初為了招徠生意,江采苓提出在三樓舉辦了一個頂級的歌舞坊,輕舞作為教頭,挑選舞姬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當時輕舞曾道:“舞姬最重要的就是吸引人眼球,不如將她們兩兩分組,最好兩個人是知根知底的,這樣相輔相成,不會刻意炫舞技而讓整場舞蹈變得雜亂無章,也能選出二人中最吸引人目光的舞姬。”

    她記住了這句話,所以得知今年主舞的考官是輕舞之後,便想到了這個法子。

    一切都按照著江采苓的計劃進行著!

    在芙蓉樓三樓雅間看著這一切的蘇清城妖孽的眸子幽幽盯著江采苓,上挑的桃花眸中聚滿了嘲諷,那個頭戴牡丹、“無意”解開錢雪麵紗的女子分明就是江采苓身邊那個會武功的侍女。

    她這麽做,到底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