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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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同款的女士手表,映入眼底。

    相比男款的,這倒顯得一絲清秀。

    孟雪抬眼:“你還真是言出必行。”

    陸謹南微微一笑,從錦盒裏取出那支手表,就如那天她為他係上一般,他卻又識趣的避開她右手的銀鏈,為她戴在了左手。

    詫異於他的體貼,她也就由著他。

    一雙手,十指交握,表盤上的碎鑽閃爍著。

    “怎麽沒有收拾點行李?”他又問道,

    她沒吭聲,兩人也隨之陷入沉默。

    司機將他們送到渡口過江,‘天城’的‘巴黎城’作為標誌性建築,傲然矗立在江河的另一端,在晨曦中摩挲著耀眼的光。

    孟雪隨陸謹南上了私人遊輪,他帶著她,在甲板上乘著風。

    她倚靠在欄杆,閑適的望著遠方,偶爾風吹拂,亂了她的發。她手指穿梭在發間柔軟的弧度,輕輕歎著,風中的氣息,鋪麵而來,舒適無比,身後一記懷抱,男人摟她於懷,埋在她的頸窩裏:“你真香。”

    他歎謂,沙啞的一聲,勾起無數性感。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下巴新生的胡渣,撩過她頸下時,還引得她一陣*,不知是風吹的涼意,還是,源於他的撩撥,她整個人在懷底棲息,沒一絲防備。

    她喃喃:“聽說‘天城’的莫總,以賭業發跡,如今博彩業做的風生水起。你這次來,是不是想分南江賭業這一份羹嗎?”

    他一笑:“看來你了解莫之城,比了解陸謹南更入木三分。”

    老狐狸,她在他懷裏琳琅的笑過,他的回複,永遠會繞過主題,又不忘撩撥她,避重就輕,讓她處於下風:“我發現你真是老奸巨猾。”孟雪白了她一眼,

    “不,你應該說我老謀深算。”陸謹南笑著:“去過‘巴黎城’嗎?”

    “隻聽說過,但還沒見過。當年莫總斥巨資籌建‘巴黎城’是各家媒體爭先報道的頭條,所以我再沒見識,也聽過,這事挺轟動,畢竟打破了當年南江賭業三足鼎立的局麵,開啟‘天城’博彩業的新篇章。”

    陸謹南讚道:“你真的很聰明。”

    “謝謝陸總誇獎啊。”

    “不過,我倒也挺喜歡你扮豬吃老虎的模樣。”

    她轉過了身,雙手摟過男人的頸,歪著腦袋,笑看他問:“想請問下陸總,扮豬吃老虎是幾毛錢意思?”

    這女人時有點兒小調皮,他非但沒生氣,所幸陪她裝癡:“還在裝?”

    “真不知道呢,不過,以陸總的年齡和學識,一定會給我旁證舉例的。”她笑起時,嘴角還有一顆小小的梨渦,很是可愛:“對嗎?”

    她這招叫,學以致用。

    陸謹南挑了挑眉,捧著她頰邊,摩挲著她:“就好比現在你是獵人,我是老虎,你想吃了我,但又怕被我傷,那該怎麽呢?”

    “是啊,怎麽辦呢?”

    “所以你就裝癡佯懵,將老虎引出,猝然向他襲擊。這突擊結果,虎縱不死,也會帶傷。以此策略施於強勁的敵人,在其麵前,盡量把自己的鋒芒斂弊,表麵上百依百順,裝出一副卑恭的樣子,一旦到了時機成熟,有隙可乘之時,才一下子以閃電手段,把他了結。”

    孟雪一怔,陸謹南如此說來,倒也提醒了她。

    “這是三十六計中的第二十六計。故有扮豬吃虎的歇後語。”

    “大智如愚。”她接上,

    他掐了掐她臉,滿意道:“你看,你這就不是真傻。”

    “還得謝謝陸總這位好老師,孜孜不倦,我再不學以致用,也有辜負你一番苦心造詣啊。”

    陸謹南微微一笑,順道再將她摟於懷中,卻壓低了聲說:“我不介意你偷師學藝,就怕有一天,你把這些用來對付我。”他話中一絲調笑,她遮掩的神色微微一凜。

    不消一刻,遊輪到達彼岸。

    她望著眼前恢弘的建築,也無法遮掩她臉上的震驚。

    剛走進,四處金碧輝煌,又帶有經典的歐式風情。據說,每一處裝飾都滲透了深奧的風水學說。

    陸謹南牽著她手:“我十點約了莫總。”他告訴她,

    孟雪很識趣:“那我不打擾你的公事。”

    他點頭,喜歡她偶露的乖泣,他遞給她一張房卡,我們的套房在賭場後麵,你一個人可以去嗎?”

    她接過,許是遲疑,房卡隻有一張,這正意味什麽?

    她不敢多言,男人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一個人要是沒事的話,去‘巴黎城’裏轉轉,負一到負三層都是商場,你行李帶的不多,自己去看看,有什麽需要買的。”他悉數說來。

    可孟雪並不太想欠他太多,她上次就光買衣服,就刷掉他好幾萬。

    但不可否認,陸謹南作為情人,十足慷慨,她竟沒忍住的問了句:“你對你的情人都這樣慷慨的嗎?”

    陸謹南見她遲疑的神色,拂過她腦袋:“你今年二十五歲,是一個女人最美麗的青春年華。錯過了,花多少錢也買不回。而我要的,是善待你自己。”

    他記得她衣櫃裏,那了了幾套寒酸的衣服,他隻覺,那不該屬於她。

    在他看來裏,她時有陽光,也時有妖嬈,看起來無堅不摧的她,卻被他識破她的簡單與拮據。

    可說不上為什麽,他會心疼。

    孟雪垂眸,陸謹南與她擁抱告別,她隻覺很暖。

    她穿過諾達的賭城,空間太大,孟雪十足找了一圈,才找到那間總統套房。

    可心想,他該不會真要兩人同住一屋,思及,女人眉心皺起。

    整個房間漂亮的猶如宮殿,油光可鑒的大理石磚上,倒映著她的清瘦。明明豪華的令人羨漾,卻仿佛金屋藏嬌,她就像那支金絲鳥,鑲在裏麵,就再也飛不出。

    她歎了歎,簡單收拾好後。就前往‘巴黎城’參觀。

    她一路觀賞,‘巴黎城’堪稱宏偉,也不得不讚歎,莫之城將法國巴黎的風情,還有舉世聞名的‘埃菲爾鐵塔’,一同修建在這座城裏,你可以足不出戶,就能看盡大洋彼岸的異國風光,領略現代化的視覺享受。

    人來人往,南來北去。

    她站在鐵塔下仰望著,卻詫異發覺,‘巴黎城’內四處可見一簇簇嬌小的白色花骨,興許好奇,她蹲下身來,輕輕拂過它玲瓏的花瓣,新鮮的猶見初綻的露珠,晶瑩透徹。

    她卻不知這花到底叫什麽?

    它看起來十分嬌小,在玲琅滿目中,它甚至毫不起眼。

    卻為何偏偏開滿了整座城裏?

    “謹南,你的小女朋友似乎對我的鈴蘭花很感興趣?”逆光下,男人的麵容昏暗不明。隻有那低沉的聲音,微微響起,也如珍藏已久的佳釀,十分動聽。

    而他對坐的另一男人,看著大屏幕裏那個畫麵,一言不發。

    他與莫之城十點約見,事情談及一半,總有什麽,是自己惦記的,莫之城識破,如他所願,他打開屏幕,監控畫麵不停的切換,輾轉才尋到這樣的身影。

    她俯身,小心翼翼的觸著鈴蘭花。眼睛裏滿是好奇。

    後來,有白鴿,步態優雅,氣度雍容走到她身旁。

    她似乎察覺,抱起那白鴿,撫了撫,將它放飛在埃菲爾鐵塔之上。那衣上的彩色絨球也隨著蹦來蹦去,輕快的就像她的腳步,那背影是說不出的瀟灑,落在男人眼裏,竟也勾起他眼角淡淡的笑意。

    陸謹南這才回神,看過莫之城,卻換了話題:“這麽多年,你還守著‘巴黎城’和滿城的鈴蘭花。”

    男人眼裏一絲恍神,搖了搖手底酒杯:“你是來和我談事,還是來和我敘舊?”

    “兩者兼顧,當然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什麽?”莫之城笑言,

    “杜老板最近好像在‘巴黎城’。”

    “噢?”莫之城品了品酒:“你想我怎麽做?”

    陸謹南眸光漸逝,上次的事也該有個交代。可莫之城又說:“不用我出手了。”

    “什麽?”

    莫之城遞了個眼色,他看向監控畫麵,那女人又輾轉走到賭場,轉了一圈,她竟也發現了杜老板。

    孟雪並沒有急著現身,當她在這裏,發現與他狹路相逢時,她心下也萌生了一股念頭。

    杜老板正在賭桌玩梭哈,看樣子他傷好的差不多了,還有興致在這尋歡作。但孟雪心中揣摩,杜老板最近遭遇到一係列事故,包括陸謹南拒絕與之合作,已讓老杜的公司雪上加霜。

    他躲在這放手一搏,要麽為了緩解壓力;要麽,他真的缺錢。

    何翊那筆帳,她終究要想辦法討回來。

    孟雪用陸謹南的卡,兌換了一筆錢,見一玩家欲走向杜老板那桌,她攔下男人:“先生,做比交易好嗎?”

    ……

    辦公室的監控屏幕前,

    “你猜她會怎麽做?”莫之城放下酒杯,倒饒有興致。

    陸謹南的臉上幾分好奇,但仍舊沉默思忖。

    終於,他說:“之城,必要時,敢請你順手推舟。”

    莫之城笑了笑。

    ……

    孟雪用陸謹南的錢給那位路人作為賭資,她在幕後觀察賭局,然後告訴那人,下多少賭注,丟,還是跟。

    可不管怎樣,她的目的隻有一個——她要杜老板傾家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