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懲罰

字數:5795   加入書籤

A+A-




    一隻手就卡住了她脖子,將她重重壓在了車位上,孟雪覺得難以喘息,她在黑夜裏窺透這雙眼睛,他手上的力道是那樣強勁,卻讓她感覺到他溫潤如玉下的真實麵貌,是的,這才是真正的陸謹南!

    “你再說一遍。”

    他在她唇邊質問,

    可是,他又為什麽要如此待她?

    她和何翊到底哪招惹到她,他要這樣大動幹戈。

    可她隻是心疼何翊,那樣深厚的友情,是眼前男人永遠也無法體會的。

    她隻覺天旋地轉,連聲音都不受控製:“我說,你一幅道貌岸然的臉麵真讓人惡心。”

    她近乎將那幾個字給逼出,下一刻,她脖子快斷了,男人壓抑著她不得動彈,她快無法呼吸,隻可憐兮兮的睜著眼睛,迷惘的看著他。

    那雙琉璃般的瞳仁,很快就濕了,更像蒙著一層霧水,可憐又哀切,固執又倔強,連一聲求饒都不曾提起,讓人忍不住想毀了,

    而這刻,陸謹南無法抑製那樣的衝動與瘋狂:“你再說一遍。”

    聲色裏滿腔怒火,被他硬生生的抑住,可五個字深沉而沉重。

    她喘息,艱難道:“我…說…”

    他突如逼下,吻住她嘴唇,扼住了她的聲音,他聽不到,再也聽不到,她說他道貌岸然,她說她愛別人,他瘋狂吻著,將那些聲音統統化作了她無助的呢喃:“唔……”

    他力度極狠,也吻著她生疼。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因為她誤解他監視的初衷?因為她感慨相愛不能廝守?還是因為之城說她是他的致命的錯?

    那些看起來明明細小無謂的事,竟也會交織成縱橫交錯的網,蒙蔽他心頭,蒙蔽他思想,甚至,蒙蔽了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

    於是,那些陰霾的心情,整整纏繞了他一天。

    隻待這刻,他瘋狂的吻著她,舌尖卷起她的,狠狠的允吸著,想要把她吞沒,讓她不見天日,他竟懷揣著那樣可怕的情.欲,對她使出了最壞的手段,逼她就範。

    可是,不夠!

    他心口那股悶火怎麽都不得紓解,他恨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的衝動,卻被她輕易挑釁,甚至,她什麽都不需要做,一記眼神,她可以和別人輕易互訴衷腸;一記哀怨,她像個迷路不返的孩子,卻不知那樣的神色,對男人而言,意味著什麽。

    孟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房,甚至是被他連拖帶拽,跌跌撞撞,闖進了酒店套房,鼻尖還有房間的清香,他卻奪走了她全部隻覺,隻感覺耳邊鬧哄哄,電視的國際頻道裏,正直播著美國紐約街頭的撒旦秀。

    為首的男人閑倚在牆壁邊,若無其事的玩著電吉他,玩轉的吉他聲,在他指間流暢,仿佛找到發泄的口子,在喧囂,在瘋狂的唱著:because.we‘re.young,孟雪隻看了一眼,那歌聲在耳邊震響。

    他唱,因為我們還年輕,因為我們已老去。

    他唱,我們是如此年輕,又要如此老去。

    陸謹南的身體已遮掩她的目光,看盡她眼底的濕潤,那吻就落下。

    她更不知道,她是怎樣被他拽進了浴室,隻感覺水花淋漓,濕透她整個身子,他就那樣將她壓在冰冷的石磚,任憑蓬頭裏的水珠四溢,

    她整張臉都如出水芙蓉,他吻去那些水珠,卻無法抑製太蠻暴的力量,連同她那張蒼白的唇,也不放過。

    他更如生龍活虎的猛禽,親手試法,告訴她,激怒他的後果,到底又有多可怕。

    屏幕裏的男人,仍舊高歌so.young,我們如此年少,又如此墮落……

    陸謹南也不記得那晚是怎麽結束,她在澎湃的溫水裏,無法呼吸,像失足落水的少女,緊緊的攀著最後那根稻草,她摟著他,在他耳邊,大口喘息,胸口的起伏,嚴絲合縫的貼著他濕漉漉的衣料。

    終於,她求饒:“放……了我……求你……”

    她哀求,哭著可憐兮兮的乞求。

    “知道錯了嗎?”他聲音是那樣的冷,似乎習慣於發號施令。

    她緩緩閉眸,淅瀝瀝的水珠,匯成一條細細的水簾,滑過她臉龐,似驚惶無措的淚水,在這場力量懸殊的戰鬥裏,終繳械投降:“知道哪裏錯了嗎?”

    她在他懷裏顫顫巍巍,身體堪堪滑下,在她以為她快墜倒時,又被他適時扛起,她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

    但他知道,在她心甘情願前,他不會捅破那最後一層妨礙。

    夜已深沉。

    那場爭執早已收場,男人疲憊的身體,埋進了皮質的沙發。

    濕漉的襯衣貼著他賁張有力的肌膚,發上的水珠,緩緩而落,

    陸謹南閉著眼睛,安靜扶額,墮落的容顏,在燈下越發顯得迷人,可他仿佛什麽也看不見,隻覺深沉如海的黑暗,將他重重包圍。

    四處又是那般沉寂。

    他隻感覺到鏗鏘有力的心跳,如出一轍擊碎他胸口。

    他緩緩睜眼,那女人蜷縮在床一邊,摟緊自己,她睡的不*穩,有時顫栗,有時夢囈,他不知道她的夢裏有誰,但他想,一定不會是他。

    陸謹南的眸光漸暗……

    ************

    孟雪再醒來時,有陽光落在她眼下,蒸發了她瞳仁裏的濕漉。她動了動身,支撐起手臂,已見到穿戴完整的陸謹南,站在衣鏡前,拉好領帶:“早。”

    他低聲一字,她怔了怔,他怎能平靜的什麽也沒發生似的。

    可她狼狽極了,他真是個可怕的對手,她卻又那麽不想輸給他。

    對於昨晚,陸謹南隻字未提。

    她眼看著他離開,下一刻,屋裏又重歸於安靜。她望著空蕩的門前,有些失神。

    孟雪稍加打理,也離開了套房,傷再多心,也不能傷胃,傷身體。

    下了電梯,眼前有一條漫長的旋梯。旋梯下的廣闊的空間是‘巴黎城’的賭場。

    因為大上午,偌大的賭桌,來往下賭的人,並不算太多。

    她在那稀朗的人裏,看見了陸謹南的身影。荷官畢恭畢敬的發牌,推至男人眼前,他掀開撲克的一角,眸光有些暗淡,他抬手,一旁的馬仔,識趣的為他遞上雪茄。

    陸謹南深吸了口,慢慢的吞吐。

    孟雪不知不覺,走到他身後,看了看他的牌麵,她抬眼,又見賭桌對麵那兩個男人,非官即貴,也像大有來頭。

    孟雪揣摩,陸謹南為什麽要和他們賭,她隻在暗中觀察,可她頭疼的快裂了,一方麵是宿醉,另一方麵源於他昨晚瘋狂的懲罰。

    可是,隻是一夜之間。

    這個男人又安然適度,恢複到以往的沉靜。

    他吹呼著煙氣,可孟雪看到他明明一手好牌,卻適度丟牌。仿佛是故意,要讓對方贏。

    幾盤下來,他眼前籌碼快見底,而對手麵前卻慢慢堆積如山。

    顯然,對方興致來了,心情大好。

    後來,對方接了通電話,連話音裏都充斥著興奮,大方報出了自己所在之地。

    陸謹南倒不急不慢,撚熄了雪茄,瞥了一眼對方身後,款款而來的男人,果然,不是別人,正是他大哥陸邵遠。

    陸邵遠見狀,稍有詫異,驚訝於會在這樣情形碰遇老幺。

    但畢竟摸爬滾打多年,他揚唇,漸漸以笑取代。

    陸謹南眸光微凜,孟雪見狀,不知為何,卻察覺兩人互視的目光裏,滲著火光,也隻是一瞬,化為虛無,換做了一抹淺笑:“謹南。”

    “大哥。”

    他起身,迎過男人。

    孟雪微怔,大哥?

    見著眼前年過半百的老男人,歲月在他發間,留下斑駁的白,他麵色十分平和,見到陸謹南亦是如此,倒有些長輩般的藹色。

    贏錢的客人更麵露詫異:“陸先生,這是您的……”

    “我家老幺。”陸邵遠笑道:“怎麽,敢請老劉剛剛贏的都是我家老幺的錢啊。”

    三人互視而笑,可不知為何,孟雪卻覺得陸謹南是唯一局外人的姿態,仿佛事情都在他預料之中,否則,他也不會故意輸給對手。

    然而,陸邵遠看著她,目光有些不尋常,隻朝陸謹南遞了個眼色,陸謹南倒也識趣,兩人笑了笑,孟雪不解,陸謹南非但沒掩飾她和他的關係,反而讓陸邵遠以為著他們有什麽……

    陸謹南到底演哪一出,孟雪皺眉。

    還沒待她想明白,陸謹南已邀約:“大哥,剛好碰上了,對方又是你朋友,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陸邵元原想拒絕,卻不料對方因為贏錢心情大好,先他一步應答著:“看來我與小陸先生淵源不淺,在賭桌上也是不打不相識,倒也是機會,讓我認識認識陸先生一家人。”

    陸謹南一笑:“天城‘莫總’是我至交,來了他地盤,剛好找他簽單,我們這一席人也好聚聚。”

    陸謹南已達到了目的,約橋好了,他才看向了她,兩人並沒說話,昨晚的事,似乎還都有介懷。

    “中午一起吃飯。”

    他丟了她一句,她心裏萬般不情願,但理智逼她,她一定要赴約,看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