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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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孫琦在抓住那二人之後, 想著從那二人嘴中挖出背後之人究竟是誰。一開始,這二人還嘴硬,隻恨恨地盯著在場的所有人。但是,這裏的人都是衙門裏的老手了, 怎麽讓犯人開口說話, 一個個的都門清兒。
他們為了挽回自己剛才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的失誤, 現在都特別賣力,威逼利誘的,又讓自己的小廝狠狠揍了一頓。二人本就是欺軟怕硬之徒,這事兒也不過是拿人錢財, 與人消災罷了, 哪裏又會強上多久呢?沒幾下子,就將他們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他們二人本是前些年幾位皇子爭鬥時,其中一位皇子的人。當然,不是那種心腹之類的,他們隻是兩個大頭兵而已, 結果他們跟著的將軍自己跟錯了主子,腦袋都沒了, 他們趁亂逃了出來, 從此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隱居生活。
這件事,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讓他們做的, 他們二人這才鋌而走險。原本想著幹一票大的, 拿了錢, 就不用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那要你們這麽做的人是誰?”孫琦對於他們的遭遇不感興趣, 既然拿著性命去拚榮華富貴,那麽就要有這個承受能力去接受失敗的後果。他現在想知道的,隻有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我們二人也不知……當時是有一個男人來找我們的,他帶著鬥笠,我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對我們的身份很是了解,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後來他說有一樁大生意找我們,我們這才……”二人低著頭,不敢再說。
“你們這才想著接了這筆單,來要我的性命嗎?!”孫琦怒聲喝道。
在場眾人都被孫琦這一聲怒喝嚇了一跳,看向他的眼神也都多了些畏懼,一瞬間,都懷疑眼前這個人究竟多大年紀?明明還是個孩子,經曆這樣的事不應當嚇得說不出話來嗎?怎麽還能這麽鎮定地說話呢?
“小的們一時被豬油蒙了心,請公子饒命啊……”二人也被孫琦嚇破了膽,瑟瑟抖,磕頭求饒道。
嫌惡地避開了頭,孫琦此時想的是戰決,最好在背後那人有反應之前,就將對方揪出來,否則打草驚蛇,倒是不妙了。
什麽時候還是要去感謝那天那個提醒他的人一下,不過現在事情還沒處理好,若是帶累了他就不好了。還是等事情全部結束之後再去吧,那天那個人穿的衣服雖然不算差,但也沒有多好,想來,自己若是送他份厚禮,應該還是可以的。但願他不是那種迂腐書生,連錢都不喜歡的那種。
而此時在屋裏算著自己的“私房錢”,打算要給他大姐買禮物的牛牧之,正苦惱呢!
雖然逢年過節,他得到的紅包還有零花錢都是最多的,但他的花費也最多呀!筆墨紙硯什麽的,哪樣不要錢?雖然他去問爹娘要錢,他們肯定給。但是,原諒他是個體貼人的好寶寶,但凡自己手裏有餘錢,都是自己解決的。這導致,他現在想買個稍微貴重一些的禮物都買不起……
天哪!要是有人來給我送錢該有多好啊!牛牧之不禁仰天長歎。
正在那邊想對策的孫琦突然打了個噴嚏……嗯,二月裏,天還是冷的,看來要多穿一點衣服啊!
牛牧之想來想去,還是沒想到什麽好主意,摸著自己癟癟的荷包,隻能唉聲歎氣道:“算了算了,最近攢一攢,等孩子出世的時候再送份禮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齊家便有人上門來找錢科,看樣子也是這次的考生,因著錢科之前考過兩次,和他們也相熟,所以就來邀他出去參加什麽文會。
錢科雖然對作詩什麽的不感興趣,但是參加聚會還是喜歡的,順帶還帶上了牛陳二人。
牛牧之覺得,交往交往也好,畢竟同科考試的,認識一下也是好的。陳佳見二人都去,便也隨大流,一起去了。
不過,到了那天,參加那個文會的時候,牛牧之才現自己有多天真,以為文會真的就是討論文章什麽的,但可惜,他太“輕視”這些人了……
一開始,眾人還討論了今年的題目,說些難易之類的,可是到後來,畫風就慢慢地變了。
一群連門檻都沒踏進的人開始談起了什麽仕途經濟,還說的津津有味,讓他不知該說些什麽……
眼高手低,說的就是這樣了。
牛牧之百無聊賴地和一旁的陳佳聊天,就等著這聚會早早結束,實在是太無聊了。這就像他當年在大學學生會的時候,上麵的學長學姐說得慷慨激昂,他在下麵無聊到玩手指,心裏還默默吐槽:一群還拿著爸媽生活費的學生,搞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個個的官腔打的倒好,殊不知,在別人眼裏,就像台上表演的猴子。
還好,因為他和陳佳是麵生的,看上去也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沒人來理他們,他們倒也樂的清淨。
好不容易,這一頓飯吃完了,牛牧之終於來了精神,終於可以走了……他收拾收拾東西,和旁邊同樣如釋重負的陳佳,打算去找那邊玩得正高興的錢科,打算走人,實在不行,他倆先走也行,反正也有人走了,他們也不算突兀。
錢科在那邊玩得正高興呢,聽說二人要走,忙拉住他們道:“走什麽呀!這麽多朋友在這兒,多高興啊!再多留會兒,咱們待會兒一起走!”
牛牧之:嗬嗬……什麽朋友?酒肉朋友?
“錢兄說的極是!不趁著考完了休息一下,整日讀書,豈不成了書呆子?”旁邊一個和錢科勾肩搭背的細眼男子說道。
“是啊!那些人走了,是他們沒福!咱們這場聚會,可不單單就是吃吃喝喝?接下來還有特別節目呢!”又有一人神秘兮兮地說道。
“哦?還有什麽?你們都不告訴我?”錢科聽見還有特別節目,整個人都興奮了。
牛陳二人也有些好奇,難道是他們剛才想差了?好戲在後頭?
“嘿嘿嘿!今兒個,孔璋兄做東,請咱們去倚紅樓逛逛呢!”那人涎著一張笑臉,喜滋滋地說道。
錢科的臉爆紅:“怎麽……去那兒啊?我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陳佳不明所以,他家中隻有祖母和母親,從來沒說過這種事,而且也很少出門,所以這倚紅樓,他還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
“在這兒不挺好嗎?幹嘛又換地方呢?難道那倚紅樓的東西特別好吃嗎?”傻白甜陳佳呆呆地問道。
眾人看見陳佳這個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那細眼男子說道:“這位小友看來是從未聽過這倚紅樓的大名了!不錯,那裏的東西呀!都特別的好吃!”
牛牧之也從未來過縣上,不知道這倚紅樓是什麽地方,但好歹前世看了那麽多電視劇,又再看看錢科和眾人的反應,哪裏還猜不出來那是什麽地方?
看見陳佳被眾人笑的麵上表情都不對了,他倒真動了幾分真火:“還是不用了吧!我二人天資愚鈍,也不知此次能不能中,還是回去好生溫習書目,免得到時丟人現眼的,成了笑話!”
他現在對帶他們來的錢科都有著幾分火氣,也不管他了,拉著陳佳就走。錢科雖然有那麽點心動,但是出於對他爹的畏懼,又看二人這樣很不開心地走了,一跺腳,也追了上來,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哼!脾氣還挺大!”剩下的人撇了撇嘴,“毛還沒長全的小子,自然是不懂其中滋味的,有心帶你們見識見識,還不領情!”
而那邊,錢科追了上去,急急地辯解道:“我是真不知道他們回去那種地方,所以才帶你們來的,如果知道的話……”
“如果知道的話,你就自己一個人來了,不帶我們了,是不是?”牛牧之給了他一個眼神殺。
陳佳剛才也反應過來了,自然也對著錢科這個“罪魁禍”沒有什麽好臉色。
“哪有啊!”錢科急的跳腳,“我是真不知道!我怎麽會去那種地方呢?你們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們不知道,但想必錢伯父應當是知道的!”牛牧之覺得要讓錢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並不打算輕輕放過。
“你還真要告訴我爹啊!”錢科一臉不可置信,不明白牛牧之平常一個脾氣很好的人,怎麽在這件事上抓住不放,“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帶你們出來,不過也是想讓你們多認識些人罷了。縱然照現在這樣子看,的確不應該帶你們來,可是,我也是一片好心哪!”
錢科也有些生氣了,他覺得真是委屈,明明自己是好心來著,到頭來出了問題,啥事兒都要他來背鍋,憑什麽呀!
“憑什麽?就憑你識人不清!”牛牧之可沒有因為他嗓門大而害怕,“你知道那些人是什麽樣的人嗎?就這樣跟他們打成一片,若是出了什麽事,你擔待的起嗎?”
本朝律法,官員是不得宿妓嫖/娼的,若有犯者,輕則丟了官帽,重則甚至會有性命之憂。雖然對他們這些讀書人沒有限製,但是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若是真被拖下了水,哭都來不及!
“這……”錢科有些心虛,那些人的確算不上什麽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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