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真或假,虛或實,美或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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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回到教室的時候,裏麵已經空無一人,我還沒怎麽注意過這樣的教室。
餘暉透過窗戶映射在地上,課桌上抽屜裏堆砌著課本、試卷,這樣小小的教室承載了30個少年郎的夢想,這裏是夢想的地方。
我走過去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坐在位置上,不知道是落日黃昏的渲染,還是什麽,我忽然覺得空蕩的教室,我很孤獨,什麽時候,我盡然連可以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隻要活著每個人都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可悲的,被歌頌的,自願的,被自願的。
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了,是繼續這樣過著無知的生活,享受別人換取來的幸福,還是打破無知,去做一個追尋的人。
我想不通,於是我隻好寫張卷子來壓壓驚,一寫便沒有停下,直到忽然有人敲了窗子,我抬頭嚇了一跳。
司徒穿著卡其的大衣站在窗邊:“怎麽還不走?”
我餘驚未了指了指桌子上的試卷。
“第一次啊,這麽入神,不早了,早點回去”
“寫出感覺來了”我將東西收拾好:“你怎麽還沒走?”
“我回去看你沒回來,來看看你是不是被留堂了”
“切,我會被留堂嗎?”
“說不準”
我走出門口,他站在走廊上,我確實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太久,外麵的天已經暗淡了。
走廊上未開燈,他隱身在那樣的暗淡下。
我向他走去:“你說26個英文字母裏怎麽就出了x和y兩個敗類?”
他愣了片刻:“誰說的?”
“我前麵的兩個同學”我就這樣輕鬆的提供了名單。
他笑了笑:“你也這麽認為?”
“差不多,這兩敗類還磨人的”我說完就笑了。
“那你把方程係數ab,常數c,直徑d,函數fg,高度h,虛數,圓心o,動點pq,半徑r,麵積s,未知數z放在哪裏?”他調笑的看著我。
“玩這麽專業,理科老翁欺我文科幼無力”我仰天感歎。
“你繼續”他忍笑。
“還是不比了,沒有可比性,太傷人,我原本覺得,數學挺好學的,自從他們加入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字母,我就與數學無緣了”
“那你覺得物理呢?j,k,m,n,t,u,w”焦耳,開氏度,質量,物質量,時間,電壓,功
“理科從此與我絕緣”
他大笑幽暗的樓道,他忽然問起最後一節化學課的事情:“今天為什麽翹了化學課?”
“肚子痛”
“我可不是第一天帶你課”
“你不相信我?”
“信,你先回去,我上去拿份資料”他無奈的摸著我頭。
“果然不是特意來找我的”
“你放心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隻是去拿兩份試卷”
“給我的?”
“嗯哼”
“去辦公室拿什麽試卷啊啊,這麽晚了,你知道月黑風高夜犯罪率特別高,咱家那小巷,你放心?”
“放心”
“那我擔心你,我護送你,走”我勾了他的臂彎,強拉硬拽的將他拖了回去。
“反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也在不掙紮,畫風就從綁架良家婦男變成了夫妻雙雙把家還。
吃完晚飯,我就隻能乖乖的坐回課桌前醉裏挑燈看卷。
昏黃的燈光,我看著窗玻璃上印出的自己,伸出手觸碰那張我漸漸已經熟悉了的麵容。
窗外萬家燈火給黑夜平添了從容與安逸。
差不多到了後半夜,我終於結束了8張卷子,7本習題冊,不由的感歎年輕就是好,熬一夜,第二天依舊是滿臉的膠原蛋白。
我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推開窗子坐在桌子上,晚風很涼。
這樣的夜晚有多少人不眠,我摸了脖子上的戒指,忽然想起灸舞遺留下來的尾戒,我打開抽屜,盒子在戒指卻不見了,我記得很清楚我放在了盒子裏,難道這戒指難道也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值得有人來這裏竊走?
我聽見隔壁推開門的聲音,廚房倒水的聲音,然後房門敲響的聲音。
“進”我順手關窗子,從桌子上下來。
“很有精神,在寫兩張?”他端著水杯進來。
“怎麽可能,那就是謀殺了”我走過去抱住他的腰,杯子裏的牛奶晃動的溢了出來,他將下巴壓在我的頭上,我感受到他的重量。
“你怎麽不睡?”
“備課”
“高三複習,你備什麽課?”
“出試卷”
“司徒這樣的生活是你希望的嗎?”
“我很知足”
我抱著他腰的手緊了緊。
“早點睡,明天有兩場考試”他吻了我的額頭,這讓我想起傍晚時候蕭零。
我點頭,我上了床,他取來拖把,拖掉了地上的牛奶,暖的燈光下,他彎腰時的認真,關燈時的回眸一笑。
“司徒,我們結婚了嗎?”
客廳的燈與黑暗的臥室有著鮮明的分界,他站在分界的臥室門口,後麵的光映射著他的高大:“當然”
我蓋著被子愜意的躺在黑暗中:“你明明就站在這裏,我卻覺得很遠,這麽近,那麽遠”
他站在門口立了片刻放下拖把,走進臥室,走進黑暗,靠近了我,握著我的手:“我在,睡”
“上來”
他詫異的看著我猶豫了片刻。
“我是說**來”
他摸了摸我的頭:“先等等”他去將拖把放回了原處,然後關了客廳的燈,黑暗中我感覺到有人躺在了我的身側。
外麵的星光映在天花板上,我盯著天花板,我們什麽也沒有說,晨曦微亮的時候我才有了困意。
第二天風吹起窗簾,陽光刺到我的眼睛時,我才有些意識,朦朧中我摸了枕頭下的手機,沒找到,我又摸了床邊的櫃子,在櫃子上,9點多了,糟糕遲到遲出新境界了。
我一看旁邊,司徒不在,我立馬起來收拾一下自己的儀容,套了件校服拎著包準備出門,門上貼了一張便條:在家自習,早飯在桌子上。
我看向剛剛被我忽視掉的餐桌,油條豆漿,我放下書包,有著特赦令,我也沒打算扮演一個勤學向上好少年。
上午的時光過去的很快,3個小時,180分鍾,10秒,數一數就過去了。
再到下午上課,因為我太閑便提前到了班裏,我的同桌似乎來的比我還早。
以至於我剛坐下,他便問我:“早上怎麽了嗎?”
“有點發燒,就請假了,你呢?之前怎麽沒來?”
“發燒,在家吊了幾天水”
“這麽巧”
“不是巧,春天流感多發季,今天司徒老師早上不是也遲到?”
“嗯”然後我就開始裝模作樣寫試卷,避掉他的話題。
“你項鏈上的戒指和司徒老師無名指的戒指好像,是一起買的嗎?”他一句話驚起千層浪,然後有人便開始圍過來了。
他們光明正大的興趣討論,然後一個一個來問我是不是真的,但又不是那種看熱鬧,隻是單純的為無聊的高三添點料,並不是什麽壞心思。
隻是,我並不想自己的感情生活成為別人調節氣氛的談資,我挺想在那時候說一句老娘不玩了,去你的假身份。
但成年人不就是這樣被很多約束,就像我不能說我是灸月,分明我談的是堂堂正正的戀愛,結的是光明正大的婚姻。
“不過要不是我們昨天看到你和你男朋友,我們就真以為你和司徒老師有什麽”前排的小胖轉過身道。
之前她們的討論我不想參加是因為我默認,可我一個新婦何來忽然蹦出的男友,如果說有,那就是昨天傍晚的事情:“咖啡館?”
“對啊,你們真的很有夫妻相,他看上去挺年輕的,不過那氣質不是學生,眼界那麽高,難怪人家不睜眼看咱那校草”小胖有些八卦的道。
夫妻相?那應該叫一骨肉家人,長得不像就怪了,至於校草,我聽過,他太小了,我不姐弟戀,而且在我心中一直覺得能當之無愧的校草是薛新,每一屆都有不一樣的嘛,對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我隻能無奈解釋:“我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我和他不是情侶”
“唉,我都看到他吻你了,那個深情,要我說別擺這麽高的姿態,那種百年一遇的男子,你要是不喜歡,你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後桌的小姑娘興致勃勃的問道。
我有些無奈,我這麽一個逗比,軟弱,玻璃心的人,成了她眼中的高姿態。
我隻是刻意不與他們深交,不願意將他們扯進來,然後造成不必要的恐懼和損失。
忽然我發現,他們認為的我,就像我當初認為的幻,慶幸的是這個裏麵並沒有當初的灸月。
那時後我也覺得幻孤傲,我現在回想,因為那時候我站在普通人的高度來看他,而現在我站在與一個與他差不多的平台,再看著他那時的行徑,我深深的明白那隻是涇渭分明的疏離,那並不是孤傲,而是孤獨,百年無人傾訴的被孤獨。
但我現在不知道是同情自己還是同情他,我們居然連一個吐露心聲的對象也沒有。
即使當初我離他很近,他依然也沒有像我過多的透露過什麽,隻是小打小鬧,我開始理解他三種人格的生成。
我欲解釋的時候,司徒來了,壓抑的課間隨之開始,托了零的吻,他們的焦點從司徒轉移到了如和風般的緋聞男友。
我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世界是怎麽了,真實的表麵往往不被人所接受容納,不願意去挖掘,他們卻願意不遺餘力的去追尋那些美好的虛假。
我無奈的看向司徒搖頭,我也看到了他的苦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