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有恩,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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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仙聞言一笑,再找店家一頓低頭道歉,賠了桌子和床錢,換了個房間,叮囑剛才賠了不少,再砸也行,但對士林的口碑不好之後,竟笑道:“若你真覺得士林上任之後還需要你幫助,那這兒子也沒必要再宮裏待下去了。”

    許仙一語道破,禾苗頓時泄了氣。

    慈母之心,果然能讓人迷了眼睛。

    誰都有從學生進入社會的時候,但誰又能一入社會就風生水起?如果真的可以,那他不是天賦異稟就是有個天賦異稟的爹……

    拚爹不是近來才有,這在古代更為明顯。

    後宮嬪妃哪個不拚爹?前朝,哪個不仗著族人家高封爵。

    但許士林沒有一個朝中為官的爹,卻急早早的被匡進了翰林院,知道沒有靠山的草根官員,在這個時代根本不適合坐太高的官職,單是排擠就足夠他喝一壺的。

    禾苗心疼,她的氣憤無非是兒子不順遂,皺眉道:“難道要讓士林放棄嗎?”

    許仙搖頭:“自然不會,但就算是要放棄,也要士林自己做決定。咱們來的目的,隻是想知道士林為何不來家書,和過的如何,如今都知道了,咱們也該回去了。孩子的事情,就得他自己解決。”

    禾苗有些猶豫,目光透著牆壁,望向了皇宮的方向。

    許仙拍拍她的肩,道:“幼時士林從未被人欺負過,都是他欺負人家,如今長大了,是該他嚐一嚐被欺負的滋味了。”

    禾苗斜眼:“你到底是不是他親爹?!”

    “就是親爹,才不能折了孩子的翅膀,他要學飛,就得自己振翅。”

    然,讓許仙沒想到的是,他這一放手,就放成了彌天大錯……

    誰都沒想到事情在翰林院文采大會的第二天,竟利馬變的一發不可收拾。

    次日清早,許家被禦林軍圍了個水泄不通,太陽還未初升,天隻有蒙蒙亮,禦林軍伴著彎彎一聲聲護主的吠叫聲,挨屋將許家人抓了出來,以欺罔之罪,將人關進了刑部大牢。

    禾苗與許嬌容被帶去女監,接著整個前半夜,女監的官差一分鍾都沒合眼……

    不為別的,就為禾苗這通罵街啊……罵的獄寺臉都紅了,交頭接耳道:“這娘們兒太沒溜了!皇上抓她很可能因為這張嘴!”

    其結果是,許嬌容受不了了……擺擺手道:“丫頭,你罵他們行,但別讓我聽著啊,我這老娘臉都掛不住了……得了,你本事大快想想辦法,單罵也不是個事兒啊!”

    禾苗跺腳,心裏這個憋屈,喝道:“事兒是要辦的!但老娘得罵過癮了!”

    話音一落,禾苗讓許嬌容靜待片刻,自己一轉身,飛出了牢房。

    就這破地方,還想困住禾苗?開什麽玩笑!

    禾苗飛進男監,搖身來到許士林許仙與李公甫的牢房,勢必問清楚怎麽回事!

    許士林說,翰林院排斥他,所以當屆文采大會本不許許士林參加,但在大會前一晚,林孚昌著人傳話,有一院士突發惡疾,空缺一位,便讓他來頂替!許士林開心,利馬點頭同意!那傳話之人還說,機會難得,不如就此一博!聖上出席,若在聖上麵前文采昭然,聖上愛惜良才,許士林自不會被埋沒!

    於是,就在翰林院文采大會上,以“稱湖南北”為題的即興詩上,許士林一首五言詩,竟被林孚昌詬病!陷入了文.字獄!

    稱湖南北,本就是給許士林挖的陷阱!

    許士林自進了翰林院,朝中之事便被林孚昌封鎖,許士林不懂朝政,自然不知道皇帝境北戰勝,卻要乘勝追擊攻打境南!朝廷從境北調兵,但由於兵力不足,又急於求成,所以境南戰敗,而境北又險些失守!一戰下來,死傷慘重,哀聲栽倒!

    許士林不知道,自然是就稱湖南北的題,做了一首中規中矩的詩:顧比敬染湖,固以勇者孤;山河屹立時,美譽承載乎。

    本意為大江之美名在百姓心中,心生敬意,這是對聖上的讚美,戰爭的勇士離家的孤寂也算得了回報。山河屹立美不勝收,大宋傳美譽,百姓安享太平盛世。

    中規中矩,許士林自知入院後知之甚少,便沒聽傳話者的挑唆,在聖上麵前露臉,今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可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皇帝剛剛打了敗仗……

    龍顏大怒!皇帝除了罵人就想不到別的東西來批判他了!隻說他這官是怎麽當的!入翰林院那麽久了,竟然說出如此大不敬之詞!更是懷疑,他是怎麽中的狀元,難道科舉也是以弊為之?!

    許士林當堂磕頭,還沒解釋,那林孚昌便打百官中跳出來,說許士林入翰林院之後,就以他家中有人做官唯由,在翰林院拉幫結派!他看不過,便到杭州打探,才知道許士林口中的官,不過是他姑父李公甫,在知府衙門當捕快而已!如此虛張聲勢,足矣欺罔朝綱!

    許士林百口莫辯,隻因林孚昌旗下官員,紛紛口若懸河,將許士林之罪坐的實實在在。

    那,看著陣仗,拉幫結派的又是誰呢?

    於此這欺罔之罪,從天而降。

    許士林講完,禾苗一摸小葫蘆,把自己變成男聲,接著男監的獄寺,整個後半夜都沒合眼……

    禾苗想插手,許士林卻擺擺手,理由是:“如此奸臣,聖上定不姑息,我自入宮,自然效忠皇上,更相信皇上不會被奸臣蒙蔽,待真相大白,聖上定會放咱們出去!”

    禾苗一撇嘴:“相信?你這是迷信!皇上當時就發了怒!那詩也是你做的!從你嘴裏念出來的!他或許連查都不會查!你還相信他能放你?!”

    許士林不說話,徑自靠牆坐下,閉目靜待!

    禾苗咬牙,半晌道:“得!我就看看你的信,能給你帶來什麽好處!”

    隨後,禾苗回了女監,也不出所料的接到判決:許士林發還原籍,褫奪官職,三日後封許家宅院,許士林隻為杭州知府衙門的守門人。

    禾苗笑了,原來這就是許士林等來的結果。

    還有那林孚昌,禾苗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就在禾苗摩拳擦掌,想著如何幫襯許士林揪出逆賊叛黨,才不會被旁人看出許士林是靠家母才絕地反擊之時,那奸詐的林孚昌,竟在他們發回原籍的前一天夜裏,來到了女監……

    然,禾苗再看見他第一眼時,才明白這人要算計的並不是許士林,而是她自己……

    第一,小葫蘆在此時泛起了白光。

    看來,許士林有此一劫,竟是命中注定了。

    而眼前的林孚昌,不是雞就是豬,要麽就是那為首卻不見其人的,鼠!

    第二,此人精明之相,年過半百劍眉星目,那眸子晶亮!閃爍著……仇視之光。

    仇,這個字格外的貼切,隻因林孚昌看禾苗的眼神,真真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第三,他雖豎起黑發,盤在頭頂,以官帽遮蓋,可他腦後一撮金毛,即便掩蓋,卻在漆黑的牢籠中,難掩光芒。

    金毛?獅王?!

    禾苗一時懵逼,掰著手指開始算:“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鼠牛虎兔……沒有獅啊!你到底是個啥玩意兒啊?!”

    林孚昌一怔,也被禾苗給說蒙了!

    他隻不過來到女監,往禾苗牢房前一站,本想趾高氣揚的控訴禾苗一番,沒想到這娘門兒眉宇一皺,竟說了這麽一句不著邊兒的話?!

    然,他此時沒有與她爭論的心思,他現在想做的,唯有與這位禾苗姑娘,好好的敘敘舊……

    於是,林孚昌緩步上前,正當他的手扶上門框時,一旁的許嬌容竟白眼兒一番昏倒在地!禾苗高呼一聲:“姐姐!”卻沒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白素貞,你我,終於見麵了……”林孚昌穿過牢籠,就這麽忽閃一晃,來到了禾苗麵前。

    禾苗渾身一顫,隻因這個名字,已經好久沒人叫了……

    林孚昌笑了,隻因他看到了禾苗臉上的驚恐,而這樣的表情,卻正是他想要的!

    “你是誰……”

    林孚昌勾著唇角,湊近禾苗耳邊,淡言:“還記得一千七百年前,你吞下的那對金毛鼠嗎……”

    話音一落,禾苗魂兒都飛了!想了半晌,呆呆道:“原來你轉世投胎,來找我報仇了啊……”

    林孚昌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勾著唇角瞬間打顫:“我投什麽胎!我本來就是老鼠投什麽胎?!你吃下的金毛鼠!是我妻兒!”

    禾苗一怔,砸手道:“哦!那你這麽些年不出現,就是養精蓄銳處心積慮等我兒子考中狀元來找我報仇的啊!”

    林孚昌呼了口氣,終於跟這傻娘們兒說通了!

    但禾苗卻皺了眉:“可是你找錯人了啊!你看看我,仔細看看!以你的功力,肯定能看出來我是個兔子!不是白素貞啊!”

    “你少狡辯!”林孚昌指上禾苗的臉:“白素貞被壓雷峰塔,許仙身邊就多了個你!你能騙過別人,難道能騙過我?如今你百口莫辯!你殺我妻兒!我金毛鼠定讓你許家償命!”

    “你有病吧!”禾苗大喝:“你再給我看清楚!別說我現在不是白素貞!即便之前我是,那吃你妻兒的也不……嗚!”

    話沒說完,禾苗隻覺喉頭發緊!小葫蘆強閃著紫光,化作繩索一般,緊緊勒上了禾苗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