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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江羽綿軟的胸脯，商少謙方意識到兩人姿勢換角度看十分曖昧。然而，江羽慢慢變僵硬身體在無聲提醒，他很無理。
    江羽皺緊眉頭，“你逮捕我吧！是我讓她脫掉救生衣換我的衣服，是我劃船裝撞上東西，是我沒抓住她的手，最後我嗆到水，她是為托起我，再也沒上來。”
    江羽慢慢回正頭看商少謙，“我是罪魁禍首！你……”
    商少謙鬆開一隻手擋住江羽嘴巴，痛心地看著江羽瘦尖的小臉，“不是你的錯！”他這才想起從江羽身翻身下來，送開江羽手腕，扶著她坐起來，“對不起，我對你太過粗暴了！”
    江羽快被壓扁的胸腔這才得以順暢呼吸，商少謙看著江羽起伏不均勻的胸脯，“記得明天去醫院！”
    江羽雙手掩麵咬著唇痛哭流涕，肩膀顫抖起來；商少謙看到江羽被他抓紫紅的手腕，輕拉下她雙手，把她輕擁進懷裏，熱淚順著剛毅的麵部線條流下來，兩人瞬間哭成了淚人。
    良久的沉默，江羽才想起商多善隱隱的幾句話，“多善姐開始拉著我還說，看我從小很可憐，她不想寧可像我一樣長大，讓我和你我們一起幫她養大寶寶。”
    江羽哽咽抽泣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裏壓抑且淒婉，商少謙低沉回應，“一起養大寧可，會的。”
    商少謙霍地站起身，事情沒那麽簡單！
    江羽抬淚眼看他，“哪不簡單？”
    商少謙快步離開，“自己在家鎖好門窗，我去趟姐家。”
    商少謙走到門口又停下，“我心裏亂，思維都亂了。”他折回江羽麵前，“把你昨天見到姐之後所有過程，所有的對話，所有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給我聽。”
    江羽仰頭看商少謙，“一字不漏？”
    “對，一字不漏。”
    江羽看著商少謙，他嚴肅中透出冷峻，“從哪裏說起？從她約我開始嗎？”她抿抿唇，“你這樣盯著我，好緊張！”
    商少謙皺眉緩緩蹲下，把自己的視角拉得比江羽低，又去拉她右手，“江羽你說的話每句都非常重要，假如你去公安局警察也要這樣問你。”
    江羽抽手順順頭發，“像麵對警察一樣麵對你，你要審問我？”
    商少謙喉結滾動，“我隻是了解情況，姐從小學遊泳，上學時拿過很多獎，差點沒走專業運動員路線。她雖中途棄業，但一直非常喜歡遊泳。就算沒穿救生衣，救生員10分鍾內趕到救你們，理論上講10分鍾她在水裏能堅持到，可為什麽單就你一人生還。”
    說完，商少謙站起身四處看看，“有筆和紙嗎，最好是有帶封皮的本子。”
    江羽伸手從沙發上拿起個巴掌的手賬本，“這個行嗎？我基本沒用，裏麵夾著支筆。
    商少謙接過本，“可以。”
    江羽拍拍頭，“我去洗臉清醒一下。”
    商少謙坐到餐桌旁等江羽，隨手翻開本子，第一頁幾個字眼簾:宮總離開中國第一天，我拿出他送的智能音樂播放器，打開第一句話就說:江羽，l"m、sorry……
    他向後翻一頁，宮總離開中國第二天……
    商少謙一直翻到:宮總離開中國第五天，我調整崗位不是cto助理了，公司依然沒公布大中國區cto的任命，也沒宣布宮總的去留。可以理解為，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嗎？他雖然走了，似乎什麽都保持在原狀態。
    “好了。”
    江羽從衛生間出來，自覺坐在商少謙對麵，見他盯著本子出神，就想起被遲晶晶幾次問話的情景，“你問，還是我說？”
    商少謙抬頭看江羽，“你說。”
    江羽皺皺眉，他除了沒穿警服，和警察審問沒任何分別，“多善姐約我劃船，說她要離開京港了，出來散散心。”
    “是她主動約你。你們在哪裏碰麵，誰先到的？”商少謙低頭寫字。
    江羽看著一絲不苟的商少謙，忽然回憶起上學時，他們一起寫作業的情景。“你出院後，像讀書時那麽瘦。”
    “別跑題，回答我的問題！”
    商少謙習慣性職業語氣，江羽品出絲涼意，她抿抿唇，“在公園門口見麵，她比我早到十分鍾。”
    “見麵說了什麽？”
    “閑聊的話每一句都說，我哪能記那麽全。”江羽有情緒。
    “忘的不說，說記著的。”
    “我問她為什麽走，她說離婚了，要回南寧……”
    商少謙停筆，抬頭看江羽，“姐離婚了，什麽時候的事。”
    “你不知道？”
    商少謙搖頭。
    “周五領的離婚證，你爸媽應該知道吧，她打算周日帶著寧可回南寧的，現在過了十二點，今天就是周日。”
    “我住院期間他們隱瞞我好多事。你繼續吧！”
    江羽清清嗓子，“我問她為什麽離婚，她說得很概括。後來，我們去租船，遇到了林夢佳後，多善姐就又聊幾句關於她的話題……”
    “林夢佳，你們是碰巧遇上的？”商少謙再次打斷江羽，“具體把林夢佳的對話說一下。”
    江羽隻得皺眉細想再答……
    她們兩人一直說到淩晨四點，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商少謙看看窗外，“天快亮了，你去休息吧！”
    江羽打個哈欠，“你去姐家嗎？我陪你一起。”
    商少謙搖頭，“你睡幾小時。”他走時輕揉揉江羽頭發，這是近兩小時審問後，唯一略顯暖心的舉動。
    江羽送商少謙到門口，看他低頭穿鞋，“等等，我有個疑問！”
    “你說。”
    “多善姐的救生衣掉進湖裏，是在水麵上漂著的，她伸手就可以撈到，她伸手了卻為什麽沒拿，就盯著水裏看？”
    商少謙神情甚至凝重，“所以說事情不簡單。”他出門又轉身問江羽，“知道姐家的備用鑰匙放哪裏嗎？”
    “知道！”江羽踮起腳尖，湊到商少謙耳邊低聲耳語。
    她的氣息吹到商少謙耳側，商少謙擰著眉心轉身去摸摸她額頭，“江羽你又開始發燒了！照顧好自己，替姐活好。”
    江羽睜大眼睛用力點頭，“我這條命是多善姐救的，我會照顧好。”
    ……
    商少謙把車子開到科技大學家屬區，下車特意在周圍細看每一輛車，借著清晨五點鍾蒙蒙亮的天光，他在輛黑車後蹲下，認真去研究車輪胎，足足五分鍾。不對，有人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