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上天入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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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v章購買比例不足90%防盜章, 防盜時間為3h,麽麽噠!  蔣時延沒找到形容詞。
    程斯然也不想和他廢話:“那我問你, 如果她站在你麵前讓你親, 你親嗎?”
    蔣時延毫不猶豫:“親。”
    程斯然暗說一聲“這不就得了”, 繼續:“怎麽親。”
    蔣時延一副聽從指揮的口吻:“她讓我親哪我就親哪, 她讓我親多久我就親多久, 她讓我怎麽親我就怎麽親。”
    程斯然:“……”
    這人特麽接個吻還能接出一股子生死大義?!
    程斯然想了想, 更直接:“那如果她現在到你家,你一個人, 她就穿了兩件衣服,脫了一件, 半露不露站在你麵前,拉著你的手, 放到她身上那件衣服口上,你會——”
    “趕緊穿好啊,”蔣時延脫口而出,然後皺了眉,“程斯然你有病吧,看看天氣欄,特麽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的溫度,你讓人隻穿兩件還脫一件,凍狗了凍住院你想去照顧嗎?”
    程斯然一噎。
    蔣時延也察覺到自己語氣太衝, 緩了緩, 道:“別問東問西了, 真沒那心思,要有的話,高中那陣不就該有了?”
    “誰知道。”程斯然嗤一聲。
    蔣時延亦罵:“有毒吧。”掛了電話。
    即便拋開太熟這個殼,蔣時延想,唐漾重要歸重要,和自己理想型絕對背道而馳啊。
    他骨子裏有點大男子主義,曾經自己還是毛頭小夥的時候,就喜歡溫柔賢惠有女人味的款。
    現在明明更具備保護未來老婆的條件了,反而會去喜歡一個靠外賣和回媽媽家過活、遇到惡狗把自己擋在旁邊的漾哥?
    真的,現在這年頭玩笑都流行用腳開嗎?
    蔣時延吐槽完程斯然,手機還沒放下,便收到了唐漾消息。
    【ty:今天這兒做活動,幸運顧客由小鮮肉老板送回家,結果本仙女第一個抽,抽中了,下麵請蔣大佬分析原因。1:漂亮,2:好人好報。】
    蔣時延下意識敲了“你身邊沒鏡子嗎,怎麽這麽無聊”,又像是想證明程斯然是錯的一般,逐字刪完,然後無比冷漠地回了一個字。
    【t$efvbhu&:1】
    瞬間誇到了唐漾心坎上。
    唐漾美滋滋回複。
    【ty:原諒你下午沒讓我少喝酒,別回了我要睡了,晚安。】
    蔣大佬自認矜持並端住了,再回複一個字。
    【t$efvbhu&:嗯。】
    短暫的聊天相當愉悅。
    兩人破裂近三小時的友誼在黑夜裏悄然融冰。
    ————
    霜化破曉,周一總是來得必然而又不受人期待。
    蔣時延出差去了休斯頓,唐漾也在總行、分行到處開會。
    隔著半個地球的時差,蔣時延深夜分享一首歌,唐漾白天點個讚。
    唐漾晚上吐槽“每天登頂微信步數讓人有種稱霸天下的錯覺”,蔣時延淩晨評論:“人家開後門都是偷偷摸摸,唐副光明正大讓人害怕。”
    唐漾秒懂,想無視,可內心的倔強驅使她反駁:“計步器又不知道我腿長兩米!”
    蔣時延:“我以為相同路長腿短步數多是小學就要求會的應用題。”
    蔣時延可比困意厲害太多,唐漾毫無壓力地表演一秒入睡。
    大洋彼岸,蔣時延仿佛看到了唐漾靈活的小動作,“哧”地笑出來。
    周圍高管們噤聲看他,蔣時延又迅速把笑容斂下。
    ————
    等逗貓逗狗的工作日忙過去,唐漾得空回父母家,已經是周五了。
    唐媽媽下午和蔣媽媽約了麻將。
    飯桌上,唐媽媽一直念叨一把可以做清一色卻沒做成的牌:“這人還是要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孟非那歌怎麽唱的……往前一步是大胡,退後一步是小胡。”
    對於曾經看《走進科學》的周老師,現在愛上《非誠勿擾》,唐漾深表無奈。
    飯後,唐漾遊戲玩無聊了,很自然地給延狗去了個電話。
    結果,她還沒開口,對方鼻尖漫個音節:“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給我打嗎?”
    這先發製人的。
    奇怪的是,唐漾竟覺得邏輯沒問題。
    “說得像你在想我一樣,”唐漾嘁了聲,解釋,“這周累得午飯都用灌,這不一停下來就呼喚你了嗎,回來了?”
    “還在候機,”蔣時延走到一處專櫃,“那我給你帶個漏鬥方便操作?”
    唐漾懶得理他,調整了一下窩沙發的姿勢:“之前給我爸買補水的,順便買了一套寄你家了,以前跟項目去休斯頓待了個冬天,幹得要死啊,你皮膚比我還耐不得幹。”
    對麵似乎撞到了人。
    道了好一會歉後,蔣時延的聲音才從手機裏傳來:“行啊,那周末我陪你去南津街?辦好了嗎?”
    “沒,”唐漾懶懶道,“件放在那,沒批也沒駁,年後她還不來我再去吧。”
    唐漾說:“你知道的,我就是到自己手上的事兒,自己要做清楚。可我也忙,我也不是什麽好心人……誒,”唐漾想到什麽,“你不知道,前天有個貸款客戶鬧到信審處,說為什麽浦南給她們貸一百萬,我們隻貸十萬,結果一看資料,她給浦南押了個門麵,給我們押了輛二手車,我說叫保安,範琳琅直接懟人你以為這是雷音寺,裏麵全都活菩薩,然後你知道嗎,快五十歲一大媽,在地上撒潑打滾……”
    “我不知道,”蔣時延揶揄,“但隻要你在地上撒潑打滾,你要什麽我都答應。”
    唐漾:“這麽感人的嗎。”
    蔣時延認真:“孩子是祖國的希望。”
    唐漾樂著,知道他看不見還是空捶一下,笑:“望你妹。”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扯了好一會兒。
    蔣時延狀似無意:“你還去相親嗎?”
    唐漾飛快朝廚房望了眼,倏地縮回脖子,很大聲地抱怨:“真的到處是壓力,頭發一把一把掉,我知道婚姻重要,但都沒命了,婚姻要如何安放……年後,真的必須年後。”
    這人戲太多,蔣時延唇角抽搐著給她配畫外音:“因為平時相親隻會相到a市的奇葩,過年相親會相到a市以及籍貫a市回來過年的奇葩。”
    唐漾被戳中心思,手抹脖子低聲威脅:“哢。”
    蔣時延逗她,在電話裏大喊唐媽媽:“周阿姨,周阿姨在嗎!”
    唐漾作賊般火速遁下。
    而一洋相隔。
    蔣時延嘴角的弧度從機場持續到飛機上,飛了整整17個小時,中途睡一覺,到a市竟還在。
    蔣時延也回的父母家。
    易芳萍開門看到兒子,怔住了,打量他好一會兒,石破天驚:“你微笑唇在美國做的嗎?”
    “保持樂觀是長壽秘訣,”蔣時延把行李擱旁邊,遞了個袋子給蔣媽媽,“禮物。”
    蔣媽媽收下:“給唐漾帶了嗎?”
    “帶了。”蔣時延換好鞋,用鼻子嗅空中飄來的香味。
    蔣媽媽福至心靈:“佛跳牆。”
    蔣時延故意拉臉道:“你兒子出差剛回家,你不會真的要給唐漾送過去吧。”
    “當然不,”蔣媽媽把蔣時延引到飯桌邊,揭開虛掩的蓋子,給他盛肉又盛湯,“你先嚐嚐。”
    家裏長期有保姆,好像自妹妹蔣亞男高考之後,蔣媽媽就沒怎麽動過手。
    這廂蔣時延端著碗,鮮湯的熱氣透過碗壁傳到手心,溫度和唐漾說送補水套裝時那波匯到一起,登時暖入四肢五骸……
    “快試試。”蔣媽媽慈愛地催他。
    蔣時延心口熱乎,還沒來得及喝,又聽蔣媽媽說:“上回我第一次動手,菇沒熟,你爸拉了三天肚子,這次我掐好了時間點,應該沒問題,”蔣媽媽憧憬道,“等我多練幾次,味道過關,啊不,爐火純青,我就做了送到匯商給糖糖一個驚喜,女孩子家家講究精細,比不得你和你爸糙肉糙皮……”
    蔣時延頓時五味雜陳。
    迎著蔣媽媽期待的眼神,他端起碗放嘴邊,小心抿在唇上,沒敢舔進去。
    “對了,”蔣媽媽也沒留意,“糖糖調回a市,那你搬回來吧,不催你相親了。”
    蔣時延放下碗,裝模作樣扯張紙,道:“唐漾回來和你不催我相親有必然聯係?”
    “為什麽沒有?”蔣媽媽反問,“人唐漾大齡單身,你大齡單身,等等,”蔣媽媽換種問法,“你覺得唐漾怎麽樣?”
    “特別好。”蔣時延誠實。
    蔣媽媽循循善誘:“所以?”
    蔣媽媽是了解自己和唐漾的,蔣時延也沒朝別的地方想:“所以我的朋友都很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也特別棒?”
    蔣媽媽耐心:“對啊,大家知根知底。”
    蔣時延猜測:“廣結益友嗎——”
    蔣媽媽打斷:“你知道佛跳牆鋪菜是先放冬筍還是先放薑片?先放魚翅還是先放扇貝?”
    蔣時延迷茫:“我怎麽會知道。”
    蔣媽媽微笑:“沒關係,我隻是隨便找個借口罵你,問什麽什麽不知道。”
    蔣時延:“?”
    蔣媽媽捶他腦袋:“蠢得發慌!”
    蔣時延下意識躲,蔣媽媽恨鐵不成鋼地再拍兩下,“蠢得要命!”
    蔣媽媽想說什麽沒說出來,罵完,仍是不解氣地在他腳背上跺了兩下,這才氣鼓鼓地丟了湯匙上樓去。
    下腳怎麽這麽重……
    蔣時延痛得倒吸冷氣,嘶。
    一想到唐漾也喜歡這樣拍自己腦袋,這樣踩自己腳,雖然唐漾的力道和撓癢癢似的,但氣他的本事和他媽簡直一樣一樣!
    蔣時延想,自己上輩子肯定造過很多孽。
    具體多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蔣媽媽養了一隻荷蘭豬,叫蔬菜。方才母子燃火的時候,它就坐在餐桌上,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
    蔣媽媽走了,留蔣時延和它大眼瞪小眼。
    蔣時延歎了口氣,把那碗湯推到它麵前:“哎,吃吧,吃吧。”
    蔬菜看看蔣時延,又看看湯,用圓滾滾的小胖爪把湯推還過去,然後朝他露出個類似憐憫的表情……
    蔣時延心態徹底崩了。
    ————
    晚上十點,唐漾剛躺上床,就接到了延狗電話。
    對方嗓音微啞又帶點頹然,喚:“唐漾。”
    唐漾剛陪老媽刷完泡沫劇,男主公司破產,臨跳樓前也是用這樣的聲音給女主打電話。
    聽到這聲名字,“我在我在,”唐漾蹭地從床上跳起來,一邊手忙腳亂穿衣服一邊道:“蔣時延你穩住!穩住啊!你給我說你在哪,我馬上過來找你!千萬別衝動!”
    蔣時延聲線飄忽:“我心情不好……”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唐漾後背一涼,“但無論發生什麽事兒都給我緩一手啊蔣時延,”唐漾加重語氣,“我知道生意場上有很多事情,你不要給我想著一了百了,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唐漾慌裏慌張還沒找到鑰匙。
    聽筒裏,蔣時延聲音傳來:“我和蔬菜發生了一點矛盾。”
    “……”
    蔣時延:“它踩壞了我辛辛苦苦給你帶回來的禮物。”
    “……”
    “所以作為補償,”蔣時延小聲了些,聽上去委委屈屈的,“你可以請我吃一個甜甜圈嗎?”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麽,唐漾連連應允:“行行行,請請請,請大佬。”
    十分鍾後,唐漾推門出來。
    她走到一個辦公格前,把資料遞過去:“這是我複查過的,你錄入一下,還有幾份特殊件,我明天再看。”
    “周末大家都早點回去,要加班的話晚飯記我賬上,我先撤了,”說著,她輕聲問同事,“新光天地是出樓左轉?”
    唐漾經管博士畢業,27歲進匯商銀行,b市基層輪崗一年,直接空降a市信審處副處的位置。能力強,性格溫柔,即便優秀成這樣,還是被撞見過相親。
    女同事點頭,很懂地促狹:“新光一樓有家造型做得不錯,漾姐約前可以順道去。”
    “做什麽造型,唐副顏值十分,好吧。”
    “相親順利。”
    “……”
    “不是不是,我見這人連頭都不想洗。”唐漾笑著,合掌向同事們討饒。
    ————
    蔣時延定的是一家網紅日料店,人滿為患。
    唐漾進門不小心撞到個服務員,兩個人互相抱歉完,唐漾道:“請問1001包廂在哪?”
    服務員多看了她兩眼,把“噠噠噠”的高跟鞋聲引到了走廊盡頭。
    唐漾掀開門簾,裏麵的男人還在打遊戲。
    快一年沒見,尷尬不可能,忿忿倒是真的。
    如果說別人是被命運扼住咽喉,那蔣時延絕對是被命運麽麽噠了好幾口。
    高考超常,創業成功,成為互聯網時代第一批粉絲千萬的微博大v,自前年開了傳媒公司,名字更是經常躥在財富榜上。這些都不算,憑什麽都是二十八,自己勤勤懇懇護膚還要擔心長皺紋,這人熬夜亂浪狀態還能這麽好,一身西裝剪裁合度,壓不住倜儻。
    蔣時延聽到動靜抬頭,便看到唐漾杵在門口,小臉皺成一團。
    蔣時延摁滅手機,在榻榻米旁找了雙拖鞋,“嘖”一聲給她扔腳下:“坦然接受自己155不好嗎?非得踩個高蹺耍雜技,老阿姨表情不到位,馬戲團並不會收你。”
    唐漾一腔情緒頓時雲散,氣到發笑:“勞資穿鞋160,160,銀行要求穿鞋160以上。”
    “行吧,反正腿短走得慢,”蔣時延探身吩咐服務員上菜,給唐漾拉開自己對麵的位置,“上星期就開始約,唐副處現在才走過來,真真日理萬機焚膏繼晷案牘勞形……”
    得,這人又來了。
    唐漾坐過去,沒辦法地解釋:“是真忙啊老鐵,調回來兩周,天天加班,上周日好不容易有空還要去相親——”
    “噗——!”蔣時延一口茶水噴出來,所幸航程不遠。
    他忙不迭放下杯子,扯紙擦嘴,“你去相親?”
    唐漾沒好氣:“怎麽?不可能?”
    “不不,咳,”蔣時延嗆笑出聲,隨即意識到自己笑不厚道,想憋住又憋不住,“是誰以前說單著多快樂,將就沒什麽好結果。”
    “你以為我想?”唐漾歎了口氣,“沒回來之前一天五個電話,回來了之後每天晚上散步到我家,叨叨兩小時。”
    唐漾清清嗓子,端住姿態學老媽:“糖糖啊,我和你爸爸不是逼你結婚,也沒什麽傳宗接代的意思,隻要你願意,單一輩子也可以,但是你想想。”
    話鋒一轉,“你現在二十八,有朋友,自由開心,那等你六十八、七十八呢?朋友三三兩兩老了走了,隻剩你一個人。敬老院虐待的事出這麽多,請保姆保姆人心隔肚皮,尤其過年過節,人家兒孫玩手機至少也有兒孫繞膝,你一個人對著牆壁孤苦伶仃。”
    “還有住院,人家家屬噓寒問暖跑上跑下,你一個人病著去繳費辦手續,護士不得空你還要一個人掛著輸液瓶吃飯上廁所,病痛本就折磨人,你連個念想都沒有,”唐漾眉毛一耷,表情到位,“媽媽會心疼……”
    “666,”蔣時延雙手豎拇指,“周阿姨不愧教語文,逼相親都能說得這麽感人肺腑,甚至有點道理。”
    “對啊,”唐漾攤手,“而且人給我介紹的還是一個大學教授,教量子物理,年齡,身份證照片都過得去。”
    蔣時延不敢相信:“你還真去了?”
    “我真勇士。”
    服務員上完菜,唐漾邊吃邊道:“剛見麵還ok,戴眼鏡斯斯文文,開口第一句問我有房嗎,我說有,他說他也有房,我想著相親可能是這樣,就沒在意。結果第二句,他希望我們把各自房子賣了然後全款買套大躍層。”
    唐漾說:“我一句‘我對房子沒太大需求’還沒出來,人就道,希望房產證寫他姐姐的名字,因為他爸死得早,大學一路讀到頂都是他姐姐姐夫供的,然後希望婚後把姐姐一家和他媽都接過來,我們住一樓,他們住二樓。”
    唐漾越說越好笑:“一日三餐要我做,家務要我做,我出門交朋友全部要匯報,工資要上繳,婚後一年內要小孩,他媽喜歡孫子,所以一定要生到男孩,如果和我的工作起衝突,希望我辭職,說什麽女人工作穩定就行了,太上進不好。”
    蔣時延“哇”一下捧場:“他有屌他好棒棒,要不要為他轉圈圈,要不要為他鼓鼓掌。”
    下一秒,他嘁道:“唐漾你別告訴我這種餿湯餿飯你也吃。”
    “吃毛吃,還餿湯餿飯,”唐漾朝他碗裏丟了塊肉,“你特麽一網紅男神用詞有點偶像包袱好不好。”
    蔣時延學她:“你特麽不要說髒話好不好。”
    唐漾掄起桌下雜誌就朝他背上砸,沒什麽力道,蔣時延配合地吃疼:“嘶啊,輕點!”
    唐漾又笑。
    ————
    兩人吃完快九點。
    店裏空調開得熱,出去不冷,衣服抱在手上。
    蔣時延喝了二兩小酒,叫人過來接。
    掛完電話,他拍一下唐漾外套示意她穿上:“你回翡翠園還是去周阿姨那?送你?”
    “回我媽那,別送了,待會兒我媽看到你得問東問西,”唐漾拉好拉鏈,揮手狀,“你出差時差還沒調過來,趕緊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