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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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聯盟成立我的目光在野狼和火燒雲之間不斷的轉移著,心裏暗想:“這兩個獸人全是桀傲不訓的家夥,如果能拋去彼此的成見,無疑會是兩個得力的幫手,嘿嘿,先看看他們的戰鬥力如何吧。”
火燒雲好像早料到野狼會有如此反應似的,冷笑著說:“野狼,你跟我凶什麽?不對嗎?你看看我,再看看你們,就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獸人了。”
說著,火燒雲走了兩步,進入了火光的範圍,野狼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立即沒有脾氣了,緊握著巨大狼牙棒的雙手也無力的放了下來。
就著火光,我也好奇的打量起火燒雲來,他是我見過的最邋遢,最肮髒的獸人了,渾身上下的獸皮已經碎裂了,火紅的頭發淩亂髒汙,倒不是這些吸引了我的眼球,是他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震憾了我的心靈,那上麵布滿了各種傷痕,在他的臉上還有一道巨大疤痕從嘴角一直扯到額頭,僅餘的一隻凶目凝視著我們。
“咳……火燒雲,我很清楚你的為人還有你的過去,但此行我們所帶的食物,僅夠完成魔族的勒索而已,決不能分給你們,你應該知道魔族向來對完不成任務的部落的懲罰是什麽,我不想看著部落被他們像鏟草一樣除掉。”野狼幹咳了一聲,頗為無奈的對火燒雲說。
“哈哈,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你難道想一輩子受魔族的控製,做他們的奴隸?跟我們一起反抗吧,隻有用我們自己手中的武器,才能拯救這片失陷的土地。”火燒雲依然不死心的拉攏著野狼。
“這可不是我想要的,如果野狼被火燒雲拉了過去,那整個計劃將會被迫改變,不如把他們也拉到計劃中來。”眼見野狼有猶豫的意思,我心裏暗暗琢磨。
想罷,我不再看熱鬧,跺到哼哼跟前,小聲對他說:“酋長,把這個家夥也吸收到計劃中來算了,免得節外生枝,實在不行就把他們全都……”
說著我用手比劃了一下砍頭的動作,哼哼,顯然沒經曆過這種場景,無助的看了下野狼和火燒雲,低聲說道:“這樣不好吧,他們也是反抗魔族的力量。”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一旁邊的火燒雲警惕的問道。
“沒什麽,我在說天真冷啊,應該升兩堆火,是不是酋長?”我不慌不忙的回答著,腳下卻使勁的踩了哼哼一下。
“哎喲……你,對,升火。”哼哼悶哼了一聲,無奈的下達了命令。
隨著哼哼一聲令下,隊伍裏突然點燃了三團火焰,片刻後,遠處傳來了嗡嗡的號角聲,接著大地在腳步聲中顫抖起來,對麵的火燒雲和身旁的野狼臉一變再變,連忙各自抽身退回自己的隊伍中。
黑暗中無數的黑影快速的掩上,將火燒雲的部下和營地團團包圍住,兩個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後硬生生的從火燒雲的隊伍中闖了進來。
“哈哈,怎麽這麽多的獸人兄弟,莫非在開會?”黑臉的聲音傳了過來。
“黑臉老弟,你錯了,他們不是在開會,我嗅到了殺氣。”阿裏默高大的身影踏進了火光的範圍,左右打量了下沉聲說道。
“阿裏默?黑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野狼和火燒雲對兩個獸個的首領的出現甚是驚訝。
“野狼大叔,將你蒙在鼓裏真是對不起了,其實我們已決定起義了,隻是還沒有機會跟你說而已,火燒雲,看你也是條漢子,可是對抗魔族不是小打小鬧,單憑你那幾個人是不能成事的,如果你能拋棄成見,我們倒可以開誠不公的坐下商談一下,要是不嗎,嘿嘿……”哼哼終於擺脫了怯場的情緒,麵對野狼和火燒雲侃侃而談。
“起義?你們難道不是送貢奉嗎?”野狼張大了嘴,不敢相信的問。
“貢奉當然是要送的了,如果沒有這些物資,如何能深入魔族大軍重地?野狼,忘了告訴你了,你的部落已經向南遷移了,海邊可是一個過冬的好地方,是不是黑臉兄弟。”阿裏默陰笑著解釋。
野狼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盯著阿裏默的眼神裏噴出了火焰,低垂的狼牙棒再次舉了起來,低吼了一聲,對阿裏默說道:“阿裏默,你太卑鄙了,為了想讓我的部落卷進戰爭中,竟然使用如此下流的手段,接我一棒。”
野狼說完,怒吼了一聲,舞動著狼牙棒衝向了阿裏默……
“鐺……”
沉悶的金屬交擊聲讓全場為之一震,兩個高大的身影一晃分開了。
“哈哈,野狼兄弟,沒有跟你事先打招呼是我的錯,但你也知道,部落裏的食物,獸皮,都送給了魔族,你的獸人兄弟們他們怎麽過冬?魔族貪婪成性,他們豈會滿足現狀,來年一定會變本加厲的,那時,你們連拿起武器的力量都沒有了,如何對抗凶殘的魔族大軍?醒悟吧,兄弟。”阿裏默收回擊退野狼的重斧,沉聲說道。
野狼看了眼手中斷了牙的狼牙棒,知道自己的不是阿裏默的對手,不由得長歎一聲,說:“到了這個田地,我還有什麽選擇,隻可惜數百個被魔族監押的孩子們了,好,兄弟們,給魔族當牛做馬到頭來也是一個死字,倒不如跟著阿裏默一起幹他娘的,你們願不願意?”
阿裏默的話,野狼身後的部眾也聽得真真的,此時聽到野狼悲切的呼喊聲,再也忍不住了,齊聲高喝:“幹,酋長,我們都跟著你殺魔族去。”
“好,狼之部落的兄弟們都是好樣的,你們的加入,讓我們勝算大增,嘿嘿,火燒雲兄弟,看了半天的戲,有什麽想法?”阿裏默臉上帶著笑,轉身又打起火燒雲的主意來。
“我?哼,我要是不答應,能活著出去嗎?阿裏默,你可真是行啊,不吭不哈的搞了個這麽大的動靜,我是服了你了,成,兄弟們,我們也加入阿裏默的隊伍吧。”火燒雲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不,不,我隻是負責領兵打仗,哼哼才是此次起義的首腦,整個計劃都是他一手謀劃的,所以,我們應該以哼哼馬首是瞻才是。”阿裏默大笑著走到哼哼身邊,用他的大手,將哼哼推了出來。
“哼哼?”野狼和火燒雲吃驚的上下打量起哼哼來。
“不,這是部落裏的長老和全體兄弟的功勞,我隻是擔了個名而已。”哼哼連忙拱手,歉虛的表態。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後生可畏啊。”野狼搖著頭歎息不已。
“不錯,看來我們都老了。”火燒雲也是一臉的戚然。
“哎,別說喪氣話,我們還掄得動斧子,好了,酋長,讓阿裏默大哥留下跟兩位兄弟敘下舊,我將隊伍帶回去了。”黑臉笑著插話進來。
“好,黑臉大叔,你隊伍帶回去吧,要小心。”哼哼點了下頭囑咐道。
黑臉點了下頭,又向其他人打過招呼後,轉身離開了,片刻後,營地外圍那無數的黑影隱沒在黑暗中。
“酋長,邀請我們的客人同進晚宴如何,也好讓兩位新盟友知曉我們的計劃。”阿裏默態度熱情的攬住野狼和火燒雲對哼哼說。
“叔叔提醒的是,兩位叔叔請吧,我們一邊吃一邊詳談。”哼哼點了下頭,指引著眾人向火堆旁走去。
事件發展到這地步,我也就放心了,在獸人離開後,又鑽進了帳篷內,至於他們如何商量,那就是獸人自己的事了,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畢竟反抗魔族還是要靠獸人自己,我隻是一個外人,總是要離開的,如果由於我的介入有可能會使事件變糟的,人類,在這片大陸上是極不受歡迎的。
第二天,野狼繼續跟隨我們上路,而火燒雲則率眾離開,他的去向我不用猜也知道,他極為特殊的身份是極具價值的,在他的遊說下,會有很多暗中支持他們的部落會順應潮流掀杆而起,那時,獸人大陸南部廣闊的大地將是反抗魔族的主戰場,而北部也勢必會在戰火的波及下點燃起反抗的鬥爭。
“希望火燒雲能像他的名字一樣,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否則,這場戰鬥會極為殘酷的。”目送火燒雲他們的身影消失的方向,我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收拾了下情懷,爬上我的‘坐駕’加入到隊伍裏,繼續趕路了。
數日後的一天,天陰沉的可怕,上路沒走多久,雪花就落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前方的路消失在茫茫的雪海中,車隊行進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天氣雖然惡劣,可是獸人們的情緒卻異常的高興,原因無二,在這種天氣下,魔族的巡邏隊是不會出來的,那緊跟在後麵的五千獸人戰士的形蹤就無憂了,因為我們已經接受了魔族的居住地。
雪越下越大,地麵上的積雪也越來越厚,車轍深深的碾進了雪層中,行進異常緩慢,為了減輕車子的重量,獸人們都從車上下來,在車後使勁的推著,可盡管如此,速度也沒快上多少,為了不耽誤行程,車隊不得不時停時行,就這樣車隊深入到暴風雪中。
我躲在用兩張魚皮搭成的小窩內,呆呆的看著外麵飛逝的雪花,心裏苦不堪言,因為它讓我想起了阿冰兒,在與她對戰的那些日子裏,我曾經不隻一次的恨過她,欺騙過她,偷襲過她,甚至差點殺了她,可是現在在我的心裏有的隻是歉意,還有深深的思念,不知道她的傷好了沒有,不知道阿夢現在怎樣了……
“唉,阿冰兒,是我害你了,害了阿夢,也害了我自己,這全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是晨風的轉世,或許這些事就不會發生了,我也就不用為了沒能挽救阿夢的生命麵痛心了,哼,好在巫妖王已經伏誅,不然我就更寢食難安了,這個雜種,在暗中潛伏了這麽多年,真可謂處心積慮,他到底是什麽來頭……”帶著對種種疑惑,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是烤肉的香味將我從睡夢中喚醒了,大力的抽搐著鼻子,尋找著香葉的來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隻烤羊腿出現在眼前,當然還看見了捏著羊腿的大手。
“哼,耶魯,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用你的臭手碰我的食物,哎,這是什麽,是不是你的口水?”我仔細檢查著我的晚飯,看見上麵有水漬,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魚人,別瞎猜了,上次被你追著打了一頓後,我發誓再也沒舔過你的羊腿了,真的。”耶魯不好意思的小聲嘟嚷。
“哼,那就好,我警告你,別打我羊腿的主意,現在我可不比從前,如果惹毛了我,我會把你揍的滿地找牙的。”我一把從他手裏把羊腿奪過來,還不忘威脅一句。
“嘿嘿,知道了,對了,魚人,你到底是魔法師還是戰士,怎麽你又會魔法,又會武技呢?”耶魯好奇的問道。
“怎麽你連這也不知道,哼,你可真是笨,去問達魯吧,他會告訴你的,另外,別忘了通知酋長,要小心行事,不要讓魔族的哨兵發現我們的援兵。”我先是訓斥了他幾句,之後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下。
“這你就放心吧,到魔族的居住地,還有三天的路程,酋長已經命令援軍拉開與我們的距離,並隻在晚上時才行軍的,到時,隻要我們在魔族這群王八蛋的家裏打出信號,他們一準會及時趕到的。”耶魯有些不耐煩的解釋。
“哦,原來早有準備,那我就多心了,好了你去吧,記住,除了送飯別讓我看見你,還聲音也別讓我聽見,不然我會倒胃的。”我見沒什麽再讓他傳達的了,就想把他轟走。
“呼……我臭,哼,你也好不了多少。”耶魯生氣的咆哮了一聲,調頭離開了。
耶魯今天的心情不錯,否則他會故意留下來,一邊看著我的小羊腿一邊流口水的,看著他離去時的背影,我不由得暗中好笑,獸人在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敗後,他們對此次行動充滿了期望,誰也不想,也不願受到別的種族的欺壓,隻要有機會,反抗就像燎原的野火一樣一發不可收拾的。
我們要進攻的魔族大本營,是管治南部大陸的魔狐一族,而中部和北部分別被勢力強大的獅族和虎族把持,獸人王統領的部落數萬獸人被獅族圈禁在中部一處狹長的山穀內,在那裏他們的生活除了在魔族的監管下自行狩獵外,還要靠其他獸人部落的定期支援,否則他們的生活將無以為繼。
雖然過著監禁的生活,也還算是衣食無憂,使得獸人王和一眾首領不願甘冒著被魔族消滅的危險起來反抗,卻不成想這是造成散布在外圍的獸人離心的最終原因,所以在我提出要將哼哼捧為新獸人王時,阿裏默隻是失色而不是極力反對,誰也不想為一個甘願苟且偷生的主子賣命的。
越接近魔族的地盤,越能感覺到魔族的統治是如何的殘暴,途經的獸人部落,村莊,都慘不忍睹一片狼藉,藏身於破帳篷,爛席子下的獸人更是讓人無法目視,了了無幾的獸皮僅能包裹住重要的部位,在他們身上不是傷痕累累就是殘肢斷臂,偶爾還能看到被雪掩埋的獸人屍體,無一例個的這些獸人的臉上帶著麻木的神情,眼神空洞,如行屍走肉一般。
帶隊的幾個首領湊到一起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後,就命令起程了,生怕這些淒慘的場景會過早的激發起獸人戰士的憤怒,如果不加控製的話,若遇上巡邏的魔族部隊,很可能會發生激烈的衝突,那樣的話,我們的計劃不僅會以失敗告終,而且將死無葬身之地。
可盡管如此我還是不放心,因為隊部裏的獸人戰士,不在像前幾日一樣有說有笑,一個個沉默不語的,手裏拎著武器,眼裏冒著火,那樣子任誰一看都會起疑的,就別說騙過心狠手辣的魔族戰士了。
“酋長,別怪我多嘴,現在你的手下情緒十分激動,如果此時遇上魔族巡邏小隊的話,難保他們不鬧事,所以,你必須嚴令他們控製好自己憤怒,不然,我將退出這次行動。”在經過深思熟慮後,我追上了哼哼叮囑他。
“讓我們控製?可是你也看到了,魔族是怎麽對待我們獸人的了,如果連憤怒都要被壓抑的話,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哼哼身邊的一個獸人首領急了,衝我咆哮不已。
我連看也沒看他,隻是盯著哼哼,現在我敢打用我的命打賭,如果就這樣下去,隊部勢必還沒有到達魔族的大營就會發生戰爭,那時,得訊的魔族大軍將會以逸待勞挫敗獸人的行動。
“哼哼,如果你還是一個酋長的話,就快點下命令吧,這明顯是魔族的攻心術,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有反抗心理的獸人部落自己暴露出來,不然他們又怎麽會容忍那些眼看活不過冬天的獸人浪費寶貴的食物?”哼哼沉默不語,讓我大傷腦筋,隻得再次出言開導。
“哼哼,你的屬下說的對,以往每年這個時候,就是考驗眾部落酋長的時候了,還記得火燒雲嗎?他是就是因為沒能壓住自己的怒火,致使整個部落被魔族夷為平地,隻剩下了了幾個人活著,魔族與我們有著深仇大恨,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出什麽問題的話,那就不是一兩個部落的事了,我們,還有後麵五千獸人戰士,還有聞訊前來的其他部落的戰士,都會死在這,你要三思啊。”野狼是過來人,很明白眼前的局勢,也加入勸說的行列中。
“哎,你們說的對,我也是被憤怒衝昏了頭,對不起,野狼大叔,讓你為我擔心了,達魯,耶魯,黑牛,給我下命令,讓戰士們都把武器收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惹事,告訴他們,如果不能控製自己就趁早回去,別害了大家。”哼哼歎了口氣,衝身邊的獸人吆喝著下達了命令。
“是。”達魯他們答應了一聲,紛紛去傳令了。
很快獸人們在命令下不情願的把武器收了起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不敢把怒氣撒在酋長哼哼身上,就轉澆到我這了,看著我的目光裏,充滿了怨氣。
對於獸人的反應我還算滿意,沒有理會他們對我的冷言冷語,一個人遠遠的跟在車隊後麵,原因是我的‘車夫’拋棄了我,趁我解手時,自己趕著車走了,恨得我牙痛,他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我剛才批評他放屁的聲音太響了,違反了酋長的命令,沒想到他竟然用這種沉默的手段來對抗我,氣死我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潛入沒走多遠,前麵的車隊突然停了下來,我心知肯定是出事了,趕緊追上了最後的車子,跳了上去躲在成堆的魚皮下麵。剛藏好,就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盡管是在車上,我還是感覺到了地麵輕微的震動,心想:“看來應該是一批為數不少的魔族隊伍,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混過去。”
蹄聲驟止,接著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距離太遠的緣故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談什麽內容,可我隱約的能嗅到雙方的火藥味,好在已經提醒過獸人戰士要克製了,否則我可保不準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結局,就在我擔心兩方打起來的功夫,趕車的獸人輕輕的敲了下車轅,我立即清楚有魔族成員過來檢查車輛了,隻好把身體縮了縮。
“這車裝得是什麽?”
“報……報……告長官,是……是魚皮。”獸人車夫結結巴巴的解釋。
“魚皮?”
隻聽到外麵魔族戰士悶哼了一聲,接著覺得頭頂上被翻動了下,隨後腳步聲向前去了,躲在魚皮下麵的我這才長籲了一口氣,我扮的獸人隻是用來糊弄事的,根本無法騙過魔族,遇到巡邏的魔族隊部時,我就隻好躲在車裏了。
在那之後,白天裏我再也沒下過車,因為前方道路附近到處是魔族駐軍的營地,敵方戰士的身影隨處可見,臨時性的檢查更是多不勝數,我可不想因為我的冒失讓行動難產,隻好乖乖的藏身於車上,隻在晚上的時候才有機會出來喘口氣。
明天就可以接近魔族的主營了,到目前為止我們的計劃還是非常順利的,心裏唯一擔心的就是阿裏默能否帶領不斷增加中的援軍,躲過魔族哨兵的巡視到達指點的位置,那將決定此次行動的勝負,因為這裏畢竟是魔族最集中的地方,我們這支隊伍,隻能采用閃電戰的辦法,擊殺魔族首領,毀掉魔族囤積的物資,然後等待趕來接應的獸人部隊,那時,魔族會因首腦被殺,糧草被毀而大亂,我們再趁此一舉擊潰魔族的主力,取得最後的勝利。
計劃是我編的,盡管有很多的漏洞,但獸人們還是蠻欣賞的,至少現在還沒有反對過,我對行軍打仗可謂是一個超級白癡,隻能憑借多年來的傭兵經驗製定了這個計劃,能否成功就要看老天幫不幫我們了。
在經曆了連續三次的嚴格檢查後,車隊接近了魔族的大本營,獲知這一點很容易,一支為數五十人左右的魔族隊伍片刻不離的跟隨在隊伍的後麵,這可把我害苦了,躲在一堆臭魚皮的下麵,連放屁這種小動作也不敢做,強忍著渾身的酸痛監聽著外麵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搖擺不定的車子終於停了下來,隱約的聽到喧嘩的聲音,不過感覺上很遠,一直跟在後麵的魔族隊伍從後麵掩了上去,大聲吆喝著,讓獸人停到他們指定的位置,接著我聽到了獸人與魔族的爭吵聲,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我想這肯定與我們的計劃有出入,否則獸人們就不必甘冒風險鬧事了。
“吵什麽,你們這些肮髒的獸人想造反啊,告訴你們這是上頭的命令,誰要是不服從就立即處死,聽好了,今天你們就在這裏紮營,不許離開半步,否則殺無赦,還有,明天讓你們酋長進大營聽命。”突然一聲怒喝打斷了爭吵聲。
“可是將軍,以往不都是進入大營紮營嗎,怎麽今年特殊了呢?”野狼不甘心的問。
“你問我,我問誰?是不是想找事?”魔族將領大聲吼著教訓野狼。
“不敢,不敢,我們怎麽敢呢?”野狼低聲嘟嚷了一句。
“哼,不敢最好,小心你們的腦袋,走。”魔族將領悶哼聲。
接著一陣蹄聲漸漸遠去。
“看來情況不妙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野狼他們這麽著急?”我心裏開始琢磨起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卸車,紮營。”
“算了,你知道獸人都是蠢貨的嘛,跟他們生什麽氣,我們到一邊看著就行了。”
“哼,沒用的東西,我們走吧。”
幾個留下的魔族士兵發泄了一通牢騷後,也離開了。
“兄弟們,別站著了,動手吧。”過了好一會後,我又聽到了達魯的聲音。
接著我坐著的車子移動了,我知道這是獸人們故意將這輛車夾雜的眾多車裏,好讓我從車上下來,果不其然,一會頭頂上的魚皮被人一把掀走了,哼哼的大臉出現在眼前。
“魚人,不好了,魔族不讓我們進入大營,這可怎麽辦?”哼哼一臉焦急的問。
“我知道了,先讓我看下周圍的形勢再說吧。”我推開他跳下車子。
魔族的大營,那太宏偉了,獸人部落的營地與它比起來就像是豬圈,錦旗招展,連綿數裏,帳篷是一個挨一個井然有序,營前還插滿了被削尖的木樁,數座營門布置的極具講究,有深溝,有吊橋,還有箭塔,真可謂防守嚴密,讓我頭痛的還不隻是這些,營地所處的環境才是最要命的,不僅地勢險要,而且易守難攻,左側是一條洶湧的大河,河水翻滾不息,而後麵是一處斷崖,直聳入雲……
我望著魔族的營地足有半個小時沒有說話,心裏一陣冰涼。
“魚人,你說話呀,我們怎麽辦?”哼哼實在是忍不住了,抓住我的肩膀使勁的搖晃。
“哎,沒想到會是這樣,魔族大營坐擁地勢之便,我們如果強攻的話不僅會損失慘重,甚至還會前功盡棄,左邊是河,後邊是崖,隻剩下……”旁邊的達魯不甘心的嘟嚷著。
“河?對了,或許我們可以在河上找出一條通道來。”達魯不經意的一句話提醒了我,不由得喊出聲來。
“河水?可是河水湍流不息,我們一進入水中就會被衝走了,怎麽進入大營?”
“現在河水冰冷剌骨,待一會就會被凍僵了,還怎麽打?”
“不行啊,河邊還有河沿上布滿了尖木,我們無法登上岸呢……”
獸人們都蒙了,一陣亂吵。
“哼,對於你們來說那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可是對我來說卻是小菜一碟,我們的計劃是不是今晚行動?嗯,很好,我們與阿裏默他們最後一次聯係是什麽時候?前天晚上,好,太好了,看魔族現在如此懶散的架勢,分明是沒有發現阿裏默他們,奇跡,真是奇跡呀,好了,酋長,讓戰士們休息吧,晚上我會讓你們知道我的方法的。”我成竹在胸的對身邊的獸人說。
“你有把握嗎?如果稍有差錯,那後果將不堪設想。”野狼不放心的又問道。
“喂,野狼你是怎麽了,從一開始知道我是人類後,就天天跟我抬扛,如果不相信我的話,你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辦法,不行了吧,放心,我還不想死呢,我一定會讓你們在指定的時間進入大營的,你們隻要把武器磨快就行了。”我有些生氣的回應野狼。
什麽也不能改變眼前的現實,見我‘鎮定自若’的樣子,獸人們帶著複雜的心情,懷疑的眼神,裝模作樣的紮起營來。
在思索了下心中的辦法後,我覺得我的計劃還是差了一點,就尋找起剛才那幾個離開的魔族戰士來,由於我不能走出獸人的隊伍,隻好將正在忙碌的達魯找了來,讓他替我出去看一下,一會功夫他跑了回來,趴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他們在北邊一處背風的地方,正在喝酒聊天呢。”
“好,達魯,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帶十幾個手腳麻利的戰士,盯著他們,天一黑就把他們給我捉住,記住,我要活的。”沉思了下後,我低聲吩咐達魯。
“你是怕他們報信?不如殺了他們算了……”達魯好奇的問。
“不,他們還有用,我要從他們嘴裏掏出大營的布置,快去吧。”我解釋了下,催促道。
“哦,原來如此,我這就去。”達魯答應了聲離開了。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無數的篝火升起,將冷寂的雪原點綴的格外絢麗,我站在高處遙望魔族大營中那萬千篝火,心裏異常平靜,每逢大戰來臨前,我總要刻意的營造出這種心態,它讓我的頭腦保持冷靜,現在我需要的就是等待。
“魚人,在哪?”達魯穿梭在隊伍中低聲詢問。
“我在這。”我小聲答應了一聲,從由食物堆積而成的高處跳了下來。
“啊……你……你是魚人?”達魯驚叫了起來。
我很滿意的達魯的失態,在適才沒事的時候,我翻遍了所有的東西,找到一套最小號的黑色牛皮甲,雖然還是大了點,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將腦後的長發也紮了起來,以防擋住視線,藏在車底的魔刀‘火雲’現在就背在身後,英姿颯爽說不上,但生精虎猛還是能湊上的。
“我們的俘虜呢?”我低聲問。
達魯好奇的打量了下我,回頭一揮手,十幾個獸人走上前將肩上扛的黑影扔在地上,然後手執武器戒備的站在一邊。
“呸,你們這些肮髒的獸人,是不是想造反?竟敢襲擊偉大的魔族戰士……”一個魔族戰士被摔醒了,眼睛還沒睜開就大罵起來。
“啪”
我二話沒說上前就給這個不長眼的家夥一耳光,然後冷冷的說:“白癡,醒醒吧,你的小命現在在我的手裏,說,你們儲備的糧草在前營還是後營?他奶奶的,敢罵我是狗娘養的人類,黑牛,把他下巴打掉扔到火裏燒死,反正有四個俘虜,死一個也無所謂。”
“燒死?好,我來。”一旁看戲的黑牛來勁了,一拳打掉魔族戰士的下巴,拖著他就向火堆走去。
“哦……哦……”魔族戰士發出一陣驚恐的叫聲。
“嘿嘿,又醒了一個,說,在哪?”我的目光落在一個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魔族戰士身上,陰笑著問道。
“哦……”被黑牛扔進火中的魔族戰士,慘哼著爬了出來,渾身發著燒肉的味道。
“不,我不知道……”眼前這個魔族戰士結結巴巴的回答。
“不知道?耶魯,把他的腳砍了,竟然不知道還留下他幹什麽?”我看也未看衝耶魯說。
火光中,耶魯的巨目中閃過凶殘的光芒,嘴角泛起可怕的笑容,舉起手裏的重斧就向魔族戰士的下肢砍去。
“啊……哦……”
就在魔族戰士要呼喊出聲之即,我抬腳踢在他的頸下,讓他喊不出聲來。
“那麽還有兩個,嘿嘿,誰說出來就可以活,怎麽樣?不說?達魯將他們的手腳筋挑斷……”剩餘的兩個魔族也相繼醒了過來,我又開始折磨起他們來。
“不,不,不要殺我,我說,我全說……”一個魔族的家夥終於挺不住了,出聲討饒。
“呸,膽小的家夥,你以為你說了他們就不殺你了……”另一個魔族戰士忍不住怒罵起來。
“砰……”
站在一旁的達魯手臂一揮,那個不屈的魔族士兵的頭顱被他手中的狼牙棒擊得粉碎,紅色的白色的液體濺了求饒魔族戰士一身,嚇得他驚聲尖叫了起來,這時無頭屍體才緩緩的倒了下去。
“好,殺得好,對於魔族就應該這樣。”野狼從人群外擠了進來,獰笑著說。
“喂,野狼,一邊玩去,別嚇壞了我們的朋友,說吧,在哪?”對於野狼的來到,我很不樂意,態度冷淡。
“我……我說,求你別殺我,糧食和物資被存放在兩個地方,中營一個,後營還有一個,我帶你們去。”膽怯的家夥渾身顫抖的招供了。
“見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必須要多分一支人手了,尊長,我和達魯帶著這個家夥去中營,你帶人去後營,野狼按原計劃燒毀西側的主營門,如何。”我有些抓狂了,人手本來就奇缺少,還要再分。
“哼,這個家夥的話可信嗎?會不會想將我們引入陷井?”野狼還是很不放心的說。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是不是,尊長,你決定吧。”我不服氣的瞪了野狼一眼,沒理他,直接對哼哼說。
“這個……唉,如果有遺漏的話,會對我們的行動造成難以相信的可怕後果,就這麽辦吧,野狼大叔,西營門就交給你們了,我們燒毀糧草後,就馬上趕來幫你們。”哼哼沉思片刻後下了決心。
“嗯,行是行,可是我們現在還沒進入敵軍大營,現在說這個為時過早吧?”野狼白了我一眼冷漠的說。
“喂,你是不相信我了?好,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讓你們看看我的能耐吧,達魯,帶著我們的朋友跟我來。”我有些生氣了,恨恨的說。
黑暗中,河水流動的聲音傳進耳內,讓每個跟在身後的獸人都沉默不語,我一言不發的踏上了河沿,水從我腳下緩緩漫過,河麵上裏麵出現的巨大旋渦發出令人恐怖的巨響……
麵對河道,我慢慢的伸出了雙臂,大聲吟唱起水係的魔法來:“來自冰冷世界的水元素,我以六階魔龍晨風的身份命令你們,來到我的身邊,讓你們的力量得到渲泄吧。”
隨著我的呐喊,黑色的夜空裏突然亮起了無數幽暗的光茫,它們飛快的向我身前聚集,片刻之後一個明亮的淡白色的光團出現在我胸前,我探手一把抓住光團,拋向河麵。
“砰……”
沒有入水的聲音,有的隻是撞擊冰麵的響動……
在做完這一切後,一陣疲憊的感覺湧了上來,身體搖晃了下向後倒去。
“魚人?你怎麽了?”身後的達魯一把將我抱住,擔心的問。
“嘿嘿,我明白了,人類是不適合使用龍族的魔法的,達魯,告訴他們,可以進攻了。”我軟軟的靠在達魯身上,無力的低嘲了下說。
“進攻,可是河水……天啊,結冰了,酋長,河水結冰……”達魯抬頭看向河麵,興奮的大叫起來。
“快……快點,我的魔法力不夠,隻能支持一會,河水很快就會漫上來了。”我焦急的催促道。
“好,謝謝你魚人,獸人兄弟們,衝啊!”從後麵竄過來的哼哼看了眼河麵,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
河邊上的獸人戰士們在命令下迫不急待的跟隨著他們的酋長跳向冰麵,接著野狼部落的獸人們緊跟著也從我身後越過,躍了出去。
“嘿嘿,對不起,我不該仇視你,你確實是在幫助我們……”野狼在走下冰麵時,突然回頭對我說。
“哼,如果想道歉的話,就把西營門奪下來。”我打斷了野狼的話,說道。
野狼凝視著我,默默的點了下頭,低聲說道:“我會的,一定會的。”
野狼說完轉身跟上他的部落跳上了冰麵。
“達魯,我們也走吧。”我輕拍了下達魯的肩說。
“好,兄弟們,走。”達魯回頭召喚了下身邊的十幾個獸人後,背著我向冰上大踏步走去。
當我們剛踏上地麵時,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封凍了片刻的河麵在後續河水的擠壓,推湧下徹底的碎裂了,巨大的冰塊在翻滾著隨著水流向下遊泄去。
感謝上天,剛才的巨響並沒有驚動駐守在河邊的魔族,或許他們早已習慣了聽到河水發出的聲響,也許是他們太懶了,根本不從溫暖的窩裏出來巡查一番,就這樣獸人隊伍在虛驚一場後,開始了清除插在河邊的尖木來。
一條狹長的通道在獸人的破壞下終於在短時間打通了,在負責清除工作的獸人首領回來報告後,獸人部隊陸續從通道後才算真正的進入到魔族的大營,在短暫的互報珍重後,三支突擊隊分別向自己的目標潛去。
在達魯的背上休息了一會後,我的體力恢複了少許,掙紮著從他背上下來,讓他將刻意留下的魔族士兵揪了過來。
“小子,想活,想死?”我低聲問道。
“活,當然想活了,我隻是一個燒飯的廚子,不是士兵,求你別殺我。”魔族士兵低聲哀求。
“哼,你是不是廚子我不管,現在就是考驗你的時候了,帶我們去中營,給我指清哪個是你們最高統帥的營帳。”我低聲命令。
“是,是,不過……”魔族廚子猶豫了下說。
“不過什麽?”達魯咆哮了聲,舉起了手中的狼牙棒。
“別,別殺我,我是說我們的狐王現在不在營裏。”魔族廚子哆嗦著解釋。
“不在?那現在是誰在掌權?”我好奇的問。
“狐媚……媚兒公主,她,是她……”魔族廚子小心的說。
“狐媚兒?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她。”我立即想狐媚兒是誰來了。
“對,是她。”魔族廚子點著頭說。
“奇怪,你們的王為什麽沒在營內?”我沉吟了下問。
“不知道,前些日子,從北邊傳來戰事,狐王急匆匆的帶著兩萬士兵走了……”魔族廚子想了下說。
“那你們大營內現在還有多少駐軍?”聽到沒了兩萬士兵,我興奮起來。
“不算外麵的,有……有兩萬五左右。”魔族廚子扳著手指頭算了下說。
“好,太好了,那樣的話,我們勝算大增,好了,你表現不錯,如果這次我們能成功的話,我就饒你一命,現在帶我們去狐媚兒的大帳。”我強壓下心中的喜悅,命令道。
“是,是。”魔族廚子害怕的點著頭說。
第一百九十三章
號角聲聲就這樣我們在魔族廚子的指引下,在眾多營帳的陰影中穿梭著,向大營的心髒地帶潛去,一路上有驚無險,我敏銳的感覺總是能先一步發現前方的魔族士兵,從而避開,繞開,或者幹脆用偷襲的手法結果掉他們。
“主人,這一片就我們儲備糧草的地方了。”魔族廚子停了下來,指著前方黑乎乎的一片對我說。
“好,我們待一會再來燒它們,你……你剛才叫我什麽?”我默默了點著頭說。
“主人呀,現在我已經背叛了整個魔族,如果讓他們知道肯定會死得很慘的,所以求你收留我吧。”魔族廚子突然趴在地上磕起頭來。
“嘿嘿,好,你能認識到這點說明你很聰明,行,你叫什麽名字?”我笑了下問,可心裏卻暗想:“呸,傻瓜,我會留下你?等一會事了就宰了你。”
“我叫狐臭。”魔族廚子高興的說。
“哦,好名字,好名字,有個性。”我憋著樂,‘誇’道。
“嗬嗬……”後麵的達魯和十幾個獸人一聽,樂壞了,小聲笑起來。
“笑個屁?走吧。”我生氣了,回頭衝他們詐唬。
“是,是……”獸人們渾身顫抖的答應道。
片刻後,我們在狐臭的帶領下,看到一處防衛甚嚴的大帳,雖然營內光線昏暗,可我還是能看出這帳篷與眾不同的地方,除了比一般的帳篷大外,更重要的一點在帳頂上插了許多裝飾用的物品,如果白天看得話那一定是美輪美奐了。
“主人,那就是媚公主的營帳了,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聽說有許多族中的高手隱藏在暗處保護公主的安全呢。”狐臭指著帳篷小聲的說。
“嗯,好,那是什麽?”我點了下頭,突然指向旁邊。
狐臭聞言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而我則嘴角帶著笑意,一掌斬在他頸後,狐臭渾身一顫後,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你……你把他殺了?”達魯驚訝的問。
我輕輕搖了下頭說:“打暈了而已,畢竟叫了我好幾聲主人,殺了他怪心痛的。”
“打暈了?還而已。”達魯大臉上露出不敢恭維的表情。
“哼,達魯,你帶你的兄弟潛到糧倉附近,什麽時候看到後營起火或者我這裏打起來了,就趕緊放火,完事後不用管我,直奔西門去接受野狼,我擔心他們守不了多久,好了,兄弟珍重吧。”我不滿哼了下對達魯和後麵的獸人戰士說。
“好,你自己要小心。”達魯點了下頭,重重的拍了下我的肩說。
“珍重。”獸人戰士們離去前,向我祝福。
麵對轉身離去的這十幾個獸人,我也隻能誠心祝願他們好運了,本來按計劃魔族的糧草積於一處,那我們就可以隻兵分兩路,一路奪門,一路燒毀糧草,可是沒想到謹慎的魔族會將糧草分開,才使得我們人手不夠用,為了減輕哼哼的負擔,我隻要了達魯和十幾個獸人組成這支隊伍,所以在分別之即,我會讓他小心行事,在後營先起火或媚公主被殺之後再行動,那時營中魔族士兵因被襲亂成一團,就不會有人再顧及到他們了。
我拖著狐臭鑽進了附近的一個小帳篷,裏麵塞滿了各種物品,看來應該是一個臨時存放東西的場所,將他扔在地上後,動手把他身上的盔甲扒了下來披在身上,然後順手從帳篷裏拽出一根長槍來拎在手上,轉身走出的帳篷,徑直的向媚公主的大帳走去。
“誰?幹什麽的?”突然一個黑影竄出擋在身前。
“我是來自北方的信使,有信函要麵承媚公主,請通報一下。”我低著頭湊上去小聲說。
“等等,如有軍令請明天再來吧,公主已經休息了。”魔族戰士不耐煩的說。
“他媽的,我捎得可是狐王的命令,你想找死嗎?”我裝做生氣的樣子說。
“狐王?那你等一下。”魔族戰士一聽是狐王的信不敢怠慢,轉身向大帳走去。
“噗……”
在他轉身之即,我提槍剌了過去,槍尖從他的腦後探進,從嘴裏剌出,他連哼也沒哼一聲就死翹翹了,我冷笑一聲,將執槍的手一收,他的屍體慢慢癱在地上了。我二話不說,抬腳從他屍體上跨過去,在站立帳外的兩名魔族戰士驚醒前,左手捏著的匕首閃電般甩向左側的魔族戰士的頸部,而右手的槍緊跟著剌向右邊魔族戰士的心髒部位。
“噗,噗。”
兩名站崗的魔族戰士也被我解決了,當下,我扔下長槍,抽刀在手,掀簾鑽進了大帳內,這時兩個死鬼的屍體才依在大帳上滑倒在地上。
“嗯,外麵出什麽事了?小聲點,公主剛睡著……你……是誰?”帳內昏暗的光影中,一個嬌小的身影從麵對帳門的屏風後閃出,低聲衝帳外嚷道,突然看見我了,疑惑的問道。
從來人的身材上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女的了,當下我裝做沒事般,低著頭小聲說道:“噓,小聲點,剛才來了個北方的信使,說有緊急軍情,快把公主叫醒。”
“緊急軍情?好,你等一下,哎,我怎麽沒見過你……”
黑影轉身就想離去,可是突然覺得不對回過頭來想問下,可是我的手閃電般探到她頸下,掐住了她的咽喉,要不是怕捏斷她咽喉時骨頭斷折的聲音驚醒裏麵的人,我早就捏死了她了,現在隻是用力將她提了起來,舉著她的身體裏麵走去。
“嗚……嗚……”
手上的魔族女人拚命的掙紮,想向裏麵的人報警,可是她隻能發出一兩聲輕微的哽咽聲。
“是小皮嗎?剛才是什麽事呀,吵死了。”屏風後傳來一個妖妖冶的聲音。
我可不會學小皮的聲音說話,就算會,也不屑去學,我一手舉著小皮,一手執刀慢慢繞過了屏風,小心的向裏麵看去,隱約的看到一個身影側躺在一張軟榻上,我沉聲不語,靠了過去。
在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我將手裏小皮扔向一邊,雙手執刀猛得斬向軟榻。
“砰……”
一刀下去軟榻一分為二,入手的感覺讓我知道軟榻上根本沒有人,可還沒等我收起刀,身後突然響起一股風聲,暗叫一聲娘後,我顧不了許多了,撲倒在地上向側麵滾去……
“砰……”
“啊……有……有……刺客,快來人啊,有刺客……”小皮從地上爬起來就大聲呼叫起來。
‘呼’一條黑影轉了個方向呼嘯著又向我剌了過來。
“他媽的,沒完了……”我暗罵著,繼續向帳篷邊滾去,一刀將破開帳篷滾了出去。
“抓住他,我要把他碎屍萬段。”帳內傳出媚公主尖銳的怒吼聲。
我用手一撐從地上躍起,也不逃跑,站在那裏,任由無數聞訊趕來的魔族士兵將我團團圍團住,冷笑著以刀拄地,默然的看著越聚越多的魔族士兵,心裏盤算著如何使用最有效的辦法交他們一網打盡。
“火把,魔法照明,統統給我亮起來,我要看看什麽人吃了豹子膽,竟然敢來刺殺我?”媚公主的聲音在魔族士兵後麵響起。
火把相繼點燃,魔法照明也升到了天空,將這裏映照的亮如白晝,接著,鐵桶般的包圍圈被人為的撕裂了,十幾個身材高大的魔族戰士簇擁著一個妖嬈百媚的美人闖進了內圍。
也許是因為憤怒,或許是因為被我看到了她沒有穿衣服的身影,傳說中的媚公主玉臉上雖然帶著煞氣,可是卻難以掩蓋住那一抹紅豔,讓人遐思不已。
在白了一眼媚公主後,我輕笑了下,坦然接受了她的怒視。
“你是誰的的手下,為何要刺殺我?”媚公主提起手中的銀槍指點著我,沉聲問道。
我沉默不語,隻是看著我的刀,慢慢的積聚起火係魔法能量來。
“說,你到底是誰的手下?”我的無理將數千魔族戰士惹毛了,紛紛向我怒喝。
“你們是在說我嗎?”我緩緩抬起頭注視著媚公主輕聲問道。
“你……你不是魔族,是人類,殺了他……”媚公主仔細的打量著我,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難看。
“哈哈,現在才看出來,已經晚了,‘火雲’,燃燒吧。”我輕笑了下,發出我的召喚。
沉寂了許久的‘火雲’再次燃燒起來,火焰衝天而起,我大喝一聲,探手握住刀柄,斬向四周,滾滾烈焰脫離了刀身撲向密密的魔族士兵。
“散開……”混亂中,媚公主發出遲來的命令。
“轟,轟,轟……”
我,在施出那一記魔法之後,在煙霧的掩護下,拖著疲憊的身體滾倒在地上,混在被烈焰燒死的死屍中,臉朝下把眼一閉,裝起死來,火雲則藏於身下,耳朵仔細的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人呢?給我搜。”身後不遠處傳來了媚公主吼叫聲。
“是,大家仔細的搜,找到他。”幾個魔族首領拍著馬屁大聲喊。
接著耳內響起無數的腳步聲,甚至我的身體還被一個家夥踩了一腳,還好這些沒頭腦的家夥隻顧向遠處那些能藏人的地方跑去,對地麵上的死屍連看也沒看一眼。
“讓開,讓開,報……報告,媚公主,不……不好了,後營糧草營被一夥獸人襲擊了,糧食全……全……啊……”
混亂中聽到一個家夥大聲匯報著,卻不知被誰一下子弄死了。
“哼,謊報軍情,殺得好,狐英,帶人去保護中營的糧草營,狐雄你領兵五千將營外的獸人全殺了……回來,該死的中營也起火了,先去救火,救火……”混亂局勢下,任誰也會束手無措,狐媚兒像瘋了般大叫著。
聽到中營,後營相繼起火,我心裏高興起來,雖然沒能殺了狐媚兒,可至少還是完成一部分預定目標,感覺身邊移動的腳步漸少後,我偷偷翻了下身,平躺在地上,眼睛睜開一條縫,向外偷看,隻見中後營,那廣闊的區域無數被點燃的火堆將整個後營陷入一片火海中,到處是救火的呼喊聲,亂成一片。
“燒,燒得好,燒死你們這群王八蛋……”看著無數的火光,我心裏惡毒的咒罵著。
就在我心裏美不滋的想著事時,突然聽到一陣說話的聲音。
“公主,看來這是獸人早有預謀的……”
“廢話,誰看不出來,中營的火撲滅了沒有?”
“撲滅了,不過糧食燒了一大半,剩下的也支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見鬼,營寨這麽堅固,獸人是怎麽潛入營中的,給我找到他們,我要親手殺光他們。”
“是。”
“慢著,如果你是他們的話,會怎麽做?”
“我?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雙管其下的,燒營奪寨,難……難道獸人們會如此精明?”
“該死的獸人,一定是這樣的,先不要管營內的獸人了,你馬上帶兵將所有的營門封堵住。”
“是,我馬上去。”
“不行,如果讓這個家夥派兵的話,那麽野狼很可能危險了,那時營門奪不來,我們就成了困籠之鳥,早晚會被魔族一個個消滅掉,拚了。”聽罷,我再也裝不下去了,從地上撿起一根長槍,悄悄的爬了起來。
“嗖……”
“噗……”
“啊……”
我站起身後,抖手將長槍拋向轉身離開的魔族首領,長槍急旋著剌穿了毫無所覺得的魔族首領的身體,將他釘在地上。
“你……你沒死?殺了他。”狐媚兒指著我驚叫起來。
一聲令下,狐媚兒身邊那十幾個麵目猙獰的魔族戰士舉起手裏的武器衝了過來,不由分說就向我招呼過來。
我冷笑了一聲,迎了上去,雖然我現在體力不繼,但技巧仍在,就像以前我的力量無法超過掃帚星,但我可以用技巧來戰勝他一樣,眼前的魔族戰士可以說全是孔武有力的蠻夫,我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渾身上下所有的地方全是可以利用的武器,專門擊打他們軟弱的地方,什麽小肚子,襠部,眼睛等部位,雖然不致命,卻可以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失去戰鬥力。
在我的進攻下,魔族‘群英’們一個個跌倒在地上,嚎叫不止。
“一群笨蛋,閃開。”狐媚兒真急了,大喝一聲,縱身躍進戰場,挺槍向我剌了過來。
“鐺”
“狐媚兒,再見了。”狐媚兒的厲害我是見識過了,當下不敢硬接,丟下一句後,撒腿就跑。
“氣死我了,你去死吧。”狐媚兒被氣瘋了,吆喝著將手裏的槍扔了出來。
聽到身後呼嘯的風聲,可把我嚇了一跳,趕緊向側麵躍去,槍貼著肉飛了過去,身上的皮甲被劃了道大口子,身上立馬出了一身冷汗,大叫了聲‘娘’後,滾到一個被掀翻的帳篷後,這才爬起來溜之大吉。
“氣死我了,不管你是誰,我一定會殺了你的。”身後傳來了狐媚兒氣惱的吼叫聲。
擺脫了狐媚兒的追殺後,我靠身上套著的魔族盔甲,在大營裏亂轉,尋找著野狼他們,一遇到成群的魔族士兵,就趕緊找地方藏起來,不跟他衝突。
跑了沒多久,我聽到了陣陣喊殺聲,精神為之一振,知道找對地方了,再也顧不得隱匿形蹤,竄出來向喊殺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屍體,到處是魔族士兵和獸人戰士的屍體,密密麻麻的堵滿了營門口那狹長的地帶,在數千魔族士兵圍攻下,數十個獸人拚命的堅守著營門口內外兩個陣營,喊殺聲響天動地。
“不好了,獸人攻進大營了,媚公主被剌客害死了……”眼見獸人們堅持不了多久了,我也隻得從暗外竄出來,一邊大喊著,一邊低著頭接受在後麵指揮的魔族首領。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前麵的魔族首領一聽臉都綠了,問道。
“大事不好了,媚公主被一個剌客殺了。”我說著將手裏的刀遞了上去。
“那剌客呢?哦……你……你……”魔族首領還想繼續問,被捅進肚子裏的刀打住了。
“剌客,就是我。”我獰笑著一腳把他踢開,然後從後掩殺了起來。
如果我還可以使用魔法的話,或許在阿裏默帶領大軍趕到前還會多幾個獸個戰士活下來,可惜我的魔法力已經耗光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獸個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倒在魔族士兵的武器下,這就是戰爭,我也無能為力,要不是阿裏默的身影出現,可能連我也會倒下去,當然那隻是一種逃命的手段,因為那是裝死。
“獸人兄弟們,報仇的時候到了,殺呀……”阿裏默揮舞著手中的重斧破開營門前的魔族隊伍,迎著黎明的陽光第一個衝了進來。
“殺……”火燒雲那醒目的紅發第二個出現了。
數也數不清的獸人戰士,隨著阿裏默和火燒雲踏著地上的屍體,通過了被鮮血染紅了的營門,衝進了魔族的大營,迎向一臉驚恐的魔族士兵,潮水一般湧了進來,在那一刻起,命運已經完全傾向了獸人,精神受挫,身體疲憊的魔族士兵再無戰意,轉身向營內退去。
殺,殺,殺,營內到處是血腥的戰場,到處是喊殺聲,到處是絕望的嚎叫聲,到處是飛濺的鮮血,到處是碎裂的屍體,獸人們被壓抑了近百年的怒火終於在這喊殺聲中爆發出來,拚命的向魔族士兵渲泄著,瘋狂的屠殺著……
“阿裏默,你帶了多少戰士?”營門口,我衝四處張望的阿裏默大聲詢問。
“二萬,魚人,你看見哼哼了沒有?”阿裏默一臉焦急的問。
“叔叔,我在這。”哼哼高大的身影從一堆屍體中冒了出來。
阿裏默的目光一下呆住了,不敢相信的看著渾身是血的哼哼,眼睛裏溢出了眼淚。
“喂,阿裏默,告訴你魔族隻有二萬五千人。”我從人流中艱難的擠了過去,使勁的踢著阿裏默說。
“你說什麽?二萬五?哈哈,火燒雲,命令戰士們殺光他們。”阿裏默先是一愣,接著醒悟過來,衝已經遠去的紅發吼道。
“嗷……獸人兄弟們,魔族隻有一萬人,幹掉他們。”火燒雲舉起手中的重斧怒喝連連
“殺光他們,魔族隻有五千了……”聰明一點的獸人馬上跟著吆喝起來。
無論是二萬五也好,五千也罷,都挽救不了魔族最終失敗的結局,很快,戰事在獸人們瘋狂的殺戮,破壞中接近了尾聲,僅餘的數千魔族士兵被獸人們包圍在一外狹小的空間內,還在負隅頑抗中,但他們的命運注定要在悲慘中結束。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死靈大軍隻有最強悍的戰士才能在殘酷的戰爭中活下來,參加先遣行動的六百餘名獸人戰士隻有九個人做到了這一點,哼哼,達魯,耶魯,野狼還有五個不知名的獸人,黑牛本來也可以堅持下來的,可是他為了救哼哼,胸部中了一槍,在看到獸人戰士從身邊經過後摔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
活著的獸人勇士在同伴的攙扶下來到陣前,觀看魔族是如何被消滅的。
“喂,酋長,求你把他們留下吧,我還有用處呢……”我追在哼哼腚後頭嚷個不停。
“不行,這些該死的魔族要一個不留的殺光。”野狼一臉蒼白的回過頭來衝我吼叫。
“呸,野狼,這裏麵沒你什麽事,酋長,你答應過的,要給我一條船讓我離開這裏,這些魔族士兵個個都是水手,不能殺。”我急了,將野狼推開,衝到哼哼麵前跟他講理。
“魚人,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他們殺了我太多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倒在我身邊,唉,這太殘酷了。”哼哼混濁的巨目濕潤了,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我愣住了,這不是我熟悉的獸人酋長哼哼,他像變了一個似的,軟弱,無助,悲傷,讓我無所適從,目視著他消失在人群中。
“借口,這他媽的是一個借口,鬼才相信你的話,唉,哼哼,竟然選擇了放棄我,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再見,就當我們之間從沒有過那個承諾。”望著哼哼晃動的大腦門,我低聲嘟嚷著。
然後,我義無反顧的向營門走去。
“魚人,你要去哪?”達魯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我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麵對他,達魯同樣也是渾身傷痕,麵容憔悴,但精神還不錯,我苦笑了下說:“離開這裏,我要找船離開這裏。”
“可是船隻有在中部的魔族港口才有,以你一個人類是無法到達的,留下吧。”達魯用與他身材不符的語氣勸道。
“不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做不到的事,除非是你認輸,我走了,對了,幫我轉告酋長,我不怪他,他是對的,做為一個酋長是要對自己的兄弟負責的,別了。”我搖頭拒絕了達魯的請求,說道。
“魚人?”達魯不甘心的叫了聲。
我沒有再回頭,隻是揮了下手,然後從守在營門口的獸人中間走出了營門。
踏出營門後,我失去了方向感,覺得天地如此的大,卻沒有一個可以去的地方,氣話可以說一說,但細想一下達魯說得何嚐不對?中部在魔族巨頭獅族的把持中,他們的戰鬥力要比狐族強上數倍,那可不是憑借陰謀就可以解決的事,想要一條船就如同做夢一樣。
可我的死倔脾氣卻讓我不理智的拒絕了達魯的好意,那真是不可原諒的,沒辦法,我沿著雪地上的腳印向遠處走去,心裏盼望著尋找到一個山洞先暫時住下來,等過幾天體力恢複後再決定行止。
一路上,偶爾能見到雪地上有斑駁的血跡,那是受傷的魔族士兵逃出大營後留下的。
“哼,急急如喪家之犬,而我呢?又能好到哪?”目視血跡消失的方向,我感歎了一番:“哎,反正現在沒事,不如追上去看看這個倒黴的家夥是誰?”
決定之後,我收拾了下情懷,沿著血跡追了下去,可是隨著時間在一點一點的延伸,至到太陽西墜,我還是沒能追上前麵的逃兵,還把我累得呼呼直喘。
“他奶奶的,今天老子非追到你不可。”我不服氣的嘟嚷著又追了下去。
天漸漸黑了下來,追蹤開始變得困難,雪地上的腳印模糊不清,很容易錯過前麵的腳印,我不得不隨時伏下身子去尋找看是不是有人走過,就這樣我沿著印記登上一個小丘,可還沒等我在丘頂上站穩,感覺有一道黑影快速向我襲來,不及細想舉刀去擋。
“鐺……”
一聲輕響後,我渾身一顫,身體失去了重心,一個跟頭向坡下栽去。
“去死吧,人類。”偷襲的家夥不甘心的吆喝了一嗓子,追了下來。
“狐媚兒?”一聽到那個聲音,我心就一哆嗦。
“哼,全是因為你,才讓我們失利,我今天非要殺了你不可。”狐媚兒掄起槍向我抽來。
“鐺,鐺,鐺……”
在措不及防下,我隻能一邊抵擋,一邊後退,同時,我心裏卻驚訝不已:“奇怪,狐媚兒的槍勁怎麽突然小了許多,仿佛力不從心一樣,哦,我明白了,雪地上的血跡是她留下的,原來她在突圍時受傷了。”
想到這,我不再一味的躲閃,而是與她對攻起來,竟然她與我一樣戰後無力,那就看看誰能從劇烈的對抗中保持到最後吧,一連串的撞擊讓我和狐媚兒都有些吃不消了,好在我身上隻是一些輕傷,而她就不同了,一番拚鬥下來,雪地上又出現了血跡。
“死娘們,你的血快流光了。”我看了眼地上的血,譏諷道。
“呸,該死的人類,就算死,我也要捎著你。”狐媚兒冷冷的回應。
“好,那就來吧。”我故意氣她,抬起手示意她過來。
“你……你……氣死我了……”狐媚兒氣不過,低罵一聲挺槍剌了過來。
狐媚兒如果穩紮穩打,或許不會落敗,可是她在我連番調戲下,還是沒能忍住,不顧一切的瘋狂向我進攻,又是用槍,又是魔法攻擊的,害得我身上連連中招,不過她的體力卻在急速的消耗著,終於我抓住了她的一次失誤將她本應回旋卻突然改為撤回的槍身夾在腋下,強忍著被槍身猛抽一下的痛楚,我右手執刀貼著槍身向狐媚兒削去。
“啊……”狐媚兒驚叫一聲,隻得放開了槍身,向後急退。
好不容易逮著這個機會,當然不能放過,我當即將槍扔到身後,撲向狐媚兒,緊緊的抱住她的腳,使勁一拖將她放倒在地上,在她翻過身時,我已經將刀置於她的頸下。
“你……你殺了我吧。”狐媚兒咬著牙無奈的說。
“殺你,不,我還要用你換一條船呢,起來。”我可舍不得殺了她,將她從雪地上揪起來。
“啊……你快放手……”狐媚兒突然尖叫起來。
“哦,原來你的肩受傷了,要不要讓我看看?”我不懷好意的說。
“呸。”狐媚兒用行動回就了我的話。
“呀,死娘們,不想活了?哼,按你們魔族的風俗,俘虜是用來做奴隸的,現在你就是我的奴隸了。”我恨恨的用肩擦去臉上的口水,惡狠狠的對她說。
“別做夢了,就算死我也不會做你的奴隸的。”狐媚兒不屑的對我說。
“行,你有種,不過再你死之前,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折磨你的。”我生氣了,敢反駁我。
接著我不再理會她,一隻手執刀壓在她的頸下,一隻手在狐媚兒身上到處亂摸。
“啊……不要……”狐媚兒渾身顫抖的哀求。
“媽的,老子隻不過是要找根繩子而已,又不是要**你,叫什麽叫?”為了讓她老實一點,我隻得壓了下刀身,她一下子不動了,可能是鋒利的火雲已經劃破了她的皮膚。
我隨意的在她身上摸了兩把後,確定她身上沒有繩索之類的東西,隻好解下自己身上束甲的腰帶將她的反剪了起來,仔細的檢查了下後,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喘息了良久後,我的體力恢複了少許,就著淡淡的星光看向狐媚兒,一身血汙的她,雖然神情委靡,可依然風情不減,目光從她臉上移到身上,這才發覺狐媚兒竟然沒有穿盔甲,隻穿了一身便裝,可能是我摸進帳內時,她沒來得及武裝自己,就性衝衝的出來想殺我了,這也是她剛才反應強烈的原因。
“色魔。”狐媚兒見我盯著她的胸部不放,低聲罵道。
“罵得好,非常體貼,生動。”我坦然接受狐媚兒的唾罵。
“無恥。”狐媚兒無奈的又添上一句。
“對,非常的對,我不僅無恥,還卑鄙,下流,好色,貪婪,所有那些形容邪惡的詞語用在我身上都不為過。”我順著她的話繼續說。
我的話讓狐媚兒很驚訝,她閉上了嘴,將頭偏向一邊,不再理我。
狐媚兒一旦不理我了,我立即覺得索然無味,隻好把目光移到星空,看了一會,就發起呆來,嘴裏喃喃自語:“唉,阿夢,你讓我想得好苦,我好想看看你。”
“哼,想不到,像你這樣醜陋的人也會有女人喜歡?”身旁的狐媚兒忍不住出聲譏諷。
“嘿嘿,卑微的魔族,以你的思維當然無法理解高貴的神龍的思想,更不會理解到什麽才是真正的愛情。”我回頭冷漠的對狐媚兒說。
狐媚兒眼睛睜得大大的,傻傻的盯著我,好久才緩過勁來,喃喃問道:“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龍,為什麽我剛才看到一條龍的影子?”
“龍?什麽龍?”狐媚兒的表情和話讓我大惑不解,可隨即一想就知道原因了,一定是我剛才想得太投入了,不覺中被晨風的思緒占了上風。
“該死的晨風,走開,離我遠一點,你把我的生活全都攪亂了。”我有些惱怒了,自從得到晨風的記憶後,我天天晚上做惡夢,讓我苦不堪言。
狐媚兒被我猙獰的麵目嚇壞了,下意識的向後挪動起來。
越想將晨風的記憶擠出去,情況越是糟糕,腦子裏一片混亂,仿佛兩個人在我腦海中爭鬥不已,頭痛得要命,最後我大叫了一聲,摔倒在雪地上,失去了知覺。
深深的夢境裏,我來到了一個充滿了迷霧的地方。
“淩風,淩風……”遠處傳來一個沉悶的呼喚。
“誰,你是誰?”我疑惑的問。
“我是晨風,你的前世。”迷霧散去,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家夥出現在眼前,對我說。
“你是晨風?那我是誰?”我茫然了。
“你是淩風,一個人類。”晨風笑著說。
“唉,我明白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想讓我幫你救阿夢?我做不到,我真得做不到。”我搖頭對晨風說。
“我知道,以人類的能力是無法完成如此繁重的任務的,知道吧,我其實很羨慕你,能有幸成為一個人類,一個真實的人。”晨風拍著我的肩溫柔的說。
“是一個卑微的人類?”我遲疑了下反問。
“不,任何生命都是一樣的,有生有死,何來貴賤?人生雖然短暫了點,但並不落寂,她美麗,她溫柔,她善良,她充滿**……”晨風喃喃自語。
“喂,老兄,拜托,你是說阿夢還是說人生?”我無奈的打斷了晨風的話。
“一樣,答應我,照顧好阿夢。”晨風威嚴的雙目凝視著我說。
“好的,如果你需要的話。”我被晨風的眼神搞得有些害怕了,隻好乖乖答應。
“還有,把阿修斯那個雜種幹掉。”晨風獰笑著對我說。
“阿修斯?哪個巫妖王?他不是死了嗎?”我疑惑的問。
“不,那樣是殺不死他的,以他的性格,遲早還會回來的,記住,我的朋友。”晨風鬆開緊握著我肩的手,說道。
“喂,我還有話要問呢……”我不安的說。
可是眼前除了厚重的迷霧外,什麽也沒有了。
就在我尋找著晨風的身影時,一陣劇痛襲來,讓我一下子從夢境中醒了過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隻見狐媚兒在初升的陽光中手握銀槍,站在身前,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嘴裏喃喃自語:“水晶護壁,水晶護壁……”
我被狐媚兒搞得莫名其妙,竟然她已經掙脫了束縛,連槍也到手了,為何手下留情起來?
“你……你是傳說中的水火妖刀?”狐媚兒低聲問。
“不,我不認識那個色老頭,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甚至已經忘了他長什麽模樣了,水晶護壁?天啊,我複原了,我複原了,噢,不,被你戳了個洞……”胡言亂語中我看到體外一層淡淡的水晶,還感覺到體內充滿了魔法能量。
“不,你一定是水火妖刀,否則你為什麽會使用他獨創的魔法?”狐媚兒不可理喻的搖著頭說。
“很顯然你根本不認識他,我,淩風,來自神奇大陸的暗黑傭兵,不是你所說的什麽水火妖刀,當然我是他教出來的。”魔法能量恢複後,我不自覺得又成了傭兵團長。
“不管你是誰,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求你了,幫幫我吧。”狐媚兒輕聲哀求不已。
“可,可是我們是敵對關係,至少我現在還是向著獸人的,這樣不好吧。”一聽有任務,我就莫名的興奮,不過目前的局勢還是讓我頗為遲疑。
“算了吧,魔族的統治已經完了,如果不出我所料,過不了多久這片大陸就會被死靈大軍所蠶食掉,那時什麽獸人……”狐媚兒無限惆悵的說。
“等等,你說什麽?死靈大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蒙了,不知狐媚兒所言何事。
“唉,說來話長,三個月前,或許更早,在大陸北部虎族統治的區域突然出現大量的死靈生物,骨骼怪,食屍鬼,僵屍,瘋狂的殘殺魔族戰士和獸人,並將他們改造成新的死靈生物,就這樣,他們的數量越來越多,最後北部很快就淪陷了,成了死靈大軍的樂園,現在他們又開始向中部擴散了,要不了多久,這裏也不會有活得的生物。”狐媚兒低聲解釋。
“他媽的,這一定是阿修斯幹的,那你父親急匆匆的帶兩萬士兵離開是去支援中部戰役嗎?”我終於明白夢境裏晨風說的話了。
“不,連虎族都不是死靈大軍的對手,我們就更不行了,我父親想借這個機會奪取中部港口的船隻,然後載著我們狐族離開這裏返回故土。”狐媚兒無力的解釋。
“原來如此,聽你的意思,他肯定是沒得手了。”我想了下說。
“是,父親的行動被獅族發現了,兩萬士兵也被強行帶上戰場,現在也不知生死如何。”狐媚兒不無擔心的說。
“可是你說我能幫你們?是什麽意思?”我沉吟了下又問。
“你有水晶護壁呀,隻有你能不受死靈生物散發出來的氣體所汙染,這樣你就可以闖入死靈大軍中,將控製他們的黑巫師殺死,那樣,死靈大軍將失去主宰,那我們就得救了,求你幫幫我們吧。”狐媚兒耐心的勸說著我。
“不,我沒有幫人的習慣,再說了,你們魔族也不是什麽好鳥,死就死了吧,還有那些沒腦筋的獸人,哼。”我想了下拒絕了狐媚兒的請求。
“可……可……你不想要船嗎?隻有中部的港口才有,難道你改變主意了?”狐媚兒疑惑的問。
“對,我是想要船,可是這裏有這麽多的樹,我想我可以劃著獨木舟飄流過海的。”我蠻自信的對狐媚兒說。
狐媚兒一下子呆住了,望著我不知該說什麽好了,良久才不死心的又說:“如果,如果死靈大軍把船奪去,然後,然後坐著船去你的故鄉,怎麽辦?”
“哦,對,有這個可能,那我得趕緊起程了,可以搭順風船。”我仔細思考了下信誓旦旦的說。
“不是吧,難道你想看著人類滅亡?”狐媚兒傻眼了,弱弱的問。
“是嗎?滅了就滅了吧,反正他們從來不正眼看我,不是罵我色狼,就是喊我豬頭,讓他們見鬼去吧。”我高興起來,終於可以報仇了。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沒有一點憐憫心?”狐媚兒死心了,發出惡毒的嘲諷。
“別跟我說什麽憐憫,你們魔族在這片大陸上幹了什麽?你們可憐過誰?就因為你們比較強大就可以隨便入侵別的種族嗎?錯了,告訴你,我之所以不想去,是因為我不想去送死,雖然我的魔法力恢複了少許,甚至可以不用召喚就能使用水晶護壁了,但你別忘了,就你現在連槍都提不穩的狀態都可以隨意剌個窟窿,我拿什麽去跟一群骨頭拚命?這不是我的錯,我沒並不需要來承擔它,我也不是一個以天下和平為已任的白癡,對不起,我現在對你不感興趣了,因為你已經不值一條船了。”我生氣了,嘴巴不停的嘮叨著。
說完後,我轉身就向北邊的方向走去,不再理會身後的狐媚兒,可是身後的腳步聲卻讓我知道她一直緊追不舍的跟在我後麵。
“喂,你站住,別再跟來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我轉身惡狠狠的衝狐媚兒說。
“可……可你不是說過,按我們魔族的風俗,俘虜是用來做奴隸的,你不想要我了?”狐媚兒眨著她的大眼睛問。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奴隸主狐媚兒充滿誘惑力的糖衣炮彈直接命中了我,雖然我很好色,下流,無恥,做夢都想把狐媚兒這樣誘人風騷入骨的女人搶來做老婆,任意玩弄她,但我知道我一旦答應了她,就會有處理不完的麻煩和無限接近死亡的曆程,所以我還是明智的拒絕了她的請求,冷冷的說道:“對不起,好像你當時已經拒絕過了。”
說完,我轉身繼續向前走。
“你……你太無情了,去死吧。”狐媚兒沒招了,挺槍刺向我身後。
“鐺……”
聽到風聲後,我及時轉身舉刀將狐媚兒手中的槍架住,然後一手抓住槍頭,使勁一拽,狐媚兒本來就沒想要我的命,再者傷重無力,槍竟被我一下子奪了過來。
“站住,還要我再說多少遍?你們的死活與我無關,我隻是一個傭兵而已,不想惹火上身。”我倒轉槍身指著狐媚兒對她說。
狐媚兒無視頂在胸前的槍尖,眼睛轉動不止,而後一個迷人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
“哎,很好笑嗎?”她的表情把我搞蒙了,好奇的問。
“你是一個傭兵是吧,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狐媚兒笑意盈盈的說。
“交易?什麽交易?”我追問。
“我知道在中部一個隱密的地點,那裏收藏著數也數不清的財寶,如果你答應幫我們的話,我就告訴你那個地方,如何?”狐媚兒嬌笑著對我說。
“數也數不清的財寶?嘿嘿,到底有多少?”我嘴裏流著口水問。
“很多,它可以讓你的後半生過著無比奢侈,糜爛的生活,怎麽樣?”狐媚兒輕輕推開槍尖,走上前,貼在我耳邊小聲說。
我偏轉了下頭,躲避狐媚兒故意使壞往我耳朵裏吹得氣,心裏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無比奢侈,糜爛的生活,那可是我向往很久的生活方式了,媽的,一想到黃金那誘人的光澤,我就忍不住想占為已有,她奶奶的,這不是明擺著誘惑我吧,不行,我不能上她的當……”
“嗨,你考慮的怎麽樣了?真的有很多的,我絕不騙你,對了,裏麵還有以前獸人王鑄就的真人一般的黃金雕像,拳頭大小的鑽石,珠寶,水晶……”狐媚兒似是故意氣我,一個勁的介紹。
“別,別再說了,求你了,我快受不了。”我塞上耳朵,痛苦的說,
“喂,我還沒說完呢,如果這些還不能打動你的話,在裏麵還有一件絕世珍寶,那是一個被水晶封印的女人,她太迷人了,如果你能……”狐媚兒繼續折磨著我的神經。
她的話讓我的心一下子靜了下來,慢慢放下手,注視著狐媚兒,冷冷的問:“水晶封印中的女人?在她的左小腿處是不是有一個被蛇咬傷的痕跡?告訴我。”
狐媚兒嘻笑的臉上一下子沒有笑容,小嘴張得大大的,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怎麽知道,就連收藏這珍寶的獅王也不清楚。”
“唉,原來她流落到這片大陸了,怪不得我沒有找到,狐媚兒,現在我命令你帶我去那個地方,我要親眼看一下那個水晶封印。”我沒有理會狐媚兒的驚愕,命令道。
“可……可你還沒有答應我呢,你到底幫不幫?”狐媚兒退了一步疑惑的說。
“哼,在沒有見到水晶封印前,我是不會接受你的委托的,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遲早會在其他魔族首領那裏得到確切的位置的。”我冷笑著對狐媚兒說。
“不,你不可能知道那個地點的,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和獅王才清楚那裏,因為那是他向我求婚的聘禮,如果我不告訴你,你將永遠也找不到。”狐媚兒已然知道我的弱點,態度堅定。
“是嗎?那你就好好守住這個秘密吧,當你的族人在死靈大軍的進攻中痛苦的死去時,我相信你會告訴我的,而且還是求著告訴我,嘿嘿。”我陰笑著扔下槍,轉身就走。
“別,別走,求你了,我帶你去還不行嗎?”狐媚兒從後麵跑上前,一把扯住我,死死的抱住。
“很好,你放心,如果那是我一直尋找的東西的話,我會答應你的請求的,唉,但願那就是阿夢,否則我將繼續承受痛苦。”我的目光落在遙遠的北方,因為那裏承載著我的希望。
就這樣,我與狐媚兒達成了共識,結伴向北而行。
陽光下的雪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淒美感,與我複雜的心緒糾纏在一起,讓我在沉默無語中感受到了在我內心深處,阿夢是如此的重要,她是我,還有晨風一直追求著的,渴望得到的愛情。
“啊欠……”
一路上,身後的狐媚兒不住的打著噴嚏,速度也慢了下來,我皺眉著眉頭回頭看了她一眼,低頭想了下,將身上的那身盔甲脫了下來,扔到她的腳下,然後繼續趕路。
“喂,你不冷嗎?”狐媚兒好奇的問。
“不冷。”我頭也不回的說。
“哦,我忘了你是火係魔法師了,謝謝你主人。”狐媚兒小聲衝我說。
“哼,別跟我套近乎,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冷冷的回應狐媚兒的討好。
“不,我是你的奴隸呀,你忘了嗎,剛才你把我的槍奪去了,還把槍頂在人家這裏,可是你沒有殺我,按照我們魔族的風俗,如果俘虜留下的話,會成為勝利者的奴隸的,不是嗎?”狐媚兒緊趕了幾步,揪著我的衣襟小聲的說。
是有這麽回事,可事實與狐媚兒說的千差萬別,心裏一陣好笑:“有意思,還沒見過這麽想做奴隸的賤貨,死求白賴的求人家,嘿嘿。”
“喂,你在偷笑什麽,我說的是不是呀。”狐媚兒不依不饒的說。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想擺脫魔族公主的身份,但我不希望我成為你的主人,因為你剛才也說了獅王想要得到你,還將寶藏的地點告訴了你,如果你做了我的奴隸,他一定要找我拚命的,我才不會那麽傻呢。”我打掉狐媚兒的手,冷笑著對她說。
“哎喲,你打痛我了,哼,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告訴你吧,獅王他不僅想得到我,還想得到我們狐族的力量,讓我們為他們打頭陣,我才不會那麽傻呢,雖然我們狐族勢力較弱,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實在不行,我們也像狼族一樣離開魔族世界,到人類社會去……”狐媚兒對我的粗魯甚是生氣,一個勁的埋怨。
狐媚兒的話讓我一陣感觸,心想:“無論是人類社會也好,魔族世界也罷,到處都有欺壓和反抗,狼王因為不願卷入對人類的戰爭中,而選擇了離開魔族,看來狐族遲早也會走上同樣的路的。”
“你怎麽不說話了,你是不是討厭我?”狐媚兒突然停下來,好奇的問。
“不是,像你這樣千嬌百媚的美人,那個男人會討厭你?喜歡還來不及呢。”我心不在焉的回應她。
“那你就是喜歡我了,是不是?”狐媚兒高興起來。
我好奇的打量了下狐媚兒,心裏卻想著在大營裏變身後凶猛異常的她,兩者有著太多的反差,當下忍不住調侃她說道:“如果你不變身的話,我或許會喜歡你也不一定的嘍。”
“真的?好吧,我答應你,除非是生死關頭,否則我永遠也不變身。”狐媚兒立即板起臉來立起誓來。
狐媚兒的果斷反而讓我不好意思起來,訕訕笑了下,對她說:“隨便你了,反正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得到水晶封印後,我幫你們打敗死靈大軍,然後找一條船送我到神奇大陸,完成這所有的一切後,我們就了清了。”
狐媚兒的眼神隨著我的話連續變了幾變,臉上更是陰晴不定,最後她眼睛轉了下說:“好吧,就這樣,到時我負責把你送到神奇大陸,你則帶我到處逛逛,聽說人類社會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是不是真得?”
雖然狐媚兒沒有直說,可我還是聽出來她話語中的意思,她想跟我在一起,出於好奇,在沉默了一會後,我還是問道:“你為什麽非要跟我在一起?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嗎?”
我的話讓狐媚兒陷入了沉默裏,良久才歎息了一口氣說:“我們狐族雖然實力不弱,可在魔族大陸裏,卻處在被欺壓的地位,比我們強的種族總會以各種借口欺負我們,打壓我們,而弱小的部落又想聯合我們反抗強大的種族,唉,這種在夾縫裏生存的感覺太痛苦了,如果我們有一個強有力的保護傘,或許我們可以擺脫長久以來的窘境。”
“你不是有獅王嗎?”我好奇的問。
“他?哼,不,他根本不愛我,他想得到的隻是我的身體而已,對我們狐族的死活從來不放在心上,而且,在欺壓我們的種族中也有他們,更重要的是獅王有喜新厭舊的毛病,當他玩弄夠了我,會把我毫不留情的拋棄的,我又如何能將我們狐族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狐媚兒神情落寂,樣子楚楚可憐。
“那我又能幫你什麽,我隻是一個人類傭兵而已。”我聳了下肩說。
“不,你能,首先你與‘水火妖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在魔族世界裏意味著什麽,那就是‘神’,一個不敗的神話,就連我們引以為傲的魔族第一高手‘克撒達’也不能擊敗他,那是不可想象的,還有攻陷我們大營的主意一定是你想出來的,獸人們根本不會采用如此複雜的戰鬥方式,他們隻適合衝鋒陷陣,燒營奪寨並不適合他們。”狐媚兒輕聲的解釋。
“可……可這些並不能代表什麽,我畢竟不是‘水火妖刀’,而且我的主意漏洞百出,我甚至一度認為我們不會成功的。”我尷尬的為自己辯解。
“哼,一個漏洞百出的計劃就可以將一個鐵桶般的軍營毀掉,你還想怎樣?對了,我一直不明白,你們是從哪進入大營的,這是根本無法做到的。”狐媚兒甚是傷感的回憶著說。
“河,我們從河道進入的,你們的大營可以阻止獸人,但對於魔法師來說就不成問題了。”我撓著頭解釋。
“原來這樣,我明白了,你將河麵凍住了,這真是一個絕好的諷刺,父王在選擇這個地點時,就是看中了這裏的天險,沒想到就是這毀了我們,你看你,你還謙虛什麽,有多少人能做到這一點?”狐媚兒眼神多變的對我說。
“嘿嘿,戰爭就是這麽回事,沒有什麽可以選擇的,對吧。”我轉頭不再看著狐媚兒,否則她滿含怨氣的眼神會殺了我的。
“是,戰爭是殘酷的,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必須服從強者的命令,唉,你知道我為什麽認為你可以幫助我們嗎?”狐媚兒感慨了下後問道。
我搖了下頭,表示不知。
狐媚兒輕笑了下說:“原因很簡單,你能帶領一群頭腦簡單的獸人輕鬆的擊敗我們,難道我們還不如獸人嗎?”
“這可不一定,獸人們有他們勝利的理由,而你們卻不一樣……”我不以為意的反駁狐媚兒的話。
就在我與狐媚兒胡亂的說著話時,突然前麵傳來了馬的嘶鳴聲,彼此都閉上了嘴,對視了一眼,都將武器拔了出來,躲在一個小雪丘後麵,緊張的注視著前方。
“你擔心什麽,有可能是你們魔族。”我不滿的對擠在身邊的狐媚兒說。
“也有可能是獸人。”狐媚兒毫不示弱的回應我。
“哼。”然後兩人同時冷哼了一聲,把頭扭向別處。
雪原上慢慢的出現了一隊騎兵,厚厚的雪,讓他們行進緩慢,隨著距離的漸近,我看清了他們的著裝,那是一隊魔族士兵,看樣子,應該是狐媚兒是一族的。
“是你的小兵。”我低聲對狐媚兒說。
“不全是,裏麵也有獅族的。”狐媚兒搖了下頭說。
“你打算怎麽辦?讓他們過去還是截住他們?”我把玩著刀,低聲問。
“你是怕我和他們會害你吧,哼,你要是不放心你現在可以把我綁起來。”狐媚兒撅著小嘴不樂意的說。
“綁就綁,我以為我不敢?”我說著就在身上亂摸起來。
“你……你真是太可氣了,小心眼……”狐媚兒被我‘打動’了,抬起手就往我頭上落去。
“哎喲,死娘們,住手,再打我反臉了。”頻頻中招的我急了,站起身拉遠與狐媚兒的距離。
“有動靜,散開。”
就在我和狐媚兒鬧得不可開交時,行進中的魔族騎兵發現了我,大聲吆喝著衝了過來。
“壞了,被發現了,你太狡猾了,讓我做冤大頭。”眼見被魔族騎兵包圍住了,氣得我指著狐媚兒大罵。
“呸,誰讓你站起來的,又不是我第一個被發現的。”狐媚兒得理不饒人。
“別吵了,你們是誰的部隊……啊……媚……媚公主,怎麽是您?您……受傷了。”魔族騎兵靠攏了上來,認出了狐媚兒。
“是我,不過我已經不是什麽公主了,我現在是這個人類的奴隸。”狐媚兒裝做委屈的樣子,指著我對他的手下說。
“什麽?這怎麽可能,公主讓我們殺了他。”魔族戰士一聽火冒三丈,紛紛跳下馬衝我過來了。
“別聽她胡說,沒有的事,她在騙你們。”在體力嚴重消耗的情況下,我可沒把握接下這二十多個魔族戰士,隻好出聲解釋。
“該死的人類,你竟敢冒犯我們的公主,去死吧。”魔族戰士根本不聽我的解釋。
“鐺,鐺,鐺……”
在魔族戰士密集的攻擊下,我一陣手忙腳亂,堪堪招架住他們的進攻。
“啊……狐媚兒,你……你為什麽殺我……”
突然在眾多魔族戰士中,一個家夥打著轉飛了出去,他的慘叫聲讓所有人停了下來,注視著雪地上幾具還在流血的屍體,麵麵相覷。
“媚公主,您怎麽了,把獅族的使者殺了?”一個首領模樣的家夥,吃驚的問道。
“不殺他們又能怎樣,我們的大營已經被獸人攻陷,糧食也全被燒毀了,完不成獅王的任務,就是我們死,你們說我該怎麽做?”狐媚兒冷冷的回答。
“大營被攻陷了?這怎麽可能,媚公主,您不是在說笑吧。”魔族戰士不敢相信的大叫起來。
“我騙你們有什麽用,你們難道看不見大營方向冒著的煙嗎?好了,現在不談這個,你們此次回來有什麽新的消息?”媚公主不耐煩的問。
一眾魔族士兵對望了一眼,不哼聲了。
“說,到底出什麽事了?”狐媚兒有些急了,大聲問道。
“公主,大事不好了,十天前,虎王率領著他的殘兵敗將渡過天水河,進入中部,據虎族的戰士說死靈大軍緊跟在他們後麵,已經到了河對岸,隻因沒有渡河的工具,所以暫時還沒有過河,可是再過幾天就是最冷的時候了,河水一旦封凍,它們就會衝過來了,所以獅王命令狐王讓我們給您送信,讓您立即帶兵支援前線,還順便把糧草押送過去,這是狐王給您的信。”一個首領模樣的家夥走到狐媚兒身前,掏出一個鐵筒遞了過來。
狐媚兒一聽臉陰沉了下來,默不作聲的擰開鐵筒,取出一張紙來,打開後越看臉越陰,眼角更是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公主?”魔族首領不知道信的內容,小聲詢問。
“父王要我們殺了獅族使者,立即帶兵奪取中部港口,然後一走了之,唉,可是現在我還有什麽能力奪取港口?完了,一切都完了,不,我還有希望,主人,求你幫助我們好不好,我們狐族的生死存亡就全靠你了。”狐媚兒低語著,突然抬起了頭望向我。
“可……可是,這太難了。”我不敵狐媚兒的目光,支吾起來。
“難道你不想看水晶封印嗎?如果中部淪陷的話,你就沒有機會了。”狐媚兒不死心的對我說。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是否是兩個任務,奪取港口和救你老子,要是那樣的話,酬金要另算的。”我不好意思的解釋。
狐媚兒茫然的點了下頭,好久才緩過勁來,咬著牙對我說:“好,一切都依你,隻要你能幫我們完成這兩項任務,你想要什麽都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必須在完成任務後,我才能帶你去看水晶封印。”
狐媚兒的堅強我是領教過了,如果我不答應她,而獅王又沒能從死靈大軍的進攻中逃脫的話,那就隻有狐媚兒知道那個藏寶地了,在目前的局勢下,我很難再提無理的要求,心想:“就算我現在找到阿夢的身體,我也沒法喚醒她,就讓她再委屈幾天吧。”
想罷,我點了下頭對狐媚兒說:“好,我答應你,不過能否成功我可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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