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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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營中之戰狐媚兒聽後,眼裏有抑製不住的興奮,微笑著對我說:“我知道你會答應我的,會的,就像傳說中你師父一樣,麵冷心熱。”
“他?唉,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也不知他現在是否在跟女人鬼混。”我心裏貶低著師父,可嘴上卻對狐媚兒說:“可是就目前這些人,我們無論哪個任務也完成不了,你有什麽好建議?”
狐媚兒聞言笑了下說:“這你放心好了,我們魔狐一族可不是這麽容易被擊敗的,在這裏向東北方麵,還有一個我們的備用大營,那裏常年駐紮著五千我族的戰士,而且,早在大營失陷前,我就下令分開撤退,並向那裏匯集,我想還能有一萬兵力可用。”
“嗬嗬,你不要太得意了,獸人們在經過了百年的痛苦掙紮,他們已經逐步學會了如何打仗,你的營地保不準正在重圍之中,嘿嘿。”我不無輕視的對狐媚兒說。
狐媚兒的臉色變了又變,笑容逐漸消失了,恨恨的說:“不錯,在對付獸人的戰鬥中,我們越來越困難,不得不憑借強大的數量來壓製他們,看來你的擔心不無道理,好了,我們立即出發吧,再耽誤下去,說不定我們的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狐媚兒不敢再想下去,立即吩咐手下上馬向東北方麵急行軍。
由於狐媚兒偷襲幹掉了那個跟著來的獅族使者,因而還有一匹馬,那當仁不讓的就成了她的坐騎,可是她卻並沒有讓手下為我倒出一匹,而是十分大方的向我伸出手,要我跟她共乘一騎,我連想也沒想抓住她的手,借勁竄上了她的馬,從後麵將她攔腰抱住,狐媚兒的身體先是本能的向前一傾,而後軟軟的靠在我身上……
狐媚兒片刻的失神後就醒了過來,挺起身板,催動馬向前行去,我從後麵瞅去,還能看到她臉上未消的紅暈,心裏大樂:“哼,我還以為你多開放呢,原來也知道害羞……”
就這樣,我與狐媚兒一行踏上了去東北要寨的道路,一路上行來倒也其樂融融,狐媚兒似乎非常不在乎我的手,任由我在她身上亂摸,除了一兩聲抗議外,就是默默的承受我的無禮。
“狐媚兒,你為什麽不掙紮?”我實在忍不住了,問道。
“掙紮?為什麽要掙紮?我是你的俘虜嘛,決定權在你手裏,你想怎樣都行。”狐媚兒低聲喃喃細語。
“可是我說過,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的。”我不解的問。
“不,我喜歡這種感覺,非常新奇,自小我就生活在部族中,所有的人都對我畢恭畢敬的,父王對我也非常的溺愛,滿足我諸多要求,可是隨著我的年齡逐漸增長,我開始討厭這種生活,我渴望無拘無束的生存方式,我想過那種流浪的日子。”狐媚兒低聲解釋。
“狐媚兒,這個理由太牽強了,我才不會相信你會因為這個理由而拋棄你的部族,肯定有你不願說出的理由,是不是?”我聽出狐媚兒話裏言不由衷,問道。
狐媚兒一下子沒音了,扔掉手裏的韁繩,捂著臉哭了起來,她一失態,讓我也沒了主意,側身抓起韁繩,讓它跟著前麵的馬繼續前行。
直至我們到達了狐媚兒所說的軍營時,她依然沒有講出她想離開的原因,而我也沒有問她,就那樣彼此沉默的走過了那段漫長的路途。
“前麵就是軍營了。”狐媚兒突然會直起了身子,對我說。
“嗯,看樣子獸人們還沒有來到。”我遙望了下前方回答。
說話間,一行幾十騎陸續進入了打開了營門,可就在踏入營中時,我立即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無數閃著凶光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我,還有低沉的咆哮聲和急促的呼吸聲,我習慣性的眯上了眼睛,掃視著眼前的魔族戰士,手慢慢的握住了刀柄。
“你們想幹什麽?難道認不出我來了嗎?”狐媚兒也察覺到情況不對勁了,沉聲喝道。
“公主殿下,我想問下您身後的那個人是誰?”一個魔族首領用劍指著我大聲問道。
“他……他……是……”狐媚兒被她的手下問得啞口無言了。
“嘿嘿,我就是率領獸人們攻破你們大營的那個人類,怎麽樣?”我冷漠的看了眼那個首領,一字一句的回答。
“殺了他,殺了他……”
數以萬計的魔族戰士沸騰了,舉起手中的武器,將我和狐媚兒連人帶馬團團包圍住。
“站住,誰要是再敢前進一步,就別怪我裏的槍不長眼睛了。”狐媚兒急了,舞動著手裏的長槍,喝道。
魔族戰士在狐媚兒充滿了威脅的怒喝聲中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就在僵持的功夫,我聽到了弓弦繃動的顫音,接著,眼中出現了一個細小的黑點,它的目標正是我身前的狐媚兒,不知出於何種動機,我一把將狐媚兒從馬上推了下去,舉手抓向那支箭……
“噗……”
我聽到了箭破體而入的聲音,可是我的手裏明明抓著一支箭,那插在我胸前的箭又是從何而來?帶著疑惑我向後一仰摔了下去,眼睛的餘光掃視過手裏的箭身,不由得苦笑了下。
“竟然沒有箭頭,該死的魔族……”在昏過去前,我低聲咒罵。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從沉寂中醒來,立即感覺到胸口火辣辣的一陣疼痛,身體不自主的蜷縮成一團,在微睜的眼睛裏是一片黑暗,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心裏努力的回憶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主人你醒了,噓……別說話,我是狐臭呀。”一個黑影爬了過來,低聲對我說。
“狐臭?哦,我想起來了,這是哪?”我撫摸著胸前的痛處問道。
“這是魔族的軍營啊,你不是跟媚公主一起來的嗎?”狐臭納悶的解釋。
“軍營,那你是看到什麽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會在這裏?”我掙紮著坐起來,問他。
“主人你忘了嗎?好吧,我告訴你,事情是這樣的,你跟媚公主還沒進營,不知那個家夥眼尖,認出了你,鼓動大家要殺了你,所以你們一進來,大家都氣衝衝的把你圍住了,可媚公主不知怎麽了,替你說話,這……這……”狐臭說著突然結巴起來。
“這什麽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有些生氣了,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問道。
“別……別,我說,在這時,黑狐首領他突然射了兩隻箭,一隻被你抓住了,緊跟著的一支則射在你胸前了,就是這樣了。”狐臭有些害怕了,乖乖的交待了後麵的事。
“嘿嘿,原來如此,那他們為什麽沒有殺我?你又為什麽在這?”我慢慢鬆開手指,任由狐臭癱在地上。
“咳……咳……是媚公主她……她撲在你身上,不讓大家下手,所以黑狐就命令把你拖到這裏了,我……我是不知不覺中喊了你一聲主人,被黑狐首領聽到了,所以就把我也關起來了。”狐臭從地上爬起來後躲在角落裏,小聲的解釋。
“黑狐?哼,該死的卑微的魔族小醜,竟敢偷襲我,我會讓你後悔這麽做的,嘿嘿。”在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後,我心裏憤怒極了。
“算了吧主人,你現在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逃走吧。”狐臭一聽我要報複黑狐,心虛的勸說。
“傷?嘿嘿,受了傷的野獸才是最可怕的。”我冷漠的說。
“野獸?可主人你是人類啊!”狐臭疑惑的問。
“人?人難道就不是動物了?人類比任何生物都危險,現在我問你,你是想活還是想死?”我不耐煩的解釋。
“我想活,我想活。”角落裏的狐臭小聲的回答。
“好,那就跟在我身後,我帶你殺出大營。”我冷冷的對他說。
“殺出大營?不是真得吧,就我們兩個?”狐臭一聽嚇壞了,又縮回角落中。
“竟然這樣,就隨你便好了。”狐臭表現的一如他的性格怯懦,我無奈的放棄了。
說完後我不再理他,黑暗中我抬起手,慢慢聚集魔法能量,足足三個月的時間裏,我不知道全力施展魔法的滋味,對於我來說那太痛苦了,這時的心情非常的複雜,眼睜睜的看著兩道閃著微光的刀的雛形出現在黑暗中,我笑了,笑得那樣傷情,以我疲憊受傷之軀能否殺出大營,連我也不知道,但那是我必須做的,以靜製動於此沒有任何益處。
“哈哈……”黑暗中,兩把刀閃著奪目的冷光和耀眼的紅芒,我,仰天大笑。
“笑什麽笑,閉嘴。”帳外傳來一聲斷喝。
“笑什麽?當然是為了活著而笑,去死吧。”我陰笑著將左手的冰刀剌了出去。
“啊……”帳外一聲慘叫後,又傳來了重物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不好了,犯人逃出來了……”
在我從碎裂的帳篷裏走出時,正好看到一個魔族戰士大叫著逃向遠處,當下冷笑了下,將右手的火刀拋了出去,一道火痕飛逝著追上前麵的魔族戰士,一晃而過後又飛旋了回來,在我接住飛回的刀時,他的身體才分離開來,內髒,血汙灑了一地。
我抬頭看了眼寧靜的星空,心裏升起了一絲殺意:“暗黑殺人夜,真是再合適不過了,黑狐,我要用你的鮮血來彌補我受的傷……”
還沒等我的誓言發完,無數的黑影從周圍的營帳中竄了出來,將我團團包圍住,隻是他們的眼神全都注視著我手中的雙刀,腳步在慢慢向後退去。
“見鬼,殺了他,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沒聽到我的命令嗎?”在魔族戰士的後麵傳來憤怒的咆哮聲。
“不,不是,將軍,他……他有點像傳說中的那個人……”
“什麽那個人?讓開,讓我看看。”
隨著那狂暴的聲音,前方的魔族隊伍被強行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就著火光,我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全身被黑色的盔甲所包裹住的魔族戰士,手裏拎著一根巨大的長槍,一雙冒著火的凶目驚疑不定的打量著我。
“你就是黑狐?”我冷冷的問道。
“對,我就是黑狐,你究竟是誰?說?”黑狐謹慎的問道。
“淩風,一個卑鄙的暗黑傭兵。”我以刀自指,介紹。
“傭兵?哼,沒聽說過了,不管你是誰,是你幫助了獸人攻破了我們的大營,現在你又在我的營內行凶,這次,不會有誰再能救你了。”黑狐不屑一顧的衝我嚷道。
“殺我?那就來吧。”我冷笑了下舉走向他走過去。
“啊,竟然你找死,那我就送你上西天。”黑狐怒喝了一聲,掄起手中的巨槍向我抽來。
我不會傻得以為自己能擋住黑狐全力一擊,當即伏身躲避他的攻擊,粗若手臂的槍身帶著一股風聲貼著我背脊飛過,而我則在槍身離去後,緊跟著踏前一步,進入黑狐的身前,揮刀斬向他的右肋……
就這樣我與黑狐戰在一起,他力大槍沉是我所不及的,而我的靈動詭異卻又讓他頭痛不已,由於是近身作戰,武器的交擊在所難免,在每一次交鋒時,不是爆起一團火焰,就是一片冰芒,讓整個戰場籠罩在強烈的魔法氣息中。
“鐺,鐺,鐺……”
“啊……”
在一連串的快速的刀槍相擊下,我的雙刀終於找到機會破開黑狐的防禦,在他胸口部位留下一道冰痕,可是交擊而濺起的火焰,冰芒一時間無法揮散,遮掩了我的視線,不得不放棄了繼續向黑狐痛下殺手的機會,任由他帶著傷飛退而去。
“嘿嘿,這是我還你的,接下來,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空氣中的魔法氣息散盡後,我衝持槍戒備的黑狐說。
“呸,該死的人類,別說大話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是不是想看熱鬧?”黑狐陰沉著臉衝驚疑不定的手下大喝。
圍在四周的魔族戰士在黑狐的怒喝下,慢慢靠了過來。我漠然的掃視了下他們,緩緩的將左手持著的水刀收回,在體外布成一層水晶護壁,然後將右手的火刀拋向了魔族戰士最密集的地方,細長的火刀失去了我的魔法控製後,化做一團巨大的火球與擁擠在一起的魔族戰士相撞在一起……
“轟……”
伴隨著巨大轟鳴聲,火焰將為數眾多的魔族戰士卷進它的懷抱,歡快的燃燒著,火海裏到處是掙紮的身影和痛苦的慘叫聲,其他沒有波及到的戰士,則拚命的向後退去。
看到魔族戰士眼中的恐懼,我冷笑了起來,想要殺盡他們是不可能的,但要威懾他們卻是輕而易舉的,我要做的就是摧毀他們的信心,在獸人瘋狂殘暴的報複下,他們已經是驚弓之鳥了,我隻需要稍加利用即可。
我沒有收回右手,而是虛握成爪,心裏默默的向被魔族收去的‘火雲’刀發出指令,下一刻,一道火痕突破了空間的限製,一下子從遠處飛進我的手中。
“我的寶貝,你的威名曾讓整個世界都為之震憾,可是經過數千年的隱沒,世人卻已經將你忘懷了,現在是你重新無敵聲名的時刻了,讓我們一起戰鬥吧,用敵人的鮮血和靈魂來撫平你我所受的傷害,燃燒吧,‘火雲’。”撫摸著刀身,我喃喃自語。
在我的召喚下,‘火雲’醒了,刀身上開始泛起熊熊的火焰。
“天啊,是傳說中的噬血魔刀……”
原本就無戰意的魔族戰士在看清我手中的刀時,越加的恐懼了,紛紛向後退去,再也不肯站在我前麵,即使黑狐的命令他們也是置若罔聞,若大的空間裏,就隻剩下我和陰晴不定的黑狐了。
此時看上去我很風光,一個人就震住近萬名魔族戰士,可是我也有苦自己知,適才與黑狐一番拚鬥累得我不輕,為了嚇唬魔族士兵還使用了高級魔法,如今的我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了,要不是手裏握著‘火雲’,說不定我早就倒在地上了。
“擒賊擒王,如果不把黑狐幹掉,我是無論如何也殺不出去的,哼,不能硬拚,就得智取了。”看到魔族士兵已經被我唬住了,我心裏開始琢磨起下一步來。
“黑狐,為什麽沒有看到狐媚兒?哦,我明白了,你想借此機會除掉她,然後自立為王,是不是?”我用刀指點著黑狐,冷冷的問道。
我的聲音雖然不大,可遠處的魔族士兵還是能聽到,很顯然這個問題非常的敏感,很快如瘟疫一般在魔族士兵中傳開了,他們全都用疑惑的眼神注視著黑狐,私下裏更是議論紛紛。
“你胡說,我沒有。”黑狐情緒激動起來,分辨。
“哈哈,我胡說?如果狐媚兒不是死了,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出來?別裝了,一個王者應該敢做敢擋,你告訴他們獸人十萬大軍馬上就要殺來了,還有百萬死靈大軍即將渡過天水河……”看到黑狐上火的樣子,我心裏大樂,嘴上繼續誣陷他。
“放屁,根本沒有這事,你們千萬別聽他瞎說,這都不是真的。”黑狐急了大聲反駁。
“誰說不是真的?你到大營外看過了嗎?哎,可惜狐媚兒本來要帶領你們返回故土的,這下可好,你們注定要客死他鄉嘍。”我裝出一付慈悲心腸,蠱惑魔族士兵。
“你……你……哼,卑鄙的人類,我要殺了你。”黑狐終於忍不住了,怒吼著衝了過來。
看到黑狐不顧一切的衝上來,我冷笑了下,舞動著‘火雲’準備應戰。
“鐺……”
刀槍相擊,發出一聲輕響,我與黑狐戰在了一起,為了避免與他硬拚,我采用貼身戰術,在黑狐三尺範圍內飛快的揮動著刀,讓他無法發揮長兵器的優勢,不僅如此,我還低聲對他的體形,相貌,聲音,甚至是性能力都一通亂批,騷擾他的注意力,氣得黑狐哇哇亂叫。
“……你看你,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樣子,狐媚兒那個騷貨能看上你嗎?她喜歡的是小白臉,就像我這樣的……”實在沒話可說了,我又開始拿狐媚兒與他的關係說事。
“該死的人類,你太無恥了。”黑狐在我雙重進攻下快要氣瘋了,大吼了一聲躍了起來,以槍做棍向我頭上砸下來。
他的行動早在我的預料之中,見他躍起後,我說個不停的嘴巴立即改口:“……啊,狐媚兒你出來了……”
黑狐聽到我的話後,明顯的分了下神,而就是這短暫的時光,注定了他的命運是悲慘的,我在說完話後立即滾倒在地上,粗若手臂的槍身帶著一股風從我頭頂上掃過,而我前伸的刀則深深的剌進了黑狐的心髒位置。
“啊……”黑狐慘叫了聲,扔掉手裏的槍,雙手緊緊的抓住我的雙肩,想將我撕裂,可是他的利爪卻隻能在堅硬的水晶護壁上留下點點的抓痕。
“你太笨了,還是去死吧。”我獰笑著轉動了下手裏的刀柄。
“卑鄙的人類……”黑狐嘴裏湧出了鮮血,低聲咒罵了一句鬆開了雙手,慢慢向後倒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何以為戰?
我看也未看死去的黑狐,從他身上越過,向圍成圈的魔族士兵走去,被嚇破了膽的魔族士兵,惶恐的緩緩向後退去。
“誰能告訴我狐媚兒在哪?”我停下腳步衝驚慌失措的魔族士兵大喊。
魔族士兵緊張的對視了數眼後,紛紛後撤,一條通道被閃了出來,它的盡頭是一頂巨大的帳篷,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狐媚兒就被黑狐囚禁在那裏麵。
我得意的笑了下徑直的向通道走去,從魔族士兵的隊列中穿過,來到營帳的門邊,回頭掃視了下神色茫然的魔族士兵,冷冷的說:“你們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選擇留下,但不妄想使用什麽手段來對付我,否則,黑狐就是你們的榜樣。”
說完後,我不待他們反應,提刀闖進帳內,裏麵光線全無,黑乎乎的一片,隱約的能看清帳裏的擺設,我掃視了下四周,沒發現異常的地方,小聲的叫起狐媚兒的名字來:“狐媚兒,你在這裏嗎?”
“唔……唔……”在帳中一角傳來了支吾的聲音。
我小心的靠近過去,就著刀身上的火光,在一堆盔甲中我發現了衣衫不整,被綁住了手腳並堵住嘴的狐媚兒,火光下,她表情戚然,見到我後,眼睛裏流出了眼淚,掙紮著想站起來。
“嘿嘿,狐媚兒看來你的待遇比我也高不了多少,別動。”說著,我一揮手裏的刀,削斷了束縛狐媚兒的繩索。
狐媚兒掙脫掉身上的斷繩後,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裏,緊緊的摟住我的脖子,嗚嗚的哭起來,我歎了口氣輕輕的拍著她的肩安慰她說:“好了,黑狐已經被我幹掉了,現在你想怎麽辦?是否要繼續進行我們的任務?”
狐媚兒伏在我懷裏抽搐著說:“我好怕,黑狐他說要殺了你。”
“好了,你看你什麽樣子,那像一個統領數萬士兵的統帥,要是讓你的小兵們聽到了,還不笑掉大牙?”沒奈何,我繼續安慰她。
狐媚兒聞言不自主的輕笑了下,慢慢的停止了哽咽,柔柔的說:“對不起,我平時不是這樣子的,我隻是有點情緒失控而已。”
“算了,誰都有失態的時候,我還要謝謝你給我裹傷口呢。”我將狐媚兒推離我的胸口,指著胸前被包紮起來的傷口,對她說。
“你不用謝我,是你先救了我,再說我還要你幫我們奪取港口呢,要是你死了,我們就全完了。”狐媚兒撫摸著紮在我胸前的布條,小聲的說。
“謝是要謝的,不過你顯然不經常做這種事,你看包的一塌糊塗,還有,這好像是你的內衣,是不是?”我皺著眉頭對狐媚兒說。
狐媚兒一聽蒼白的臉上升起一團紅暈,支吾著說:“當時情況緊急嘛,我手頭又沒有其他的東西,所以,所以……”
“嘿嘿,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現在最好出去露下麵,讓你的手下看到他們美麗的公主安然無恙,這可是重新取得控製權的最佳時機了。”我拍了下狐媚兒的肩對提醒她。
“嗯,是要快點,否則天亮後獸人們隨時會出現的,這個時候絕不適合戰鬥。”狐媚兒點了下頭,臉上恢複了平日的表情。
狐媚兒說完不舍的鬆開抓住我的手,在沉默了片刻後,突然飛快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才快步走出帳外。
我輕輕的撫摸著被狐媚兒小嘴親過的地方,苦笑一下,心想:“就算是救你的酬勞吧。”
想罷,收拾了下情懷,也鑽出了帳篷,聆聽狐媚兒對她手下的訓話。
“……你們都是魔族的精英,在部族裏是最好的戰士,可是目前,我們卻麵臨著自登上這片土地以來最嚴峻的形勢,獸人們因不滿我們的統治,起來反抗,並第一次擊敗了我們,在更遠的北方,無數的死靈生物正聚集在天水河對岸,那是一支死亡的軍隊,以我們的力量是無法同時對抗兩個強大的敵人的,我們偉大的狐王為了保全我們狐族的力量,已經下令由我帶領你們離開這片大陸,現在,我想知道你們的心聲,是戰死在這裏,還是回歸故土?”狐媚兒站在帳前,大聲對著近萬狐族戰士說。
在沉默了片刻後,他們不在保持安靜,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公主殿下,我們怎麽離開這裏,我們沒有船呀。”一個魔族首領從隊伍裏擠出來,問道。
“對於船隻的問題,我們的狐王已經想到了,在中部的港口此時正停靠著上千隻大船,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奪取它們。”狐媚兒看了下她的手下,大聲解釋。
“奪船?那不是要與守船的自己人打起來?”
“聽說守船的有好幾萬,就我們這些能行嗎?”
“……”
狐媚兒的話引起魔族士兵如潮般質疑,紛紛議論,雖然不敢直指狐媚兒,但話語中無不映射她的決定,狐媚兒聽後臉上陰晴不定,無奈的回頭看了下我。
“諸位,不要激動,這是狐王的決定,媚公主隻是負責實施而已,而且媚公主她已經有了非常詳盡的計劃,隻要你們鼎力相助,我保證你們會平安抵達你們的故鄉的。”我走到狐媚兒身邊,聲援她。
“你……你是那個攻陷我們的大營的人類,我們憑什麽相信你?”隊伍裏一個家夥指著我大聲喊。
他的話讓很多的魔族戰士想起前日的戰爭,雖然暫時不敢衝上來把我亂刃分屍,但他們充滿殺氣的目光,卻也讓我知道如果不把他們搞定,我仍是非常危險的。
“哈哈,對,我是曾幫助過獸人,那是因為我是一個傭兵,受獸人的委托,可是如今我與獸人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相反,你們的媚公主已經與我達成協議,由我幫助你們奪取港口的船隻。”我手握著刀柄,一邊向魔族士兵施加著精神上的壓力,一邊鎮定自若的解釋。
“你……呸,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助,有公主領導我們就足夠了……”
“對,我們自己能行,殺了他……”
魔族士兵有些按捺不住了,紛紛出聲咒罵,甚至還想宰了我。
“夠了,你們看清楚一點,他不是你們能殺得了的人,你們忘了百年前與我們至高無上的決戰的那個人類戰士嗎?他就是‘水火妖刀’的傳人,你們想將狐族至於何地?”狐媚兒鐵青著臉大聲衝魔族士兵叫嚷。
‘水火妖刀’那四個字似乎有無盡的魔力,一下子讓所有的魔族士兵安靜了下來,睜大了眼睛打量起我來。
他們充滿驚奇的目光如有實質一般落在我身上,讓我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心裏卻不禁對師父曾經的壯舉佩服的無體投地,暗想:“他奶奶的,師父到底做了什麽事,讓這幫頑固不靈的家夥這麽害怕……”
不管心裏怎麽想,可表麵上我依然鎮定自若,如果不能在這種場合下挺下來,我就不配做‘水火妖刀’的傳人了,我冷笑了下對他們說:“媚公主的說的很對,我就是‘水火妖刀’的傳人,一個可以讓你們放心當做最後敵人的人類戰士。”
我故意用一種極其冰冷的語氣說出那句話,旨在加強威懾力,想讓他們感到害怕,可是效果顯然沒有我心裏想得那樣好,安靜的隊列開始出現低聲議論,並對我指指點點。
“媽的,不相信我是吧?好,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才是恐怖的力量吧。”我低聲咒罵著越過身邊的狐媚兒走到空地中央。
將手裏的‘火雲’插在地上,慢慢伸出緊握成拳的右手,緩緩的開始聚集我全部的魔法能量,點點滴滴的魔法能量像地底噴湧的泉水一般匯集到我的右手間,在我的控製下,一個拳頭大的炎水晶出現在我伸展開的手掌上。
“嗡……”
蘊含著巨大破壞能量的炎水晶發出陣陣嗡鳴聲,在那如水球般,卻燃燒著火焰的能量球中,包含著我全部的能量,它在我的掌心裏不住的晃動著,想掙脫我的控製,想去破壞,想去殺戮……看著它,我笑起來,笑得是那樣囂張。
“要不要試驗一下它的威力?它可以在瞬間毀掉整個營地,讓你們的生命和你們充滿質疑的靈魂一起下地獄去……”我獰笑著對目瞪口呆的魔族士兵狂吼。
“不,不要這樣,求你把它收起來吧,你會毀了所有人的……”身後的狐媚兒顫抖著身體跪了下來。
炎水晶狂暴的力量震憾住的不隻是狐媚兒,還有所有的魔族士兵,他們的雙膝也隨著狐媚兒的慢慢的著地了,那些紛亂的議論和質疑聲再也沒有了。
“嘿嘿,卑微的魔族,竟然你們選擇了服從,那我就暫時饒了你們,狐媚兒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我心裏湧上了極度的成就感,那就是晨風藐視世界的心境。
說完我不待他們反應,急急的向帳篷內走去,連簾子也沒有掀就衝了進去,之後,強壓的一口鮮血再也沒能忍住,噴了出來,那是我不顧傷勢強行全力施展魔法的必然結果,鮮血噴出後,我的眼前一黑一頭載倒在地上。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迷糊中,我感覺一雙溫暖的手掌正在我胸前撫摸著,我慢慢的睜開眼睛,狐媚兒身影的輪廓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狐媚兒……”我輕輕的喚了聲她的名字。
“啊,你醒了,可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狐媚兒見我蘇醒過來,憂鬱的眼裏流露出一絲喜色。
“哼,我怎麽會死,我還想遺臭萬年呢。”我慘笑了下,調侃狐媚兒。
“撲哧。”狐媚兒被我的話逗樂,可是笑容在她嬌嫩的臉上一閃即失,她悠悠的歎息了聲說:“你吐了好多的血,我怕得要命,可又不敢讓他們知道,我真害怕你會離開我。”
“嗬嗬,有這必要嘛?畢竟是我帶領獸人攻陷了你們的大營,你應該盼著我死才對,再說了我們才剛認識了幾天,值得你如此關心我嗎?”我低頭看了下胸前重新包紮好的傷口,不無好奇的對狐媚兒說。
“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一見到你就沒了主意,或許你是我命中的克星吧。”狐媚兒輕歎了聲,無力的解釋。
“咳……現在是什麽時候了,為什麽還不出發?”狐媚兒的語氣非常的曖昧,讓我很是尷尬,隻好轉移話題。
“現在快中午了,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又不敢讓他們知道你受傷的事,所以拖到現在,不過我已經下命令準備起程了。”狐媚兒將漸漸泛紅的臉轉到一邊,低聲說。
“哦,原來這樣,那我們立即起程吧,否則獸人們真要是來了,我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們。”我掙紮著坐了起來,對狐媚兒說。
“嗯,我這就下命令。”狐媚兒站了起來,看了我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看著狐媚兒婀娜的身影消失在帳外,我心裏暗歎一聲:“哎,還是不要打她的主意的好,我帶著獸人幹掉她那麽多手下,她心裏不怪我才怪呢,說不定等一上船就想弄死我給他們報仇呢,還是小心點為妙,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決定之後,我慢慢的站了起來,伸展了下身體,舉步向帳外走去。
營內是一片繁忙的景象,魔族士兵們正在緊張有序的收拾著物品,凡是有用的東西都被裝上車,我的目光在他們身上隨意的掃視了下,落在了還插在空地上的‘火雲’上,心裏苦笑了下心想:“見鬼,昨晚竟然忘了收刀了,要是那個家夥見財起意,我豈不是虧大了?”
我信步緊走了幾步,來到‘火雲’旁,握住刀柄將她從土裏拽了出來,輕輕撫去刀身上的土屑,心裏鄭重的對‘火雲’說:“我的乖寶貝,下次我不會這麽粗心了,一定會與你寸步不離的。”
就在我想收刀歸鞘時,突然感覺向後有動靜,當下我默不作聲的猛的回身,將手裏的‘火雲’遞了出去。
“不要殺我,主人,我是狐臭呀。”被我用刀抵住魔族士兵小聲嘟嚷。
我仔細的的打量了下眼前這個渾身顫抖,不停擺著手的懦夫,心裏一陣好笑,對狐臭說:“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幸運,每次都能逃得性命,我都有點羨慕你了。”
“主人,您過獎了,我隻是有點狗屎運而已,那能跟您相比呢,您看您一出手,什麽不可能的事都解決了……”狐臭恬不知恥的拍起我的馬屁來。
我一下子愣住了,以前我認為我就夠無恥的了,拍馬屁,阿諛奉承,打小報告,什麽壞事都做,想不到魔族裏也有跟我一樣的家夥,我用欣賞的目光白了狐臭一眼,好奇的問:“狐臭,我有點懷疑你是不是投錯了胎,明明是魔族,卻怎麽為著人類的劣根呢。”
“我?主人您在說我嗎?我……我是一個混血兒,我還以為您知道呢?我媽是人類,我爸是魔族……”狐臭撓了下頭解釋。
“哦,我說呢,原來如此,那我們是半個老鄉了,放心,隻要你跟著我幹,我會罩著你的。”我使勁的拍著狐臭的肩對他說。
“是,是,主人,我會非常聽話的。”狐臭一聽高興極了,點頭哈腰的表態。
“行了,以後別這麽做作,我不吃這一套,對了,從今天開始,要叫我老大,別主人的叫個沒完,知道嗎,我是傭兵,你以後也做傭兵吧。”我不耐煩的打斷了狐臭的話說。
“是,老大。”狐臭想不到我會如此待他,非常感到,甚至眼裏還有混濁伯液體在滾動。
看到狐臭那感動樣,我心裏不安起來,我其實我壓根沒安什麽好心,隻想讓他乖乖的為我辦事,想不到我一番話讓他這樣,心裏暗想:“看來這個家夥在族中並不太愛歡迎,要不然也不會出賣他們了,哼,他媽的,今天倒黴,大不了以後真罩著你好了。”
“好了,像個男人樣,別哭哭涕涕的,做傭兵最講究的是聽從團長的命令,知道嗎?以後跟著我幹千萬別這樣,會丟我的臉的……”我頗為無奈的給狐臭打氣。
就在我給狐臭訓著話時,突然在營門的哨塔上放哨的魔族士兵發出了警報,指著南邊大聲衝營內喊:“獸人,是獸人,他們來進攻了……”
營內那繁忙的場景立即不見,所有的魔族士兵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有的甚至連手裏的物品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慌什麽?全都給我聽著,立即回歸本部,準備應戰。”狐媚兒一臉煞氣的出現了,厲聲命令道。
“遵命。”魔族士兵這才如夢如醒,紛紛丟下手裏的東西,抄起自己的武器,向自己的崗位跑去。
“嘖,嘖,想不到獸人的速度這麽快,看來難辦了,是戰還是和談呢?”我心裏暗想。
“你還站在這幹什麽?還不去準備應戰?”狐媚兒向我走來,見狐臭還站著不動,生氣了,衝他吼叫。
“哎,狐媚兒,別這麽大聲,我已經收了他做我的小弟,現在是傭兵了,不用聽你的命令了,獸人來攻,你打算怎麽辦?”我製止住狐媚兒話頭,指著狐臭對她說。
“你……好吧,不過你先讓他離開下好不好,我有事跟你商量。”狐媚兒白了狐臭一眼,無奈的接受了現實。
“這還差不多,狐臭,去幫老大倒點水喝。”我回頭衝滿臉感激表情的狐臭說。
“是,老大。”狐臭小聲答應了聲,轉身離開了。
“我們現在怎麽辦?這個大營根本擋不住獸人的進攻。”狐媚兒見狐臭離開後,這才低聲對我說。
“你放心吧,憑著我跟獸人的關係,我或許可以說服他們放過你們,隻是必然要答應他們一些苛刻的條件,你願意嗎?”沉思了下,我對狐媚兒說。
狐媚兒聞言咬著牙低頭不語,半天才出聲說:“隻要他們不趕盡殺絕,我們已經謝天謝地了,還有什麽資格談條件?”
狐媚兒的語氣是那樣的無助,讓我也不禁黯然,輕輕的拍了下她的肩安慰道:“好了,還沒那個地步,我會讓你們安然離開此地的,畢竟困獸之鬥,對雙方來說都是極為殘酷的。”
說完,我伸手擦去狐媚兒臉上的淚痕,輕輕的捏了下她的臉蛋後,從她身邊經過,向營門方向走去。
“老大,你的水。”身後傳來了狐臭的呼喊聲。
“回來再喝。”我頭也不回的回答。
第一百九十八章
和談我獨自一人站在營門前,遙望接近的獸人隊伍,身後是緊張戒備的魔族士兵,營門是打開的,他們還沒有膽量將我關在門外,從他們帶著深深恐懼的眼神裏,我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一定讓他們終身難忘的。
我的目光在獸人隊伍中尋找著熟悉的麵孔,不過很可惜,一個認識的也沒有,心下不禁有些失望,暗想:“不妙,難道真得要與用戰鬥的方式來解決爭端嗎?不,這樣雙方都會受到傷害,我夾在這裏麵很難做人,甚至有可能引起雙方的誤會……”
想著心事的功夫,獸人的前鋒隊伍已經來到營門前,見我獨零零的站在門口,或許以為那是一個陷井,他們停止了腳步低聲議論起來。
“為什麽停止前進了,衝毀魔族的大營!”後麵的獸人開始不耐煩的狂叫起來。
“不行,前麵有個人。”
“一個人?閃開,讓我看看。”一個洪亮的聲音吼叫著從隊伍裏擠了出來。
那是一個身材削瘦卻精神爍爍的獸人首領,他眯著糝人的凶目盯著我嘴裏慢慢的嘟嚷:“魚人?是你嗎?”
“哈哈,野狼你不用懷疑了,是我。”我苦笑了下衝一向對我有偏見的野狼點了下頭回答。
“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野狼疑惑的問。
“嘿嘿,問得好,我想離開這裏,可是我自己又沒有船,所以,我想了一個好辦法,誰能提供給我船,我就會幫誰,就這麽簡單。”我冷笑了下解釋。
“你,要幫助魔族?”野狼納悶的問。
“對,我是要幫助魔族。”我點頭回答。
“可是,你曾經是獸人的朋友,我們把你當做兄弟一樣看待,為什麽要背叛朋友?那是極為可恥的。”野狼的臉扭曲起來,眼裏閃過憤怒的火焰。
“朋友?哼,那是以前的事了,在你們拒絕我的請求的同時,已經宣告我們的之間的友情結束了,我們現在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冷漠的回應野狼的提問。
野狼被我的話激怒了,咆哮著向我靠近過來,對身後獸人的召喚也置之不理,手中的狼牙棒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茫,在還有十幾步的地方他站住了,向我吼道:“我曾經對哼哼還有阿裏默說過,人類都是卑鄙的,可是他們不肯相信,現在證明我的對的了,你敢否與我決戰?”
“決戰?好,如你所願。”說著,我抽出背上的‘火雲’刀。
野狼被我的狂妄徹底氣混了頭,他咆哮了一聲的,掄起巨大的狼牙棒就衝了過來,看著巨大的棒影向我頭頂落下來,我沒有立即閃避,而是靜靜的等待時機,一個足以震住全場的時機,一個足以讓野狼喪膽的時機。
眼看狼牙棒就要落在我頭上了,野狼眼裏閃過一絲猶豫,速度慢了少許,就在他片刻的猶豫功夫,我動了,身體向外一側,巨大的狼牙棒呼嘯著貼著我身體而過,重重的擊打在地麵上,就在野狼吃驚想收回他的狼牙棒時,我閃電般竄到他身前,將刀抵在了他的胸口心髒的部位。
“別動,野狼,你輸了。”我冷笑著對野狼說。
“你……你太卑鄙了,竟然利用我一時的仁慈……”野狼麵色慘白,痛苦的說。
“別說我利用了什麽,在戰場上隻有敵人,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這點才是。”我不無嘲弄的對野狼說。
“是,我應該毫不猶豫的將你碾成肉醬。”野狼懊悔的說。
“你現在明白已經太晚了,不過我現在不想殺你,你能不忘舊情,我很感激,回去告訴哼哼,如果他想來殺我的話,我隨時恭候大駕。”我慢慢的將刀收回,轉身離去。
當我進入營門後,野狼還傻傻的呆立在那,不敢相信我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他身後的那些獸人戰士一擁而上趕到他身邊,低聲說著什麽,好像是要讓他下令進攻,而野狼沉吟了半天卻遲遲不下令,最後他長歎一聲,將手裏的狼牙棒重重的摔在地上,轉身推開身邊的獸個,向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
看著野狼離去的背影,我笑了,我很了解野狼的高傲,他是不會做如此下作的事的,被我饒了後,還能厚著臉皮指揮獸人進攻,黯然離去雖然狼狽了點,但畢竟無損於他的勇敢,而我,是不是真如他說的卑鄙了點呢?
顯然野狼是這支前鋒隊伍的最高指揮者,他離去後獸人們互相對望了起來,沒有一個肯站出來下令發動進攻的,就算他們再傻,沒有見過我,也從剛才的話裏聽出我與獸人首領們的關係,在沉默了片刻後,不知誰第一個轉身離去,而後,這群由數千凶狠獸人組成的隊伍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哈哈……”看著消失在雪原上的獸人隊伍,我狂笑不已。
“淩風,你太偉大了,想不到素來不服教化的獸人,在你麵前如此不堪一擊。”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的狐媚兒,低聲獻媚。
“哼,那也沒什麽可得意的,獸人性子純樸,容易上當。”我停止了笑聲,無奈的對狐媚兒。
“可是,如果你沒有絕對的自信,怎麽知道他們會離開呢?”狐媚兒好奇的問。
“算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獸人們隨時會回來的,收拾完畢後,我們立即離開。”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直截了當的對狐媚兒說。
“是,現在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狐媚兒毫不在意我命令她,欣然接受了,在露出一個足以讓我心動的笑容後,轉身離開了。
好不容易我才將目光從狐媚兒充滿誘惑力的背影上挪開,看向獸人離去的方向,心裏暗想:“這次,就算是與獸人正式決裂吧,下次,不管是誰,我都會毫不留情的下手的,仁慈在戰場上沒有任何作用。”
營門口憑一人之力而拒數千獸人的壯舉,雖然有很大的僥幸和取巧的成分,但還是讓魔族的士兵震憾不已,再望向我的目光裏,除了恐懼又平添了一種敬仰的神色,在我目光掃視的範圍內,他們會不自覺得低下頭,不敢與我對視,這讓我很是得意了一番。
很快,營內被收拾一空,所有能用的東西都被整裝上車,有馬的戰士翻身上馬,沒有馬的則跟在車旁邊,準備開拔,狐媚兒在得到我示意後,下達了離開的命令:“狐族的戰士們,讓我們出發吧,現在沒有什麽可以阻擋我們的了。”
隨著狐媚兒一聲令下,隊伍上路了。
我與狐媚兒一起尾隨在隊伍後麵,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背後的營地,隻是低著頭想著心事,雖然她沒有說話,可是我還是能從她輕微的歎息中知道,她不甘心就此離開,這裏曾經留下她的青春和輝煌。
“我們要快點了,不然趕不上前麵的隊伍了。”我見我們與前麵的隊伍越來越遠,隻好出聲提醒她。
狐媚兒聞言抬起頭看了看前麵的隊伍,漠然的點了下頭,策馬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有心事?”我從後麵追上低聲問道。
狐媚兒聽後笑了下,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問起我來:“你有多少個老婆?”
“你的問題好奇怪,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我納悶的問。
“我隻是想知道,像你這樣既聰明,又有本事的男人,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喜歡你而已。”狐媚兒紅著臉解釋。
狐媚兒的問題讓我回想起與我交往的女人來,一種從來沒有被注意的地方第一次湧上我的心頭:“阿夢不算,阿冰兒現在還不是,雨兒,小青,菲兒,還有夜香,她們好像都因為我是晨風的轉世,而刻意的容忍我,菲兒由於受契約的束縛,不能自己;小青因為有求於我,而格外包容;夜香則複雜的很,功利,喜歡,各為一半,隻有與雨兒的感情最是真摯,從來都沒有虛情假義過……”
“喂,你怎麽不說話了。”狐媚兒見我沉默不語,忍不住出聲騷擾。
“哈哈,我剛才走神了,你的問題是什麽來著?哦,對了,應該有四五個老婆吧。”我心裏數了下,回答。
“這麽多?那你最喜歡誰?”狐媚兒好奇的問。
“我最喜歡雨……喂,你管的也太寬了,我喜歡誰用得著告訴你嗎?你跟我什麽關係?”雨兒的名字剛冒了個尖,我就清醒了,急忙打住。
狐媚兒在我的詐唬下,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扭捏了半天才低聲說:“我被你俘虜過的,你忘了?”
“我沒忘,但是你當時拒絕了。”我想了下對她說。
“不是那次,是在營內的那次,所有人都跪在你麵前,求你饒恕,你忘了?”狐媚兒善意的提醒我。
“在營內的那次,是昨晚的事?”我疑惑的問。
“對呀,你沒有拒絕嘍。”狐媚兒俏皮的笑了下說。
“可……可是,哎,隨便你了,你自甘墮落誰還能管得了你。”我無奈的衝狐媚說。
狐媚兒見我無語了,高興起來,用手輕輕的拽住我的衣角,低聲對我說:“我知道你最喜歡那個叫雨兒的女人了,是吧?昨晚你一直叫著她的名字。”
“真得嗎?”我為自己的失語大驚失色。
“當然,你還叫了我的名字呢。”狐媚兒低聲丟下一句,打馬向前飛奔而去。
“啊,不會吧,我有這麽遜?”我低聲嘟嚷。
隊伍裏輜重太多了,食物,物資,武器,野營用的物品,這些東西壓得拉車的馬不停的打著響鼻,艱難的前進著,隊伍不得不經經常停下來休息,以防馬因疲勞而倒下去,每當這個時候,我與狐媚兒就開始犯愁起來,生怕獸人部隊會從後麵掩殺過來,那我們就全完了。
怕什麽,卻又偏偏來什麽,在一次休息後要上路時,我們聽到了後方遠處傳來了呐喊聲,我與狐媚兒對視了眼,無奈的抽出武器。
“列隊。”魔族首領們在狐媚兒的命令下,紛紛整頓自己的部下。
片刻後,除了那些受傷不能參加戰鬥的魔族士兵,其他的全都手執武器排列在狐媚兒的身後,就連一向膽小如鼠的狐臭都扛了一支槍站在我身邊。
“怎麽,你也要戰鬥?”我皺著眉頭問狐臭。
“是,老大。”狐臭興奮的回答。
“那你以前為什麽總是選擇逃跑呢。”我好奇的又問。
“以前那是沒辦法,要聽長官的命令,可是現在是為了生存而戰。”狐臭信誓旦旦的解釋。
“為生存而戰,說得好,不過我待會裝死的時候,你可千萬別踩著我。”我不無嘲弄的對狐臭說。
“啊……是,老大。”狐臭歪了歪嘴,乖乖的答應。
開過了狐臭的玩笑,我把目光望向已經在望的獸人部隊,曾經熟悉身影一個接一個的躍進我的眼簾,不由得苦笑了下,心裏真得百般滋味:“哼哼,達魯,阿裏默,他媽的,連火燒雲這個王八蛋也來了,那個小個是誰?難道是卡爾達那個老鬼?”
這次見麵就像是一次告別晚宴,所有的熟人幾乎都來了,獸人在哼哼的率領下,在距離數十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嚴陣以待。
“狐媚兒,看我的手勢行動,如果我不能逼退獸人的話,你就在暗處用箭射死與我對話的獸人。”我低聲對身邊的狐媚兒說。
“你……好吧。”狐媚兒表情極複雜,可還是答應了,轉身隱沒於向後的士兵之中。
“尊貴的酋長,是什麽讓您如此興師動眾,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我身後這支殘軍?”我踏前幾步,衝對麵的哼哼大聲的喊道。
“這兩者都有,魚人,我們曾經以兄弟互稱,可是現在你卻站在魔族的陣營中,我想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哼哼獨自離開隊伍,走到空地的中間,對我說。
“一個分歧而已,沒有別的原因,我們曾經有過協議並擊掌為誓,可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也許是仇恨使得酋長您忘記了我們之間的合作,所以,我隻能選擇離開。”我麵無愧色的解釋。
哼哼搖動著他的大腦袋,不相信我的話是真的,他不可控製的衝我吼叫起來:“可是為什麽你偏偏選擇了與我們對敵的魔族?你知道這使得我們之間再無回旋之地,你的行為傷透了獸人的心。”
“是,我是這樣做了,因為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就像酋長你說的,我傷害了獸人,我將會為我的行為受到獸人的唾棄,唉,可是你有沒有替我想過,整個事件中,我處於一個什麽位置?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算了,今天我們就此決裂,從此我與獸人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互不相欠。”我忍著氣,對哼哼侃侃而言。
“決裂?你真得要這麽做?”哼哼不死的心的追問。
“對,你可以選擇用武力來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我默然的點了下頭,手握住了刀柄。
“咳……魚人,我們似乎還沒到那個地步吧,或許我們可以坐下來商談一下。”阿裏默搶在哼哼發言前插話。
“我也期望如此,可是我們目前還有共同語言嗎?”我瞟了阿裏默一眼,問他。
“哈哈,當然有了,而且我們的處境是一樣的,顯然你們並非急行軍,而是舉族搬遷,這會招來其他魔族的忌諱,尤其是在死靈大軍突現並席卷北方大陸的特殊時刻。”精靈長老卡爾達,不緊不忙的幫腔。
我望了眼精靈長老,沒能從他平靜的表情上獲知更多的信息,沉思了下後說:“不,我們的處境不一樣,隻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從此這塊大陸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我們無關了。”
“你錯了,我們剛得到消息,獅王為了保護他們的船隻,增派了兩萬隊伍,正星夜趕往港口,你們此去,無疑於飛蛾撲火。”哼哼悶哼了聲,不屑的衝我嚷道。
“哦,這真是一個壞消息,不過沒關係,我還能應付得了這種事。”我冷漠的回應哼哼的藐視。
“可是,在兩萬援軍中,有五千是我們的獸人部隊。”哼哼突然話鋒一轉,爆出冷幕。
聽了哼哼的話,我的心一動:“如果真像哼哼所說的,可以通過策反獸人來奪取港口,可是剛才話已經說得那麽僵了,我又如何能厚著臉皮去求獸人幫忙呢,而且,他們這次帶兵前來,明擺著一言不合,就將我們一網打盡,怎麽辦……”
正在我沉默不語的功夫,卡爾達又說話了,他微笑著對我說:“年輕人,事情總是有回轉的餘地,獅族勢大,獸人現在還沒辦法與之抗衡,我們依然需要你的幫助,更何況隨之而來的死靈大軍,就更不能離開你的幫助了,隻有你,才能完成這不可能的任務。”
“要脅,這是世界上最刻薄的要脅了。”我冷冷的對卡爾達說。
“不,這是合平共處所需要的條件,港口,如果沒有獸人的幫助,你們很難成功的奪取過來。”阿裏默走上幾步,與哼哼並肩而立。
“哈哈,你們太小瞧我了,即使沒有你們的幫助,我也會成功的,奪取港口我已經有了全盤計劃,你們還是關心下你們自己吧。”我冷笑著拒絕了阿裏默的提議。
“為什麽?你真得認為你們能做到同時對抗魔族和獸人兩個強大的敵人嗎?你或許是太天真了。”卡爾達神情緊張起來,不敢想信我會拒絕與獸人們的合作。
“對不起,我想你們還不了解我這個人,我是一個傭兵,不是政治家,也不是陰謀家,我隻接對我最有利的任務,所以,你們的提議,我是不會接受的。”我衝卡爾達搖了下頭,態度強硬的解釋。
“可是,沒有你的幫助,獸人辛苦建立起的基業,有可能在獅族的反撲中失敗,這裏麵也曾有你的功勞,你就忍心看著火焰剛被點燃卻又要被撲滅嗎?”卡爾達有些生氣了,對我大加指責。
“唉,說到這,我是有責任的,可我畢竟是一個外人,獸人才是這片大地的主宰,當一個傳說成為一個傳承時,你們是否會介意被稱為卑鄙的人類的介入?算了吧,我想你們不會,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終究會要離開的,早走,晚走,還不是一樣?”說到這,我的心情有些沉痛了,掃視了下對麵的獸人後,慢慢的轉過身,不願在麵對他們。
“唉,竟然如此,我們回去吧,沒有魚人的幫助,我們也可以取得最後的勝利。”哼哼見我轉過身後,知道和談失敗了。
“可是,我們需要他。”卡爾達不死心的說。
“不,你需要的是一個戰無不勝的統帥,或是一個足智多謨的軍師,不是我。”我低聲自語。
“好吧,讓我們回去,曾經的朋友,無一例外的選擇要離開的。”卡爾達終於放棄了最後的希望。
身後,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來時是那樣的憧憬,可去時,卻又是如此黯然。
“卡爾達,六十年前,有一個人類戰士突破了精靈王的咒語,潛入重(電腦)重設防的精靈寶庫中,取走了一樣東西,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他是怎麽做到的,自從見到你之後,我總算是解開了迷底,怎麽樣,可否用那個咒語再做一次交易?”在獸人們即將離去時,我突然轉身衝卡爾達小聲的說出一番話。
第一百九十九章
奪取港口卡爾達消瘦的身形一下子站住了,他靜靜的立在那,久久的才長歎了一聲,無力的說:“原來你早有預謀,想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我身上,嘿嘿,你卑鄙的程度已經超過了你的師父,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消息,我想知道究竟是什麽讓你如此動心。”
“一個精靈,一個翩翩起舞的精靈,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光芒柔和,溫暖,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麽,我想要得到她。”我淡淡的說出我心目中最珍貴的寶物。
“她?哈哈,那是迷失森林最寶貴的財產,蘊含著精靈的信仰,你得到她隻會給你帶來無窮的煩惱,你真得願意那樣嗎?”卡爾達冷笑了下對我說。
“你太遠慮了,我做事的原則就是要滴水不漏,決定吧,答應還是不答應?”我冷淡的回應卡爾達的疑問。
“如果我不答應呢?”卡爾達漠然的問。
“你會的,我相信你不願看著自己一手改造出來的綠洲被任意踐踏,你說呢?”我微笑著對卡爾達說。
“是,這片大地有我數百年的心血,可是,這個決定太殘酷了,你要讓我出賣我的信仰,這太難了。”卡爾達不甘心的抱怨。
“我是否太貪婪太卑鄙了?或許是我的言辭太過尖銳,讓他一下子承受不了,也許在他內心的深處還惦記著什麽,所以才會如此讓他難以決定。”看著卡爾達難以決定,我內心飛快的打著轉,之後,我走上幾步來到他身後,低聲說道:“也許吧,不過如果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話,我會責無旁貸的。”
老精靈聞言慢慢回過頭,用他充滿憤恨的眼神盯了我一眼,緩緩的說道:“迷失森林我已經太久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唉,如果在你行動之時替我去一個地方看一個精靈的話,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一個精靈?是誰?”我納悶的問。
“是一個恨了我一輩子的精靈,在你離開時,我會告訴你在哪裏能找到她的。”卡爾達心有不甘的扔下一句後,飛快的離開了。
“喂,老頭,回去告訴酋長,等我們奪取了港口後,我會回來的,希望我們的合作能像以前一樣愉快。”我衝著卡爾達的背影大聲喊。
獸人們來的快,去得也快,轉眼間,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雪線中,驚魂未定的魔族這才長籲了一口氣,在狐媚兒的命令下又重新踏上了艱難的征程。
路上,狐媚兒與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彼此沉默不語想著自己的心事,我的腦海裏重新整理著得到的情報,努力編織出一個完美的計劃,盡量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想著想著的時候,覺得有必要向狐媚兒澄清幾個問題,就趕到她身邊。
“狐媚兒,為什麽你的隊伍裏,會魔法的士兵這麽少?”我輕聲問道。
“嗯,因為獸人的抗魔性非常高,用武力往往比魔法更有效,所以在進攻在片大陸之時,我們就刻意的挑選了武技比較的強的戰士,擅長魔法的卻沒有被選中。”狐媚兒想了下小聲的解釋。
“哦,原來如此,那其他種族也是這種情況了?”我繼續追問。
“差不多了,獸人崇尚力量,隻有在力量上壓倒他們,他們才會屈服。”狐媚兒點著頭說。
“也是,剛才你也聽到了,獅族增派了援軍正趕往港口,這個消息你知道嗎?”我想了下又問道。
“不清楚,可能是近兩天發生的事吧,大營被獸人占領後,我們的消息來源也就全斷了。”狐媚兒神色黯然的搖了下頭說。
狐媚兒無意間的回答,讓我腦海裏靈光一閃,沉吟了問狐媚兒說:“也就是說他們剛剛出發,那你們魔族傳令使用什麽手段,書信還是令符?”
“雖然我們魔族有文字,但我們一向還是使用令符的……”狐媚兒先是好奇的看了我一眼,慢慢回答。
“令符?是不是像這種?”我從懷裏掏出一枚金燦燦的牌子,打斷了狐媚兒的話,問道。
“哎,我記得這是獅族使者身上的東西,怎麽在你這?”狐媚兒睜大了美目納悶的問。
“先別管這個,這是不是獅族用來傳令或者調兵用的令符?”我急急的問道。
狐媚兒茫然的點了下頭說:“這是獅王傳令用的十二枚金牌之一,怎麽了?”
“好,好,太好了,狐媚兒,你現在立即挑選五千精銳戰士,我們要急行軍了。”我高興的大叫起來。
“急行軍?為什麽?”狐媚兒疑惑的問。
“隻要有這枚金牌,我們就是奉了獅王命令前來支援港口的援軍,你認為呢?”我不慌不忙的解釋。
狐媚兒聽了我的話,眼神慢慢的亮了起來,興奮的對我說:“你的意思是,我們冒充援軍,進入港口後趁機奪船?”
我點了下頭,示意狐媚兒說得完全正確。
“太棒了,不過五千戰士如果一走,剩下的士兵就很危險了……”狐媚兒神色接著一暗,不放心的說。
我沉吟了下來,知道狐媚兒是擔心五千能打仗的士兵一走,餘下的就有可能被獸人消滅掉,想了下後,對狐媚兒說:“那你就下命令,讓你的手下,丟掉除了糧草以外所有的東西,這樣,速度或許可以快一點,要知道如果讓援軍早一步到達港口,這個計劃就必須要放棄了,那時強攻隻能是自取滅亡。”
狐媚兒聽完我的話,眉頭緊鎖,思考了好一會,她才下了決心,讓身邊的傳令兵吹響了集合的號角……
當狐媚兒將決定告知魔族的首領們時,隊列裏響起了反對聲,狐媚兒隻好耐著性子解釋,短暫的爭論之後,魔族首領們還是聽從了狐媚兒的命令,讓士兵們扔掉了所有可以扔的東西,然後加快了行軍的速度,一路上還減少了休息的時間,為的就是可以早一點到達港口。
急行軍的第七天上,前方偵察的哨兵,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讓所有人的心裏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原因很簡單,在前麵的雪地上出現了被碎的泥濘的路麵,那是一支超過數萬人數的魔族隊伍行軍留下的痕跡。
“晚了,我們還是晚了,怎麽辦?”狐媚兒看著地上的痕跡,麵沉似水。
我沒有立即回答狐媚兒的話,從馬上跳到地上,蹲下身仔細的察看了下地麵上的情況,心裏升起了希望,站起身後對狐媚兒說:“從痕跡上看,應該是昨天留下的,車轍深而真,說明他們攜帶了大量的物資,速度上一定不會很快,所以我們還是有希望的,狐媚兒,這附近有沒有近路可以走。”
狐媚兒寒著臉想了下,緩緩說道:“有一條路,但非常的難走,可是就算我們星夜趕路,能在他們之前趕到港口,還要應付駐守港口的軍隊,我們的時間能來得及嗎?”
狐媚兒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但我不得不安慰她,給她撐下去的勇氣,笑著對她說:“狐媚兒,堅強一點,這個世界上沒有十拿九穩的事,如果因為一點困難就不去克服,那我們隻能放棄整個計劃了,你不想這樣是吧?”
狐媚兒低下的頭慢慢的抬了起來,眼裏閃過堅定的神色,她冷冷的對身邊的魔族首領下令:“傳我的命令,加快速度,我們要在兩天內翻越過雪山……”
在狐媚兒的命令下,隊伍沒有沿著地上的痕跡行軍,而是轉向東北,迎著從雪線上浮出來的山巒走去,翻越過雪山,就可以少走幾天的路,那樣的話就能趕在援軍前麵到達港口。
兩天後,在經曆了異常艱難的行軍,在損失了數百名魔族士兵的代價後,大軍成功的翻越了雪山,趕在了援軍的前麵,看著前方平整的地麵,苦了兩天的魔族隊伍裏終於暴發了興奮的歡叫聲,狐媚兒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淺淺的笑容。
“狐媚兒,那兩山之間的通道,是不是援軍的必經之路?”我指著遠處的山影問道。
狐媚兒此時心情愉悅,聞言輕笑著說:“是呀,這條道是他們趕往港口的必經之路,我們是翻越山頭而過,他們則是繞行,唉,好在我們成功了,否則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嘿嘿,你高興的太早了,你說他們一出峽穀就看到一支不知是敵是友的隊伍,途經了他們必經之路,你猜他們會怎麽樣?”我打斷了狐媚兒的性頭,給她潑冷水。
狐媚兒想了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疑惑的對我說:“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在此截擊他們?”
我搖了下頭,笑著對狐媚兒說:“不,那樣的話,隻會過早的暴露我們,我的意思是,當他們費盡艱辛繞過雪山,眼看就要看到平地的時候,突然前麵的路被積雪所掩蓋了起來……”
“雪崩?對,那樣的話就可以讓阻礙他們的行軍,而我們則可以放心的扮援軍了。”狐媚兒打斷了我的話,眼神變得明亮起來。
狐媚兒說完不待我回答,就興衝衝的召集魔族士兵準備實施我的計劃了,一百名大嗓門的魔族士兵很快就被挑選了出來,在一個魔族首領的帶領下,飛奔著向夾在兩座雪山之間的峽穀跑去。
沒過多長時間,遠處傳來了轟鳴的聲音,接著感到地麵一陣輕微的震動,我與狐媚兒對望了一眼後,都笑了起來,知道從雪崩的那一刻起,援軍的問題徹底的被解決了。
執行任務的魔族士兵返回後,狐媚兒命令隊伍起行。在經曆了雪山之苦和成功阻止援軍後,無論是魔族士兵還是狐媚兒都輕鬆了下來,往日沉悶的隊伍裏也時不時的響起笑聲,如今,幾乎所有的成員都對奪取港口充滿了信心,隻有我悶悶不樂,因為,我剛剛想到一個問題,就是誰來做那個執令符的特使呢?當我的目光落在跟屁蟲一樣跟在我身後的狐臭身上時,我笑了。
“嘿嘿,狐臭,來,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我皮笑肉不笑的對狐臭說。
“老大,什麽事您盡管吩咐好了。”狐臭畢恭畢敬的說。
“你看,在我的計劃裏,還缺少一個特使,你來當怎麽樣?”我奸笑著對狐臭說。
“啊……要我做特使?老大,您饒了我吧,我根本不是那塊料。”狐臭一聽嚇壞了,趕緊求饒。
“怎麽?老大我這麽罩著你,想用一下你,還不行嗎?放心,當特使很容易的,你隻要到時把令符從懷裏一掏,然後其他的事交給狐媚兒就行了。”我連嚇帶騙的總算讓狐臭乖乖的答應了。
“可是,老大,我長得也不像獅族戰士呀,能行嗎?”狐臭不情願的問。
“放心,我會把你裝扮成跟真得獅族戰士一個模樣的。”我蠻自信的對狐臭說。
狐臭用他不敢恭維的眼神白了我一眼,低下了頭,用沉默來抗爭我的獨裁了。
搞定了狐臭後,我將狐媚兒叫到身旁,告訴她我的計劃,狐媚兒顯然沒有像我一樣的信心,她上下打量了狐臭,搖著頭說:“他行吧?會不會把事情搞砸了?”
“放心吧,隻要你幫我找到我所需的東西,我會變個獅族戰士出來的。”我拍著胸脯下保證。
“好吧,就依你。”狐媚兒見我這麽堅持,隻好服從了。
金色的馬鬃,被我簡單的編在一起,套在狐臭的頭上,掩蓋住他暗紅的頭發,掏空的獸牙,被我強行裝在了狐臭嘴裏,好讓他具有獅族士兵的特征,一件非常拉風的盔甲也在逼迫下,穿在了狐臭的身上,忙活完了之後,我打量了下我的傑作,不甚滿意的搖了下頭。
“狐臭,你的眼神還不夠凶,再凶一點,不行,再凶一點……”我不斷的提示著狐臭裝扮不像的地方。
“老大,我凶不起來,牙痛。”狐臭苦著臉解釋。
“不行,牙痛也要凶,黑狐你還記得吧,要像他那樣才可以,你越凶,別人就越不懷疑,你越狂,別人就越怕你……”我耐心的安撫狐臭受傷的心。
“真得嗎?”狐臭半信半疑的問。
“當然了,你越裝得牛哄哄的,越能哄人。”我大力拍著狐臭的肩說。
“好,我聽你的。”狐臭有些開竅了,使勁的鼓著雙隻眼對我說。
其實就算狐臭再怎麽努力,也裝不出獅族特使那趾高氣揚的氣度來,那裏麵不僅有是種族的優勢,還有心境的問題,我這樣做的目的隻是在需要的時候,讓他露一下麵,好糊弄駐守港口的軍隊。
第十三天上,一條寬闊的大河,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那就是將死靈大軍阻在對岸的天水河,厚重的河水緩緩的向下遊流淌著,河岸上布滿了冰淩。
隊伍沒有在此耽誤,沿著河邊向下遊繼續前進,在天水河的入海口,就是魔族入侵時修建的港口,在那裏停靠著無數的船隻,我們的目的就是要奪船。
在登上一座小山後,港口終於出現在了前方,港內,停靠了無數的大小船隻,桅杆林立,帆影重重,海麵上還有遊弋的艦船,在港口的陸地上是一片營地,隻有一條通道直達港口……
正當我們觀察著坡下的港口時,營地裏突然響起了號角聲,無數的身影從營帳內鑽了出來,在營前擺下陣勢,顯然他們發現了我們,在不明敵我的情況下,他們隻能嚴陣以待。
“好了,讓我們下去。”站在隊前的狐媚兒一擺手,命令隊伍前進,
隨著狐媚兒一聲令下,隊伍漫過了山坡,緩緩的向山下挺進,由於行進的速度非常慢,而且沒有衝鋒的號角,對方隻是靜靜的觀察著我們,以靜製動。
下得坡來,隊伍很自然的也擺開隊列,與對麵的魔族軍隊隔間相望,狐媚兒持槍站在陣前,狐臭此時被幾十個身材彪悍的狐族戰士圍在中間,而我躲在後麵,小心的偷看著前麵的一舉一動。
剛站穩了陣腳,對麵陣內竄出一匹馬徑直的向狐媚兒顛了過來,馬上坐著一個相貌凶惡的魔族戰士,在還有數十步的地方勒住了坐騎,衝著狐媚兒大喊:“喂,我們首領讓我問一下,你們狐族不在南方作戰,到這裏來幹什麽?”
“哈哈,別誤會,南方無事,隻因死靈大軍擊敗了虎族,現在隔河與獅族對質,獅王唯恐港口有失,特派我族前來協防。”狐媚兒笑著回答。
“有何為證?”對麵的魔族戰士不放心的問。
“金牌為證。”狐媚兒不慌不忙的指了下被圍起來的狐臭大聲說。
對麵的魔族戰士的目光順著狐媚兒所指,看向狐臭,狐臭趕緊從懷裏將令符掏了出來,高高的舉過頭頂,陽光下,金牌閃著迷人的金芒。
“好,等一下。”魔族戰士看了一眼後,打馬向本隊飛奔而去。
片刻後,對方營中又閃出幾匹馬來,老遠看上去應該是對方的首腦人物,因為他們的服飾與剛才的戰士有別,頭上的還有象征權勢的盔纓。
轉眼之間他們就趕到了陣前,打量了下狐媚兒和她身後的狐族戰士後,哈哈大笑著說:“哈哈,獅王可真是多慮了,有我們豹族三萬勇士在此鎮守,還不放心?又要你們前來協防,不過,對於你們的到達,我們仍然深感榮幸,媚公主一路辛苦了,哈哈……”
“那裏,那裏,大家都是魔族一員,理應互相支援的,獅王隻是怕那些愚蠢的獸人會利用死靈大軍進攻之即,來破壞我們的港口,所以才派我們前來的,他對你們豹族這些年來的駐守還是讚譽有加的。”狐媚兒微笑著回應對方的話語。
“不敢當,不敢當,你們狐族才是深得獅王的信寵呢,我們可不行,哈哈……”豹族首領皮笑肉不笑的對狐媚兒說。
“嗬嗬,豹王言重了,獅王一向賞罰分明,怎麽會厚此薄彼呢,哈哈,不談這個了,貴方如何安排我們呢?”狐媚兒神色不變的接過豹王的話說。
“嘿嘿,貴族鼎力來助,我們怎麽會虧待了你們呢,隻是天色已晚,不好另做安排,就先委屈貴族在營外暫住一晚了,等明日,我命令手下給貴族在港口附近找一塊風景好的地方,建一個大營,如何?”豹王陰笑著對狐媚說。
“理應如此,那我在此就先謝過了貴方好意了,對了,臨來前獅王再三囑咐,說貴方駐守港口辛苦了,特別讓我們準備了些禮物慰勞一下貴方,還請豹王您接收。”狐媚兒輕笑說對豹王說。
狐媚兒說著一擺手,隊列閃開,數百輛裝載了物品的車子慢慢的駛了出來。
第二百章 意外“哈哈,媚公主真是有心了,準備了這麽多東西,我們真是受之有愧啊。”豹王看見那數百輛車子,笑得合不攏嘴。
“沒什麽,一點小意思而已。”狐媚兒嬌笑著對豹王說。
“好,竟然公主這麽客氣,我們就不恭了,來呀,叫兄弟們把車拉進營裏。”豹王大笑衝身邊的戰士說。
“是。”豹族戰士答應了聲,撥轉馬頭回去叫人去了。
“對了,豹王還有一事要說明,獅王的特使在我們隊伍裏,您是今天朝見,還是明天朝見呢?”狐媚兒用手指了下狐臭對豹王說。
“哎喲,媚公主你怎麽不早說,煩你轉告特使,說我現在就要朝見。”豹王看了一眼落日餘輝中的狐臭,不安的說。
“好,您請稍候,我這就通報一下。”狐媚兒點了下頭,打馬向狐臭跑了過來。
狐媚兒當然不會是真得通報,因為特使是假的,她隻是擠進隊伍裏待了一會,又回到了陣前,她笑了下對豹王說:“豹王,特使說了,今天已經晚了,待明天貴方為我們準備好營地後,他在營內接見您,您看這樣如何?”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豹王不斷的點頭稱是。
“豹王,適才特使交待了,要讓每一個豹族戰士都感受到來自獅王的關愛,慰問品要今天晚上就發配下去,不許出現私自扣留的事情,所以,您今天晚上有得忙了。”狐媚兒嬌笑著對豹王說。
“哈哈,媚公主,您請特使放心,我一定會親自做好這件事的。”豹王有些惶恐的說,臉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態。
“特使隻是傳達獅王的命令而已,您也別見外,好了,天色已晚,我們就不妨礙貴方了。”狐媚兒察覺到了豹王臉上的不安,笑著說。
“哈哈,理應如此,媚公主與特使相熟,還請媚公主在特使麵前美言幾句,我們招待不周了,請特使大人多擔待一點。”豹王小心的瞟了一眼特使,小聲對的狐媚兒說。
“嗬嗬,豹王您放心,隻是舉手之勞而已。”狐媚兒語氣輕鬆的一口應承下來。
就這樣經過了短暫的交涉後,趕來的豹族戰士將我們‘精心準備’的禮物拉進了營內,可是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拉進營的食物,肉類,美酒,全是下過迷藥的,隻要他們吃了,保證他們會睡得跟死豬一樣。
看著車子一輛接著一輛的進入豹族的營內,所有狐族戰士這才鬆了一口氣,在狐媚兒的命令下,從馬上下來,假裝紮起營來,一片忙碌的景象。
篝火升了起來,我,狐媚兒和一眾狐族的首領圍坐在火邊,商討著如何奪船,很快的他們就針對豹族營地的布置做出了進攻方案,那就是在次日黎明前,趁豹族的戰士吃了有迷藥的酒肉昏睡不醒時,先奪取營門,然後通過唯一的通道以掩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港口,從而奪取港口內的船隻,之後,乘船南下離開這裏。
方案確定之後,狐媚兒命令手下分頭準備,如此一來,火堆旁邊隻剩下我與狐媚兒兩人了,狐媚兒輕輕挪動了下身體,靠近了少許,把頭輕輕的湊到我跟前說:“淩風,你看我們的計劃能成功嗎?”
“放心吧,你表現的那麽出色,一定會成功的。”我知道狐媚兒擔心什麽,安慰她說。
“真得?哼,還不是你教的我,讓我連吹帶捧,連哄帶騙的,你不知道,當時我還真以為自己是來支援他們的呢。”狐媚兒見我奈獎她,高興起來。
“哈哈,你把豹王那個色狼騙得稀裏糊塗的,臨走時,他還依依不舍的呢。”我不無玩笑的對狐媚兒說。
“那你呢?”狐媚兒衝我拋了個媚眼問道。
“我?唉,我不知道。”我沉默了下來,心裏不知為何想起了阿夢,那個從來也沒見過麵的女人來,心想:“看來阿夢在晨風的心裏非常的重要,不然她的身影就不會時不時的浮現上來,唉,隻可惜紅顏薄命……”
狐媚兒見我沉默不語,知機的沒有繼續追問,眼神落在了升騰的火焰上,不知心裏想到了什麽,片刻後,她將身後的鬥篷蒙在身上,像隻貓一樣蜷縮成一團,沉沉睡去。
看著狐媚兒被火光映紅的臉蛋,我心下黯然,默默的想:“如果沒有晨風的記憶,我或許可以隨時得到狐媚兒,隻要我願意,可是,唉,晨風留給我的記憶裏,充滿了對阿夢的懷念,不僅改變著我的心境,還讓我也像他一樣深深的愛上了阿夢,哼,如果早知結果是這樣的,我就不應該碰那個光球,平添了無數的煩惱……”
心裏雖然有些懊悔,但我知道那隻是逃避現實的情緒在作崇而已,命運已然選擇了我,我就沒辦法回避命運所施加在我身上的烙印,成為晨風,不是我所願意的,可是我已然接受了他的記憶,他的力量,這說明我確實就是晨風的轉世,在經曆了無數的悲歡離合後,我要做一條龍,還是做一個人呢?
“……這真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做人難,做龍也難,唉……奇怪,那來的魔法波動?”正當我心裏想著心事時,突然感覺到港口方向傳來了魔法能量的波動。
“狐媚兒,快醒醒,出事了。”我輕輕的拍了拍腳邊的狐媚兒。
“嗯,什麽事?”狐媚兒揉著眼睛坐了起來,問道。
“你看港口那邊,閃光的是什麽東西?”我指著港口方向對狐媚兒說。
狐媚兒疑惑的看向港口,觀察了一番後,對我說:“那是用來晚間調度船隻的魔法燈塔,你不知道嗎?”
我搖了下頭表示不知,狐媚兒笑了下解釋說:“晚上海麵上一片黑暗,船與船之間要通過燈光來傳遞信號,避免撞船,這個燈塔的作用是指引海上的船隻,這裏是港口,現在懂了吧?”
“那它為什麽剛才閃了好幾下就不閃了呢?”我好奇的問。
“閃過嗎?是怎麽閃的?”狐媚兒疑惑的問。
“三長一短。”我回憶了下回答。
“三長一短,那是求救的信號,難道是港口上出事了?”狐媚兒忍不住站了起來。
“有可能,我有點心神不寧的,而且剛才的那陣魔法能量波動極為異常,感覺上非常的邪惡,我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有點不安了,隨著狐媚兒站了起來。
“淩風,看樣子我們必須提前行動了,如果有外敵的話,他們一定會燒毀或掠奪船隻的。”狐媚兒有些焦急的對我說。
“嗯,不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事不亦遲我們馬上行動。”我點頭讚同狐媚兒的決定。
狐媚兒見我同意後,立即命令集合隊伍,數息後所有的狐族戰士都聚集在營前,雖然他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但能從狐媚兒不斷催促中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港口的燈塔剛才發出過求救信號,而且有異常魔法能量波動的跡象,為了以防船隻被毀,我決定提前行動……”狐媚兒簡單的解釋了幾句後,就命令隊伍向豹族營地掩去。
還未抵達營門口,就聽到哨塔上傳來的了詢問聲:“站住,不許再靠近了,你們已經進入了警戒線之內,再靠近我們就要放箭了。”
“我們是奉命前來支援的狐族勇士,現有緊急軍情需要麵奏豹王。”前麵的狐族戰士在狐媚兒的授意下,開口答腔。
“對不起,太晚了,我們豹王已經休息了,有什麽事請明天再來吧。”哨塔上的哨兵不願打開營門,左推右擋起來。
“放肆,我是獅王特使,手執獅王親自發送的傳令金牌,如果耽誤了軍情,你擔待的了嗎?我命令你立即打開營門,否則定斬不饒。”我大喝一聲,將狐臭推了出去。
身不由已的狐臭隻好仗著膽子,掏出令符,奔到陣前,衝著哨塔上的哨兵晃了下。
“別,別,特使大人請等一下,我馬上讓人開門。”一聽要砍頭,哨兵嚇壞了,趕緊從塔上溜了下來。
“等會門一開,我們一鼓作氣衝進去,然後徑直衝向港口,奪船走人。”我小聲對身邊的狐媚兒說。
“好,就這麽辦。”狐媚兒點了下頭,轉身吩咐身邊的狐族首領。
“吱,吱……”
隨著一陣剌耳的聲音傳來,吊橋徐徐放下,接著營門也被打開了。
“衝。”黑暗中不知誰大喝了一聲,率先策馬衝向打開的營門。
其他狐族戰士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一起掩向營門口,就這樣一萬五千左右的狐族戰士如風般衝進了大營內,向港口方向奔去,營門口隻餘下十幾個麵目呆板不知所措的豹族士兵在左看右看,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告訴你們,這是特使大人命令的軍事演習,現在命令你們堅守崗位,不許離開,違令者斬。”末了,我多事的勒住馬衝豹族士兵大喝了一嗓子。
“啊……是,是,遵命……”後麵傳來那個哨兵傻傻的回答。
一萬五千狐族戰士的急速行軍,就算再躡手躡腳,那動靜也能將睡著的豹族士兵驚醒,可是從帳篷內鑽出看發生什麽事的豹族士兵卻少得可憐,就是那些少得可憐的家夥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從身邊急速奔過的黑影。
“你……你們在幹什麽?”一個豹族士兵終於忍不住了,問了一聲。
“獅王特使有令,讓所有士兵起來跑步,違令者斬。”我畫蛇添足的答了一句。
“是,跑步,快,快把大夥叫起來,不然要被砍頭了……”營裏一下子亂了起來。
從營門口到港口數裏路的距離裏,除了幾個冒冒失失的家夥詢問過外,一路上沒有任何阻礙,我們就衝進了港口內,一進港口,狐媚兒就下令,奪船,早已分配好任務的狐族首領立即吆喝著自己的手下,向停靠在港內的船撲去。
“稟告,公主,船上隻有淡水沒有食物,怎麽辦?”混亂中一個狐族首領奔過來詢問。
“笨蛋,讓他們去豹族大營內去搶,記住,千萬別搶我們送出去的。”我搶在狐媚兒前麵插話。
“是,兄弟們跟我來。”那個首領連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聲,率領數百士兵衝向豹族大營。
“嗬嗬,淩風你真是太壞了,做事這麽絕。”狐媚兒眉開眼笑的對我說。
“這算不了什麽,有一次我們還打劫過一整隊騎士呢,對了狐媚兒,你們先忙著,我去燈塔看看。”我不以為意的答道。
“好,你要小心點。”狐媚兒小聲對我說。
我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撥轉馬頭向燈塔方向奔去。
“唏……”
就在我要接近燈塔時,跨下的坐騎突然驚聲嘶鳴起來,拚命的想調轉頭向回奔去,我的心頭猛得一顫,立即感覺到一股邪惡的氣息從燈塔方向湧了過來。
“難道是巫妖?不可能,他們怎麽會出現獸人大陸上呢。”我用力的拽著韁繩,想控製住馬,怎奈身下的馬拚命掙紮,隻得一躍從馬背上跳下,任由它向來路跑去。
“什麽人?出來。”我衝著燈塔高聲斷喝。
“嘿嘿,我還以為我的行動隱密的很,想不到還是被發現了,不過你來晚了。”在燈塔下的黑暗中慢慢的步出一個黑影來。
那是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魔法長袍中的身影,手裏握著一根黑色的看上去像是人骨的魔杖,昏暗的光線讓我無法看清他的臉,但直覺告訴我,他非常的危險,我將手放到刀柄上,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哈哈,你想知道是嗎?那我就告訴你,我是因為船而來,出來吧,死神的戰士們。”黑影大喊著舉起了手裏的魔杖,猛得插向地麵。
就在魔杖接觸地麵的瞬間,他的腳下數十米範圍內,一下子亮了起來,跳動起暗紅色的光芒,無數紛雜的線條,散發著詭異氣氛和邪惡的氣息。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個傳送用的魔法陣,心裏一陣懊悔,有心衝上去阻止他,可是我們之間的距離讓我心裏打怵,有心逃跑,可是又有些不甘心,隻好眼睜睜的著著魔法陣在他的控製下啟動了。在那暗紅色的光影裏憑空多了無數閃著糝人的赤瞳,接著無數黑色的身影出現了,那就是黑衣人嘴裏所說的死神的戰士,那究竟是什麽生物呢?
“殺了他。”黑衣人用手指點著我,衝出現的黑影下命令。
沒有回答的聲音,可是那數也數不清的赤瞳卻一下子集中到我身上,讓我不寒而顫,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隨後,我聽到了可怕的聲音,那聲音赤裸的腳骨直接擊打地麵的聲音。
“是骷髏怪?”我悶哼了聲,將刀抽了出來,直指魔法陣。
骷髏怪在黑衣人的命令下,一個接一下的踏出了魔法陣,舉起手中的武器,徑直的向我衝了過來,我眯起了眼睛,盯著行進中的骷髏怪的步閥,怒吼了一聲,全力劈出一刀,一輪火痕脫離了刀身撲向衝來了骷髏。
“轟……”
為首的數十個骷髏怪與飛舞著的火焰迎麵撞在了一起,劇烈的爆炸將他們掀離了地麵,然後猛烈的摔在地上,在與地麵做了親密的接觸後,碎裂開來。
“原來你是人類魔法戰士,嘿嘿,在這片大陸上,出現人類真是太稀奇了,你究竟是什麽人?”黑衣人無視腳下的骷髏怪的屍骸,踏著骨頭走出了魔法陣。
“我是誰用不著你來指手劃腳,我隻想知道竟然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的出現在這裏,可為什麽還要船做什麽?”我疑惑的問黑衣人。
“啊,這可真是一個問題,有了船,我們就可以渡過海洋,到人類居住的大陸去,那裏正渴望黑暗的重新降臨,我們至高無上的死神即將統治整個世界……”黑衣人冰冷的語氣訴說著狂妄的話語。
“放屁,就算你們能打敗獸人,打敗魔族,也永遠不會在人類的居住的世界橫行的,因為有無數神聖係的魔法師會將你們的夢想撕碎。”我怒不可赦的打斷了黑衣人的話語。
“哈哈,你太天真了,竟然做為一個人類,連每十年一度的光明魔法師大賽都不知道嗎?嘿嘿,真是可悲呀,那可真是一個再盛大不過的葬禮了,哈哈……”黑衣人陰冷低沉的聲音裏透出陣陣寒意。
“你的意思是,所有神聖係魔法師都全死了?”我握緊了手裏了的刀,沉聲問道。
“不錯,所以我們才需要船嘛,嘿嘿。”黑衣人點了下頭說。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難道不怕我拆穿你們的陰謀嗎?”我冷冷的問。
“怕?哈哈,真可笑,就算你現在乘船也要兩個月才能回到神奇大陸,我怕什麽?重要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殺了他,然後奪船。”黑衣人冷笑著對我說著,突然將手一抬。
隨著他的話,無數的黑影從周圍的黑暗中走進了燈塔的光影中,我的心也隨著他們的出現砰砰的跳了起來,這些黑影明顯不是行動蹣跚,防禦力弱的骷髏怪,他們體型高大,身體強壯,手裏更是執著讓我寒心的重斧,狼牙棒,長槍……
就在我驚愕於眼前的怪物時,背後響起了呼嘯的風聲,想也沒想趕緊低頭,一柄巨大的斧影一下子貼著我後腦飛了過去,頭還沒抬起來,左側一根細長的黑影又抽了過來,心裏暗罵著隻得撲倒在地上,向前滾去……
“鐺……”
一支冷箭從黑暗中射了出來,以肉眼難避的速度向我飛來,當我感覺到那隻箭時,已經來不及了,隻得任由它狠狠的釘在水晶護壁上。
“該死的怪物,去死吧,爆烈火焰。”我終於生氣,從來沒有這麽丟人過,怒吼了一聲,全力催動體內的魔法能量向外劈了出去。
升騰的火焰隨著刀舞動的痕跡,向外翻飛而去,將所有衝進我身側的怪物包裹住,向外狂泄出去,那些怪物龐大的身形也未能在火海中站立住,一個個被卷離了地麵,重重的摔向遠方。
火焰逝去,風仍在,空間裏流動著炙熱的氣體,旋轉著劃向海麵,我慢慢的將目光落在了黑衣人身上,他默默的看了眼地上躺了一圈的碎屍,緩緩的向後退去。
“我們兩個人中,得有一個人要死,但那絕不是我。”我強壓下體內的翻江倒海般的震蕩,拎著刀,慢慢向他逼近過來。
黑衣人在我的逼迫下,向後退去,可是沒走幾步,他就退無可退,因為高大的燈塔擋住了去路,他有些不甘的緊貼在燈塔上,冷冷的對我說:“嘿嘿,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來得不止我一個,你看你的身後的那些船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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