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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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二百一十七章
出擊“誰,剛才是哪個王八蛋說的?”隊伍裏當即有人大罵了起來。
“我,怎麽了?”我拍著胸脯站出說。
“你……你……為什麽要這麽說?”阿猛製止住大家的喝問,問道。
“老大,跟這個狗屁城主說什麽也沒用,不如我們從他這裏詐點物資走人吧。”我爬在阿猛的耳邊小聲的說。
“什麽意思?”阿猛還是不明白。
“哎呀,老大你怎麽還不明白呀,你看大家身上穿的,手裏拿的,肩上扛的,這些東西能打魔族嗎?”我用眼睛示意著,對阿猛說。
我的意思再明了不過了,城主說我們是烏合之眾那是有根據的,數百人裏,隻有了了幾個人手裏舉著刀劍,其他的全是非正規武器,這如何去打仗?
阿猛有些明白了,帶著懷疑的問:“可是,你真能要到東西嗎?”
“放心,我不僅能要到東西,還要讓他敲鑼打鼓的送我們出城。”我信誓旦旦的說。
“好,那你去吧。”阿猛隻好點了下頭說。
“兄弟們,讓讓,讓我跟城主說幾句貼心話。”說話間我擠到了前麵。
“你有什麽話說?”城主納悶的打量了我兩眼,不屑的問道。
“哈哈,城主您貴姓呀?”我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問城主。
城主不屑的又白了我一眼,冷笑著說:“哼,像你這麽卑賤的身份,是沒有必要知道我高貴的姓氏的。”
“哦,如此說來,您一定是皇親國戚了?哈哈,這就好辦了,您常年駐守在外,查理王子殿下的事您還清楚吧?”我陰笑著回應城主。
“查……查理王子?”城主一下子愣住了。
“對,想來您也很了解艾麗亞公主了,對於漢斯魔導師我也有好幾個月沒見了,他們還好嗎?”我伸手摟住城主的肩,貼著他的耳朵說。
城主被我的話搞得迷糊了,任他幻想再怎麽出彩,也不會想到我敢拿腳下這個國家權勢最大幾個人開他的玩笑,他臉上高貴的氣質像被風吹走了般,蕩然無存,一個極為不自然的笑容浮現上來。
“城主,您還好嗎?”城主的護衛發現了端異,小心的詢問。
“走開。”城主低聲喝退護衛,結結巴巴的對我說:“您……您認識查理王子?還……還有艾麗亞公主,還……還有魔導師大人?”
“當然,我們是老朋友了,還曾經一起參加了死靈礦洞的圍剿戰役,對了,我還一直暗戀著艾麗亞公主,啊,現在想起來,往事真得很令人懷念。”本來我還想裝出一付緬懷的樣子,可是一說到昔日殘酷的戰事,我也不禁還有些心驚肉跳。
“您……您暗戀艾麗亞公主?”城主有些尷尬的說。
“是啊,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出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告訴你一個秘密,千萬別告訴別人啊,我還親過艾麗亞公主殿下的小嘴呢。”我很是不要臉的對城主說。
“啊……真……真得?這太不可思議了。”城主越發的尷尬了。
“這有什麽?其實她對我也挺有意思的,就是嫌我有點老成,不夠瀟灑,說回去考慮下再答複我,可誰想過了好幾個月了也沒有信,喂,城主大人,剛才聽你的語氣這麽曖昧,是不是聽到什麽風聲了?快告訴我。”說著,我不客氣的捅了下城主的問道。
“沒……沒有聽到什麽風聲,我相信公主殿下肯定在等著您呢。”城主的臉一下子綠了,趕緊解釋。
“哦,這就好,如果我們的事成了,我就是駙馬了,那我們不就成了一家人了嗎?”我露出一個讓城主發噓的表情說。
城主顯然沒有我那麽高興,反而害怕起來,看來他頂多是一個貴族頭銜而已,我的話讓他很受傷,從他不斷出汗的手我就知道這一點了。
“是,是……”城主機械的重複著。
“哎,不過我也有難處啊。”我話鋒一轉說。
“難處?什麽難處?”城主疑惑的問。
“是這樣的,公主她一直希望嫁個超級大英雄,可我除了在那次戰役中表現了一點外,還沒有什麽可以值得誇耀的事跡,現在有這個機會了,可是你看我們這群人,就像你說的那樣,確實是一群烏合之眾,怎麽建功立業啊?”我漸漸步入了話題。
“不,不,您和您的部下怎麽能是烏合之眾呢,一個個高大威猛,英雄神武,是我看走眼了,看走眼了……”城主昧著良心拍我的馬屁。
我坦然接受了城主的饋贈,笑著說:“哪裏,隻不過是群沒經過正規軍事訓練的農夫而已,算了,算了……”
“不,不,精神可嘉,精神可嘉……”城主的腦門又開始冒汗了。
“城主大人,說句心裏話,我很希望此事能成,可是你看我們,沒甲,沒武器,沒馬,難呀,不去了,我這就去麵見公主殿下,向她敞開心腓,坦白我對她的愛意,然後請她原諒……”我還想繼續說下去,被城主用手堵住了嘴。
“別,別,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業,您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呢,不是沒甲胄,沒武器,沒馬嗎,我來想辦法,我一定會幫您完成這個心願的。”城主擦了把汗,信誓旦旦的保證。
“真的?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放心,我會將在這裏發生的事如實的告知公主殿下的,別忘再給我們準備些食物,對了,我愛吃肉。”我衝掙脫我懷抱的城主大喊。
城主聞言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好他馬上恢複了平靜,嘴裏嘟嚷:“好,好,我去準備,我去準備……”
城主前倨後恭的態度,讓阿猛還有那數百人都非常吃驚,將我拉到一旁問東問西。
“阿風,你對城主說了些什麽?讓他這麽快就變了。”阿猛好奇的問。
“也沒什麽,我隻是詢問了下他家裏人是不是還健在,沒想到他一感動就要給我東西,我說給就給吧,他問給什麽,我說……”我自然不肯把剛才的經過告訴大家,隨口編了個理由。
隻有白癡才會相信我的話,大家聽完後一個勁的搖頭,我隻好繼續編下去說:“……其實剛才我跟大家開玩笑的,城主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隻是礙於製度,所以不肯明著幫我們,我說現在是戰事危急時刻,任何有血性的男兒都要為國家拋頭顱酒熱血,難道你要看著我們用手中的這些武器去跟魔族拚命,說著說著,城主大人有些慚愧了,他決定自已掏腰包采購一些東西,送給我們,讓我們帶著去前線,你們說,城主大人是不是好人?”
“不錯,城主確實是一個大好人,我們錯怪他了。”阿猛聞言點頭稱是。
我也不知道阿猛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的,有他帶頭說城主的好話,其他人立即跟風,對城主歌功頌德起來,而我更是連續送了城主好幾頂大帽子戴,什麽自古深明大義者唯城主一人,英雄城主……等等,反正這些又不花錢,我也樂得表現一下,城主苦喪著的臉在我們吹捧下,總算露出了點笑容。
當我們騎著馬,牽著驢車上路時,城主是一臉悲憤,可盡管如此,他還要裝出一付萬分遺憾的樣子,對我們說:“諸位兄弟急國家所難,願意以血肉之軀對抗魔族,堪稱是國人的楷模,本人理應也隨軍南下,隻因王命在身,以致使身不由已,在此,我祝願兄弟們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我猜城主心裏一定是在咒我們全死了才好,被我狠狠的敲詐了一番,更有甚者,我還借故商量事情闖到他家裏,大肆搜刮了一遍,凡是能看上眼的東西,全被我以種種借口借了來,要不是我拍著胸脯說可以保舉他官升三級,我想早就被他抽冷子在背後捅一刀了。所以,他才不會這麽好心祝願我們,而我也沒安什麽好心,有了馬,就算不能溜掉,打起仗來,也可以逃得快點。
“天才,我真得一個天才。”我有點沾沾自喜的想。
由於我表現出眾,我很快被大家推舉出來擔當隊伍裏的二號人物,老大自然是阿猛了,可我這老二當著也名不符實,除了一路上出些餿主意外,再也毫無建樹,什麽事全由阿猛一力承擔,什麽巡邏,偵察,紮營等等。
前進的途中,好消息與壞消息是喜憂參半,好消息是中部的各族組建聯軍已經出發在途中了,領軍的竟然是二百五親王,這大出我意料之外,至於我的混混傭兵團有沒有隨軍一起來,我就不知道了,而壞消息則是南部最後的幾座城池也慘遭破城之難,現在僅餘下最後一座城池了。
一路上,我不隻一次勸說阿猛不要前進了,讓他停下來等候從中部趕來的援軍,然後才決定如何對付魔族,可是他卻堅決不同意。
“阿風,你不要再說了,虎踞城的地理位置極其重要,兩峰夾一城,前麵是天險鎖江,往後是一馬平川,那裏不僅僅是通往南部最便捷的道路,還是物資的集散地,糧食,武器,礦產……唉,如果被魔族攻占下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就算援軍來了,也很難再有所作為,虎踞城不容有失,更重要的是現在從南部逃離的難民全集中在虎踞城,難道你就忍看著他們被魔族俘掠?”阿猛語重心腸的對我說。
“這個……”我沒話可說了。
阿猛見我無語了,重重的拍了下我的肩說:“對不起,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大家好,可是我不想虎踞失守,因為我曾經在哪裏駐守過,我身後的這上千兄弟,也有很多是那附近的人,他們的家人都在城內,你說我該怎麽辦?”
我默然的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不過我在暗地裏卻也下了決定,今夜無論如何我得找機會溜,因為據說再有半天的路程就接近虎踞城了,此時不溜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之所以想溜,是確信虎踞城守不住,虎踞城是否堅固我不清楚,但我想它再堅固也不會超過水之國度的都城的,連都城都淪陷了,就別說它了,我可不想去被魔族抓去當奴隸。
半夜,我偷偷的鑽出了帳篷,向我的馬走去。
“誰?”馬群中突然站起一個人,喝問。
“我……是我。”我小聲答道。
“風哥?你做什麽?”看馬的家夥納悶的問。
“沒事,我突然想起來,下馬的時候,丟了兩個銅板,來找一下……”說著話的功夫,我來到他身邊。
“兩個銅板?大家起來,幫風哥找下東西……”看馬人回身衝地上喊了一嗓子。
那個家夥話音未落,四五個白癡站了起來,我的目光在他們臉上輪流看了下遍,心裏大恨:“日,這是那個狗娘養下的命令,讓四五個看馬,昨天不還是一個嗎?”
“哦,風哥,你丟錢了,我們幫你找。”四五人一起說。
“算了,明天再找吧。”我無奈的扔下一句,轉身往回走。
“阿風,出什麽事了?沒事啊,那你來一下吧,我有事跟你商量。”阿猛聽見動靜,鑽出帳篷,衝我嚷道。
“啊!這麽晚了還商量事呀。”我傻眼了。
“剛才探子回報,說附近有魔族隊伍活動的跡象,所以要確定一下行動方案。”阿猛解釋。
“哦,這就來。”沒辦法,答應了聲,走了過去,可我心裏把魔族恨透了,心想:“他媽的,這群魔族幹什麽不好,偏偏沒事出來逛,真是該死。”
探子的回報語焉不詳,大概跟我一樣是混吃混喝的那一種,遠遠的看著一隊貌似魔族的軍隊進入前途的一個小鎮,接著看見鎮上數處火起,然後就溜了回來。
以我一慣的考慮,那可能是魔族的前哨部隊,進行一些騷擾性的進攻,以吸引我軍的注意,從而達到分散我軍兵力目的,不過我沒有說出來,因為阿猛可是這方麵的行家,他仔細的詢問了一些細節後,當即提出消滅那股魔族軍隊,由此看來,他的看法與我不謀而合。
隊伍已經不再是前幾日的那幾百人,而的兩千多人,其中有一半以上曾經在軍隊謀過生,這全是因為近年來幾個國家大戰沒有,小戰頻繁的緣故,還有就是早先從南部打了敗仗逃到此地的士兵。
由於有老兵油子夾雜在隊伍中,因此調度起來不是太難,臨時選派出來有戰鬥經驗的老兵擔當小隊長之職,負責各種事務,當集合號吹響時,大家如一股風般衝了出來。
“兄弟們,大家推舉我出來擔當首領,就是要我帶領大家擊殺魔族,為死難的父老鄉親們報仇,現在機會來了,我們發現了一小股魔族,大家說怎麽辦?”阿猛扯著嗓子喊。
“幹掉他們,幹掉他們……”
要求出擊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把我的耳朵都快吵爆了,心裏暗罵:“趕著投胎呀,一群白癡,嫌命長的家夥……”
“好,竟然大家一致要求出擊,那我們馬上出發。”阿猛大手一揮,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跑是沒有可能的了,因為身邊左右到處是鬥誌昂揚的白癡,我被夾雜在隊伍裏,根本無處可去,除了能暗地裏罵幾句娘外,我什麽也做不了。
近兩個小時的急行軍後,遭到魔族攻擊的小鎮出現在前方,黑暗還能看到有縷縷的煙霧騰到空中,看來鎮裏確實發生過打鬥,臨近小鎮前,阿猛命令停止前進,一方麵派人潛入鎮內偵察情況,又叫人沿著來路接應步行的隊伍。
在快天亮的時候,後續隊伍終於趕來了,阿猛簡單的交待了幾句後,就命令隊伍分成三股沿三個方向悄悄靠近小鎮,隻等騎兵打響衝鋒後,再一起殺進鎮中。
黎明將至,小鎮方向隱隱的傳來了喧嘩的聲音,一會,一直在前方監視的探子回來報告,那股魔族隊伍正在鎮中整理行裝,看來要離開這裏了。
阿猛一聽,當即立斷下令上馬。
“兄弟們,魔族殘殺我們親人,占我土地,毀我家園,跟他們拚了,衝……”阿猛最後一次為大家打氣。
“殺,殺,殺……”眾人在阿猛的蠱惑下,齊聲怒喝。
接著阿猛手中的大劍一揮,率先策馬衝向還沐浴在黑夜中的小鎮,刹時間喊殺聲如雷鳴般響起。
“砍,砍死他們……”我跟在隊伍後麵,大聲吆喝著,隨時做著打馬溜掉的準備。
“啊……”
奔在前麵的人手已經與魔族接觸上了,慘叫聲不絕於耳。
“……衝啊,魔族已經被包圍了,幹掉他們……”
突然不知誰在前麵喊了一嗓子,讓我精神大振,原來真得隻是一小股魔族部隊,心裏大樂:“該是我棒打落水狗的時候了,幹他魔族他娘的……”
想罷,我策馬向前衝了過去。
可是當我衝進鎮內時,戰事似乎已經結束了,場地內留下了十幾具屍首,黑乎乎也看不清是魔族的屍體,還是我們其中一些倒黴鬼的。
“該死的魔族,快出來受死吧,別窩在屋裏裝膽小鬼了,兄弟們,找些易燃的東西……”阿猛在馬上指著一棟大屋大聲咒罵。
原來如此,魔族見我們人多勢眾竟然都躲進了屋裏,害我還以為戰事結束了呢,當下隱忍不發,躲在隊伍中,看這批魔族士兵怎麽被燒死。
隨著阿猛的命令,不少人去鎮裏尋找可以點燃的物品,然後統統扔在大屋前後左右,手裏還拎著火把,就等著阿猛一聲令下,放火燒屋了。
“人類士兵你們聽著,我們不是入侵你們大陸的魔族士兵,我們是友好的……”就在阿猛下令前,一直寂靜的屋內突然響起了說話聲。
“放屁,你們不是侵略我們的魔族,那是什麽?現在整個南部都已經被你們蹂躪的不成樣子了,你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阿猛義憤填膺的斥責屋內的魔族。
說著阿猛抬起手,眼看就要下令拋火把了,屋裏突然又響起了說話的聲音:“不要妄動,整個小鎮的村民都在屋裏,如果你想連他們也燒死,那你就下令吧。”
“停,你說什麽?”阿猛聞言把手收了回來。
“我說我們這裏有人質。”屋內又傳出聲音。
這下可讓阿猛犯難了,有心下令放火,又不怕傷著屋內的人質。
我見情形不妙,暗地裏尋思:“這裏離前線甚近,怎麽還會有村民呢,一定是屋裏的魔族怕死,所以才謊稱有人質,以此來要挾我們,嗯,一定是這樣的。”
想到這,我開始向前擠了過去。
第四卷二百一十八章
愛是什麽?
“老大,別信他們的鬼話,我猜裏麵一定沒有什麽人質,這裏離前線這麽近,隻有死人才會留下。”我上前趴在阿猛的肩上小聲的說。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下令燒死他們,可……可是裏麵萬一有我們自己人怎麽辦?”阿猛皺著眉頭反問。
我搖了下頭,再次提醒阿猛說:“這是戰爭,誤傷是不可避免的,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萬一魔族大軍聞風而至,那我們就全完了。”
阿猛漠然的點了下頭,眼裏殺機越來越濃,手慢慢的舉了起來……
“不……不要燒啊,我老婆孩子全在裏麵呢……”就在阿猛要下令時,突然從附近一所房子裏竄出一個人來,大聲喊叫。
“什麽?”阿猛聞聲大吃一驚,手不由得又收了回來。
“求你們了,我老婆剛生了孩子,就在裏麵,千萬別燒呀。”來人大聲喊著擠到阿猛身前。
阿猛的臉立馬就陰了下來,回頭看了我一眼,而後注視著來人說:“到底怎麽回事?其他的人是否也在裏麵?”
“不,不,就我老婆還有孩子兩個人,前幾天我們逃難至此,可是到這裏後她就快要生了,所以隻好在這裏多待一天,昨夜突然來了一群人……”來人含糊不清的解釋。
“那是魔族軍隊,他們對你們做了什麽?”阿猛打斷了來人的話說。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魔族,反正他們沒有傷害我們,還幫我老婆接生,要不是他們,我老婆可能就已經完了。”來人回憶了下接著說。
“你確定如此?”我插進來問了一句。
“是,是,事情就是這樣,我騙你們幹什麽?”來人納悶的說。
阿猛沉吟了片刻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他慢慢策馬向前踏了幾步,衝屋內的魔族大聲喊道:“裏麵的魔族聽著,把女人和孩子交出來,我準許你們一命換一命,要是不答應,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阿猛的提議不失是一個好主意,先用言語誆對方,等他們真把人送出來後,再撕破臉來對著幹,我暗地裏點了下頭,認為阿猛此舉極為正確。
阿猛的話似乎有效了,屋內傳來了低沉的議論聲,看來對這個提議也甚是感興趣,過了一會,就聽裏麵傳出聲音說:“此言當真?”
“哼,也許你們還不清楚在跟誰交道,我阿猛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隻要你們肯把女人和孩子完好的交出來,我就放你們其中兩人,怎麽樣?”阿猛悶哼了一聲,鄭重的聲名。
“那好,讓我們考慮一下。”屋內在傳出一聲後,就又沒了聲音。
過了良久,屋內仍沒有動靜,此時天色卻已經開始發白了,就在我們焦急等待著對方的回答時,緊閑的屋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屋門內的暗外,隻聽他大聲說道:“女人和孩子可以交給你們,但不會再有人從這個門裏走出來了,因為我們中間沒有人願意扔下自己的兄弟離開這裏,你們可以選擇進攻,也可以選擇放火,總之,我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說完那個高大的魔族戰士一閃,露出身後一個臃腫的身影,她慢慢的從屋內跺了出來,那是一個麵色蒼白的婦人,在她的懷裏抱著一個包裹,看來應該是那個孩子了。婦人在走出屋後,沒有馬上跑過來,而是回頭看了一眼屋內,我看不清她臉上有什麽神情,但我想她一定是在為屋裏的人擔心。
“這夥魔族部隊真得有點特別的,他們為什麽會如此就輕易的放棄了手中的救命符,而選擇了走向滅亡呢?真讓人難以理解。”我看著婦人在她丈夫的催促下慢慢走過來,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阿猛怔怔的看著年輕人攙扶著婦人消失在人群中,他眼裏露出了敬慕的神色,沉聲說道:“雖然你們主動放過人質,但你們魔族與我們人類有著深仇大恨,我們也勢不能就此放過你們,對不起了,無論最終戰事結局如何,我會將這件事向所有的兄弟陣述清楚的,放火。”
阿猛的命令就像是催戰的鼓聲一般,數十支火把拋向屋內,還有屋前堆積在一起的可燃物品上,火焰一下子騰空而起,整個屋子瞬眼間就沐浴在火海中。
“小心他們衝出來,列陣。”阿猛見火勢越來越烈,大聲命令。
可就在大家聞聲而動時,一直沉寂的魔族卻率先出擊了,無數的火球被從打開的屋門,窗戶裏拋了出來,摔向陣前,隨之而來的是星星點點的火焰和大量的濃煙,嚴謹的陣形在魔族的突襲下,一下子消失了。
“穩住,陣形,不要給魔族可趁之機……”阿猛見勢不妙,大聲下達命令。
雖然阿猛已經預見到不妙,可是,這些由老兵,傭兵,農夫臨時組成的隊伍還是沒能擋住魔族的突襲,前麵傳來了倒地的聲音。
如果讓勢態就此發展下去,這夥魔族勢必會突出重圍,那樣的話了,他們可以將這裏發生事向主力軍團匯報,那我們就危險了,介於這種心思,我不再隱藏下去,而是衝入濃煙中,向魔族士兵發起了進攻。
“保護公主先衝出去,不要管我們……”混亂中,有人高聲厲喝了一聲。
那個聲音聽起來極為耳熟,可急刻間就是想不起來,或許是因為那個原因,一向心狠手辣的我手底下留情了,隻是用刀將貼近身前的魔族士兵架了出去。
“啊……有人纏住我了,快走,不要管我,……”被我架出去的魔族士兵慘哼了聲,大聲吩咐同伴。
“別急,我來幫你。”隨著一聲厲喝,一點寒芒從煙霧中閃電般向我前胸襲來。
我連想也沒想抬手一把將槍身死死的抓住,冰冷的槍身傳來了輕微的顫抖,那是兩股力量角逐的結果,由濃轉薄的煙霧中,我看清了手裏槍身上的紋飾,竟然異常的熟悉,因為那是狐媚兒用的槍。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會有這把槍?”我的心裏一沉,急忙問道。
“我是誰用不著你來管,去死吧。”持槍的魔族戰士冷哼了一聲,用力回抽槍身。
“告訴我,狐媚兒她怎麽了?告訴我。”我急了,用力握緊,不讓對手脫手。
“你……你……怎麽知道公主的名字?”對手愕然一愣,問。
“笨蛋,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我發怒了,衝魔族戰士大吼了一聲。
煙霧消散,模糊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對麵那個魔族戰士睜大了眼睛注視著我,嘴裏喃喃自語:“你……你是老大,這……這怎麽可能呢?”
“閉嘴,告訴我,狐媚兒怎麽了?她是不是受傷了,說。”我探手將一臉驚愕的狐臭的脖子抓住,急迫的問。
“公主,她……她受傷了,到現在還沒有醒……”狐臭手腳亂蹬著回答。
聽到那個消息,我的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上,手一鬆,狐臭掉在地上,可就在狐臭四腳朝天的想爬起來時,一支劍從我身旁閃過,斜剌向狐臭的胸前要害,我如何能讓別人當著我的麵傷害到我兄弟,更何況我還有許多的問題沒有澄清,心思電轉間,我的手閃電般抓住了劍身……
掌心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血順著劍刃流至劍尖,再滴到地上,可是我還有什麽可以在乎的?我對身後的阿猛說:“讓他們都停下,都他媽的停下……”
除了火焰裏偶爾爆出的輕響聲外,四周所有的聲音都在我的怒吼中消失了,無論是魔族戰士也好,還是人類士兵,都怔怔的望著我,望著我右手握著的劍,一團鮮紅的焰色包圍著我的手掌……
“叮……”
一聲輕響,劍在我不知不覺中引發的火係魔法中融為兩截,劍尖跌落在地上,而持著劍的人這才感覺到傳遞到劍柄的高熱,急忙將手裏的斷劍扔到地上。
“阿風,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阿猛從後麵擠了過來,問道。
“唉……他們不是入侵的魔族,是我的朋友。”我無力的嘟嚷了一句,然後再也沒有任何解釋,徑直的衝仍被包圍中的狐族戰士走去。
人群散開,露出裏麵的狐族士兵,還有平躺在擔架上生死不明的狐媚兒。擔架被輕輕的放置在地上,狐媚兒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隱含著一絲淡淡的哀愁,眼角還有淚痕,在她的胸腹間纏著厚厚的紗布,卻早已被血水浸透,若不是因為她的胸部還在微微的起伏,我甚至以為她早已沒有生命的跡象。
我探出手,輕輕的觸摸著狐媚兒的臉,為她撫去眼角的淚痕,溫柔的說:“我曾經不隻一次告誡過你,不要接近我,可你為什麽就是不聽呢?難道這是命運的安排,不,我永遠也不會臣服於命運的捉弄,我不僅要救你,還要讓傷害你的人付出百倍的代價。”
說著,我從懷裏摸出一瓶‘生命之泉’的泉水,用力捏碎瓶蓋,將泉水傾倒在掌心,在我的魔法能量控製下,泉水化做一團霧汽,慢慢落了下去,將狐媚兒的身體團團包裹住。霧汽隨著狐媚兒的呼吸,慢慢滲入到她的體內……
做完這一切,我才長籲了一口氣,轉身將狐臭叫到身邊,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誰傷了公主。”
狐臭望了眼狐媚兒,小聲的說:“老大,在你走後,第二天,我們就遇到了奪取船隻的死靈軍團,不過他們好像傷亡很重,隻有幾艘船而已,還是破破爛爛的……”
“撿重要的說。”我不耐煩的低喝了一聲。
“是,是,公主要我們跟上他們,沒過幾天,他們就棄船登岸了,公主也隨即帶了些兄弟們跟了上來,不曾想被他們發現了,起了衝突,可是不知為何公主冒險跳上一輛車子,然後……然後……”狐臭嚇了一哆嗦,趕緊按我的要求回答。
“然後怎麽樣了?說呀。”我追問。
“然後……公主就這樣了……”狐臭下意識的縮了下頭,回答。
“那輛車上有什麽?”我想了下後,又問。
狐臭茫然的搖了下頭說:“不清楚,隻有公主看見車上的東西了,當時公主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說什麽終於找到了,好像……好像說了水晶兩個字,我也沒聽清楚……”
“水晶封印?”我無力的低語一聲,終於明白了,那是被死靈軍團先一步劫走了的水晶封印,當狐媚兒看到車上的水晶棺後,一時大意下被車上的敵人所傷。
“唉,黑巫師,我與你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你要如此待我,難道是巫妖王?不,不可能是他,他現在應該還被困在異界中,那是誰呢?他曾經說過被我從數百米的高空中扔下去,可是我不記得做過這種事情,一千年前,晨風,難道……難道是那個被我逼著尋找靈魂塔,最後被我扔下去的黑巫師?這……這太離奇了,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做到這些,會不會是冥神在背後指使他呢……”我的思緒飛了,飛到了在獸人大陸上,阿夢曾經待過的洞穴裏,回憶起那個被我掐死的黑巫師死後的異狀,回憶起控製並引發整個獸人大陸災難的主使者。
想到這,我的心裏有了底,那一定是冥神在背後搞什麽鬼,現在也隻有他才有這個能力,這個動機,這個實力。
在晨風留給我的記憶裏,冥神確實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對手,他會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出來興風作浪,半年多前,巫妖王在‘迷失森林’授首,讓他少了一個可與之匹敵的對手,而阿冰兒數月前也在我的卑鄙偷襲下重傷,至今應該還未痊愈,隻剩下一個精靈魔導師明伽,可他也是形單影隻,不足為慮,而我呢?我雖然得到了昔日的記憶和能量,但我的身體卻正被冥神掌控著,不是他還會有誰?
“冥神,你這個該死的雜種,我早就應該想到是你,哼,你也別太得意了,我會讓你付出百倍,萬倍的痛苦來補償你所欠下的債的。”看著麵色有些好轉的狐媚兒,我暗中發誓。
徹底搞明白了狐媚兒受傷的經過,又看到她正在複原,我懸著心放了下來。
一個問題解決,另一個又浮出水麵,我在我向狐臭和其他戰士詢問事情時,不遠處,阿猛也正與大家聚在一起商量著事,其間還不時的望過來,看來他們的商談與我有關了,而整個小鎮現已經被團團包圍住,返回大屋的路也站滿了人,那架勢再明顯不過了,我,還有我身邊的狐族戰士的命運要靠阿猛和他身邊的人決定了。
阿猛與他們的商談進行的似乎並不順利,相反還發生了爭吵,甚至還有人衝阿猛揮舞著手裏的劍,想來是阿猛與他們在‘處理’我們的問題上分歧很大,很可能有人想將我,還有狐族戰士一起處決了,以絕後患,而阿猛並不同意這樣做。
商談以幾個人氣衝衝的上馬,帶著一群人離去而告終,阿猛望著離去的人搖了下頭,轉身朝我們走了過來。
“謝謝。”我衝阿猛說。
“什麽?”阿猛聞言一愣。
“你沒有答應將我們全部幹掉。”我笑了下解釋。
“你聽見了?”阿猛疑惑的問。
我搖了下頭,沒有回答。
“唉,確實如此,我不想惹上一個動輒讓我們滅亡的對手,你是一個魔法戰士對吧,與你對敵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我想你的力量絕不止於此,你們走吧,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阿猛歎了一口氣說。
阿猛的話讓我的心裏一暖,雖然我對他的做事準則很是不屑,但這並不妨礙他在心目中的地位,他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從一開始我認識他,我就知道這一點,我沒有回答,隻是點了下頭,向狐臭他們揮了下手,順著阿猛示意讓出的路走向鎮外。
“阿猛,保重。”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對阿猛說出我的祝願。
阿猛聞言,木然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點了下頭沒有回答。一個微笑已經足夠了,那是男人之間最默契的交流。
阿猛能聽懂我的話嗎?我想他能,他們此行會異常的艱難,有可能所有跟隨他趕赴前線的人都會死在戰場上,想到這點,我第一次反省自己的行為準則是不是太沒人情味,當其他人甘願冒著丟命的風險,去進行拯救整個大陸的神聖事業時,而我卻想著離開。
“我是一個傭兵,一個被人唾棄的暗黑傭兵,我沒必要把不相幹的責任背付在自己身上,這個世界並不缺少英雄,就讓他們成為受人敬仰的人物吧,而我隻配生活在暗處,別了,阿猛,希望你們能成功。”回頭看著已經整裝待發的部隊,我真誠的為他們祝福。
“老大,你為什麽不跟他們一起呢?。”狐臭見我凝視小鎮,好奇的問。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才解釋說:“這是一個深奧的問題,首先我是一個傭兵,我隻為了錢賣命,其次介於你們在這片大陸上寸步難行,我要保護你們,所以我必須離開。”
“哦……老大,那你不擔心他們嗎?他們有可能會死的。”狐臭又問。
“擔心什麽?要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你剛才為什麽不顧性命的救自己的兄弟,你就不擔心自己嗎?哼,要不是我及時收手,你早就死了。”我語重心腸的說。
“是,是,老大英明,不然我早就被人紮死了。”狐臭訕訕的笑了下說。
“算了,我知道狐媚兒受傷這段時間,一定是你在領導大家,我可不想讓救了我的女人的人就此死去,而且還是死在我的麵前,”我拍了拍狐臭的肩,不無誇獎的說。
“我……嘿嘿……”狐臭被我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麽,不好意思了?哈哈,我是騙你的,傻瓜,我是怕你的血濺在我身上。”我見狐臭那窘樣,忍不住開起他的玩笑來。
“啊!這不是真得吧?老大,你給我說清楚,這不是真得……”狐臭受不了我前倨後恭的態度,著急起來。
“公主,公主你醒了……”
我與狐臭在後麵輕鬆的說著話時,前麵傳來了令人振奮的消息,我趕緊衝上前去,擔架上的狐媚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神裏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第四卷第二百一十九章
舊識間
“風,我……”狐媚兒一看清我,就掙紮著想坐起來。
“別動,你的傷還沒有好,我什麽都知道了,乖,躺下休息。”我用手掩住狐媚兒的嘴,輕聲,溫柔的對她說。
“可……可是阿夢她……”狐媚兒還想說什麽。
“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媚兒,對不起,我一直以為離開你是對的,可以讓你免於危險,可這恰恰讓你蒙受了傷害,你不知道當我聽到你受傷的消息時,我的心都碎了,對不起,我太自私了,所以,為了補償欠你的,我決定再也不讓你離開我身邊了,你願意嗎?”我握住狐媚兒的手,鄭重的發誓。
狐媚兒在聽到我的話時,再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起來,緊緊的抓住我的手,看著媚兒喜極而泣的樣子,我同樣也心酸不止,眼裏同樣也溢出了淚水。
“為了一個自私的決定,而傷害一個愛你的人,那是何等的殘酷?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我心裏暗暗的發誓。
在我將心裏的話說出後,心裏立馬感覺舒服多了,一直以來壓抑在我心頭的苦悶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曾幾何時,我也有過如此的感覺,快樂,自在?我要做回原來的我,做回敢於麵對任何困難的淩風,做回一個地地道道的混蛋,隻有這樣,我才有可能擊敗冥神,奪回屬於我的一切,晨風再厲害也隻不過是一個條六階的魔龍而已,在麵對冥神,阿冰兒,明伽的聯手進攻時,還是落敗了,我不能重蹈他的覆轍,我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來為我所用,不擇手段的報複我的敵人――冥神。
媚兒是愛我的,從她甜甜的帶著笑意的入睡,我就可以確定這一點,在我的要求下,她乖乖的躺了下去,很快睡去了,再也沒有因為阿夢的存在,而影響她的情緒。
對於阿夢,仍然是我心中永遠的痛,隻要有機會,我會拚盡全力將她奪回來的,但不是現在,因為媚兒同樣需要我的照顧,在這片大陸上,他們隻有敵人,沒有朋友,我不可能將他們拋下,而去尋找已經失蹤多時的死靈軍團。相反的有魔法水晶封印的阿夢現在仍然是安全的,我自信沒有人可以破開封印。
死靈軍團的去向,我並沒有詢問,如果那是冥神用來牽製我的工具,他遲早會自已找上門的,我用不著過於心焦,當年,晨風就是因為阿夢的離去,拋棄了一向的謹慎,而最終讓巫妖王奸計得逞,以致釀出那場悲劇,做為一千年後的我,不能再走他的老路,這也就是晨風留給我,憤怒是一把雙刃劍的暗示,或許他早就預示到今天事情的發生,所以才會讓我隱忍下去。
“我會的,竟然命運想跟我繼續下去這個遊戲,那麽,這次我會奉陪到底的,我要讓所有人,包括天使,龍神,精靈們都明白,我,淩風,絕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人,我是一個來自一千年前的惡魔……”麵對茫然未知的將來,我狠下心要麵對它。
我們沿路北上,遠遠的離開虎踞城那個是非之地,這裏早已成為了人類與魔族大軍角逐著地點,如果魔族獲勝,戰場會再向北推移,如裏城內的士兵成功的堅持到援軍趕來,那勢必會演變成曠日持久的戰爭。
我們再待下去也沒有任何作用,我是傭兵,不是為戰爭服務的,狐媚兒是魔族,也不是來入侵的,我們沒有理由留下來攪這場混水。
路上休息時,我取出些‘生命之泉’的泉水,讓狐臭給受傷的狐族戰士治療。
我,就在坐在狐媚兒的擔架邊,跟她說話,將我一直‘私藏’的甜言密語一股腦的向她傾倒出來,聽得她咯咯的笑個不停,看著媚兒臉上燦爛的笑容,我這才意識到,我給予她的是如此的少,心裏不禁一痛,愛撫著她的臉說:“媚兒,對不起,我欠你的真是太多了,你總是默默的為我付出,而我卻一再傷害著你,真是太不該了。”
“不,風,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再說了,我也傷害過你,知道嗎?我不怕你對我凶巴巴的,因為我知道你那是假裝的,我怕你不辭而別,真得,我好怕……”媚兒抓住我的手,放在臉側,輕輕的磨擦,無限痛惜的說。
媚兒的話裏已經包含了一切,我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輕輕愛撫著她著她的臉頰,心裏暖烘烘的,那是愛情降臨時甜蜜的滋味。
媚兒在‘生命之泉’的滋養下,一天比一天好,在第三日時,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每當休息或宿營時,我都會讓她靠在我懷裏,給她講述人類世界的風俗,習慣,飲食等等,這時,媚兒總會乖乖的聽著,看著,她的神情專注,她的眼神溫柔,她的心情愉悅,完全沒有做為狐族公主的專橫,霸道,無理。
那幾天裏,我陸陸續續的知道了,埋藏在媚兒心中的一個秘密,原來以智慧名震魔族的狐王,隻得媚兒這一個女兒,對她自然是愛若掌上明珠,百般的嗬護,可是這也成了狐王的一塊心病,因為在魔族世界裏競爭十分激烈,稍有不慎就會淪落到受其他強族奴役的地位,更有甚者會族滅人亡,狐王現在仍把持著族中的權利,可早晚整個族群生存的重擔,都要落在媚兒柔弱的肩上,雖然目前她做的很好,但以後呢,誰又能說清楚,會不會成為別的種族的附庸,她的命運又將如何?會不會為了族群的生存,而選擇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做為停靠?這也就是為什麽狐王讓媚兒離開的原因,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再經受同樣的痛苦和壓力。
狐王的決定無疑是偉大的,他愛自己的那女兒,可又是無奈的,他沒有多餘的選擇,對於狐王,我心裏升起一分由衷的敬意,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王者。
我們慢悠悠的向北推移著,一點緊迫感也沒有,竟然戰事與我們無關,我們又何必急急如喪家之犬呢。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要在路上等候派遣出去的狐臭,前幾天我與媚兒商量了一下,決定失棄留在海裏的船隻,所以負責看護船隻的狐族戰士要及時召回才行。
在媚兒的胸腹間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化不去的傷痕,每次我撫摸著她的傷處時,我都會心痛,都會促使我更愛媚兒,更加賣力的滿足媚兒的欲望,原始的,性的欲望,而對她我的侵犯從來沒有怨言,甚至還嫌我太過溫柔,太過體貼,這一點上,很是讓我頭痛。
愛情的火花時刻在我與媚兒的眼中迸現著,媚兒快樂得就像一隻小鳥,時而歌唱,時而偎依,時而雀躍,那是以前的媚兒從來沒有表現過的樣子,讓我又愛又憐,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媚兒,以前的她,隻是在生存壓力下被迫的掙紮。
一直平淡的行程出現了波折,前途巡視的狐族戰士回來稟報,發現了人類軍隊的前哨部隊,數量超過五千的正規騎士團,這個消息讓我知道南方的虎踞城仍然在人類的手中,否則以現在魔法陣遍布的人類世界,消息會在第一時間裏被傳遞到世界的各個角落。
我想找媚兒商量下如何行止,結果她拒絕再為此類事動腦筋,要我一個人決定就行了,一付十足賢內助的樣子,我當下笑著下決定:“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我們先暫時偏離路線,躲到附近的山林中,等軍隊路過之後,我們再走。”
林外,道路上是密密麻麻,卻又排列整齊的騎兵隊伍,他們不緊不慢的前進速度讓我很是著急,前線已經然吃緊,他們卻在此悠哉悠哉的‘郊遊’,這不是在糟蹋前線將士的犧牲嗎?
“這個騎兵團的首領真是該死。”我低聲咒罵。
“嗯?你認識那個首領?”媚兒好奇的問。
“不,我隻認識混蛋。”我回答。
“哼,那你說我也是混蛋了。”媚兒不高興的反駁。
“不,不,這裏麵不包括你……”我急忙解釋。
“哈哈,我是逗你的,我也是一個混蛋,不過是一個美女混蛋而已。”媚兒輕笑著接過話。
說著,媚兒把手塞進我的手掌裏,讓我握著,兩人相視不約而同的會心一笑,誠然,媚兒不是一個值得說道的好女人,她的過去完全可以當得一個美女混蛋,而我呢,則是這片大陸最地地道道的混蛋,還有誰能比過我呢?
“走這麽快幹什麽?趕著投胎呀,慢點,再慢點,把聲勢搞得大點,你們這群白吃飯的家夥,怎麽教就是不會……”
林外,有人邊走,邊罵罵咧咧嚷道。
聽到那人咒罵的聲音,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這句話的威力,不亞於聽到媚兒受傷的消息,因為說話的人竟然是闊別已久的死拉裏,我絕不會想到,他會出現在一支騎士團裏,而且還敢大著膽子,扯著嗓子罵人。
“不可能,一定是我聽錯了,那絕不會是拉裏的聲音……”還沒等我回過味來,林外又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對,對,拉裏老大教訓的是,他們怎麽能明白老大的苦心……”
“那拍馬屁的聲音,不是混混傭兵團裏出了名的無恥的多虎嗎?這是怎麽回事,莫非他們全轉了行當起騎士了,那……那我怎麽辦,就剩下我一下了,完了,看來混混傭兵團要改名字了……”我心裏痛得不得了,使勁的捶著的自己胸。
“風,你怎麽了?”媚兒見我發瘋了,擔心的問。
“完了,完了,我十年的心血全毀了,不行,我要找他們問清楚不可……”我根本沒有聽清媚兒的問話,站起身,就向林外衝去。
“風,不要去……”媚兒見我陷入了瘋狂中,大聲呼喊。
我的意識已經陷入到了無法自拔中,對媚兒的呼聲充耳不聞,徑直的衝出了樹林,衝進了騎士隊伍裏,衝向了拉裏的藏身之處……
“有刺客,抓住他。”
不知誰大喊了一聲,騎士隊伍立即亂成了一鍋粥,紛紛向我湧了過來,我無視的閃亮的兵刃,無視憤怒的眼神,也聽不到震耳的喊殺聲,我的眼睛裏隻拉裏的身影,我要抓住他,問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拉裏的秉性我是清楚的,他一聽到‘刺客’那兩個字,臉立即就綠了,轉身就向人多的地方鑽去,我如何能讓他從我眼底下溜掉,大喝一聲:“死拉裏你給我站住,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拉裏聽到我的聲音,他的身體就像釘子一樣釘在地上,一動不動,半天才緩過勁來,回過身的臉上有抹不去的懼意,指著我問:“老大?你……你是人是鬼……”
“白癡,我當然是人了,說,你怎麽會在這?我的混混傭兵團呢?是不是被你給賣了,他媽的,你個雜種,看我怎麽收拾你。”我嚷著,吼著,接近了拉裏,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隨後衝進騎士團中的媚兒和她的手下,他們傻傻的看著我,不過,我的眼裏隻有拉裏一個人,使勁的掐著他的脖子,我要讓他回答。
“哎喲,要死了,他奶奶的你想掐死我呀,嗚嗚……老大,我好想你,我還你以為你被那個什麽天使凍成了冰棍呢……”拉裏一邊掙紮著,一邊嚎叫著,眼裏還泛起了紅來。
拉裏的抽泣讓我的鼻子一酸,我這是在做什麽?如此死命的掐做了十多年的兄弟?我慢慢的鬆開了手,任由拉裏從我的手裏滑了下去。
我用手輕輕的揉了下鼻子,忍住快要湧出眼眶的液體,衝躺在地上裝死的拉裏說:“起來,我才不信你死了,媽的,再裝死,把你埋了。”
拉裏聞言,‘蹭’的一場蹦了起來,快速眨動著眼睛,可眼淚還是流了下為,哽咽著說:“老大,你沒死就好,我把團長的職務再交給你,媽的,黑鷹這個老家夥,太不是玩意了,整天就知道喝酒,也不管團裏的事務,還到處留情,害得我們沒飯吃,這不,聽說趕往前線的騎士裏缺一個當官的,我就來了……”
鬼才相信拉裏的鬼話,不過此時聽起來,倍感親切,我悶哼了聲,打斷他的話說:“得了,你是什麽料我還不知道,吹牛也得看對方是誰,說,其他人呢?”
“老大,我在這,你沒看到嗎?”多虎從旁邊探了下頭,又縮了回去。
“你去死吧,整天就知道拍拉裏的馬屁,跟他穿一條褲子,掃帚星,黑鷹,莫裏克,雲他們呢?”我沒好氣的白了多虎一眼,問。
“哎呀,老大,您真是天才,您怎麽知道他們就在後麵,放心,我會馬上派人卻報告他們的,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得知這個噩耗,不,不……不是噩耗,喜訊,是天大的喜訊……”拉裏越說越尷尬,下意識的離我遠了點。
“嘻嘻……”
“哈哈……”
我與拉裏的對話,惹得身邊一群人都大笑起來,連媚兒也不例外,她好奇的打量著身上套著肥大的騎士盔甲的拉裏,還有多虎,隻是望著兩者的目光明顯不同,一種是輕蔑的好奇,一種是謹慎的疑惑。
“死拉裏又欠揍了,連話都不會說了,罰你現在你就去把他們找來,少一個,扣一個月的傭金,聽見沒有……”我陰著臉衝拉裏吼叫。
“是,是……”拉裏答應了一聲,一下子消失了。
“隱身術?瞬間移動?”媚兒驚叫了一聲。
“唉,也沒什麽驚訝的,他除了這兩項功夫外,什麽也不會。”我不屑的衝媚兒解釋著,突然發現多虎直衝我打眼色,當下,我不動聲色的衝媚兒說:“媚兒,先讓你的手下到林裏休息一下,我有些事處理。”
“嗯,好的,不過你要快點。”媚兒溫柔一笑,率領手下從人群裏穿過。
“什麽事,這麽神秘?”我疑惑的問。
“老大,那個女人是不是狐族的?”多虎遙看了一眼媚兒,低聲問。
“是,怎麽了?”我皺著眉頭答應。
“跟你什麽關係?”多虎追問。
“媽的,你打聽這麽清楚幹什麽?有什麽事就說。”我不耐煩的說。
多虎眼裏閃過憐憫的神情,搖著頭說:“老大,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是不是在‘迷失森林’做了不仁道的事,不明白?就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切,那又怎麽樣?”我不屑的嘟嚷。
“還有更不好的事呢,死巴迪帶著她一起來了。”多虎歎了口氣解釋。
“什麽?你這頭笨狼怎麽不早說,這下壞了,我現在就走,你就說我被一陣風卷走了,聽見沒有?”說完,我轉身就想跑。
遠處,傳來了陣陣蹄鳴聲,一群人帶著塵土,旋風般衝了過來,空中,還有一條閃著銀光的小龍。
“老大,老大,你在哪?”
莫裏克的大嗓門像催命符一般向我頭上砸過來,我後悔了,為什麽就是認死理,以為隱身術隻是一些沒品位的小偷才要學的技能,現在倒好,我能跑到哪去?
“老大在這,我看見了。”空中的豬仔,像發現了新大陸般,大叫起來。
說完,這個超級飯桶,徑直的向我衝來,嚇得我連忙躲閃,怕被他‘不經意’的降落壓死。
“撲通……”一聲巨響,豬仔‘成功’的降落了,在地上撞出一個大坑。
“該死的多虎,告訴我這麽晚,死拉裏更是該死,平時有什麽事催著都不去,今天倒好,勤快的要了命,看我怎麽給你穿小鞋……”我心裏萬分惡毒的想。
我怔怔的看著一群人衝到我麵前,一團青色的身影從馬撲下來,如風般紮進我的懷裏,將我緊緊抱住,鼻子裏立即充滿了來自‘迷失森林’最天然,最純真的體香,適才還是一肚子的怨氣,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公,我好想你……”菲兒伏在我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乖,菲兒別哭,一哭就不漂亮了。”我極力的安慰著懷裏的美人。
“老大……”
不知是誰嘟嚷了一句,沒了下文。
我歎息了一聲,把目光轉向身邊其他的人,掃帚星,莫裏克,雲,巴迪,黑鷹……
在他們的眼裏,我看到了深切的關懷,我的眼角一下子濕潤了,我輕輕的拍了下菲兒的腰,她乖乖止住了哭聲,紅著臉從我懷裏掙脫出來。
第四卷二百二十章
回望眼
菲兒離開了,雲又撲了進來,這個可愛卻又讓我時常頭痛的小妹妹,忘情的撲打著我,最後,用力的抱緊了,低聲說:“大哥,嗚……”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嗎?哭什麽?”我心痛的安慰著雲。
然後,一手摟著雲的腰,向莫裏克伸出了手。
“老大,想死我了。”莫裏克抽搐了下鼻子,張開臂膀,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稍後,拉裏也加入了進來。
好一會,我們四人才分開,互相對視著,臉上的傷感的表情是那樣的清晰,自然。
“嗯,太感人了,連我也想哭鼻子。”一邊看熱鬧的黑鷹插了一句。
“哼,死老頭,有人告訴我你完全沒有承擔起一個副團長的職責,不知是真是假?”我冷哼了聲,向黑鷹發難。
“有這種事?”黑鷹眉頭一緊,看了拉裏一眼,恨恨的說:“拉裏,一定是你說的,枉我第次出去喝酒都叫著你,甚至連偷看女人洗澡這種美事,也叫著你,想不到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跟你去看過女人洗澡了?媽的,幾乎每次喝酒都是我掏的腰包……”拉裏不甘示弱的衝黑鷹嚷了起來。
我不再理會拉裏與黑鷹的狗咬狗,這事問他們不如問掃帚星,於是,我眼光向掃帚星瞄過去,卻發現他兄弟幾個正與多虎小聲的嘀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狐媚兒他們,看來應該是多虎將媚兒是魔族的事告訴了掃帚星。
就在我想開口說話時,突然感覺到不遠處有一股強大的魔法能量波向我襲來,急忙扭頭看去,芬利那黑色的,高大的,英俊的身影一下子映進了我的眼簾裏,他就那樣站在路中間,漠然的盯著我,什麽話也沒說,看到他,我心裏升起一絲苦澀的滋味。
我輕輕的推開眼前的眾人,向芬利走了過去,可就在我距他還有十來步時,我又停住了,因為芬利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也向我透著冰冷的氣息,強大的魔法力不斷的向我湧過來,讓我不得不站住。
“芬利,你……你也來了。”雖然心裏有千言萬語想說,可到嘴邊卻又被哽住了,隻好怔怔的看著他。
“你還沒死,哼,像你這樣的混蛋,為什麽偏偏死不了呢?”芬利冷漠的回應我。
我苦笑了下對芬利說:“誰說我沒死,隻不過天堂裏不需要我,而地獄裏又嫌我長得醜,所以,我也不好意思,隻好苟且偷生了。”
“白癡,你把我當成什麽人?還是兄弟嗎?你以為隻身離開,一個人麵對危險,很偉大,很光榮?你錯了,你這個人渣,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時間嗎?不,你根本不在乎這些,我太了解你了,你自私,你卑鄙,你無恥,你不會想到我的,媽的,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你這個地地道道的混蛋。”芬利用手指點著我,惡毒的咒罵著。
我笑了,是苦笑,芬利在恨我,是恨我不辭而別,一個人麵對所有的困難,而讓他獨自‘享受’痛苦的煎熬,他罵得越凶,越惡毒,越能說明他在關心我,這就是我的兄弟,芬利。
“唉,芬利,對不起,我錯了。”麵對兄弟最真摯的責難,我還有什麽話可說。
“嘿嘿,白癡。”芬利聞言低聲咒罵了聲。
“你呢?你又何嚐不是?”我反問。
芬利沒有回答,與我對視著,看著,看著,我們兩人的眼角都濕潤了,這次我沒有再讓淚水隻是打濕我的眼球,而是讓它流了下來,隻有這樣,我才能得到兄弟的原諒。
“哼,你哭了。”我衝芬利說。
“你也一樣,混蛋。”芬利不緊不慢的反駁道。
然後,我,芬利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我遇上的是人類聯軍的前頭部隊,打頭的五千騎士團,還有後麵跟著的兩萬人馬,全由芬利統率,也隻有芬利,這個身份特殊,卻又深得騎士愛戴的家夥,才有這麽大的麵子讓整個混混傭兵團全體出動。
接下來的互相介紹,狐媚兒的反應非常的平淡,一點沒有因為菲兒膩在我身邊,而感到不高興,相反的,她跟菲兒像是早就認識一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倒是我,被她倆人殘忍的推開了,想跟菲兒說兩句知心話都做不到。好事的雲,還有別有企圖的多多不久也加入其中,看著她們說話肆無忌憚的樣,我確信,我被她們雙方彼此的出賣了。
沒辦法,我隻好與一群男人紮在一起,敷衍著他們的問話,我前後不搭邊的回答,與不時的回身遙望,很快讓我的‘聽眾’失去了興趣,相互間也懶得詢問了,為了打破沉寂,我隻好選擇提問了。
“芬利,為什麽你們前進的速度如些慢,不怕僅餘的虎踞城被魔族攻陷?”我帶著一絲疑惑問芬利。
“你懂什麽?其實我們正是要他們這麽做。”芬利不屑的回了一句。
“為什麽?”我越發的茫然了。
“這還不懂,當然是把虎踞城做為一個誘餌了,等城外聚集了足夠多的魔族部隊後,我們再裏應外合……”拉裏這個多嘴婆,自顧自的插進來說。
“可……可是虎踞城一旦被攻破怎麽辦?”我還是不開竊的問。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來自西部的魔導師漢斯已經先一步進入城了,他會用魔法陣將援軍源源不斷輸送到城內,而傷員和非戰力人員會被他輸送到安全地點。”芬利不緊不慢的解釋。
“原來如此,這不失一個極佳的主意,那你們的任務是吸引魔族的注意力了?”我點了下頭稱讚道。
“嘿嘿,刀,你還是老樣子,什麽事一聽就明白。”黑鷹習慣性的摸出一個酒瓶,灌了一口後說。
“哼,這也沒什麽,其實打敗魔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不服氣的反駁。
“哦,老大,你又有什麽餿主意了?”莫裏克好奇的問。
“切,當然有了,你們這樣做,最終隻能是兩敗俱傷而已,南方全境還在魔族的手裏,他們的後援也同樣正趕往此地,說不定你們的行動,已經全在對方的算計中了,裏應外合,我看是自投羅網吧。”我隨口編了幾句。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芬利,黑鷹,兩人臉上都露出遲疑的神色,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黑鷹說道:“不錯,戰場上瞬息萬變,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但目前我們也隻能以虎踞城為角逐的對象了,因為在虎踞城北邊無一個可守之地,在這種地形上,我們人類軍隊很難擋住魔族的進攻。”
“的確,在這件事上,軍隊內部也有爭議,你的想法,我們也曾考慮過了,但這個險不能不冒,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他們進入中部地區。”芬利異常平靜的說。
“為什麽?拉長敵人的戰線,對人類聯軍是有好處的,我們可以多點開花……”我還想說什麽,卻被一直沒有說話機會的掃帚星打斷了。
“老大,這個行不通,中部發生了巨大變故,這次行動也差點夭折了。”掃帚星歎了口氣說。
“什麽變故?”我心裏一陣不安,能被掃帚星稱是不安的事,究竟是什麽事呢?
“四個月前,都城南邊的美雅城,發生了巨變,整整個一個城池,竟然在一夜之間,化為了廢墟,那太可怕了。”芬利閉上了眼睛,低聲說。
“一夜之間,難道是地震?”我疑惑的看向黑鷹。
黑鷹搖了下頭,臉上閃過恐懼的神情,漠然的說:“我曾到現場去察看過,城池就像空氣一樣蒸發了,隻留下一個無比巨大的圓形深坑,我猜那一定是一個極為龐大的魔法。”
“可……可就算一個城憑空沒了,也用不說這麽擔心吧,難道城內有什麽重要的人物?”我有點心虛的問。
身邊的人都默默的點了下頭,無一例外的選擇了沉默。
我不止是驚訝了,而是莫名的恐懼,因為我想到了在港口,那個黑巫師所說的話,一個天大的陰謀,神聖係的魔法師會在某一段時間,積聚一堂開什麽大會,這真是一個絕大的諷剌,那麽多的魔法師竟然在瞬間被蒸發了。
“是神聖係的魔法師?”沉默了一會,我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眾人齊聲問道。
我沒有解釋,而是看著黑鷹,對他說:“黑鷹,以你的閱厲,有什麽人可以做到這點?”
黑鷹聞言沉思了起來,良久才緩緩的說:“據魔法典籍中的記載的,在一萬多年前,有一座比美雅城還要龐大的都城,在沒有任何先兆的情況下消失了,那成了魔法史上永遠也解不開的迷團,我想,美雅城,也同樣是一個迷團。”
“可是你剛才說那是一個龐大的魔法?”我追問。
“不錯,可那需要很多魔法師的通力合作才行,至少要十個魔導師。”黑鷹翻了下白眼解釋。
黑鷹言下之意很明白了,他的推測隻是建立在魔法學術上的,現在整個大陸,連他在內,也僅有數人而已,而那個魔法卻需要十個以上的魔導師,那太不可思議了。
“那有沒有可能,不是人做的,天使,龍,精靈等等,還有冥界的什麽勢力?”我低下頭,無力的問道。
“不會是天使。”芬利眼也沒睜的說。
“不是精靈,我們不會做這種事的。”一直保持沉默的巴迪,接過話說。
“至於,龍,那就要問你自己了。”黑鷹若有所思的說。
“那冥神呢?他有沒有這個實力?”我直視著黑鷹問。
“我不知道,我從來也接觸過他,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不能妄下定論。”黑鷹為難的說。
我沒有再說話,那確實是一個迷團,一個困擾著人類聯軍的迷團,如果有這樣一個隱藏在暗外的勢力存在,任誰也不想再引進另外一夥勢力,這確實難辦了。
“算了,竟然想不通,就不要再想了,說不定是天陰打雷,閃電把美雅城打進了土裏,不定哪天,一下雨,它又如雨後的春筍般長出來了。”我不無玩笑的說。
長出來,也隻有我這種幻想豐富的人才能想出來,大家聽了無不覺得好笑。
談話至此,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我們北上的行程也被取消了,夾雜在大隊人馬中,一起南下,早知是如此結局,我會在前麵的路上等著的。
我的龍族小老婆小青,還沒有從深切的睡眠中醒來,那是豬仔告訴我的,因為至今,他仍沒有感應到小青的動態,看來昔日王城一別,近乎於永別了。
帳內,春色暖暖,菲兒一如既往的像在‘迷失森林’中那樣,癡戀著我,全身赤裸的偎在我懷裏,我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是我最得意的傑作,愛惜的撫摸著菲兒的肚子,溫柔的對她說:“我的乖菲兒,你怎麽沒有待在國都等我回去,這麽好遠的趕來也不怕動了胎氣。”
“哼,你還說呢,一走就是半年,害我在國都傻等,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人家無聊死了,再說了,巴迪哥哥怕他走了後,都城會像美雅城一樣突然消失,所以就帶著我一起來了。”菲兒嬌嗔的說。
菲兒略帶埋怨的話語讓我汗顏,無言以對之下,隻好用行動來補償她,直截了當的進入她的體內,輕輕的,溫柔的,帶給她最適宜的愉悅,以此來化去她對我怨氣,菲兒在我的身下熱烈的反應著,呻吟著,扭動著……
一番辛苦後,菲兒終於得到了滿足,擁著我沉沉睡去,而我卻出奇的清醒,心神不寧的,對美雅城的消失大惑不解:“在我的記憶裏冥神向來是獨來獨往的,以他的能力,全力一擊或許可以造成如此大的破壞力,可是真得如我想的那樣,是他在背後操縱著一切嗎?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正當我想著事時,帳外人影一閃,打斷了我的沉思。
“誰?”我警覺的低聲喝問一聲,同時握住了刀柄。
“嘻嘻……是我了,是不是我打斷你做壞事了?出來,我找你有事。”帳外的人低聲回答。
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媚兒主動送上門來,可是她笑聲一過,那說話的聲音卻是另外一個女人,一個與我密切相關的女人。
我什麽話也沒說,匆匆套上衣服,刀也沒拿,就鑽出出帳外,遠處,一個黑影向我招了下手,接著沒入了黑暗中,我悶不吭聲的追了下去。
暗外,一把匕首閃電般探了出來,架在我脖子上,我連眉頭也未動一下,順用將握著匕首的手抓住,並把她的主人帶進懷裏,捏住她的下巴,先來了一個長長熱吻。
“嗯,淩風,你壞死了,每次見麵都想那個。”夜香掙紮著想從我懷裏掐脫出去。
“嘿嘿,你這樣憑白無故的送上門來,不就是想讓我占便宜嗎?”我色迷迷的揉捏著夜香的奶子說。
“呀……你捏痛我了……”夜香不堪的扭動著。
夜香呼痛這才讓我停下了色手,不舍的想從她衣內將手抽出來,卻又被夜香伸手握住了。
“你輕點嘛……嘻嘻,淩風,你想我了嗎?”夜香輕輕的說。
“沒有,嘿嘿,我怕想瘋了。”我壞壞的回答。
“哼,你知道我想你了嗎?我每天都在想,尤其是你遇到危險時,我就更……嗚嗚……”夜香說著,痛哭了起來。
我這才記起夜香與我簽下的那個神秘的契約,一個可以得知我內心思想的契約,回想起數月前曾經受過的痛苦,悲傷,煎熬,如果這一切夜香都體會到的話,那她要經受何種的折磨?
“夜香,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無奈的對夜香說。
“嗚嗚……我好怕,想睡又不敢睡,怕醒來時,再也感覺不到你的存在,我恨你,我恨你……”夜香扔下匕首,用力的拍打著我,發泄著心中的苦處。
我靜靜的承受著夜香痛苦的宣泄,心裏也是很難受,對於夜香,我自認很是虧欠她,她為了暗黑精靈族的前途放任自已,而做為我來說,卻帶有令人發指的企圖,雖然那是一時興起的遊戲,卻謀害了她的一生,那些痛苦的記憶會永遠烙在她的腦海裏,無休止的折磨著她,那太殘酷了。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我不會再有危險了。”我不忍心再讓夜香受傷害,違心的騙她。
黑暗中,夜香搖了下頭,輕輕的靠在我身上,低聲說:“不,我感覺到你內心中的苦痛,它在折磨著你,我怕……”
我苦笑了下,知道那是阿夢被劫持而在我心中留下的陰影,對此我也無能力,無奈的說夜香說:“夜香,解除那個契約,否則你還會痛苦的,我不想讓你經受不屬於你的苦痛。”
“不,那樣我會更痛苦的,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不比你任何其他的女人少一點,包括那個你還在尋找的女人。”夜香將頭埋在我懷裏,抽泣著說。
愛情的真諦是什麽?我知道的,並不能比其他人更多一點,但我可以深深的感受到她對我心靈的震憾,在這一刻,我,體會到了晨風在麵對阿夢逐漸走向衰亡時的心情了,那時人生最痛苦的刹那光陰,遠比身上的傷楚來的猛烈,就算在晨風最後的時間裏,他仍然對阿夢念念不忘。
“感謝你,晨風,我太淺薄了,我曾認為你的一生都活在屈辱中,用卑鄙的手段,來謀取發生存的空間,可是至到今天我才明白,在你的記憶中,留給我的不止是你對這個世界不公平的抗爭,還有世間最真摯的愛情,放心吧,我會完成你的遺願,不,應該是我們兩個人的願望,我會尋到阿夢的,將她從無盡的痛苦中解脫出來,然後讓她快樂下去……”我心裏默默的下著決定,一個讓我熱血沸騰的決定。
“淩風,你在想什麽,為什麽我突然覺得你內心裏一下子豁達了許多?”懷裏的夜香感覺到我內心的變化,好奇的問。
“真得嗎?怎麽會呢,其實我隻是想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慢慢的跟你調情而已。”我不懷好意的對夜香說。
“嗯,你壞死了,每次都是這樣……”夜香不安的扭動起來。
我豈能再讓夜香從我的魔掌中逃脫出去,緊緊的摟著她的腰,順勢將她放倒在草地上,不待她反抗就動起手來,摸黑解開她身上的衣物,露出她光滑似錦的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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