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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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心劍客與塚原卜傳身上的真力不斷向四周排擊,已形成強烈的台風,風雨交加、飛沙走石、樹枝橫飛,普陀山上的房屋略不堅固的都已倒塌,樹木被吹倒,甚至連薄一些的泥土都被掀翻。暴雨連綿下,在幹裂的河床和建於狹窄的水道上或屏障後的建築物附近,暴雨很快引發洪水。山腳下的人最先受到襲擊,被衝下來的洪水淹沒,水中還攜帶著泥沙和能致人於死地的樹木及岩石的殘渣碎塊。洶湧的水流衝垮屏障,吞沒所經之處的一切。

    島上的餘人見洪水洶湧,隻得向高處攀行,但高處又有雷電的威脅,簡直上下兩難,陷入絕望之中。堅固的房中,人們隻得沿門檻和窗底堆好裝滿泥土的沙袋,盡可能將水拒之門外,將所有可能進水的縫隙全部堵塞,苦苦支撐。

    寧波雖相距遙遠,也受到感染,因在台風到來之前魚多也比較好打,寧波的漁民紛紛頂風打魚,當地的海事部門連忙派兵驅趕漁民,大雨潦潦下,洪水浸街,難以通行。

    海底地震及火山爆發的震蕩波在海麵上以不斷擴大的圓圈,無休止的向遠處傳播,就象卵石掉進淺池裏產生的波震一樣。這股來勢洶洶、具有強大破壞力的海嘯的波長比海洋的最大深度還要大,軌道運動在海底附近也沒受多大阻滯,不管海洋深度如何,波都可以傳播過去。

    “軒轅真氣”與“九天玄氣”都屬“金力”,渾身之筋骨堅強,心如鐵石,運用時其力由虛中化為實中,有攻擊之能,及高強度的穿透殺傷力。其性屬金,故曰金力。

    “軒轅真氣”與“九天玄氣”頑強相抗下,碎心劍客與塚原卜傳將真元催至巔峰,碎心劍與銅台金著極上太刀不由控製的飛出了手,鋒尖相抵,迸射出刺眼的強光,海底突然爆發了一記毀天滅地的爆炸!

    激起巨大的水柱直衝九霄,仿佛一隻超級大鯨魚往上噴水,粗重的水粒似無數個石塊一般鋪天蓋地的砸落下來!

    超級大海嘯東至日本長崎,北至朝鮮,南至釣魚島,西至寧波,甚至用“排山倒海”也未能足以形容其凶猛恐怖的威力,將是怎樣的結局?答案當然是毀滅!

    離爆炸距離近的船隊上的戰士聞得隆然巨響,其響聲之大,直使不少人的耳朵受壓迫至不能聽到聲音。事件發生得太突然,像處身在大爆炸之中,巨浪滔天,船員趕緊將錨放盡,說時遲、那時快,船隊被巨浪頂至百丈高的山腰,落在樹頂,然後又被巨大的力量拉回海上,全部葬身大海。

    碎心劍客與塚原卜傳亦經受不住如此強烈的爆炸震動,熱浪滾滾排擊,兩人都被震飛,如同狂瀾中斷了線的兩張風箏,一個往北飄去,一個往南飄去。

    海麵上引發的狂濤駭浪,洶湧澎湃,卷起的海濤,波高十數丈。“水牆”內含極大的能量,呼嘯著以拉枯摧朽之勢,衝上陸地後所向披靡,並不像普通台風造成的海浪,打在岸邊浪花四濺,而是像巨獸一樣,直接衝擊普陀山百丈高處的山崖。

    海嘯移動了上百裏仍不減雄風,侵擾寧波,港口所有設施都被震塌,建築物在狂濤的洗劫下,被席卷一空,接著越過海岸線,越過田野,迅猛襲擊著岸邊的城市和村莊,麵對像水牆一樣滾滾而來的海浪,人們無法抵擋,隻能逃,但又如此逃得掉,瞬時人們都消失在巨浪中。

    受海嘯影響,錢江大潮再次發威,導致杭州出現了罕見的風暴潮,大浪擊打石岸,撲入堤內側的采沙場內,大堤底部被潮水掏空,卷走了底部的泥沙,導致堤岸裂開下陷,使杭州長達一裏的堤岸整體沉陷。

    隻見麵前的江水瞬時像被抽空一樣,還沒等人反應過來,翻滾的大潮騰空而至,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浪潮竟然躥起達十餘丈高,如猛龍嘯江!

    岸上的人們逃脫不及,被浪頭打倒在地,路邊一片呻吟,很多觀潮者被浪打傷,鮮血直流;更有不幸者被飛起的房屋碎磚壓住,大喊救命,痛苦不已。

    官軍頂著強風和特大暴雨緊急開赴大堤崩塌處,迅速投入到搶險第一線,爭分奪秒搬運沙石,補堵崩決地段,盡快加高加固堤壩,因此處凶險異常,一頓飯的光景便有數百名戰士為護堤而壯烈犧牲。搶險現場士氣高漲,前仆後繼,指揮大喊:“勇往直前,人定勝天!”同狂風海嘯頑強作鬥爭。

    當時的日本長崎,龍造寺家正與大友家展開奪城大戰,因潮水攻擊,衝得人仰馬翻,兵器散亂,不得不停戰。

    兩人的內力比拚引起了強烈的地殼運動,大陸版塊亦有細微的飄移。

    北極。

    北冰洋是世界最小最淺和最冷的大洋,位於地球的最北端,大抵以北極為中心,北極圈為範圍,由亞洲、歐洲和北美洲北部沿岸所環抱的海洋。

    天地間極北極寒之地居住著愛斯基摩人,是北極地區的土著民族,自稱因紐特人,分布在從西伯利亞、阿拉斯加到格陵蘭的北極圈內外,屬蒙古人種北極類型,先後創製了用拉丁字母和斯拉夫字母拚寫的文字。

    社會以地域集團為單位,首領多為薩滿,行一夫一妻製。住房有石屋、木屋和雪屋,房屋一半陷入地下,門道極低。一般養狗,主要從事陸地或海上狩獵,輔以捕魚和馴鹿。

    一對父子正在鑿冰釣魚,因為捕獵是他們的主要生活來源,要以肉為食,毛皮做衣物,油脂用於照明和烹飪,骨牙作工具和武器。

    突然明顯得感覺到大地在震動,聽得身後嘩嘩巨響,發生了大雪崩,沿途帶起樹木和岩石,產生更大的雪球,滾了下來,把冰塊砌築的圓頂小屋砸得粉碎,雪潮餘勢未減,直向海邊撲來!

    父親大驚之下,連忙抱起兒子撲入海中,才僥幸躲過一劫,隻見雪浪如一隻隻螞蟻鋪下大海。兩人爬上陸地,父親想起屋內的妻子,哭叫著妻子的名字,衝了過去,那可憐的妻子,她正在屋裏製皮、縫紉。

    父親跑到屋前的廢墟,拚命撥雪,被雪掩沒的人,如覆蓋住口和鼻還有生存的機會,如吸入大量雪就會灌血入肺,引起死亡。

    父親千呼萬喚,和兒子一起,從雪堆中找到妻子凍僵的身體,她的手正掩著麵部。父親一探其鼻息,還有氣,大喜之下作著人工呼吸,妻子終於蘇醒過來,一家人哭抱在一起。

    良久,父親向著天地跪拜,道:“多謝萬物有靈的薩滿教,妻子得您保佑,才得生還!”

    蓬萊仙島附近的海域,宋怡龍正飄浮在空中,全身被一團非常柔合的金色光團包裹,手中提著一桶蜂蜜,靜靜看著海嘯造成的高大海浪,直撲海岸,將岸邊的住屋樹木與一切設施,施以無情的衝擊,退卻時又將岸上大部份沒有堅強固定起來的東西卷走。

    大風大浪已將汪直、徐海本已回航的船隊吹到了蓬萊仙島,實在是身在大海,身不由己,一個個在艙內滾得七暈八素,能夠活下來,真是僥幸!

    大浪過後,船身不再顛簸,倭寇都出了船艙,回到甲板上。

    灰蒙蒙的天空,籠罩著薄霧的海麵,遠處的蓬萊仙島,山色清黔,蒼崖兀起。汪直想起此戰慘敗,死傷無數,不禁長噓短歎。

    徐海道:“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勝敗乃兵家常事,船主莫太悲傷。”汪直道:“我又何嚐不知,隻是此戰我們是向平戶津藩主鬆浦隆信借的兵,如此折了幾千人,叫我如何有臉向他交差?”

    徐海道:“鬆浦隆信一直在利用你,才能將黑船駛入平戶津,這些年來,油水已撈得太飽了,我們這次雖然損失慘重,但明軍也好不到哪裏,難道他還敢責怪我們不成!”汪直的胸口隻覺有一股透不過氣來的空悶,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魏勇大叫道:“汪船主,你看,那邊不是宋怡龍嗎?”汪直順著魏勇所指方向,果然看到宋怡龍,隻是宋怡龍此時渾身發光,又懸浮在半空,著實顯得怪異。

    汪直道:“還有沒有沒打濕的炮彈?”火炮手報道:“稟船主,還有三發。”汪直道:“瞄準宋怡龍,打!”

    火炮手連忙取炮彈,拿抹布擦幹炮腔,對準宋怡龍,就要點火。徐海大喝道:“且慢!”火炮手隻得住手,汪直問道:“怎麽了?”徐海道:“現在風力已小,我們還是速速回航吧,犯不著在這小子身上浪費時間。”

    汪直咬牙切齒,道:“這小子是奸細,害得我們雙嶼的防線被攻破,慘敗而回,你說,我如何能饒他?”徐海道:“此時碎心劍客正與塚原卜傳激戰,其後果我們已領教過了,正是舉手掛羅網,動足觸機陷,為了眾位兄弟的安全著想,多留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險,還是趕快回到平戶津吧。”

    汪直一雙嚴厲的眼睛突然狠瞪著徐海,徐海被他瞪得一陣透心涼,道:“船主,怎麽了?”

    汪直冷笑道:“徐海,你說得倒動聽,我一直忍你很久了,別把我當作傻瓜,你做了什麽事情,心裏有什麽鬼念頭,我隻是一直看在兄弟情份上,沒有戳穿罷了!”

    徐海心中更涼,叫道:“我又做了什麽事情了?”汪直道:“今年初,你抵達日本,作為徐碧溪向大隅領主借銀數萬兩的抵押人質,被扣押在大隅。在此期間,日本人見你是中華僧人,信以為菩薩來接引,便向你施舍,你靠此收入修理大船,吸引倭人到烈港進行走私貿易。”

    徐海不敢再看汪直,道:“那又怎麽樣?”汪直道:“我和你叔父徐碧溪一起以烈港為前進基地走私時,曾經作出奉浙江海道官的檄文,捉拿與我對立的海寇而同官方合作,但中國貨船往來於烈港途中遭到掠劫,可是你所為?”

    徐海眉頭緊皺,但想到事情已被戳穿,也沒什麽好怕的了,沉聲道:“不錯,是我所為,難道隻許你掠劫,就容不得別人掠劫麽!”汪直大怒道:“若非你叔父徐碧溪是我同鄉,我當時就殺了你!若非他極力推薦,我也不會錄用你,你竟敢以下犯上!”喝道:“帶那賤人上來!”

    下麵軍士聽令,忙從艙底拉過一名女子,其花容憔悴,更用粗布堵住了嘴巴,以鋼刀架在脖子上。徐海見了此女,臉色變得死屍般慘白,道:“你,你怎麽被他們……”原來此女正是徐海所愛之人――王翠翹,此時滿心激動,但嘴巴被堵,唔唔說不出話來。

    汪直道:“我早料到你有謀反之心,故先在咽喉地帶布上一顆棋子。”徐海喝道:“汪直,就算我做得不對,你也犯不著用這種無恥的手段來威脅兄弟吧!”汪直道:“我不是威脅你,是要你放聰明點。”徐海道:“你以為我徐海真的會受人威脅嗎!”

    汪直道:“我知道你和那小子關係好,處處護著他,你若不立刻開炮轟死他,你的老相好就要血濺當場!”這時,火炮手已遞過火把,要徐海點燃火炮上的引線。

    徐海望著王翠翹,真情在眼中倬顯出來,從她偶然不及躲藏的眼神中發現,她對自己仍有情意。

    徐海拿著火把,遲遲不點引線,隻是癡癡的望著王翠翹,道:“翠翹,我,我……”

    王翠翹扭轉頭去,不願看他,汪直笑道:“徐海,你可真是失敗,戰場失意,情場也失意。如果我是你,隻怕當場就要自刎了。”走到王翠翹身邊,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行把她的頭扭過來,道:“你們這對苦命鴛鴦,臨死之前還有這麽大怨恨哪,快看你情郎最後一眼吧,等會子可就瞧不到了。”王翠翹死命扭動著頭顱掙紮,亂發在眼前甩動,嘴裏唔唔悶響。

    徐海胸中血氣憤張,吼道:“無恥小人!我徐海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欺淩一個婦道人家,算什麽英雄!”扔了火把,抽出腰刀,衝向汪直,舞出一片刀網罩將下來。

    這時,聽得身側一聲大喝,一個黑長的人影竄出,正是魏勇,一招“日月晦明”,右手以肱上弦出勁,自下上挑,手指張開前頂,頓時奪過了徐海手上的鋼刀!

    “嗖!――”

    刀尖抵著徐海的喉嚨,一股寒意透進他的脊椎。

    魏勇道:“徐頭領,你太過份了,以下犯上,其罪當誅!”

    火把遇上船板,即刻就燃,忙有船員打水撲火。

    那邊王翠翹突然悶聲慘呼,腹部被汪直插入一柄寒劍,然後無情的拔出劍來,眼前一紅,隻看到血像箭一樣直射出來。

    徐海的一顆心頓時凝固成了一團寒冰,同時,一個冰鑹又在鑿這顆冰心,吼道:“汪直,你這個衣冠禽獸!我跟你拚了!”像蒙了眼睛的烈馬衝了過去!

    汪直冷冷道:“不見棺材不掉淚,這是你逼我的!魏勇,速速拿下這個叛賊,賞銀百兩!”

    魏勇大喝一聲,一招“兩儀合德”,刀光分襲徐海左右兩路。魏勇的武功本就高出徐海不少,加上徐海手上沒了兵器,更加左支右拙,掌法無章。

    忽見魏勇的中路大空,徐海心中一動,忙避過左右的刀光,直鑽過去,正好來到王翠翹的麵前,心下再不遲疑,一把抱起她,就往船舷衝去。

    汪直大叫道:“快攔住他,莫讓他跳海了!”眾兵勇不敢違令,紛紛阻攔,但都與徐海感情深厚,不願下殺手,刀、劍的鋒頭總偏了一寸,看起來刀光劍影,實則全是虛像,徐海得以逼進船舷。

    徐海所屬艦隊上的倭寇都大聲驚呼,但鞭長莫及,無法施救。

    徐海聽得身後魏勇一聲大喝:“哪裏走!”一掌直向其後心打來,徐海已能感到那強勁的掌風,驚道:“我命休矣!”掌勁來勢甚快,根本無法躲避,後心結結實實中了一掌,卻令徐海大吃一驚,原來這掌勁隻像一股大力推來,並不傷人,自己本離船舷還有一丈,這股掌勁卻來得正好,把他推入船下的濤濤大海。

    徐海心中感激,淩空向魏勇望了一眼,隻見魏勇的眼眶亦含淚閃閃。

    徐海抱著王翠翹,“撲通”一聲落入海中,濺起一股浪花,所屬艦隊連忙開進,船員放下纜繩施救。徐海抓住纜繩,喝令:“速速回航,炮手準備,如發現汪直點火,立即還擊!”船員得令,連忙進入攻擊狀態。

    徐海上了船,將王翠翹平放在甲板上,早有知事的手下點了火盆,給他們取暖。徐海一探鼻息,她早已氣絕。徐海一聲大慟,全身像掏空似的飄飄蕩蕩,淚水傾瀉而下,扯出她嘴裏的粗布,抱著她冰冷的屍體,想讓自己的肉體帶給她溫暖,可她再也暖和不起來了,她直到死,也不能接受自己的道歉了。

    魏勇跪道:“屬下辦事不利,請船主責罰!”汪直看著徐海的船隊越行越遠,兩撇胡子吹得直向上翹,道:“都是一群廢物!”魏勇道:“我們是否開炮攻擊?”汪直道:“你瘋了!徐海的船隊有二十幾艘戰艦,艘艘備有虎蹲炮,現在攻擊,除非你不想活了!”

    魏勇眼中大放光采,正求之不得,慌忙收斂神色,道:“現在我們怎麽辦?”汪直看了一眼在海空中靜懸的宋怡龍,道:“殺了他!”

    火炮手立刻點火開炮,一顆炮彈如同一尾凶狠的鯊魚躍出炮腔,呼嘯著直撲宋怡龍。

    宋怡龍頭也不轉,右臂一伸,一股強勁的氣息脫臂而出,那顆炮彈被打返回去,船上的倭寇嚇得屁滾尿流,包括汪直在內,紛紛跳海。“轟”的一聲,戰船被炸開一個大缺口,木屑紛飛,海水直往裏灌。

    汪直及手下被另一船船員所救,那顆腐爛的心髒就像在滾燙的油鍋裏涮了一下,現在還有餘悸,“宋怡龍怎麽如此厲害,簡直像是天上的神仙!”再不敢冒犯宋怡龍,調轉風帆,向遠處遁去。

    從此徐海與汪直分道揚鑣。

    海浪漸漸平息,宋怡龍提起盛滿蜂蜜的桶,飄至沙灘,望沙地上揮灑,接著伸手望空劃了“倭寇必敗”幾個大字,便印在沙地上了。

    約過了一頓飯的光景,怪事發生了,不少螞蟻從地底的巢穴中探出頭來,紛紛湧向蜂蜜,緊接著,更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宋怡龍看得目瞪口呆,終於明白了蕭春山的深意,有些事情,並不是完全憑借武力就能解決的,對付目空一切的高人,還有更有效的方法。

    那場大爆炸,蕭春山直被震得飄飛了十裏有餘,落到一塊礁石之上,身體全是虛的,比爛醉還要醉,眼下不見塚原卜傳的蹤影,相信他一定也不好受。

    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像一隻大鵬鳥般鼓翼飛來,落在與他相對的礁石之上,正是風魔小次郎,笑道:“幾日不見,你又消瘦了。”

    蕭春山道:“多謝關心,我等你好久了。”風魔小次郎驚道:“你知道我要來?”蕭春山道:“若論單打獨鬥,你不是我的對手,適才得逢我與塚原卜傳一場決鬥,消耗了不少元氣,對於你來說,正是天賜之良機。”

    風魔小次郎笑道:“看來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神目,林秋水的事,我很抱歉,我一直敬你是英雄,但我效忠北條家,不得不完成主君下達的任務,隻要你肯交出碎心劍與龍珠,我們將不會是敵人,說不定還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海風嗚嗚的刮著,卷起一個個浪頭拍打著礁石,濺得蕭春山衣衫半濕。

    蕭春山問道:“是人的性命重要,還是寶物重要?”風魔小次郎笑道:“你說的這兩者在我眼裏都不重要,亂波都是沒有感情的,身為亂波,隻能不擇手段的完成任務。在修行方麵可能類似於中國的禪道,正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如果行事失敗,我們唯有一死,所以,暗殺、破壞、刺探、竊取無不唯我們勝任。”

    蕭春山道:“你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基本感情。”

    風魔小次郎大笑道:“你根本不了解我,我們風魔一族的祖先不是日本人,是俄國哥薩克騎兵隊的民族譜係,於古代伴隨馬匹渡海過來,集體定居在神奈川縣小田原西方金時山中的風間穀,也正是‘箱根道’要隘附近。由於騎馬技術出類拔萃,北條早雲便將我們一族二百多人編入北條軍團之內。發展到我這一代,是第五代小次郎,主君是第三代小田原城主北條氏康。”歎了一聲,道:“你可知道,我雖身為亂波,但我多麽希望能夠晉身為武士!因為亂波的特殊性,在崇尚武士道精神的日本,我們隻是一群不登大雅之堂的人,大名們也從不讓亂波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麵。在武士和劍士們的眼裏,亂波隻是旁門左道,就連和武士交手的資格都沒有。北條氏康已對我承諾,日後將提拔風魔一族為家臣。事實上,北條家臣中有威權勢力的武將,都是早期臣服於初代城主早雲膝下的海盜。我渴望自亂波身份晉級為武士身份,當然會拚生盡死的編練手下,完成主君下達的任務,碎心劍與龍珠,我是誌在必得!”

    蕭春山歎道:“人往往臨事而癡迷,你以為你的主君會實現他的諾言嗎,他隻不過在敷衍你罷了。你幹的大都是涉及到上層權力爭鬥或極為秘密的事件,而且危險性相當大,因此你們的結局往往十分可悲。危險首先來自你的主君,這些陰險毒辣的頭麵人物在不擇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後,怕事情內幕泄露,會將執行任務的亂波殺死滅口。”

    風魔小次郎大怒道:“胡扯,不許你侮辱我的主君!吃我一刀!”抽出桃木寶劍“風林火山”,劍身血紅,猶如飲過無數人鮮血的魔鬼的長舌,一招“大武流烈風斬”,朝著蕭春山,當頭劈落。

    此招正是忍術的秘中之秘,源於東密的修行。密宗視大日如來為萬物之主,極力推崇傳承、真言和密咒。東密和中國的藏密、印度的雜密一樣,是佛教中密宗的一個支派,而且東密對於人體念力的開發,向來有著自己獨特的傳承,在密教界一直以顯著快捷著稱。

    亂波通過東密秘法的修習,錘煉自己的意誌,精神變得無比純粹和堅韌,體內的潛能將得到最大限度的開發,可以完全除去心靈的迷惑和恐懼,全神貫注的投入戰鬥。此外密宗認為人的身體有許多奧秘和潛能,隻要通過密宗法門的不懈努力就能使修行者發揮全部潛力,讓身體與宇宙溝通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這和亂波追求的極限體術不謀而合。

    眼看著一條赤龍脫刀飛出,帶著滾滾烈焰,張牙舞爪地撲噬蕭春山,蕭春山仿佛足不沾地,一縷輕煙般向後飄去,那條赤龍就像水滴入大海,全無特異。

    風魔小次郎吃了一驚,沒料到蕭春山經過一場激戰,還有如此能耐,更不答話,體內內力充沛,聚齊風魔忍法奧義,做出幾種古怪的手勢,表述東密主要修法之一的“九字秘印”:“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這九字真言,刀使“炎龍波”,掌劈“爆烈咆哮彈”,如狂風驟雨般灑向蕭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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