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白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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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過去了,元旦就不遠了。或者說,隻有幾天而已。
聖誕做什麽?元旦做什麽?在我眼裏,本來就沒有什麽不同。聖誕和元旦,在我看來大概隻是能夠睡懶覺的時候,今年聖誕不同往年。那麽元旦呢?
都是一個“蛋”,剩的或者是圓的,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梁雨豐在廚房裏做早飯,我在床上翻騰著懶得起來。
這麽好的冬天的早上,又不必為了早飯而犯愁,睡個懶覺是必修課。
可是在我的眼睛睜開了十次之後,我終於忍不住起床了。
“哎呀……早上睡個懶覺就是好啊!”我感歎道,“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梁雨豐說道:“那是因為你睡的時間太長了。”
我答道:“雨豐,這回事你也不用說出來的。”
“哦。”梁雨豐回答,“吃早飯嗎?”
“讓我洗個臉先。”我說道,到洗手間匆匆抹了一把。
“開飯吧。”我說道。
“好的。”梁雨豐上飯上菜。
我用早膳。
吃過了早飯,總是感覺渾身上下有一種懶懶的感覺,要不再睡一會兒?
梁雨豐例行公事的打掃房間,我例行私事看電視,上網。總而言之,梁雨豐在做事,而我是無所事事。
“覺曉。”梁雨豐問道。
我順口回答:“怎麽了?”
梁雨豐問道:“你有錢嗎?”
我一愣,問道:“怎麽了?”
梁雨豐說道:“今天早去買菜,錢包裏沒錢了。你有嗎?先借給我。”
我說道:“什麽借不借的?在褲子左邊的那個兜裏麵,自己去拿吧。”
“哦。”梁雨豐答道,就到我的褲子裏麵找錢包去了。
“覺曉。”梁雨豐在錢包裏麵翻了翻,告訴我。
我看了看梁雨豐痛不欲生的樣子,非常奇怪,問道:“怎麽了?”
“沒錢……”梁雨豐答道。
我看梁雨豐的手指掐著我的錢包,一副無奈的表情看著我。
我說道:“去銀行取好了,我的銀行卡也在那裏麵。”
“不是這個事情。”梁雨豐說道,臉上的表情更加無奈,“你難道還沒想到今天是什麽日子?”
“今天是元旦啊,怎麽了?”我很茫然的回答,但是下一刻立刻知道怎麽回事了。
“爺爺的!今天是銀行結算的日子,不能取錢。我……真他爺爺的!”我立刻知道今天是個不幸的日子。
“怎麽辦?”梁雨豐問道,一切唯我馬首是瞻。
“我也不知道,冰箱裏還有什麽東西?找出來將就一天吧。”我提了一個建議。
“可是冰箱裏什麽都沒有了。”梁雨豐說道。
我站起來到廚房看了看,打開冰箱門,隻看到可口可樂、百事可樂、寒湘素一瓶、群草一把,外加牛奶兩大包。
“雨豐啊……”我提議道,“要不咱們試試牛奶煮群草外加一瓶寒湘素配可樂當午飯,怎麽樣?”
梁雨豐答道:“可是,你吃嗎?”
我立刻回答:“我一定不吃。”
梁雨豐眼神一黯,問道:“那怎麽辦哦?”
我說道:“找個地方混飯吧。你有什麽更好的主意?”
梁雨豐說道:“找什麽地方?民政局?”
我一瞪梁雨豐,說道:“你就不會想個好地方?”
“救濟站?”梁雨豐問道。
“是個好地方,可是不是我們要去的。”我回答,順便找出電話。
“那是哪裏?”梁雨豐問道。
“先給阿濤打個電話吧。到他們家去混一天飯應該是可以的。怎麽混飯不用大腦呢?”我責備梁雨豐。
梁雨豐答道:“是,我以後注意了。”
我撥了一個號過去,“喂!阿濤嗎?”我和張震濤說話,“你在家嗎?今天我沒錢出去買菜了,明天才能取錢啊。”
張震濤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方方啊,我和阿琪出去旅遊了,你們要不先養生一天?”
我一驚,問道:“你們去哪裏旅遊了?”
張震濤回答:“福爾摩市三日遊,才一千塊一個人啊。”
我問道:“你怎麽不早說?現在我去哪裏混飯?”
張震濤陰笑道:“方方啊,你就自求多福吧。我和阿琪去華生湖了,再見。”
“你……”我聽到那邊掛了電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媽了個叉的!”
“怎麽了?”梁雨豐問道,給我端了一杯咖啡。
“沒什麽,阿濤那邊好像不能混飯了。”我淡然說道,可是怒火中燒,恨不能馬上撕了張震濤。可是山高福爾摩市遠,隻好放他一馬。
比起日後對張震濤的懲戒,今天怎麽過去才是個問題。
“算了,要不去救濟站好了。”我懶懶地說道,突然又困了。
“好啊好啊。”梁雨豐雀躍。
“你怎麽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我很奇怪地問道。
梁雨豐說道:“因為我剛來的時候找不到工作,有一天餓倒街頭,就是到救濟站解決夥食問題。”
看樣子這麽多年梁雨豐並非一帆風順,吃苦受罪果然不少。
“看樣子你想重溫舊夢了。”我說道。
“是啊是啊。”梁雨豐點了點頭。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說道:“可是現在你還是不要重溫舊夢好。今天是元旦,新聞記者一定去救濟站報導我們可愛的政府對待流浪街頭的無業人員是多麽照顧。一旦被他們拍到了,我還是去死好了。”
梁雨豐說道:“那也倒是,可是上了新聞你不就出名了?”
我想了想,說道:“這個辦法虧你想得出來,真的那樣白老大還不把我給裁了?這樣是很摧毀我們連城形象的。”
“哦。”梁雨豐答道,言下之意,很是惋惜,“可是,也未必會被拍上啊。”
我說道:“有那個可能也不行,我還要在連城混飯呢。”
我忽然靈光一閃,知道到哪裏解決今天的夥食了。
“哦。雨豐,不用擔心,我找到了一個冤大頭。”我對梁雨豐說道。
梁雨豐很驚訝,問道:“是誰那麽倒黴?”
我答道:“咱們兩個的大波司——白家啊。”
“哦?你說秋若?”梁雨豐問道。
“不是,我說的是秋若她爹。”我糾正了梁雨豐的錯誤說法。
“他們兩個不一樣嗎?”梁雨豐說道。
“基本差不多,可是畢竟婦女有別啊。”我說道。
“哦。”梁雨豐還在想父女之間的分別。
我抓起電話,又撥了一個一定能混飯的號碼。
“伯父啊,元旦好。”我說道。
“賢侄啊,元旦好,最近怎麽樣?好久沒和你下棋了。”白老大一貫的拖遝語調,但是現在聽來,分外親切,“賢侄啊,正巧我要吃飯,要不你也過來?”
我不知道他是客套還是真心,但是這個時候若不打蛇跟竿上,實在對不起白老大的一番盛意邀請。於是我說道:“伯父啊,這多不好意思?不過既然你難得邀請,那我就同意了。伯父啊,什麽時候開飯?”
白老大大概是一愣,過了十七秒鍾才回答:“哦,快要開飯了,還有沒多長時間……你要來?你確定?”
我不確定就要去救濟站了,當然確定!
我斬釘截鐵地回答:“當然了,要帶什麽禮物嗎?”
白老大說道:“好啊,不用別的,一瓶酒就可以了,別的不用了。”
酒?正好我家裏還有一瓶馬頭人,是張震濤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到我家裏的。
我立刻回答:“好的,沒問題。伯父啊,你家在哪裏?”
白老大說道:“不用你找,一會兒我讓秋若去接你們好了。”
我很奇怪,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們?”
白老大說道:“因為秋若如果知道你來雨豐不來,一定會奇怪的。不過,賢侄啊,好像你有什麽麻煩了。”
我說道:“伯父好厲害,我今天身上沒錢,連午飯都不能解決了。”
白老大一笑,很猥瑣的那種,說道:“嘿嘿,正巧,你不來我也要找個機會讓你來,既然有這個機會了,就要好好利用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白老大想做什麽,可是還是試探地問道:“伯父啊,你有什麽目的嗎?”
“沒有,絕對沒有!”白老大一口否定,“你等著秋若接你好了。”
我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雨豐,找一找那瓶阿濤留下的馬頭人來,咱們收拾一下去混飯!”我告訴梁雨豐。
梁雨豐說道:“好的,可是那瓶酒好像很貴啊。”
“很貴又不是我掏錢,何況邪惡xd更貴!”我說道。
梁雨豐答應了一聲,去櫃子裏找了。
大事已定,我又可以悠然玩玩電腦,看看電視了。
梁雨豐不必燒飯,也無所事事一般拖地打掃。
“雨豐啊,好象你不可一時得閑一樣。”我打趣梁雨豐。
梁雨豐說道:“因為,這算是我的家了。”
“你總是會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說道。
梁雨豐說道:“因為你的話總是不正經,假如我的話也不正經,別人會懷疑我們的生活是否一團糟的。”
我說道:“再遇見你以前,我的生活是一團糟;但是現在,我的生活是糟一團。基本上沒有什麽感覺了,大家都改習慣了。”
梁雨豐說道:“秋若什麽時候來?”
我回答:“大概快來了,白老大說午飯的時間快到了。”
“哦。”梁雨豐答道。
我的手機適時響起,我一看,正是白秋若的號碼。
“好了,我們下去吧。”我一招呼梁雨豐,就一起下樓了。
一下樓,就看到了蒂莫西亞跑車了。這台車太顯眼了,我隻能這樣感歎。
“喂,怎麽這麽長時間?”白秋若的心情顯然不好,說話都很硬。
“不要這樣說,無論如何我也是去你家做客的。”我說道。
“誰稀罕你?”白秋若說道,然後又接了一句:“也就那個不開眼的老不死!”
“為什麽沒有一個女人呢?”我問道。
白秋若回答:“可能你的人品不好。”
我說道:“倒是男人都一樣,所以才叫做惺惺相惜吧。”
白秋若一撇嘴,說道:“那叫臭味相投。”
我聳聳肩,知道她對我評價,總不會太好。
“上車吧。”白秋若說道,“你在前座。”
“為什麽?”我問道。
白秋若說道:“因為我寂寞。”
這個理由真好,我不得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ready?go!”白秋若大喊一聲,蒂莫西亞絕塵而去。
“啊……我還沒係好安全帶!”可惜白秋若才不管我的死活。
“不是吧?”我的頭一個比兩個大,白秋若好像要玩漂移一樣,在街道內左衝右突。
我按照梁雨豐所說的,閉上眼睛。果然,生死就交給白秋若處理了。
蒂莫西亞的速度一慢,我就知道到了。
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郊外的姿奔山。這裏就是白老大的家嗎?
“山後麵才是我家,這裏比較隱蔽,沒什麽人發現。”白秋若解釋道,“可是不適宜飆車,太可惜了。”
我的背後發涼,莫非她打算開到山下嗎?
姿奔山是郊外的小山,高度不到二百米,誰也想不到山後就是白老大的家,怪不得要讓白秋若來接我。
繞過山腳,看到了一座莊園。
白秋若說道:“這就是我的家——姿奔輪,從山上看,這座莊園的布局就是一個輪子,所以叫做姿奔輪,知道了嗎?”
“收到!”我回答。
到了門口,一名黑西裝迎了上來。
“小姐。”恭敬的問候。
“嗯。”白秋若隻是答應了一聲。
而我的感覺,就是——哦,好大的莊園啊!
“把車開到車庫,沒事了。”白秋若吩咐道。
然後白秋若對著我說:“該進去了,別看了,我看了這個地方二十年了。”
“哦。”我應道,還是感到驚詫。
白家,畢竟白家,實力不一樣。
莫非世家都是如此?我的心裏暗暗想道。
打開大門,法國女仆裝的侍者很乖巧地過來。
“啊?”我很驚訝。
“啊?”她也很驚訝。
“怎麽是你?”我問道。
“就是我。”她回答。
“你不在七夜樓了?”我問道。這個法國女仆不是別人,正是七夜樓的小侍應生林雅音。
“這是職業調動。”林雅音輕聲糾正。
“你們認識?”反而白秋若很奇怪,問道。
林雅音解釋道:“他是我們七夜樓的常客,每個星期總是去一次的。”
我說道:“怪不得這幾次去你不在了。羅羅好像大姨媽還沒走是怎麽?”
林雅音黯然說道:“羅羅生病了,很嚴重。”
“哦。”我沒有再問。
“不過沒關係,應該快好了。”林雅音一振心緒,說道。
“但是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在這裏。”我說道。
林雅音說道:“因為這家莊園的主人,就是七夜樓的大老板。”
“怪不得白老大死活也不去七夜樓。”我歎道。
“賢侄啊,你總算來了。”白老大一身居家裝扮,從樓上走下來。
“伯父啊,我來看你了。”我也迎了過去。兩個人一個熱烈的擁抱。
“喂!影響不好,又不是多年不見。”一名貴服從樓上走下來。
“媽啊……”白秋若喊了一聲,我就知道,這就是白家真正的大佬——白秋若的母親。
“我來介紹,這就是我老婆——蕭語菲。”白老大抓著我的手介紹道。
“這就是我經常提起的一位有為青年,也是死丫頭的現任男朋友——方覺曉。”白老大對我的介紹。
“這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聽說過你,跟老不死很像。”蕭語菲說道。
林雅音適時提醒:“也是七夜樓的老板。”
“哦。”我答應了一聲。
白老大說道:“賢侄啊,來了就來了,何必還要帶東西呢?真是破費了。”
然後裝作不經意將梁雨豐手中的袋子拿過去。
“放到我的酒櫃裏好了。”白老大吩咐道。
“好的。”林雅音順手拿了過來。
這不是白老大讓我帶禮物的嗎?我有說過給他嗎?
“這就是和賢侄住在一起的梁雨豐。”白老大介紹梁雨豐。
蕭語菲的臉上露出了笑意,說道:“我也聽說過你。”
蕭語菲雖然有白秋若這個女兒,不過似乎歲月不催紅顏老,望之猶二十許人,和白秋若站在一起,竟像是姐妹一樣。
“還是我來介紹我的夫人吧。”白老大說道,“四十年前震驚武林的蕭十一郎,就是我的嶽父大人,最後在二十年前敗在蘇曼殊的吟遊訣之下,歸隱江湖了。不過我嶽父的割鹿刀法,依舊名滿天下,評為百年絕世武功之一。與蘇曼殊的狂笑歌哭拳並稱為——蓋世雙絕。你聽說過嗎?”
我搖了搖頭,但是卻知道,這個白夫人,來頭果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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