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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不說,我就把你交給莫斯科警察局,我有哥們在那裏,先在黑屋子裏關你些日子再說。---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黑影一聽,忙說:“哥哥,你就放了我吧,我也是沒辦法,家裏老老少少一大家子都得吃飯,我……”

    呂力強麵容鬆弛下來。

    呂力強回到包廂不由一怔。

    燈開著,包廂裏亂糟糟的,陸希和李蘭草、還有一位旅客驚魂未定地站著。

    呂力強詫異地:“這是怎麽了?”

    李蘭草衝著呂力強喊道:“我們被打劫了。”

    呂力強:“啊?都搶了什麽?”

    陸希:“我的錢都被搜走了,你的包也被翻了。”

    呂力強氣憤地:“他奶奶的,簡直沒有一點王法,這是什麽列車?”說完他轉身就要出去。

    陸希一把拉住了他,說:“你要幹什麽?他們有六個人,有匕首。”

    李蘭草也攔住道:“算了算了,隻要人能平安到莫斯科就好,破財免災吧。好在我還藏了點錢。”

    呂力強說:“那也得找他列車長去啊。”

    陸希說:“強哥,這趟車上本來就沒有乘警,列車長又能怎麽樣?”

    呂力強一眼看到茶幾上的耳環、項鏈。對李蘭草說“喲,人家還把你的細軟留下了?”

    李蘭草氣憤地:“那些狗眼們看出來是假的了。”

    呂力強說:“看來遇到行家了。”

    李蘭草埋怨地說:“你去哪了?怎麽偏偏關鍵時候就不見了?”

    呂力強說:“哦,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陸希關切地問:“要緊嗎?”

    呂力強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麽大不了的。都別站著了,就是被劫了也得睡覺啊!”

    終於到了終點站,陸希、李蘭草、呂力強隨著人流從站內走出來。

    普柳什金站在門口看到陸希等張開了歡迎的臂膀:“噢!你好!喀秋莎,你終於來了”。

    呂力強見到普柳什金有些尷尬。

    普柳什金卻不記前嫌地與他熱情握手,呂力強這才釋然。

    陸希把普柳什金拉到一邊說:“普柳什金先生,我們在路上發生了不測,錢幾乎都沒有了,我現在非常需要你的幫助。”

    普柳什金拍拍陸希的肩,親切地說:“喀秋莎,不要擔心。有我,麵包就會有的。”

    陸希寬慰地笑了。

    普柳什金把他們安排到了一個三星級酒店,價格雖高些但非常安全。

    陸希、李蘭草和呂力強已經換了衣服,坐在大堂賓客沙發上等待著西蒙的到來。

    有幾個歐洲人從外麵進來,站在大堂裏說話。

    一個女服務員走到陸希三人麵前指了一下角落的小沙發,說:“你們好!女士們先生們。對不起,請你們坐到那邊去。”

    陸希不解地問:“為什麽?”

    女服務員說:“這裏是貴賓席。”

    呂力強從陸希的臉上感到了不適,便問:“她說什麽?”

    陸希說:“她說這裏是貴賓席,讓我們坐到那邊去。”

    呂力強一聽就火了,說:“誰也別動,他媽的真是狗眼看人低,不就進來了幾個歐洲闊佬嗎?他們是貴賓,我們就不是?”

    陸希自事寧人地說:“算了,看在普柳什金的關係份上,咱們就坐到那邊去吧。”

    李蘭草也說:“就是,不就換個地方嗎?走。”

    呂力強強硬地說:“你們倆還有沒有一點中國人的骨氣?都不許動,看她能怎麽樣?”

    陸希柔聲地說:“我們來自一個文明的國度,謙讓一下也沒什麽嘛。”

    呂力強說:“現在不是謙讓的時候。她是看不起我們,不是善意的。”

    陸希無奈地看看呂力強,含笑對女服務員說:“小姐,你認為我們不是貴賓嗎?”

    女服務員沒有回答怏怏地轉身走了。

    呂力強展開勝利的笑容,快意地唱起《國際歌》: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陸希和李蘭草都笑了起來。陸希說:“此時此刻,你唱這個歌可是太有諷刺意味了。”

    西蒙提了個包,匆匆從門外走進來,麵含微笑來到他們麵前。

    “您好!喀秋莎,沒想到你真的來莫斯科了。”

    “您好!西蒙,多羅寧怎麽沒來?”

    “他,他今晚有重要的事來不了,請原諒”。

    “我們在莫斯科的時間很有限,你能不能明天就帶我們去看你認為是我發的那批貨?”

    西蒙從包裏掏出一件服裝,說:“當然可以,好多攤位都在賣,你看,這是我從他們那裏買來的。”

    陸希和李蘭草立即接過樣品認真看著。呂力強急切地:“陸希,是你的嗎?”

    陸希激動地:“是,包裝、商標、麵料都一樣,就是我的。”

    陸希對西蒙:“我可以確定這是我的東西。你有沒有問過商家,他們是從哪裏進的貨?”

    西蒙說:“這個不好問,問了也得不到真實的回答。”

    陸希說:“我們對俄羅斯的情況不了解,你認為,下麵我們該怎麽做?才能挽回一點經濟損失。”

    西蒙聳聳肩說:“沒有辦法,你這次來僅僅能證實你的貨沒有發到我們手裏,而是被人倒賣了。而我則可以證實你的貨確實發出來了,但卻丟了。然後我們之間商量一個平衡的辦法。”

    “這次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損失,有很多人。我這兩位朋友的貨也丟了。”陸希認真地說。

    呂力強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對陸希說:“陸希,不管在世界上哪個國家,群眾有難找警察,這一點是不會變的。這個電話,是我一個哥們給我介紹的一個莫斯科警察,本來是為討債用的,要不咱們先聯係聯係,看能不能幫忙查一下他們的貨源,把馬風找出來。”

    陸希接過電話本,但猶豫了一下。她想起普柳什金曾說:“我勸你們先不要找警察。現在總統大選結束不久,俄羅斯政壇和經濟都陰晴無常,莫斯科各方麵的情況都很複雜,警察一旦介入,有可能事情會更難以預料,而且你們還要破費不少。”

    在市場口一個標誌性的地方,陸希等和西蒙會麵了,西蒙給陸希指了幾個攤位,自己便躲閃到一邊去了,陸希他們向著市場深處走去。

    普柳什金陪著陸希等走到被指的幾個攤位前,攤主熱情地招呼著他們。

    呂力強望著市場上衣服的價格,說,“他們標的這個價可真便宜。”

    陸希扭頭問普柳什金,然後回答呂力強說:“是美元。”

    呂力強驚訝地說:“靠!簡直是暴利!”

    經過一天的追尋,基本上得到了一個綜合性答案。女式內衣這批貨,是一個叫瓦夏的中國批發商送來的,至於這個瓦夏,好久都沒見到他了。

    這一天,多羅寧和西蒙的關係也決裂了。

    多羅寧對西蒙說:“連我們都查不到的人,他們還能查得到?”

    西蒙不屑地看看多羅寧,說:“用中國話說,我們這就叫做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多羅寧一怔,對西蒙說:“年輕人,你這是說誰呢?”

    西蒙理直氣壯地說:“除了你,還能說誰?要不是你把價殺得那麽狠,她也不會去找海運。”

    多羅寧說:“那有什麽?損失的是她。”

    西蒙說:“可是,我們那30%的訂金也回不來了,反正我是不打算要了。”

    多羅寧:“不要怎麽行?”而西蒙卻扔下多羅寧一個人走了,多羅寧氣憤地盯著他的背影。

    當天晚上,普柳什金請中國客人到酒吧敘談。

    呂力強固執地說:“這個叫瓦夏的中國人,莫斯科警察一定能找到他。”

    陸希看看普柳什金,普柳什金搖搖頭。

    李蘭草著急地說:“幾天都過去了,如果再不找警察,就更找不到馬風了。我們的貨也就沒有下落。”

    普柳什金說:“我們明天可以去艾米拉市場問問,那裏中國商人很多,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你們要找的人。”

    陸希對兩位同胞說:“他建議我們明天再到一個中國人紮堆的市場去問問。”

    李蘭草說:“這也是個辦法。”

    呂力強果斷地說:“陸希,我的意見還是當機立斷找警察,你要想到,我們在這的每一天都得用昂貴的金錢來計算,就是老普的錢,我們不也得還嗎?你要是聽普柳什金的,那明天我隻好不奉陪了,我也該討我的債去了。”

    陸希耐心地說:“強哥,普柳什金為了我們專門把這幾天的時間空了出來。為安全考慮,你一個人最好不要單獨行動,還是晚一天約見你的客戶吧,再說你一個人語言上也有障礙,到時候我陪你去。明天晚上我們再商量找不找警察,好嗎?”

    呂力強不滿地攤開雙手說:“那不是又得耽擱一天。有什麽呀,你們都看見了,莫斯科大街上很平靜嘛,警察也很隨和。”

    為了緩和氣氛,陸希轉向普柳什金問:“普柳什金先生,你弟弟現在好嗎?”

    普柳什金立即溫和地說:“哦,他身體不好,現在什麽都不做了,這個月去歐洲旅行了。前兩年,你的貨讓他在俄羅斯發了點財,至少這輩子的衣食有了保障。”

    陸希由衷地說:“感謝上帝!”

    呂力強看著酒杯裏的酒,有點不是滋味地:“真想不到,人家的一杯酒就賣幾美元,比咱們雅寶路的一件衣服都貴,憑什麽還這麽坑我們呀。”

    這時瓦連京從門外興衝衝地進來,掃視到陸希等人便衝過來。

    陸希還沒看清是誰,就被提起來擁抱,並被狠狠吻了一口。

    呂力強像被蛇咬了一口,險些跳了起來。

    瓦連京熱情地說:“喀秋莎,來之前怎麽不告訴我,我可以到機場去接你呀。”

    呂力強對瓦連京招招手,雙方都有些尷尬。

    瓦連京對普柳什金說:“喀秋莎是我的太陽,若不是她信任我、照顧我,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今天,我們全家都很想見到她,尤其是我妻子。”

    到了晚上,呂力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情緒有些焦躁地靠在門上,說:“我看,暫時你們也用不著我,明天咱們還是兵分兩路吧,剛才我已經給伊萬和另一個客戶都打電話了,約好明天見麵。”

    陸希一怔,馬上又爽快地說:“那明天我們這邊停下來,我們先陪你去見客戶,我給普柳什金打個電話就行了。”

    呂力強不耐煩地說:“我不是說了嘛,兵分兩路,這樣兩不耽誤。”

    陸希也急了,說:“你語言上有障礙,怎麽向人家討債?再說那個伊萬,你在中國都奈何不了他,現在是到了俄羅斯……”

    “俄羅斯怎麽了?它也是個文明國度吧。沒事,他們兩個都懂點漢語,就這點欠款的事,交流起來應該不困難。電話上我已經都告訴他們了,拿不到錢,我就不回中國。”

    “他們說什麽?”

    “還能說什麽,一個勁地‘打,打’。行了,就這麽辦吧,我要讓那位老普看看什麽叫辦事的速度和力度。”呂力強說完走了。

    陸希關了門回到床上,心神不安地不能躺下。

    李蘭草擔心地:“強子窩著火呢。他原以為你隻能依靠他,沒想到普柳什金搶了他的風頭,今天又來了個瓦連京。”

    “我們都不了解俄羅斯國情,在這個問題上,他還是不爭的好。”

    李蘭草:“你還不知道他爭的是什麽?”

    陸希氣呼呼地:“不該說的不要瞎說。”

    李蘭草憨厚地笑了。

    普柳什金開著車,有意繞道到紅場,讓陸希和李蘭草眺望了一下克裏姆林宮。

    陽光初照,幾人站在紅場上。

    李蘭草不敢相信地問:“這裏麵就是電影《列寧在一九一八》上的那個克裏姆林宮?”

    陸希凝視著紅牆,正沉浸於遐想時,普柳什金走過來說:“喀秋莎,我一直想對你說,我很快就要離開莫斯科了。”

    陸希:“啊?去哪裏?”

    普柳什金:“我被公派去德國,但我不會忘了你。”

    陸希頓時感到悵然若失,普柳什金雖然已不再做雅寶路服裝了,但他在陸希心目中卻是莫斯科的形象,有了他在俄羅斯就有了依靠,他這一走,似乎悍動了陸希內心的什麽。

    陸希他們在紅場時,呂力強也行動了。他接到伊萬的電話,就出了門,在約定好的一麵廣告牌下麵來回踱步,他為了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他掏出煙點了一支,猛猛地吸了一口。

    這時有一個警察走到呂力強麵前,說:“請出示一下你的護照。”

    呂力強忙陪笑臉,說:“你好,警察先生,我是中國來的朋友。”

    警察又說:“對不起,我要檢查一下你的護照。”

    呂力強的背後不遠處,牆角躲著伊萬和一個俄羅斯人,他們幸災樂禍地望著這邊,同時在竊竊私語。但呂力強卻看不到他們。

    警察拿著呂力強的護照,帶走了呂力強。

    呂力強一邊不情願地跟著警察走,一邊等待觀望著他的伊萬。

    呂力強不耐煩地對警察說:“我說,警察先生,你要把我帶到哪去?好好好,走就走,我還正要找你一個哥們呢。”

    呂力強忙幾處掏兜,自言自語道:“糟了,電話號碼丟在賓館了。”

    警察把呂力強帶進樹林。

    呂力強笑著說:“唔,這裏的風景不錯,想不到你老弟還挺有情調的。”

    警察說:“把你的包給我。”

    呂力強問:“什麽?”

    警察一把搶過了呂力強的包,從裏麵翻出了呂力強的美元,盡數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又拿出煙看看,想往口袋裏裝。

    呂力強驚訝地看著警察,說:“你他媽又是個打劫的呀?你到底是不是真警察?”

    警察隻顧低頭翻著呂力強的包。

    呂力強上去一把就奪回了自己的包,假笑著說:“你竟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把美元還給你爺爺,快拿出來。”

    警察招手讓呂力強近前來,呂力強剛靠近一點,“咚”地頭上就挨了一悶拳,又奪走了呂力強的包。呂力強剛要反抗,警察竟左右開弓、拳腳相加。呂力強先是一怔,接著穩住神躲閃了兩下,瞅準時機又狠又準地給了那人臉上一拳,那人立即就亂了手腳。呂力強上去一個小動作,就將他放翻在地,說:“我就知道你是個假李逵,看著爺爺麵善好欺負是不是?走,到你們警察局去。”

    那假警察翻起身來,急急地給呂力強指了一個方向,呂力強忙扭過頭去看,那假警察便以極快的速度逃了,手裏還拿著呂力強的包。

    呂力強等回過勁來,那人已經跑過了大街,望塵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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