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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靜靜地開了,陸旭進來了。---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陸希扭頭過來一看,不由得一驚。原來陸旭帶著爸爸媽媽一起走了進來。
陸旭讓進了兩位老人,老人百感交集地望著陸希。
陸希不敢相信地輕喚:“爸,媽——我不是在做夢吧?”
陸母伸出兩隻手走向陸希:“孩子,我的孩子,你病了怎麽也不告訴媽?”
陸希熱淚迸出和母親相擁,直到陸父也向女兒伸出了手,陸希才離開母親的懷抱。
李蘭草一邊抹淚,一邊給兩位老人倒水。
陸希介紹說:“媽,這是我的好朋友蘭姐。”
陸母說:“讓你費心了,蘭姐。”
李蘭草說:“哎喲,阿姨,你可不能叫我蘭姐,叫我蘭草好了。阿姨,你跟我叔是坐飛機來的吧?”
陸母說:“是,我們得知消息後一夜都沒睡,真是恨不得飛來。”
陸希生氣地瞪一眼陸旭。
陸母對女兒說:“小希啊!小旭是對的,這麽大的事你不告訴父母,你想讓媽後悔一輩子嗎?”
陸希說:“媽,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明後天就可以出院了。”
關於陸希的供髓者還沒有消息,陸希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可以暫時出院,但醫生認為情況不是很穩定,要她盡量多休息。
爸爸媽媽為了迎接女兒回家,特意布置了房間。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音響還播放著輕柔的音樂,顯得溫暖無比。這是陸希新買的房子,雖然裝修簡單,但屋裏通透敞亮,布置充滿了現代文化的氛圍。
陸父站在窗前往下看著,突然發現目標,他對廚房裏的陸母喊道:“哎,老伴,來了來了!快。”
陸母從廚房裏捧出一大束藍色的鮮花,鮮花上沾滿了水珠。
兩位老人匆忙整理著一下自己的衣服、頭發,並排站在門口。
陸希推開了虛掩的家門,一束鮮花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陸希驚喜地:“哇,勿忘我!”
陸希父母同時:“祝賀你康複出院!”
陸旭大笑著:“不錯不錯,爸媽還搞了一個隆重的歡迎儀式!”
陸希一時無語,隻能一臉幸福地分別和父親、母親擁抱。
祁紅臨走時,去學校看望了科科。祁紅對站在自己麵前的科科說:“……你已經長大了,要學會理解和承受,失去爸爸不可怕,失去媽媽才是你真正的災難。所以,你要好好學習,獨立自主,像個長大的男孩子,為媽爭口氣。”
科科低著頭,不吭聲。
祁紅:“媽媽要去南方簽訂廠家,你這個周末就不要回家了,在學校裏好好看看書。”
科科猛地抬起頭,不樂意地:“不,我回家也可以自己照料自己。”
祁紅:“不行,我已經給老師說過了,讓你留在學校。我知道你回去就想著上網,告訴你,以後我不在家的時候不許上網。”
科科鼓起了腮幫子。
祁紅提著自己簡單的行李離去,她冷漠而高傲。
陸希臥室裏,還掛著那張放大的全家照。
陸旭告訴姐姐祁紅走了。
陸希說:“……什麽?她走了?行動好迅速。她哪來的資金?”
陸旭對姐姐說:“聽說她把車賣了。”
陸希讚歎道:“唔,這就是祁紅,她能為了未來舍棄眼前的一切。”
陸母從廚房裏端出來一碗熬好的中藥,對女兒說:“喝了,這病在中醫上講,宜補腎為本,兼益氣活血。這裏麵有鹿角膠、黃芪、阿膠、當歸都是補腎的良藥。”
陸希說:“媽,你坐下歇會兒吧,看這兩天你都瘦了。”
陸母說:“你爸胖了,你看他一天就知道坐在那裏看電視。”
電話響了,陸旭去接。
陸母說:“咱們家很久都沒有這樣團聚過了……”
陸希說:“媽媽,再過兩天,我陪你和爸爸去北京的各大名勝去轉轉,今年冬天你和爸就住在北京,別急著回去,如果能住得慣,就索性搬來,好嗎?把父母接到北京是我和小旭最大的心願。”
陸母慈愛地說:“好,隻要你健康了,怎麽樣都行。”
陸希想了想,把話題引到小旭身上,說:“媽,小旭現在變化很大,好像一夜之間就成熟了。”
陸母說:“原諒媽以前對你的埋怨,他給你也平添了不少痛苦吧?男孩子的成長總是要有經曆才行,幸虧他有你這樣的好姐姐。”
陸希想了想才問:“媽,小旭他……你生小旭的時候,我好像還有印象。”
陸母說:“是啊,你都已經5歲了,當然有印象。”
陸希很隨意地問:“媽,你和我爸是哪一年結的婚?”
陸母一怔,想了一下說:“我們結了婚第二年就有了你,你說我們是哪一年結的婚?”
陸希一笑,調皮地說:“那爸媽可是早婚早育呀。”
陸母剛要解釋什麽,見陸旭拿著無繩電話走進來。
“姐,接電話,瓦連京的。”陸旭說。
陸母說:“我看回家來比你在醫院還忙,別忘了趁熱喝藥。”
陸希說:“哎!”接著用俄語對起話來。
陸母說著話走了出來。
陸母走到客廳對看電視的陸父說:“哎,老陸,小希不想讓咱們走呢,你看……”
陸父說:“供髓者還沒有找到,我們怎麽走得了?”
“要是近期內都找不到呢?”陸母心事重重地說。
“咱們孩子運氣沒那麽差吧。”
“老陸,唉!……”
陸父把視線從電視機上挪開,專注地看著陸母,問:“你想說什麽?”
陸旭也走出臥室,聽到父親問母親的話,便沒走上前,站在了過道口。
陸母說:“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小旭也去接受了檢查,醫生說不合適,醫生會不會還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陸父若有所思地問:“孩子們說了什麽嗎?”
陸母說:“那倒沒有,隻是我覺得小希有點怪怪的。”
陸父突然想起地說:“哎,還有一個辦法興許能救咱們的女兒。”
陸母說:“什麽辦法?快說呀。”
陸父小聲說:“去找她的親生兄妹。”
陸旭一怔。
陸母斷然否決:“不行,當初咱們不是發誓永遠不讓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嗎?如果不是小時候農藥中毒,孩子也不會得這病,天下哪有這樣無知而又不負責任的父母。”
陸旭實在忍不住走上前,激動地說:“媽,你說什麽?誰農藥中毒?誰是不負責任的父母?”
陸母見陸旭突然出現大吃一驚,忙揮手:“哎喲,小聲點,你小聲點。”
陸旭滿臉漲紅地說:“媽,快告訴我,難道姐姐她……”
陸希在喊:“小旭……”
客廳裏的三人一怔。
陸旭惴惴不安地走出來。
陸希生氣地問他:“知道叫你幹什麽嗎?”
陸旭強鎮靜地說:“不知道呀?”
陸希說:“你真是個小喇叭,你幹嘛把我的病情告訴瓦連京呀?”
陸旭說:“我……我隻是為了說明我這次不能去莫斯科參加服裝展示會的原因,怎麽了?他……”
陸希說:“我怕他再告訴別人。”
陸旭不解地問:“誰?”
陸希搖搖頭,沮喪地歎口氣。
陸旭用一種傷痛的眼神注視著姐姐。
陸旭獨自走在街上,他走上過街天橋,望著天上的星星,從小到大和姐姐在一起的情景全部湧現在麵前——小學時的姐弟倆風雨中一起回家,姐姐背著弟弟,自己的衣服頂在弟弟頭上;飯桌上弟弟不願吃飯,姐姐故意去搶,弟弟慌忙端碗吃,一口氣吃完,見姐姐笑成了花。
姐姐手拿兩個蘋果,弟弟去拿大的,姐姐瞪他,弟弟又換拿小蘋果。最終姐姐還是把大的給了弟弟。
弟弟摔倒在地,哭叫著,姐姐跑去想將他扶起,又住手,令其自己爬起。……陸旭眼角滲出淚,一拳砸在橋欄上,吼叫:“怎麽會這樣呢?她是我的親姐姐呀!”
瓦連京焦急地等在桌前,彭晨曦匆匆走進來。
瓦連京說:“你好!瓦夏。”
彭晨曦說:“你好!瓦連京,發生什麽事了?”
瓦連京說:“喀秋莎的事你不知道嗎?”
彭晨曦一怔,問:“喀秋莎怎麽了?不會是要結婚了吧?”
瓦連京生氣地說:“我答應過她不告訴你。可你……你不是愛她嗎?你為什麽遲遲不對她說?你現在要後悔了。”
彭晨曦神情嚴肅起來,問:“瓦連京,到底出什麽事了?”
瓦連京痛苦地低聲說:“喀秋莎她……得了絕症。”
彭晨曦震驚地站起來:“你說什麽?”
臨時建的藍色大棚攤前冷冷清清,呂力強坐在攤子上百無聊賴地抽著煙。
欒曉巒走過來憤然地將一張紙團起來擲向呂力強。說:“看你老婆幹的好事,我就知道她不會輕易放過咱們。”
呂力強漫不經心地問:“又怎麽了?”
欒曉巒說:“她又把咱們的廠家挖走了。”
呂力強看看電傳,平靜地說:“你能挖來,人家就能挖走,現在就是這樣,誰給的價高誰就說了算。”
欒曉巒生氣地說:“你到底向著誰說話呢?如果你離開她後悔了,就去找她吧,明天我就去醫院。”
呂力強不耐煩地說:“又來了,你想怎麽樣?我們重新找廠家不就行了嗎?非跟她鬥。”
欒曉巒說:“我不,我就要這個廠的貨。”
“你累不累呀?我問你,你是想掙錢,還是想和祁紅過不去?”
“我要你向我有個交代,我總不能就這麽不清不白地懷著你的孩子吧?”
呂力強一怔,說:“她出了那樣的事,你能不能給她一點平靜的時間,不要逼她了,行嗎?”
欒曉巒說:“你可真體諒她,你都忘了她是怎麽待你的了,現在又這麽野蠻地搶了咱們的廠家,你就不憤恨?”
呂力強說:“你要是不讓她泄泄氣,就等著吃苦頭吧。”呂力強說完這句話,突然頓住了。祁紅精神抖擻地站在他們麵前。對呂力強:“是,還是我老公了解我。”
祁紅和藹地對欒曉巒說:“你白當了我們家那麽多年的傭人,都不知道我從不隨便出讓屬於自己的東西。你現在可以和那些老客戶聯絡聯絡,看看他們還有沒有興趣跟你做生意了?街頭竄子,當賊你都不夠格。”
欒曉巒激憤地說:“你……”
祁紅向呂力強綻放了一個微笑,轉身走了。
欒曉巒大喊:“呂力強,你要是不馬上跟她離婚,我就……”
欒曉巒瘋狂地捶打肚子,呂力強大驚。
周圍的商戶都伸長脖子看著這邊。
祁紅和呂力強很快辦了離婚手續,他們各持一綠本從街道辦事處出來。
呂力強停住腳步準備和祁紅說句什麽,祁紅看都沒看呂力強一眼攔輛出租車就走了。
呂力強呆呆地看車遠去,傷神地低下頭。他知道,自己在祁紅心目中什麽也不是了,不,也許是一堆臭狗屎。唉!現在什麽都不能多想了,多想隻能和自己過不去。
呂力強去喝了酒,他覺得今天特別想喝酒,獨自喝。他微醉著搖搖晃晃地走到樓前,見欒曉巒坐在暗暗的樓梯口等他,不覺有些感動。
欒曉巒走過來摟住他的胳膊說:“離了婚就去喝酒,看來很痛苦嘍?”
呂力強說:“回去吧,小心著涼。”
欒曉巒迫不及待地說:“你們怎麽簽的?她給你分了多少錢?”
呂力強腳步不停地往樓上走,隨口答道:“我一分都沒要。”
欒曉巒一把拉住呂力強:“你說什麽?”
呂力強伸手摟著欒曉巒,走上一層樓梯,無所謂地:“我不是早對你說過的嗎?是我對不起她,我隻能淨身出門。”
欒曉巒猛地站住,不敢相信地說:“你……你就不為我考慮考慮?”
“有了我你還怕什麽?錢,我們自己掙。”呂力強盡量很男人地說。
欒曉巒脫口而出:“你個大蠢蛋,我能指望你什麽?”
呂力強睜大眼睛,望著欒曉巒:“你不指望我,指望祁紅的錢啊?”
欒曉巒眼裏有了淚水,吼道:“你都是一個老頭兒了,我圖什麽?”
呂力強驚駭地望著她,忍不住甩開了欒曉巒拉著他的手,大步向樓上走去。誰知欒曉巒一下沒站穩“啊呀”一聲,向後傾了過去。
呂力強回頭一看,驚慌失措地衝下樓梯:“曉欒——”
欒曉巒已滾下樓梯,被驚擾的鄰居紛紛開門。
欒曉巒的頭上包著紗布,她躺在醫院病床上閉著眼睛。
呂力強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他跟著醫生走到樓道裏,問:“大夫,她動了胎氣沒有?”
醫生納悶地問:“胎氣?她沒有懷孕呀。”
呂力強說:“不,她都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醫生肯定地說:“血液化驗顯示,她沒有妊娠跡象。”
呂力強一震,頓時眼冒金花。
李蘭草很快就得到了欒曉巒和呂力強的消息,她是在美容院聽說的。
有一個外號叫大洋馬的女人,一見李蘭草就說:“哎,蘭子,聽說了嗎?祁紅和呂力強離婚了。”
李蘭草一怔說:“誰說的?祁紅不在北京,她去廣州了。”
大洋馬說:“你的信息早已經舊了,還祁紅的好朋友呢。聽說祁紅把欒曉巒的廠商客戶都又挖走了,還逼著呂力強去辦了離婚。”
李蘭草不相信地說:“不會吧。”
大洋馬說:“最可笑的是,呂力強離了婚回來,卻發現欒曉巒那丫頭根本就沒懷孕……”
李蘭草翻身起來說:“你等等,什麽?欒曉巒沒懷孕?怎麽發現的?”
……之後她興奮地撥通手機說:“喂!祁紅,是我,告訴你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欒曉巒沒懷孕,讓呂力強打了一頓。……祁紅,你怎麽不說話?你不會是樂瘋了吧?祁……”
李蘭草納悶地看一眼手機:“她怎麽就掛機了?”說完不好意思地看一眼大洋馬。馬上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哎,陸希,我是蘭姐,告訴你一個打死也不相信的新情況……”
祁紅表情冷峻,她麵前站著孟子和新招來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店員。
祁紅對女孩子說:“來雅寶路幾年了?”
女孩子說:“三年。”
祁紅說:“來了三年,都沒有人教給你怎麽和老外做生意嗎?這筆生意丟了,賬得算在你的頭上,這個月的工資扣一半。”
女孩子說:“你這樣不公平。”
祁紅說:“要公平就到別處去,現在就走。”
女孩子一氣之下轉身就走,臨出門還扔下一句:“變態!”
祁紅沒有理會,接著對那個男雇員說:“昨晚打包通知你了沒?”
雇員點點頭。
祁紅說:“通知了為什麽不去?”
雇員說:“昨天晚飯後我肚子疼,然後去醫院了……”
祁紅說:“在雅寶路幹不好就是幹不好,永遠沒有借口可找,你也可以走了。”
雇員走到門口也來了一句:“冷血動物!”
剩下孟子一人瑟瑟地站在那裏。
祁紅換了一副麵孔,緩和地說:“孟子,你明天去廣告牌上看看有沒有翻譯,條件好的約來談談,多約幾個,我們隻要一個翻譯就行了。”
孟子如釋重負地點頭:“知道了。”
看著孟子出去,祁紅自言自語地說:“若不是年輕的時候帶孩子,沒學成俄語,如今我何至於要受翻譯的欺負嗎?”
孟子跑到廣告牌下,一個一個地看著招聘啟示,不時地將其電話撕下來拿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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