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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蘭草這時候才開始說話:“祁紅,這事雖然是我受了點損失,可人家孟子對你的忠心卻是可見的,要在平時他肯定不能讓水淹了大家的貨。---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你可不能為了這事就讓孟子走,以後你到哪裏找這種人去啊,你還不知道他那天給我幫了多大的忙,鬧了半天是在贖罪呢?這說明人家有良心,是個誠實的人。其實,這事他要不說,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你說是不?咱們在雅寶路幹那麽多年,要遇到個貼己的人可真不容易。聽我的,不要開了孟子,你要開了我就聘他。”

    祁紅臉上的憤懣消失了,說:“蘭姐,那你的損失我來承擔。”

    李蘭草一撇嘴說:“你承擔得上嗎?咱們還是考慮考慮能為陸希做點什麽吧。對了,門口的牌子你們拆不拆?我都拆了。”

    祁紅說:“你傻呀?跑了版,你哭都來不及。”

    李蘭草想了想,說:“那我再掛上?”

    呂力強走在街上,聽到身後有人喊:“強哥——”

    是扣子向他跑來。

    呂力強停住腳望著他,扣子把手裏的報紙往他眼前一亮說:“你沒有時間了,如果再不露一手,陸希就再也看不到了。”

    呂力強一震,說:“你胡說什麽?”

    扣子指著報紙一方:“你看看吧。這尋找骨髓的陸路,怎麽那麽像是陸姐,她一定就要不行了。”

    呂力強說:“走。”

    呂力強和扣子來到醫院病房外,向裏張望著。

    陸希吸著氧,昏迷著。裏麵有醫務人員忙前忙後。

    呂力強望見彭晨曦也站在玻璃窗外肅靜地望著裏麵,便對扣子說:“那小白臉是誰,你知道嗎?”

    扣子茫然地搖搖頭。

    呂力強一拉扣子:“走!”

    兩人來到大門外,呂力強和扣子走來停在這裏。呂力強對扣子說:“記住我的話,陸希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問題是咱們,再不能讓陸希失望了,做點什麽呢?”

    扣子高興地:“咱還殺回雅寶路。”

    呂力強:“不不,你讓我再想想。”

    扣子:“別想了,路有千條,你肯定都不樂意走。”

    長長的隊伍排在骨髓檢驗中心門口,都是20多歲的年輕人。

    程卓手裏領了表格,排在了隊伍的後麵。

    西蒙氣喘籲籲地跑來,對程卓說:“我追了你半天,你這是幹什麽?”

    程卓臉一紅,說:“沒什麽,做一項醫科檢查。”

    隊伍裏有人說:“哎,快看,老外都來了,洋骨髓能用嗎?”“怎麽不能用,洋骨髓造血能力可能還強呢。哈哈!”“哪裏,沒看見嗎,老外是陪那位小姐來的,別是想牟取暴利。”

    程卓臉更紅了,對西蒙說:“西蒙,你找我有事嗎?要不回頭再說?”

    西蒙說:“熱妮婭,我訂了你們的貨,你怎麽一點也不高興?”

    程卓說:“我很高興,謝謝你西蒙先生。”

    西蒙說:“我沒有聽到,除非你請我喝酒。”

    程卓說:“沒問題,我晚上給你打電話。現在請你離開這裏,好嗎?”

    西蒙高興地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陸希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丹青進來說:“姐,你終於又挺過來了。”

    陸希笑笑:“丹青,辛苦你了。……打電話給陸旭一定要保證質量,要遵守對客戶的承諾,告訴他,沒有我的同意,不許他回京。……這一切都拜托你了。”

    丹青說:“姐,我覺得陸旭這些日子不在廠裏,每次打手機他才接,打座機從來找不到他。”

    陸希一怔,然後回想著:“他又在搞什麽名堂?那廠裏的生產?”

    丹青說:“他在遙控指揮。”

    陸希納悶地說:“這個陸旭跑哪去了?”

    彭晨曦進來了,說:“他回大連已經有半個月了,最近這兩天回廠裏去。”

    陸希一驚,問:“他為什麽去大連?是不是我父母親……”

    彭晨曦說:“不是,他急於要找到……想要找到的人,但是……”

    陸希明白了,她不再吭聲,沉默片刻後對丹青說:“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丹青說:“對了,姐,蘇米諾夫發來電傳,說要下周來北京。”

    陸希看一眼彭晨曦,緩緩地一笑,說:“這個固執的斯拉夫人,他的貨終於用低價拋出去了,得罪了我的其他客戶。現在我又不能給他(喀秋莎)品牌服裝,怎麽辦呢?他來後先別告訴他我在醫院,就說去南方度假了。”

    彭晨曦說:“對蘇米,我到有一個想法。”

    陸希說:“你最好別有想法,喀秋莎品牌是絕對不能讓他沾手的,否則會全亂套的。”

    護士進來對丹青和彭晨曦說:“不要談話時間過長,病人需要休息。”

    丹青說:“這就走。陸姐,再見,我會常來的。”

    見護士和丹青都出去,彭晨曦對陸希伸開雙臂,像說舞台劇台詞一樣:“我是你可以信賴的臣子,有些工作交給我去做吧,請女王閣下不要再費心費力了。”

    陸希笑著說:“我是想托付你一件事。”

    “什麽事?”

    “我想讓你幫我入兩個一次性交費的養老保險。”

    彭晨曦心領神會地說:“是給伯父伯母?”

    陸希點點頭:“另外,找一個律師來。”

    彭晨曦神色黯然。

    夜晚,西蒙在咖啡廳等著程卓,程卓收拾停當店裏的事,程卓走進來一眼就看到西蒙,便走過來。

    西蒙無不責備地說:“熱妮婭,你可是來晚了。”

    程卓說:“對不起,最近我們老板的生意火了,我們總是很晚都出不來,真對不起。”

    西蒙突然拿出一個大把火紅的玫瑰,說:“我相信這都是你工作出色才有的結果。”

    程卓驚喜地說:“謝謝你獎勵我的工作成績,可是我們大家都很努力。”

    西蒙說:“不對,熱妮婭,難道你不知道玫瑰意味著什麽嗎?這代表我的愛。”

    “不,我不能接受。”程卓一怔,本能地說。

    西蒙著急地說:“我給你錢你不接受,給你愛你也不接受,這叫刀槍不入。”

    “因為我不能愛你,所以接受你的愛是不公平的。”

    “我沒有要求你一定愛我,讓我愛你,可以嗎?”

    程卓盡量溫和地說:“不可以。在我看來,愛是相互的,我有愛人,他也很愛我。我相信你在莫斯科也有相愛的姑娘,所以我們隻能做朋友。”

    西蒙說:“什麽樣的朋友?這樣的朋友能摸手嗎?”

    西蒙摸住了程卓的手,程卓沒有反對。西蒙進一步把手放在了程卓的肩上,程卓仍不動聲色。西蒙含情地看著程卓,剛想用手碰程卓的臉,程卓揮起手像要打西蒙,西蒙慌忙躲閃,程卓卻悠然地捋了一下耳邊的頭發。

    西蒙尷尬地說:“熱妮婭,愛你的人有沒有說過你有暴力傾向?”

    程卓說:“沒有,我從未向尊重我的人施暴。”

    西蒙說:“隻說你美得像玫瑰?”

    “沒有。”程卓說。

    西蒙說:“熱妮婭,我很尊重你,但我更喜歡玫瑰上的刺。”

    彭晨曦突然接到瓦連京的電話,剛聽他說了一句,便匆匆避開陸希,從住院大樓裏走到院子裏。

    瓦連京告訴他說,馬有量又被放出來了,有人保了他。

    這一消息,對彭晨曦來說實在不是什麽好消息。馬有量一出來首先要報複的對象就是彭晨曦,這是毫無疑問的。但彭晨曦擔心的是給瓦連京帶來什麽不測,畢竟瓦連京和自己聯係最緊密。

    彭晨曦告訴瓦連京說自己最近回不去,“喀秋莎”正在關鍵時候,讓他自己要多注意。

    彭晨曦關了電話,嚴肅地想了想,便匆匆進樓了。

    呂力強和扣子無目的地在樹蔭裏走著,兩人琢磨著起死回生的絕招。

    扣子說:“強哥,咱們倆商量來商量去,搞內貿不是路子,我覺得隻有重新殺回雅寶路去才是正路。這叫哪兒跌倒的,從哪裏爬起來,當然這是說你的。”

    “殺回雅寶路那是早晚的事,可現在談何容易?進雅寶路需要一大筆資金,上哪兒整去啊?”呂力強苦惱地說。

    扣子說:“……要不,咱去找找李蘭草,興許……”

    “不找女人。”

    “找她老公陶哥呀。”

    “還不是一樣?”

    “哎,有了。咱們找熟悉的外商,同時談幾筆貨,拿到訂金,再租門麵,再……”

    呂力強頓時像個家長,眯著眼睛說:“不對,程序錯了,先找廠家,把t恤衫的樣品給他,談好賒賬,然後找外商。”

    扣子用一雙驚喜的目光看著呂力強,說:“強哥,你活了!”

    “咱們就玩一次空手道的遊戲。”呂力強感慨地說。

    兩人目光炯炯無言擊掌,同時像孩子一樣歡叫著騰躍起來。

    兩人才感到餓了,同時說去吃大碗麵,於是衝向麵館。

    呂力強和扣子麵前一人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兩人四眼盯著麵,同時端起來“呼啦呼啦”地吃了起來。

    呂力強把空碗往桌上一放,喊:“小姐,拿支筆來。”

    小姐遞過來一支油筆。

    呂力強說:“再給我一張紙。”

    小姐從口袋裏摸出來一疊便箋撕給他一張。

    呂力強迫不及待地,撲在桌上就寫:“我,呂力強,10年後將會成為雅寶路的巨富,誓雪奇恥大辱。”

    扣子看了很受激勵的樣子。

    呂力強把條子給了扣子,鄭重其事地說:“拿去,我要是退縮,你就拿出來給我念。”

    扣子說:“鬧了半天,自己寫了個緊箍咒。好,有決心。不過不用留著,我都背下來了,我,呂力強……”

    呂力強說:“行了行了,現在就別背了。留著那紙條,將來你會拿它拍賣個好價錢也說不一定。”

    扣子開始專注地看著紙條。

    這時,見欒曉巒和高加索人老外從門外經過,欒曉巒向裏望了一眼。

    扣子看呂力強根本無所謂的樣子,便問:“強哥,你沒看見?”

    呂力強問:“看見什麽?這種垃圾誰願意撿誰就去撿吧。哈哈哈!”

    扣子敬佩地看著呂力強。

    呂力強說:“快走,咱倆要準備的東西多了。”

    這時服務小姐走過來,給呂力強一個信封,說:“先生,有人給你的。”

    扣子一把拿了過來,遞給呂力強。呂力強打開一看怔住了,那是一疊美元。

    “哥,咱們有了啟動資金了。”扣子高興地說。

    呂力強問服務小姐:“誰給的?”

    服務小姐說:“剛才門口路過的一位小姐。”

    呂力強將信封遞給扣子:“快,給我處理了。”

    扣子說:“強哥——”

    呂力強強硬地說:“要我去追嗎?”扣子拿了錢就跑了出去。

    “還真把我當乞丐了!”呂力強自言自語地:扣子很快又回來,喘著氣說:“一點影子都沒有了。”

    呂力強瞪眼。

    扣子說:“得得,我負責退給她還不行嗎?”

    彭晨曦不想讓陸希心焦,他為陸希找來了律師,看著陸希平靜地和律師談話,彭晨曦退了出去,心如刀割。

    這時醫生走過來,把彭晨曦叫到醫務室,激動地告訴他說:“供髓者找到了。”

    頓時,彭晨曦熱淚迸出,一把握住老醫生的手說:“這是真的嗎?真的找到了供髓者?”

    “是,看來報紙上的文章起了很大作用。引來了不少誌願者來驗血,我們已經通知了誌願者,你們見見麵具體商談一下有關事宜。我們馬上投入骨髓移植的準備工作,如果病人情況穩定,預計下星期一正式移植。這個階段病人以及供髓者的飲食都要注意營養調配。”醫生因為興奮說話不停地打磕。

    彭晨曦說:“這個你放心,我會做好的。”

    醫生沉吟著:“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

    彭晨曦緊張地問:“什麽?”

    醫生說:“這個誌願者的情況有些特殊,當然這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彭晨曦吃驚地:“難道還有別的問題?”

    醫生說:“不是,是她們具有相同的遺傳基因。”

    彭晨曦大為震驚。

    醫生說:“先不要告訴病人,免得因情緒波動引起病情的其他變化。”

    彭晨曦隻顧點頭。

    陸希把一疊稿紙遞給律師,陸希對律師說:“律師,我又做了修改,關於財產的安排和分配部分,我都寫清楚了,你可以拿去公證了。”

    律師:“陸小姐,公證完後這份遺著,就暫由我們律師事務所代為保管了。那我們再聯係,祝您早日康複!”

    律師走後,陸希放鬆地躺下了,她靜靜地望著房間頂棚。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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