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程卓穿著莊重，站在一位中等個兒、儀表堂堂的中年人麵前。---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陸希得體地說：“方老板，這是我妹妹程卓。”

    方老板印堂發亮，看著程卓直說：“你好！你好！姐妹倆長得真像，你在哪裏高就啊？”

    程卓說：“在大連教書。”

    “好啊，為人師表，很好的職業。”方老板迫不及待地問陸希：“你電話裏說要和我談點事，是什麽事？”

    陸希把自己起草的方案拿出來，說：“我這裏有一個項目，不知道方老板有沒有興趣？”

    方老板一邊看著方案一邊說：“我肯定感興趣。……哦，我明白了，你們是想用敬老院的所得來養孤兒院，而你們得到的是心理上的滿足。咱們在商言商啊，現在我想知道的是我能得到什麽？”

    陸希說：“我們既然找你，肯定就要考慮到你的利益，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因為敬老院這一塊的利潤，除了支付孤兒院的開支，還應該有節餘，這就是你的所得。”

    方老板思忖片刻說：“想來想去，我不能一個人得利，也許我也需要得到和你們一樣的精神回報，把它當作一件慈善事業來做。”

    陸希說：“不，在這件事情上，方先生，如果你同意合作，就必須得利，當然利潤不高，這是我們合作的前提。如果你不願意得利，那我們就隻好找別人去了。”

    方老板說：“那好吧，把方案給我，容我考慮兩天再做答複。行嗎？”

    陸希說：“謝謝你肯考慮。”

    程卓把方案卷宗遞給他。

    方老板笑眯眯地：“程小姐，很年輕啊？剛剛大學畢業吧？”

    “不年輕了，我孩子都四歲了。”程卓說。

    “哦，你倒是什麽都不耽誤，不像你姐姐，現在還是單身貴族。”方老板說。

    沒想陸希對他說：“我也要結束這段曆史了，我馬上就要嫁給一個俄羅斯商人了。”

    方老板和程卓同時一驚。

    陸希說：“所以，方先生，我喜歡不帶任何附加條件的合作。”

    方老板失意地：“那是，那是。”

    夜風吹來，有無盡的感觸。姐妹兩個在步行街散步。

    程卓挽著姐姐的胳膊說：“姐，我敢肯定蘇米諾夫對你的愛不比晨曦哥遜色，可是你對晨曦哥的這份情感怎麽割舍得掉呢。”

    陸希說：“小卓，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在等待晨曦，可是蘇米諾夫又在等待我。我要終止這種無望的三角等待，我不結婚，蘇米諾夫就不結婚，說不定彭晨曦在暗處也在等待我先有個歸宿。”

    “你這麽肯定？”

    “小卓，你放心，如果有一天彭晨曦出現在了我麵前，那就一定是他又重新站起來了，並且重新擁有了財富，我太了解他了，盡管他教育我說，愛是兩個人最本質的吸引，它與身份、地位無關。可是，他恰恰越不過這個障礙。”

    “姐，也許是他太不忍心讓你再受苦了。”

    陸希的聲音變了：“難道還有比我現在無望的等待更苦的嗎？不，我不是寒窯裏的王寶釧。現在我要答應蘇米諾夫的求婚了，我喜歡他那兩個孩子，他們喚起了我與生俱來的母愛。無論是我給彭晨曦，還是給蘇米諾夫的期限都到了。”

    程卓不懂地：“期限？”

    “是，一切都有期限，愛情也是。”

    陸希終於在蘇米諾夫來電話時，鄭重地答應了他的求婚。

    蘇米手拿電話激動異常，他不敢相信地說：“……喀秋莎，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陸希平靜地說：“是的，我答應嫁給你了。”

    蘇米諾夫欣喜若狂：“親愛的，我就知道你最終是我的，怎麽辦？怎麽辦？我馬上要見到你，我明天來北京？”

    “怎麽樣都行，你先來中國吧，然後我們再去俄羅斯。蘇米，我要把俄羅斯走遍。”

    “喀秋莎，沒有問題，但有一點小問題，車臣你就不要去了，行嗎？”

    陸希過了一會兒，說：“好吧！聽你的。”

    “喀秋莎，我怎麽不敢相信呀，你今天像天使一樣溫柔多情，再也不是那個硬邦邦的老板了。等著見我吧，我的寶貝。”

    蘇米諾夫將電話扔向空中，隨著一聲長嘯，他跳起了水兵舞，然後又衝出門去高喊：“甘娜甘娜，喀秋莎終於答應嫁給我了。甘娜——”

    就在陸希答應蘇米求婚的時候，彭晨曦正在莫斯科骨科接受醫生檢查。

    醫生讓他從儀器上下來，然後對他說：“恭喜你瓦夏，你恢複得非常好，現在可以對你說，你沒有留下一點殘疾，並且也不會有後遺症。”

    彭晨曦大喜過望：“真的？醫生，謝謝你！”

    彭晨曦輕鬆地走在街上，感覺天氣晴好，陽光溫暖。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撥出號碼，但又立即掐掉了，他克製住自己的喜悅。

    在莫斯科一家首飾店，蘇米諾夫在這邊為陸希選購項鏈，小姐要替他戴在脖子上試，蘇米諾夫堅決不肯。

    彭晨曦在店裏的另外一頭，選購了一對精質的鑽石戒指。

    蘇米諾夫隨意地轉頭看了彭晨曦一眼，但沒有反應，他已經被幸福衝昏了頭腦。

    蘇米諾夫歡天喜地地收拾著新房，甘娜拿著嶄新的床單幫他鋪上，她極力忍著稍微一動就要一湧而出的眼淚。

    兩個孩子跑出跑進地，異常興奮。

    陸希、程卓、呂力強和方老板一起在考察地形，這裏是一塊開闊的田地。

    “這不都是良田嗎？這都開發蓋房子了，以後農民用什麽種地啊？”陸希問方老板。

    方老板說：“陸小姐真是憂國憂民啊，作為一個商人，真難得。”

    呂力強說：“那邊河灘的荒地呢？”

    方老板說：“那邊的地當然就便宜多了，可是你不好用啊，開發出來，種不了樹、花、草。”

    “哎，方老板，我看那邊的山地挺好。咱們去看看吧。”陸希說。

    方老板：“好，你們看上哪一塊，我就能去跟他們耗下哪一塊。”

    呂力強開著陸希的車，走在前麵。

    陸希對呂力強：“強哥，祁紅告訴你了嗎？”

    “什麽？”呂力強問。

    陸希說：“祁紅她要去廣州開店了。”

    呂力強微微一怔。

    陸希說：“你真的舍得讓她走？”

    呂力強說：“也許她的決定是對的。”

    “曉巒的事出了以後，她心裏一直很痛苦。我想，促使她下決心走的主要原因，還是她覺得和你結婚無望。”陸希說。

    呂力強開著車沉默不語。

    陸希說：“你不覺得祁紅已經變多了嗎？你自己經曆了這麽多事也變了許多。人在情感上一旦擦肩而過，也許就永遠找不到那種機緣了。強哥，你得把握好這次機會。”

    方老板開著自己的車和程卓走在後麵。

    方老板問程卓：“你姐姐，真的答應老外的求婚了？”

    程卓點點頭。

    方老板問：“是真愛他，還是想找個擋箭牌？”

    程卓說：“那個老外追了她四年，我姐覺得他還算執著，並且可信可愛。”

    “將來怎麽辦，她會去俄羅斯定居？”

    “可能她還沒想過，順其自然吧。”

    “你們兩個怎麽不一個姓？”方老板也是個有好奇心的人。

    程卓笑笑說：“我姐姓母親的姓。”

    方老板說：“哦，她總是跟別人不一樣。在我眼裏她很不像個生意人，這樣的投資項目也隻有她想得出。”

    程卓問：“那你為什麽要合作？”

    方老板說：“嗯？有時冒冒險也是一種樂趣。”

    陸旭和陸希、程卓一起進門回來。

    陸希一邊換拖鞋一邊問陸旭：“那你明天就走了？”

    陸旭說：“專家都請到了，我還不一起走？好在家裏有程卓，老蘇來了，你還有點依靠。”

    “你要在家更好，咱們幫姐料理一下。”程卓說。

    “結婚這種事情，我不在行。”陸旭說。陸旭他似乎不太讚同姐姐嫁給老毛子，可又提不出反對的理由。隻要姐姐幸福就好！

    “走吧走吧，我本來就不準備在北京大辦，請幾個朋友吃個酒，然後領老蘇見見三位老人，就去旅行，當然，這要在咱們項目手續辦下來之後，小卓，我走了就全靠你了。”

    “你可要早點回來，我沒經驗別給你鬧出點事。”

    “沒事，打電話呀。”

    “明天走得早，我先睡了。反正我等你走之前再趕回來一趟。”

    陸旭說完走進了臥室。

    程卓望著姐姐說：“姐，蘇米諾夫就要來了，咱們也該做做準備了吧。”

    陸希像從來沒考慮過：“做什麽準備？”

    程卓說：“哎喲，你怎麽這麽大大咧咧的，你不布置布置新房呀？不買兩套衣服，不去護理一下皮膚？”

    陸希說：“我看挺好，房子還要怎麽布置？你不會給我都掛上彩帶和花之類的吧？到了那天，我隻希望你給我在家裏擺上一大瓶藍色的花。”

    程卓感觸地低下了頭。

    呂力強晚上來到了祁紅家，祁紅顯然很高興，她微笑著把一杯茶輕放在呂力強麵前，呂力強拘謹地坐在沙發上。

    祁紅把電視聲音關小了，問：“今兒怎麽有空過來？”

    呂力強幹咳一聲，說：“記錯日子了，以為是周末，來看看科科。”

    祁紅一笑：“忙昏頭了。我前幾天也幹過一次這樣的事，以為是周末，急急忙忙去接科科，結果人家還嘲笑我是趕在時間的前麵。”

    呂力強又幹咳了一聲，說：“你要在廣州建一攤？”

    祁紅一怔，說：“你消息來得挺快呀，是有這個打算，怎麽樣？給參謀參謀。”

    呂力強：“這倒是個便捷之路。”

    祁紅頓時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呂力強自說自話，祁紅兩眼看著電視。

    呂力強說：“……所以說廣州的情況我了解一些，瞅準了投一把興許會有大的收益。”

    祁紅突然打斷他說：“哎，這個男演員是演過什麽的？就是那個警察戲，叫什麽來著？叫……”

    呂力強看祁紅根本沒聽他說話，便感到無聊之極，說：“我走了，你看著吧。”

    祁紅爽快地說：“好，那我不送了。”

    呂力強從茶幾上拿起煙，往口袋裏一裝，走了。

    祁紅把門關上後，立即黯然神傷。

    呂力強站在門外，思忖良久，然後氣宇軒昂地走了。

    陸希姐妹倆還是有說不完的話，陸希玩笑說：“也許明天我又接到蘇米諾夫的通知，說他不來了。”

    “姐，我看不出一點你內心的喜悅，如果你不愛蘇米諾夫就不要和他結婚，沒有人逼你的。”程卓難過地說。

    “小卓，我很羨慕你美滿的家庭。你看我，辛辛苦苦奮鬥到現在，該得到的都得到了，房子、車，還有我和我的家人永遠也享用不完的錢，我也擁有很多友情和親情的嗬護。可是，我唯獨得不到我一直追求的愛情，它耗盡了我的熱情和希望，然後一走了之。我不甘心，不甘心命運要這樣對我，我付出真心為什麽得到的是殘酷的捉弄？”

    “姐，也許是因為你太要強了，愛情在你這裏是奢侈品吧？”

    “其實，晨曦是我的初戀。但我最好的女朋友更愛他，我就退卻了。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我們還是相遇了。唉！可誰也想不到是這樣一個無言的結局。”

    “姐——”程卓難過地不知說什麽。

    陸希強笑著說：“蘇米諾夫是個好人，他對我的愛不是沒打動過我，尤其是他不顧自己的感受，去千方百計地去尋找晨曦，其實這對他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可是他，因為愛我，更在乎的是我的感受，我心裏非常非常地感激他，有時候看他就像個大男孩，單純而執著。我想，我不能再讓蘇米受傷，他的內心也是孤苦的。”

    程卓流淚了：“姐，我懂你了，再多的苦難也改變不了你善良的本性。”

    陸希也眼圈潮濕了。

    李蘭草一聽說陸希什麽都沒準備就要結婚，便死拉著陸希來采購。

    陸希和李蘭草在一家專賣店挑選衣服，陸希試穿了一套時裝，照著鏡子。

    鏡子裏突然出現彭晨曦，他喃喃地說：“這套也很適合你。”

    彭晨曦消失，陸希一怔。

    李蘭草在她身後問：“怎麽了？不喜歡？”

    陸希說：“喜歡，就要這套。”

    李蘭草說：“人家後天就要到了，看你才在這不緊不慢地。哎，你不準備婚紗嗎？我們那個時候結婚都沒人穿婚紗，你現在趕上了，還不過過癮？”

    “要什麽婚紗？三十多歲的老姑娘好不容易給嫁出去，還敢穿婚紗？”

    “盡瞎說，你在我眼裏就還是剛來雅寶路時候的樣子，一點都沒變。”

    “那是因為你偏愛我，都看不到我一臉的滄桑。”

    “對了，陸希，我明天陪你去做一下臉和頭發。”

    “蘭姐，你倒是保持得挺好的，你好像格外鍾情於美容院。是不是？”

    李蘭草憨厚地一笑：“我覺得吧，往那兒一躺特別享受，那種舒適高檔的場所能讓我放鬆，也覺得自己還挺像回事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對自己的皮膚有什麽保養作用，隻是覺得小姐按摩完，我頭輕目明，一個字，爽。”

    陸希說：“最後這句話是跟我們陶韜學的吧？”

    李蘭草說：“說到陶韜，你還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那丫頭考上大學後，簡直就跟原來不一樣了，星期天回來就往小屋裏一鑽嗚哩哇啦地念，這次還參加北京市大學生外語辯論會呢。”

    陸希由衷地說：“太好了。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陶韜大學畢業後有可能還想著來雅寶路。”

    李蘭草卻高興地：“來呀，我歡迎。隻要她給我把大學念出來，什麽都好說。”

    陸希對李蘭草刮目相看。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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