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傳奇 九重天宮(35)
字數:7321 加入書籤
彭施民微微滯了下,苦笑著歎了口氣:“除了壁畫什麽都沒有”
陳教授興奮地搓手道:“明天要去那洞穴裏看看。---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鐵莘的眼睛瞪得溜圓,搖晃著彭施民的胳膊追問道:“那雪人呢?”他對什麽女國壁畫可不感興趣,讓他好奇的是穆成雄口中所說的雪怪。
“喏!”彭施民翻了兩下,揀出來一張照片擺放在秦麥等人的麵前,“那些雪人的動作極快,迅疾無比,我們隻抓拍下這兩張背影,隻可惜都不清晰。”
聽到是雪人的照片,四個腦袋湊成了個圈,這是一張雪地裏的照片,拍照者很可能處在奔跑的途中,使得畫麵有些發虛,就像一串幻影似的,雪地的遠處有七個白點,看上去毛茸茸的似乎長著厚厚的絨毛,其中四個分別橫架著一紅、一黑兩個人。
其實如果不是穆成雄曾經說過,誰也看不出那一黑一紅是兩個人,距離太遠,影響也太不清晰了。
“這就是雪人?”秦麥皺眉問道,從照片上根本看不出雪人的具體形象,就算隻是背影,也分不清哪裏是頭顱、哪裏是四肢,而且沒有具體的參照物比照,也無法看出雪人的高矮胖瘦,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個滾動的雪球。
彭施民苦笑道:“當時的情形實在是太緊迫了,要不是聽到那兩人喊救命,我們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們,到後來我們也是尋著他們留在雪地上的腳印才找到冰崖附近的。”
“是誰最先發現他們的?有沒有看到他們的樣子?”秦麥掃視了一圈彭施民和他的三位助手。
林玉菲舉手道:“是我最先聽到的,當時是中午,我們正下山要吃午飯,還沒轉過山腳就聽到有個女人在喊救命,我就叫彭科長他們一起追過去,轉過山腳就看到這些雪人抬著兩個人——聽呼救聲應該是一男一女,年紀應該都挺年輕的,這些雪人的個子都不高,據我目測也就一米左右吧,可是他們的力量和速度都很快,兩個雪人抬一個人跑的飛快不過具體的長相我沒看到,隻是”林玉菲頓了下,臉上現出猶豫的表情。
“隻是什麽?”秦麥追問道。
林玉菲咬了咬嘴唇道:“我看到他們都、都長了尾巴!”
鐵莘嘿了一聲道:“難道是猿人?”
“不!”秦麥端詳著那張照片裏雪人隱約的背影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是他們長了尾巴,他們的身上是不是有著黑褐色的斑點?”秦麥望向林玉菲問道。
林玉菲愕然地睜大了眼睛,像是對秦麥的問題感到極度的震驚,過了半晌才用匪夷所思的目光凝視著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有些單薄的好看男子道:“你怎麽知道?難道你以前見過雪人?”
她這麽一說就等於承認了秦麥的問題:那些雪人的身上確實如同秦麥所說的長有黑褐色的斑點,這次不光彭施民等人感到驚奇,就連陳教授、唐離和鐵莘都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盯著秦麥。
照片上連雪人的四肢都無法分辨,更別說看清它們的身上有沒有斑點了,這與視力好壞無關,因為照片上根本沒有顯示。
秦麥失笑道:“我這次也是第一次來西藏,去哪裏見雪人去?”
唐離脫口道:“那你是怎麽知道他們的身上有斑點?”
秦麥嗬嗬一笑,道:“如果不是林研究員說它們長了尾巴我也想不到,我想我們的思維走錯了方向——都以為那些雪人天生長了濃密的毛發,但是為什麽不能是它們穿的衣服呢?”秦麥頓了頓接著說道:“白底灰褐色斑紋,長長的尾巴,在西藏隻有一種動物符合這種形象。”
“雪豹!”林玉菲眼睛一亮,失聲叫道,秦麥暗暗點頭,彭施民這三位助手可以說各有千秋,穆成雄開朗、管羽細致,而這個林玉菲雖然是女性,可思維倒特別的敏銳。
“難道是雪豹群獵食?”鐵莘吐了吐舌頭。
唐離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你見過扛著人跑的雪豹嗎?”
林玉菲堅定地道:“聽秦老師這麽說我到覺得它們真的有可能穿的是雪豹皮製成的衣服,但肯定不是雪豹,因為我看到了它們是直立著奔跑的,而且雙臂出奇的長”林玉菲比劃了一下,“差不多要超過膝蓋了,我還聽到他們發出了一種很奇特的聲音,就像某種語言。”
唐離突然歎了口氣:“這兩個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們住在這裏不害怕嗎?”鐵莘很好奇地問唯一的女性林玉菲。
林玉菲眼中閃過一抹驚懼,舔了下發幹的嘴唇,說不害怕是撒謊,自從見到了這群怪物後,她的耳邊時常想起它們淒厲的呼喝和那被擄兩人驚心動魄的呼救聲,昨夜幾乎徹夜未眠。
“彭大哥,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秦麥也看出林玉菲幾個年輕人流露出的恐懼,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他到更好奇是誰下到冰崖下的石洞內的,這份勇氣著實令人敬佩。
彭施民沒有馬上回答,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抬眼望向陳教授和秦麥:“我也是很猶豫的讓我就此放棄,我心有不甘,但是繼續探察又害怕出現意外”
鐵莘嘩啦一聲將背挎在身後的長槍抓到了手裏,大咧咧地嚷道:“怕個鳥!我就不信這怪物再快還能快過子彈不成?”
秦麥生氣地瞪了鐵莘一眼,警告他不許胡說,這件事非同小可,按照彭施民等人的講述那些雪人很可能會對人的生命造成威脅,若是不管不顧地闖進去,真的釀成慘劇可就是重大事故!
彭施民捕捉到了秦麥的眼色,心裏微微覺得有些喪氣,轉念一想明哲保身其實也無可厚非,畢竟此行的負責人是他彭施民,陳教授與秦麥不過是友情支援,真的立了功,功勞都是他彭施民的,若是出了事,隻怕大家都難逃幹係。
“這件事我看就暫時放放吧!”彭施民擠出個勉強的笑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與平時無異地對秦麥和陳教授說道,“倒是老師和小秦你們此次去一號遺址的工作很緊急,今晚就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讓成雄送送你們!”
秦麥和陳教授不由都愣住了,不知道彭施民怎麽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難道他決定放棄了?
盡管彭施民竭力讓自己顯得平靜,可話裏還是音樂透著些許忿然,在看他眼底若有若無的疏淡,秦麥不由得在心裏苦笑,知道是彭施民誤會自己了。
“彭大哥,你我相識這麽多年,該知道我秦麥是個什麽樣的人吧?”秦麥含著淡淡的笑對彭施民說道,“我自忖不是個好大喜功的人,卻也決不是膽小怕事的人!”
秦麥這句話說的清清淡淡,臉上還帶著幾分柔和的笑容,可聽到彭施民耳朵裏就像一把掄圓了的大錘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頭。
麵紅耳赤的彭施民連眼睛都羞紅了,連連朝秦麥拱手賠禮道:“老弟!是哥哥我小心眼了!莫怪!”
秦麥與陳教授相視而笑,彭施民的變化的確太大了,甚至讓人擔心他的內裏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看起來變得隻是外貌。
陳教授指著彭施民笑道:“大老遠把我們誑來不就是為了多幾個苦力嗎?說吧!你怎麽打算的?”
彭施民摩挲著頦下堅硬的胡茬,苦惱地道:“老師,麥子,其實請你們來一是為了確認這壁畫的真偽,再來我也想聽聽你們的意見,老師見多識廣、麥子思慮縝密,說實話我現在著實是左右為難啊!”
秦麥暗暗點頭,這幾年彭施民的確成熟了許多,若是以他當年的脾氣便是隻有一個人,隻怕也要鑽進去瞧個明白清楚的,秦麥的心頭猛地一動,苦笑著搖頭,他剛才還在想誰有這個膽量下到石洞內,竟然把這個彭大膽給忘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舍不得的!難不成想讓我這個老頭子給你打頭炮不成?”陳教授笑罵道。
秦麥思忖了片刻,嚴肅地緩緩道:“此時的確存在風險,這是毋庸置疑的,也無須諱言,每個人都有權知道。”秦麥說著目光從穆成雄、管羽和林玉菲的臉上一一掃過,確認他們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三人神色各異,略遲疑了一會兒紛紛點頭,表情自己清楚。
秦麥笑了笑對彭施民道:“說實話,如果不進去親眼看看,我怕會遺憾終生的”
彭施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大聲附和道:“就是這樣!昨天如果不是這幫小子死命拉著我,我怎樣也要進去走一遭的!”
“我想可以下去,不過必須要安排得妥當”秦麥做出苦苦思索的表情沉吟道。
彭施民大手一揮,不負責任地道:“我知道運籌帷幄這種事你最擅長,我聽你的了。”
秦麥立刻推辭道:“那可不行,老師在這裏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指揮!”
陳教授眼珠轉了轉,一指秦麥斬釘截鐵地命令道:“好!一定要我指揮,那我就命令由你全權負責安排調度!”
說完,老頭嘿嘿壞笑起來,自以為很聰明地把這難挑的擔子丟給了秦麥,卻沒料到秦麥等的就是這句話!
秦麥皺著眉頭無奈地望著陳教授道:“老師,我哪有膽子指揮您啊?到時候您不聽,我也沒有辦法這個總指揮我可幹不來!”
陳教授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學生竟然算計到自己的頭上來,眼睛一瞪,惱道:“難道我在你們眼裏就那麽蠻不講理?好!今兒咱就立下軍令狀,所有人服從秦麥的調度,違反者”老頭兒咬牙發狠道:“開除出隊!”
秦麥等的就是這句話,臉色一肅,認真無比地問陳教授:“老師此話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陳教授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頭,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死撐,直到秦麥說出接下來的安排,老頭兒怔了片刻,忽地爆發開來,那氣勢讓眾人覺得這帳篷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他的怒火給燒成灰燼
秦麥的計劃很簡單:彭施民、他和鐵莘下到冰崖石洞裏進行探察,穆成雄和管羽負責保護陳教授與兩位女性成員以及外圍的輔助工作。
至於這麽安排的理由很簡單:三個人都是身強力壯、反應超群的壯年,足有自保之力,而那雪人既然有擄人的先例,怎樣也要留下人保護陳教授與唐離、林玉菲的。
安排完,秦麥無視陳教授使盡威脅加利誘的手段希望允許他加入第一線的要求,裝作沒看見唐離氣惱埋怨的目光,手一揮,安排了值夜的順序後讓眾人吃飯、休息。
唐離從吃晚飯開始便再也沒有和秦麥說過話,甚至連睜眼都沒瞧過他,秦麥自然知道她在生氣,用無聲的行動表達著對他的安排的不滿,秦麥雖然苦惱卻也不動搖,無論如何他決不允許唐離以身涉嫌。
當晚月朗星稀,秦麥與彭施民圍著篝火回憶起當年在校園裏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往事,都覺得那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似的,曆曆在目。
“當初決定來西藏,我以為這輩子就算完了,嗬嗬。”彭施民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大衣,笑得有些苦澀。
盡管已經是時近六月的中旬,納木那尼峰山腳的氣溫仍在有零度左右,由此亦可以想象那白雪皚皚的峰頂上和萬年不融的冰川中該有多麽寒冷。
秦麥看著彭施民粗獷的麵容,笑笑道:“當年我可對你老哥佩服的要命,不愛江山愛美人,何等的感天動地啊!”
彭施民笑著啐了他一口道:“那時所有人都反對,唯有你鼓勵我,現在想來若是沒你的攛掇,我還鼓不起這勇氣來,可輪到你那妹妹出國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跟她去?”
“這可不一樣!”秦麥正色道,“你來西藏是支邊,我出國那可就成叛徒啦!”
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放聲大笑,正笑得舒暢時,陳教授有些惱怒的聲音透了出來:“兩個兔崽子,值夜要是有怨氣就光明正大地提出來嘛!何必用這樣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攪得所有人都睡不好覺!”
秦麥與彭施民默契地朝帳篷做了個鬼臉,對視而笑,不過卻將笑聲壓得極低。
彭施民朝火堆中添了些固體燃料,歎了口氣,有些感慨地道:“想當年學知、茂然與我在西藏重逢時,立誌要幹出一番事業,如今,鏗鏘誓言仍在耳邊縈繞,茂然卻已經天人永隔,我與學知也日薄西山了。”
聽到李茂然的名字,秦麥的心頭也不禁一黯,抬眼看到彭施民痛苦的表情便勉強笑了笑道:“吳師兄雖然比你我年長得多些,如今也正是壯年,你更不要說什麽日薄西山,我記得你今年也不過三十二歲吧?”
彭施民轉頭朝秦麥感激地笑了笑:“當初在學校雖然你和我常在一起廝混,我卻記得你和李茂然最談得來。”
秦麥聽他句句不離李茂然便知道茂然的死對彭施民的打擊極大,而這種痛苦想必與吳學知的恐懼一樣始終深埋心底,今日終於有機會對人傾訴,秦麥暗想也罷,就讓說個夠吧。
秦麥這麽想,心頭動了動,在西藏局李茂然關係最密切的人非彭施民莫屬,他會不會知道在李茂然死時隨身發現的那幅與唐天華當年發現的唐卡刺繡工藝甚為神似的小唐卡是從何處得來的?
“老彭!茂然出事的模樣你可見過?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徵狀?”秦麥明亮的眼睛盯著彭施民低聲問道。
彭施民奇怪地看了眼秦麥,遲疑了一下道:“已經過去了那麽久”
本書首發。
您的留言哪怕隻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隻要輸入--就能看發布的章節內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