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仰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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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顏蕭然“相攜”著出了院子,景繁生便被提了起來,蕭然君的飛天攬月之能這時候便派上了用場。他一躍而起,一雙白靴再次碰觸地麵之時也不知道是落在哪個院子裏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院子裏頭空無一人。
兩個人躥進了屋內,景繁生回手關門的功夫便突然被大力地推了一下,顏蕭然竟然一把就把他按在了門上。
被門上雕琢精致的木花硌了一下,景繁生悶哼一聲,還沒等扭過身來,顏蕭然就已經徒然傾身過來,用身體把他按在了門板上。
對方堅實的身體貼到了他的後背上,一雙有力的手臂連著他的胳膊一起緊緊地圈住,景繁生有些喘不過氣來,卻又莫名覺得顏蕭然這力道還挺帶勁兒的。
但他好歹還記得顏蕭然現在的狀況十分不對頭的事情。
景繁生掙紮了一下,試圖從懷裏把藥給他掏出來,然而無果,這一回他的手幹脆就動不了了。
於是便隻好說道:“別鬧,先把藥吃了。”
之前已經被他聞習慣了的、清冷別致的冷香突然鑽入了鼻息當中,顏蕭然的唇靠在他的耳朵邊上,聲音不複溫潤,取而代之的是刻意壓抑著的暗啞:
“繁生哥哥。”
濕潤的氣息冷不丁的噴在那一片薄薄的耳朵上,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炸響,一想到顏蕭然現在的唇幾乎馬上就要貼在自己的耳朵上了,景繁生渾身顫了顫,下意識地扭了扭身子。
由於兩個人現在貼得實在太近,他不動還好,一動就發現了身後之人不大對勁的地方。
可顏蕭然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下麵的情況,他依舊在景繁生的耳邊低喃著:“繁生哥哥……”
媽的!忽然叫什麽繁生哥哥?!而且顏蕭然你那玩意兒隔著這麽多層衣服都杵著我了,你就真沒覺出哪裏不對麽?
景繁生覺得一定是自己被抱得太緊,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熱得厲害。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磕磕巴巴地應道:“是、是我。”
顏蕭然卻猶如沒聽見一般,隻一個勁兒地呢喃著:“繁生,景繁生。”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臂越收越緊,景繁生都覺得呼吸困難了,他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來什麽話,顏蕭然卻忽然又一低頭,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臥槽!”
皮膚甫一接觸到尖利的牙齒,景繁生就又不自覺地顫了顫。顏蕭然先是用牙齒輕輕地咬住了他脖子上的一塊嫩肉,用力極輕的輕輕叼住,還不忘有牙齒磨了磨,隨後便是一陣□□了絲絲扣扣不絕於耳的吮吸聲。
如果以前要是有個大老爺們敢這麽對他,景繁生覺得自己一定會分分鍾結果了他然後跑到旁邊吐上一吐,但現在鼻息間全是熟悉的味道,再一想到自己背後的人是顏蕭然,景繁生便覺得渾身沒勁,要不是他正咬著牙挺著,恐怕腿早就軟了。
顏蕭然舔了一陣,忽然隔著他的衣服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這一下咬的既突然又用力,景繁生又在心裏罵了一聲,剛才蕩漾的心思倒稍稍消停了一點兒。
隻是硬挺了半天顏蕭然也沒鬆口,景繁生便忍不住地輕哼了一聲,後麵那人果然就不再咬了,連帶著緊緊纏繞著他的手臂都鬆了不少。
景繁生下意識地就想回身,顏蕭然卻忽然將頭抵在了他的肩上,道了一聲:“別動。”
刻意壓製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消沉又有點兒低落,顏蕭然說:“別回頭。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熱氣再次噴到他的脖子上,景繁生果然就不動了,他試探著說道:
“那個……你還是先把藥吃了吧?”
“……吃藥……嗬,吃藥。景期……你是在嫌棄我嗎?”
“啊?”景繁生有點莫名其妙,“我哪兒嫌棄你了?”
“繁生哥哥、繁生、景繁生!為什麽你一現身,那些人就要像蒼蠅一樣圍過來?!從來都是,從來都是……”
“我好想把你關起來,就像是在湖底空間那樣,再不給任何人看到……”原本放鬆了的手臂複又重新收攏,顏蕭然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似的,布滿了寒意。
景繁生:“……”
認識了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顏蕭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景繁生忽然想起以往的顏淵,無論是做任務獵宴的時候,還是大家湊在一塊聊天閑扯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個人站在一旁,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麽沉默著,不說話。
曾幾何時,偶爾會注意到他的景繁生還會想,顏淵這麽個沉默寡言又麵無表情的樣子,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但那時候也不過就是想想而已,他也沒有多關心過這個青年。會注意、並關心到,完全就是因為顏蕭然的那個樣子,總與一大群修士在一起熱鬧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他們談論的話題,顏蕭然似乎從來就沒有感興趣過。但明明沒什麽興趣,這青年卻又總是固執地摻和到他們當中來,永遠站在那個離自己不遠不近的距離上。
正常情況下的無量劍少主,從來都是持節守禮、嚴肅刻板的。如果那個時候開始顏蕭然腦中想的就是這樣的事情……他大概也隻有現在這個無法自控的時候,才會把這話說出來吧……
“或者我應該殺了他們。”
原本寒冷的氣息忽然就夾雜了一絲熟悉的暴虐,打在景繁生的身上令他不禁抖了一下,想起十五年前那個六親不認的顏蕭然,景繁生連忙道:“那啥,你別激動……”
“沒錯,我應該殺了他們。”
耳畔邊忽然響起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冷笑還是可以堪稱愉悅的笑聲,原本還不讓他回頭的顏蕭然忽然大力將景繁生的身子扳了過來,說:“你喜歡白一塵?……還是刑傾墨?是白一塵吧,你以前對他最好。”
對上那雙猩紅的眸子,景繁生不知道怎麽就剩他們倆人,顏蕭然的情況反而還惡化了。
“你喜歡他又有什麽用?如果他發現了你身上的秘密,還不是會殺了你。”
忽然被他抬手扯開了衣領,一大片胸膛露了出來,一枚玉葫蘆樣式的吊墜便露了出來。景繁生心道方才大堂之中沒有人發現異狀,果然是無量山雲台之上,顏蕭然給他的這枚吊墜的功勞。
後背貼在了門板上,他現在也沒空說這個,隻得盡量安撫對方說道:“我不喜歡他,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他。我以前對你也不錯啊!”
“那你喜歡誰?!”狹長的鳳眼徒然睜大,顏蕭然歪了歪頭,忽然又將頭枕在景繁生的肩上,語氣充滿痛苦地道:“是秦風韻、是秦風韻吧……你還跟她有了個孩子……在我們做過了那樣的事情以後……”
“唉?”景繁生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
由於他多了個兒子,又是在絕地穀生的,外加秦風韻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每次隻要出穀都會故意散播出去一些類似於這種的謠言,所以世人便也就不再懷疑,皆以為以為十一是他跟秦風韻生的。
以前景繁生在外不好透露自己的身份,後來見到了蕭然君他每天想著逃跑都來及、就更加不希望顏蕭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便就一直都沒有開口澄清。
可是事情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顏蕭然又明顯特別介懷這個事情,景繁生便連忙道:“不,你誤會了……十一他……”
“我這就去殺了她。”
沒等他說完,顏蕭然卻突然站起身子,赤紅的眸子已經看不出什麽理智了,他突然鬆了手、推了景繁生一把就要往門外走去。
“唉?!你幹嘛去?你倒是聽我把話說完!”
自知自己現在的實力是決計攔不住顏蕭然的,景繁生便下定決心決不能讓顏蕭然出了這個門。他幾乎一把就抱住了顏蕭然的腰,使出渾身的蠻力將對方拖了回來。
顏蕭然也不知道是因為從前傷過他這次長了記性,還是尚有一絲理智存在,總之他身上的戾氣雖然越來越重,但景繁生把他拖回來的時候他到底沒有怎麽掙紮。
重新將上好的朱漆木門重新關上,落好了鎖,景繁生喘了口粗氣,拽過顏蕭然的衣領就把人拖到了內室。
將個頭和身形都比他高大的白衣青年推倒在了床上,景繁生自己也跳上了床,分開膝蓋跨坐在他身上把人死死壓住。景繁生挑起了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角,道:“你想知道我喜歡誰?今兒就讓你看看大爺我喜歡的到底是誰!”
四片薄唇甫一接觸到一塊兒的時候,不僅是顏蕭然,就連景繁生自己也愣住了。
這還是幾百年來的第一次,衝動蓋過了所有的理智,不會去考慮愛還是不愛,不會去考慮責任,隻是因為非常想要這麽做,也覺得應該要義無反顧地這樣做,他主動地親上了一個人。
不,應該算是第二次了。隻不過第一次他倆都中毒了而已。景繁生有些分神地想到。
他這樣稍稍一愣神,後腦勺就被扣住了,顏蕭然沒有什麽技巧、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有些野蠻地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徹底地相交了以後,景繁生隻覺得腦中響起了一片“轟隆”聲,之前在大殿之上的那種心悸心動的感覺瞬間又跑了出來,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有電流在攢動似的,那種想要肌膚相貼的衝動……就連對方身上散發的能使人安神靜氣的冷香味兒也抑製不了分毫。
情勢急轉而下,不知何時景繁生已經從趴在顏蕭然身上的姿勢變成了被按倒在了床上的姿勢,舌頭和嘴唇都被親得有些發麻了,由於剛才跨坐在對方身上的姿勢,這會兒顏蕭然還卡在他兩腿中間。
青年明顯已經不滿足於隻是親嘴了,雙手胡亂地在他身上摸著,又沿著他的脖頸細細的、緩緩地親吻起來,一路向下。
被青年不輕的體重正麵壓著,這別扭的姿勢引得景繁生的心頭一陣陣戰栗。
然而當看見對方依舊血紅的眼睛時,景繁生心底一涼,理智登時又回來了不少。
“唉停停停!等會兒,先等會兒!”
原本埋頭在他胸前的青年便極不情願地抬起頭來,那模樣,七分狠戾裏頭透著三分委屈,但卻確確實實的如他所言,停下了。
景繁生舔了舔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要不你還是先吃顆清心丹冷靜一下?”
原本赤紅的雙目忽然又染上了一抹血色,顏蕭然整個人都生生頓住了,四周的溫度徒然又大幅度地降了一些,青年渾身僵硬、幾乎是一幀一幀地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明明是極其暴戾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卻又似透著極大的傷悲。
他原本狹長的鳳眼統統睜得渾圓,布滿血絲的眼球幾乎要瞪到脫窗,看他緊繃的身體,顏蕭然這會兒應該是極度痛苦的。可他的聲音卻很平靜,平靜地仿佛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他說:“你果然是,嫌棄我的麽。”
青年的雙眸紅的就快要滴出血來了似的,淒厲又絕望,他原本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此刻滿是猙獰。就算死死地抑製著心中的殺念,但仍舊緩緩地抬起雙手,在景繁生的脖頸處逡巡、摩擦,仿佛下一刻就要死死地掐住了一般。
“你為了躲我,連洛水湖都能跳。”青年的聲音絕望到沒有一丁點波瀾,“你連死都可以,我又該怎麽留住你?”
看著顏蕭然猙獰而絕望的麵容,忽然就明白青年跟著他跳進洛水湖的時候是什麽心情了,景繁生生生愣住,下意識解釋道:“不是那麽回事……”
“我就知道。”青年打斷了他的話,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打斷他的話:“我就知道,從你把我帶回重明山、我神識有傷開始,無論是修為盡失、還是靠吸收鬼氣修補了神識,我都已經沒有資格站在你身邊了。景……師兄。”
這句話說完,就好像已經用盡了青年的全部力氣似的,他竟然又直直地暈了過去。
景繁生: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