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因為覺得想站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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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走廊安靜下來,席川看了鬱南淮一眼,打趣:“你這算是終於栽到女人身上了嗎?”
提前結束國外的工作,下了飛機就找他,說是想給唐挽舟做一下心理輔導好讓她接受治療,結果卻親眼看著這麽一出。
從頭至尾,說的那些話,他們在這可都是聽的清楚。
鬱南淮瞥他,“叫你來是讓你說這些的?”
“不過我說,雲家那小女兒,就剛剛那個,前些年不是讓唐清則趕出檀城了嗎?看她今天這樣,怎麽感覺一點記性沒長啊?攖”
“你上次說,八年前你工作的那家醫院,城東大火的那天,好像接收過唐家的人?”
席川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翻了翻,遞給鬱南淮看,“這是我拷貝的當天的住院記錄,裏麵並沒有記錄,不過要是唐家的人,院長多多少少應該會記得,所以我就去問了一下。那天和城東失火的傷者一起送來的,確實有唐家的人,不過最後好像是因為血庫不夠,又轉去了其他醫院。償”
他說完,意識到這些鬱南淮調查來肯定和他有關,於是問道:“你說的那個唐家的人,不會指的是唐挽舟?”
鬱南淮聽他說完,把手機放下,“應該是的,不過不太確定。”
“要真是這樣的話,你和她可真有緣了我看。”
這個話題繞過,鬱南淮把手機扔給他,“給她做心理治療的事情要延後了。”
……
……
酒會慢慢進入正題,挽舟待在這裏地方實在覺得無聊,於是跟唐清則說了之後給林琛打了電一話。
景園的門口,挽舟剛出來,雲朗後腳就跟了出來。
“唐五小姐,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回去吧?”
挽舟對他禮貌的笑笑,“不必麻煩了。”
雲朗卻沒有要離開的跡象,他站在旁邊,“怎麽沒有見到鬱先生?”
“他不在檀城。”
“這樣啊。”雲朗若有所思,“我聽說唐五小姐在盛域做珠寶設計師?有沒有興趣自己開個工作室呢。”
挽舟輕搖頭,“我沒有太多的精力做這些,我比較喜歡自由一點的生活方式。”
她現在在盛域,且不說是鬱南淮重金聘請來的,就是她現在這個鬱太太的身份,根本就用不著自己操太多的心。
這句話的意思,雲朗自然也明白。
他還想說點什麽,黑色的邁巴一赫駛進他們的視線。
挽舟看著熟悉的車停下,輕聲對雲朗說道:“看來我的先生提前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雲朗看著氣質溫和淡然的男人朝他們走過來,低聲跟挽舟說了兩句話,便帶著她驅車離開。
由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
好像根本就不值得他去注意。
冷淡又不屑。
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抱挽舟上樓的時候,鬱南淮才開口問她,“婚紗被放在哪件房裏?”
挽舟指了指臥室旁邊的客房,搭上他的手臂,“你先放我下來吧。”
一隻腿使力,鬱南淮扶著她走到客房門口。
挽舟站在他前麵一點點,伸手打開客房的門。
放在房間正中間的那一款婚紗,原本是端莊又大氣,可是此刻——
白色的婚紗上麵都被劃破,裙擺上好像是被打火機燒成的一個個黑色的洞,碎片和燃燒後的布料布滿了婚紗的周圍。
挽舟緊抿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
鬱南淮眉頭緊鎖,伸手遮住挽舟的眼睛。
“鬱南淮。”
“嗯。”
挽舟眨了眨眼睛,睫毛刷過他的手心,有些癢。
緊接著聽見她說,“剛剛那一瞬間我覺得,是不是我不配穿上婚紗,你是不是也這麽覺得的?”
挽舟的性格有時候很難以捉摸。
明明當時試婚紗的時候覺得穿哪件都可以,可是她剛剛第一眼看見這件破碎的婚紗,還是覺得呼吸一滯。
一個人一旦陷入悲觀的情緒中,就會難以自拔。
這似乎是鬱南淮第一次見到挽舟如此沉寂下來的模樣,動作快過思想,下意識的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裏。
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耳畔,低聲呢喃,“沒有,我沒有這麽覺得。”
“我並不是一個迷一信的人,但是我也相信有懲罰這種說法。”挽舟環住他的腰身,呼吸間是熟悉的味道,“這麽久以來我這是第一次覺得,這可能是上一帝給我的懲罰,懲罰我破壞了你原本的婚姻……我不是個好人……”
心髒處好像被什麽柔軟的東西擊中,鬱南淮收緊了力氣,讓她整個人的重心壓在自己身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抱住她。
“不是的,不是你的原因。聽話,我會給你個交代,別想這件事了,嗯?”
挽舟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最後拉開了點距離,“回房間吧。”
鬱南淮把挽舟放在沙發上,正準備直起身子,挽舟卻快他一步的摟住他的脖子。
“怎麽了?”
挽舟巴巴的看著他,神色認真,“鬱南淮,我們好好在一起吧。”
鬱南淮用手撐住沙發,把她圈在自己懷裏。
挽舟聽見他嗓音低而清晰的嗯了一聲,然後毫無防備的被吻住。
下巴被迫抬起,唇瓣上是溫熱的觸感,強勢又纏綿的深吻。
睜大眸子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挽舟整個人都僵硬的不像話,兩隻手想放卻又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好。
鬱南淮帶著笑意的望進她的眼裏,微微分開一些,沉聲愉悅的道:“挽舟乖,閉上眼睛。”
挽舟動了動手指,在他再次覆上來的時候閉上了眼睛。
晚上吃飯的時候,挽舟拿勺子慢慢的給自己喂湯,鬱南淮坐在對麵看她。
挽舟一抬眼就看見他的目光,不小心被嗆到,咳了幾聲之後,放下湯勺。
“你聯係醫院吧。”
“想通了?”
點頭,“嗯。”
挽舟看著他,又道,“因為覺得想要站在你的身邊。”
“好。”
……
……
被毀掉的婚紗被鬱南淮派人處理掉,挽舟沒有說是誰,但鬱南淮也猜了出來。
盛域新品的廣告讓幾個人都火了一把,找餘梁音拍廣告的人也多了。
以前沒人敢找她拍廣告,現在她開了例外,所以很多廣告商就來找她了。
但餘梁音心高氣傲,一些小眾的廣告她都讓直接拒絕掉,隻留了幾個高檔的。
但是奇怪的事情也慢慢發生了,餘梁音選擇的幾個廣告,都在餘梁音答應之後各有推辭的拒絕了,一些國際上的走秀也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這天,結束了之前已經接過的安排,餘梁音回到住所,在門口就碰到了沈良木。
壓下內心的欣喜,餘梁音故作冷靜的問他,“南淮呢?”
“鬱先生最近在準備太太的手術事宜,他派我來和您說些事。”
餘梁音開了門,“那進來說吧。”
在她看來,鬱南淮讓沈良木過來,一定是對她覺得抱歉來彌補的,所以當沈良木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心裏的落差讓她尖叫出聲。
“你這是什麽意思?!”
沈良木微皺了眉,“餘小姐,您先別這麽激動。你也知道鬱先生的為人,這次的事情他給您一個警告,因為您做的太過分了。”
餘梁音不滿,隨後意識到這段時間自己在工作上遇到的問題,“所以我前段時間遇到的那些事都是鬱南淮搞的?就因為我毀了唐挽舟的婚紗?!”
“您毀了太太的婚紗,這種行為很惡劣。鬱先生的本意是說,如果您和他不是認識多年,他不會這麽心慈手軟,他的做事風格您也是了解的。”
“所以呢?他是不是之前對不起我所以不敢直接和我說,才讓你來說這些的?”
沈良木第一次覺得餘梁音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市井人士,但他不好過多的表現,隻能勸道:“太太的腿要接受治療,鬱先生近來在幫她安排,所以才讓我過來和您說的。再說了,鬱先生現在已經結婚了,也不好在和您過多的接觸。”
不知道是他話裏的哪句話刺激到餘梁音,她把茶幾上的玻璃杯掃到地上,指著門口,“出去!”
沈良木微微頷首,離開了。
上了車,沈良木給鬱南淮打電一話,“鬱先生,我現在從餘小姐家裏出來了。”
“嗯,我知道了。”
“但是餘小姐的情緒好像不太好。”
“讓她自己冷靜,你先回來。”
……
……
挽舟的手術安排在席川所在的醫院裏,醫生是專門從國外請的,和席川是在國際醫生研討會的時候認識的。
進手術室之前,鬱南淮接到一個電一話。
示意挽舟放心,看著她進去之後才走到窗邊接起。
“鬱先生,我是梁音的助理程溪,梁音她……她……”
“怎麽了?”
“梁音她自殺了!”
鬱南淮揉了揉太陽穴,“慢慢說。”
“我今天去她家裏找她,按了很久的門鈴都沒反應,我拿了備用鑰匙進去之後,發現她吃了很多的安眠藥,已經昏迷了。”程溪說的很急,緩了緩,“我已經把她送到醫院了,她醒來之後還是想要自殺……梁音在檀城也就您一個親近的人,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側身看了眼沈良木,“你們現在在哪?”
“訟雅醫院。”程溪又急匆匆的補了一句,“鬱先生,您一定要親自過來,您也知道梁音她的情況……”
“你先看好她。”
手術中的燈亮著,鬱南淮看了眼時間,對沈良木說道:“等下去心理科找席川過來,你也在這裏看著,我出去一下。”
知道可能是和剛剛那通電一話有關,沈良木委婉的提醒,“可是太太還在裏麵……”
“我知道,所以我讓你找席川過來,我很快就回來,有什麽事給我打電一話。”
……
……
手術室裏,醫生正在給挽舟的腿部進行局部麻醉。
挽舟躺在手術台上,上方的燈照的她的眼睛酸澀,閉著眼睛,心裏突然蔓延過一種不安的感覺。
第一刀下去的時候,挽舟覺得有些疼,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是鋪天蓋地的痛覺。
麻醉劑減緩了疼痛的感覺,但她還是覺得鑽心的疼。
額角沁出細密的汗,醫生助理發現了她的異常。
“您覺得怎麽樣?哪裏不舒服?”
“疼,很疼……”挽舟攥緊了手指,“麻醉劑……好像沒起到什麽……作用……”
主刀醫生被迫停了下來,用拗口的中文詢問,“應該是麻醉劑對你沒起到什麽作用,你覺得除了疼,還有什麽其他的不舒服?”
挽舟搖頭,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沒有其他的麻醉嗎?”
旁邊的醫生小聲提醒,“鬱太太,檀城所有的醫院在去年初都換成了這種麻醉劑,恐怕隻能從臨近的幾個城中調來了,最快也要幾個小時。”
現在這個狀況,不可能讓主刀醫生給縫上,也等不了調來的麻醉劑,麻醉劑這種東西,也不能胡亂用,那麽隻剩下唯一一個辦法了。
挽舟閉上眼睛,“繼續做吧。”
她說完,旁邊的醫生麵麵相覷。
“快點吧,現在麻醉還有些效果。”
不能再拖,短時間內沒有其他的辦法,醫生短暫的討論了一下,還是重操手術刀。
“鬱太太,您要是忍不住的話就叫出來。”
畢竟,這要是疼的話,忍也忍不住,他們沒有辦法,隻能做些口頭上的安慰。
麻醉劑還有些輕微的效果,所以即便很疼挽舟還能忍住,快到最後的時候挽舟的意識都已經漸漸模糊了。
唇瓣發白,右腿都快要沒有知覺,隻是手術的地方還是難忍的疼痛。
挽舟開始小聲的出聲。
助理附耳聽她說話,隻能輕微的隱隱聽到她一直在叫鬱南淮的名字。
沈良木和席川一直在手術室在等著,護一士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緊張兮兮。
“鬱太太的麻醉失效,但是堅持繼續做手術,她痛的厲害,一直在喊著鬱先生的名字。”護一士看著這兩個人,“請問鬱先生呢?”
席川在和護一士了解情況,沈良木到一邊給鬱南淮打電一話,但是打了一遍又一遍都是在通話中。
實在沒辦法,沈良木隻能給鬱南淮發信息說明了情況。
聯係不上鬱南淮,護一士也隻好進去和挽舟說了。
挽舟已經在陷入昏迷的邊緣,她第一次感覺到,是這麽的無能為力。
昏迷的瞬間她想,這大概就是逼婚上位的女人在心裏的重量和地位吧。
即便同樣寵著哄著,該有差距的時候還是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