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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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落,唇齒間的腥味微微散開,柔軟的觸覺頓時覆了上來。

    女子的嬌軀帶著獨有的淺淡香味,一用力之下反而將他覆在了身下,一抬眸,隻見一雙盈盈含水的雙眸,如魅似惑地噙著一絲極淺的笑,甚是勾魂。

    他的唇角徐緩勾起,饒有趣味:“沒想到居然這麽著急?”

    蘇青沒有回答,身邊的衣衫徐徐滑落,俯下身去對著他的肩膀也是一口咬去。原本從他嘴中沾染而來的血氣頓時與跟前的猩紅混淆在一處,咬下時可以感受到肌膚驟然間無意識地收縮,然後遍有淺淺的潤感蔓上唇齒,隱隱迷了視線。

    如出一轍的,她輕拭著舌尖將最後的那些血絲一點點地舔淨,意猶未盡地撫過唇角,盈盈抬眸,淺笑:“這下才是兩清了。”

    她的唇邊還有著隱約的朱色,此時顯得愈發濃烈,外麵微露的陽光落入,如一層紗般將麵容的輪廓勾勒地幾分疏遠,似是含苞待發的臘梅綻然盛開,一眼奪目。說話見,纖長的指尖緩緩地撩開了他的衣衫,在他的胸前似有似無地輕輕撩撥,不知不覺間,曖昧旖旎的氛圍愈發地濃鬱起來。

    全身在這樣的誘惑下顯得有些燥熱,顧淵伸手抓住了蘇青的手腕,順勢一拉,便讓她沉沉地撲倒在了他的懷裏。挑起她的下頜,他的目光裏已經露出了幾分的灼熱,聲色微啞:“隻是兩清,恐怕不夠吧?”

    蘇青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看著咫尺這張熟悉,卻一度讓她不敢太過逾越地直視的臉,這一瞬感到嗓子幹得有些發緊,沉沉地咽了口口水,卻隻感到透過最後那蹭薄地不能再薄的衣衫,這個人體內的燥熱仿佛也悄無聲息地蔓延了上來,隱隱有些頭腦發熱。

    眼前的人不是顧淵,她很清楚,然而另外一個叫她又覺得格外清晰的事就是——這個身體,始終是顧淵的。

    換句話說,現在就算她口口聲聲用“伺候”的名義把他吃幹抹盡,好像也……

    這樣曖昧的情景,迷醉的氛圍,加上顧淵的這張臉與似笑非笑挑弄的神情,蘇青感到有一股幾乎按捺不住的*在體內翻湧,沉沉地要將此時腦海裏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死死壓抑下去。

    終於,她眸裏迷離的神色越來越重,用格外纏綿的姿勢俯身而下,指尖順著他的胸膛緩緩撫摸,一寸一寸肌膚地侵占,然後在顧淵猛地一把拽去之後,兩人便以曖昧異常的姿勢徹底摟抱在了一起,唇齒纏綿。

    從最初一點一點的"yun xi",在最後瘋狂肆意的混亂親吻,蘇青感受到身上的最後一縷衣衫終於被徹底褪去。兩人的身軀交纏在一起,男子沉重的喘息交纏在她的懷中,暢快淋漓下引得她一聲低沉的嬌嗔,便已注定再也停不下來了。

    輕塵灼熱的身體席卷過來,將她牢牢地擁懷裏,耳邊的喘息霍然急促。

    吐息遊離過她的身子,他的唇慢慢吻過她每寸的肌膚,每處都落上烙印。嘴角殘留著血的氣息,帶著她的呼吸也漸漸開始急促。

    她被這個一度咫尺防備的男子抱在懷中,他的手撫過她如脂的背脊,冰涼的觸感每每碰上的刹那散開,留下片纏綿的餘味。最後,隻留下輕輕的一聲呻|吟。

    欲仙|欲死,意亂情迷。

    周圍一片寂靜讓蘇青的眉心微微蹙起,恍惚間隻感到有人在她的額間溫和一吻。

    這樣的唇有些幹澀,撫摩間有粗糙的觸覺。

    蘇青的眼睫疲憊地微微一觸,抬眸看去的時候莫名有種淺淺的滿足,雖說女子皆重名節,然而對她而言,此時此刻滿腦子卻隻有一個念頭——她居然真的把顧淵睡了……

    她眼裏的霧氣在發呆片刻之後緩緩散去,一抬頭卻恰好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眸,完全叫人看不出喜怒,愈發無法揣摩他腦海中的思緒,神誌在這麽一瞬間就又再次散開。

    朦朧間,有一隻手緩緩托起了她的下頜,指尖輕輕地在她的臉頰撫摩,然後猛然地一下用力,便又再次被那個人抱在了懷裏。

    蘇青猛然一愣間,身子在這一瞬驟然有些僵硬。

    風徐緩地拂過,以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地不知過了多久,直至骨骼顯得微微有些僵硬,才終於感到那個緊抱的臂膀稍稍鬆開了幾分。然而蘇青依舊埋首在他的胸前,相互有些灼熱的體溫交織在一處,隻感到那個人俯首,輕輕地吻過了她的發線。

    身邊滿是男子的氣息,蘇青緩緩吸了口氣,幾乎是用一種微不可識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聽到這幾個字的霎那,她可以清晰分明地感受到這個懷抱在一瞬間的僵硬。

    此時兩個人都是□□的模樣,先前*間因意亂情迷而顯得格外肆意,到了此時此刻,她卻反而有些不敢抬頭多看了。

    顧淵的胸膛有幾分的起伏,急促的呼吸也在此時稍稍平靜了下來,過分的寂靜之後,他的聲音終於緩緩地落在了耳邊:“我是顧淵。”

    隻是簡答的四個字,仿佛與之前如出一轍,卻莫名讓蘇青心頭一條,豁然抬起頭來,視線對上,那雙眼裏的眸色清涼至極。

    蘇青的唇角微微一顫,再開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那個人……不見了?”

    顧淵伸手用被褥將她裹住,撿起一旁地上的衣衫披在身上,動作徐緩地穿好,在木榻邊緣坐了一會,才低聲道:“他好不容易才終於可以出來,沒那麽容易走。”看著滿屋子的狼藉,他眼裏的眸色微微一蕩。

    蘇青也沒料到自己居然真的能把顧淵給“睡”回來,這樣看來那個占著顧淵身體的家夥倒還算是言而有信,至少沒有框她。然而現在顧淵此時的反應,卻反而讓她感到如同有一盆冷水從頭頂迎麵澆下,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麽之後,雖說是為了“救人”這個由頭,卻分毫猜不透顧淵到底會是個什麽態度。

    半天等不到回應,蘇青渾身上下隻覺得比淩遲還要來得難受,憋了半晌終於憋不住了,決定自己尋個痛快:“老爺,剛才的事情確實是奴家不對……但是奴家也實在是別無他法,還請老爺你……”

    “回京之後我會讓皇上賜婚。”

    語調平淡的一句話,徹底將她的滔滔不絕給徹底堵了回去。

    要不是還記得自己現在無處遮羞的樣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蘇青差點直接從床上跳起來,一種莫名的情愫湧上心頭,噎了半天,竟然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顧淵回頭看她:“有意見?”

    蘇青下意識地搖頭。

    顧淵平靜地將她由上而下地打量了一番,唇角微微勾了勾,此時才第一次勾起如記憶中如出一轍的耐人尋味的弧度來:“剛才的樣子比平日裏可愛多了,阿青。”

    蘇青聞言一愣,後知後覺地品味過來話中含義,麵上一惱,一臉慍色地拎起身邊的枕頭扔了過去。全身忍不住又漫上了一股窘迫地熱意,將自己包地如個粽子一樣,很是怨念地看著他。

    說起來,她也才剛剛知道,原來眼前的人其實自始至終都是知道著她留下的目的。

    回想著之前自己做過的種種居然始終被人當戲子在看,蘇青隻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抬頭一眼瞪去,忍不住倔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爺好像才剛說過,叫我走得越遠越好,可對?”

    顧淵看了她一會,忽然挑起她的下頜,在唇上不輕不重地落下一吻,道:“嚐過味道,後悔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讓蘇青徹頭徹尾感受到了一種恬不知恥的氣息。

    奈何,她卻愈發的無言以對。畢竟,這個人是在誇她味道好呢……

    兩個人就這樣一瞬不瞬地對視了片刻,蘇青緩緩地向前側了側,自然至極地靠上了他的背脊,語調忽然靜了下來:“剛才你說‘他’沒那麽容易走,到底是,什麽意思?”

    顧淵的身子微微一僵,眼睫緩緩垂下,道:“我不確定。”

    “不確定?”蘇青緊咬了下唇,“你的意思是說,他還會再出來?”

    周圍一時間陷入一片沉默,顧淵忽然伸手將她牢牢地往懷裏抱了抱,微緊的姿勢將不心裏因不確定而溢出的些許迷茫強行地按捺了回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出的話語很輕,幾乎隻有他自己可以聽到:“隨時可能。”

    原本,當年可以將這個人徹底壓抑,已是用盡他全部的意誌而勉力為止,然而如今,那份藥效愈發濃烈的藥劑,在喝下時他就已經有了一種感覺,體內始終有什麽攢動的東西,終究已經不是他可以獨自控製……然而有一點更讓他心驚的是,許是同用他的身體太久,這個人對蘇青的那種情愫,是他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