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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慈，我死之後就放你自由，對於大巫族兩千年的守護，是該結束了，你為了大巫族也放棄了許許多多，以後該追尋自己的幸福就去吧，沒有人會成為你的障礙，看到你能幸福，我和死去的大巫也都會欣慰的……”偌遙通紅著雙眼，微微地靠近雪慈，抱緊了她。

    “你以為我很想脫離這種束縛嗎，你錯了，”雪慈噙著眼淚，輕聲回道，“兩千年前造就了我，現在想要我走，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適應不了沒有大巫的日子，魈靈始終是魈靈，沒有了主人那還算是魈靈嗎？”

    “雪慈？”偌遙沒再說話，雪慈真的是為自己做了太多，這一輩子，要不是她不離不棄陪著自己，或許真的要孤苦一生，“別難過了，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大巫族瞞了你和瓔珞，還有闇龍子一輩子的事情，想知道嗎？那就笑一笑，堂堂冰魈的笑容是天下無雙的。”

    “什麽事，還有我不知道的，竟然還和瓔珞她們有關？”雪慈所替換過的主人有那麽多世，知道的事肯定比偌遙要多得很，可是被偌遙這麽一說，雪慈倒是變得有點好奇。

    “關於你們的起源。”

    雪慈一驚：“哦？”

    “你雖然知道你和瓔珞是大巫族孕育的兩顆宿魂體，但是你不知道你是怎麽誕生的。”

    雪慈按理推算，回道：“我從來都沒想過，不就是天地造化的兩顆宿魂體嗎？”

    偌遙好笑地搖搖頭，“當然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宿魂體並不是天地造化而形成的，你和瓔珞，還有闇龍子，都是經過很特殊的手段才被培育出來的。”

    看著雪慈滿腹狐疑，偌遙笑道：“你應該知道大巫族的聖寶玄寒冰，很久以前大巫族是有三塊玄寒冰的，玄寒冰別具靈性，可以收納魂魄，可以凍結十裏之內的寸土，更可以呼喚風雪，神力不可揣測，但是你知道為什麽就剩下了一塊玄寒冰嗎？”

    “曆代大巫可從來都沒說過。”

    “因為你和瓔珞就是當中的兩塊玄寒冰……”

    雪慈驚得目瞪口呆，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就是玄寒冰。

    “別驚訝，先聽我說完，幻夜星海之內有記載你和瓔珞的來源，寫到大巫族擅長占卜術數，但是弱於鬥術，所以大巫族決定培育兩顆實力卓越的宿魂體，來供大巫享用，從而提高大巫的能力。當時大巫族的先人就選擇了最有靈性的兩塊玄寒冰做靈骨，並將玄寒冰放入大巫族神秘流傳的佛音玉液中，經過許久的培育，玄寒冰竟然變成了兩顆寒性逼人的宿魂體，大巫族因此命名為雨魈和冰魈，但是大巫族曆來隻有一介大巫，總怕兩隻實力超絕的魈靈會出現相互爭鬥的一天，於是封印了當中一顆宿魂體。至於為什麽封印的是瓔珞，我也不清楚了，或許是雪慈的潛力在她之上吧。後來我查過這類培育魈靈的手法，曆史中竟然沒有一點記載，這生僻的佛音玉液好像就從整個山魈斷絕了一樣。”

    “我們竟然是玄寒冰的化身？”雪慈愣了大半天。

    “嗬嗬……和你們相比，守墓世家的闇夜之神更有趣，你猜猜闇龍子的真身是什麽，因為他當時是和你們一塊孕育的，或許你還記得，而且大巫族書中寫道你們三個宿魂體吸納完了那壺佛音玉液，才功德圓滿成為真正的魈靈。”

    “闇龍子，他是什麽？”

    偌遙賣關子道：“闇龍子是山魈傳說中最昂貴的珍寶，你再想想。”

    “黑龍玉菩提？”雪慈思索著和龍有關的東西，一邊慢慢念叨出口，忽地看到偌遙點點頭，雪慈真沒想到一猜即中，“怎麽可能啊，黑龍玉菩提隻是一件王朝進貢的黑玉雕品，這也能變成宿魂體？”

    “不，黑龍玉菩提不是凡品，具有極強的靈性，雖不及你和瓔珞的玄寒冰，但是在靈物中也當屬是極品了。”偌遙笑著解釋給雪慈聽。

    雪慈長歎一聲，感慨道：“那山魈的起源很有可能不是天地造化，而是傳說中的那個佛音玉液啊！”

    “沒錯，曆代大巫都是這麽認為的，但是我們卻一直探究不到這神秘的佛音玉液是何東西，隻能猜想這山魈界的山魈起源一定和這有莫大的關係。”

    “要是它能讓你不死的話，那該多好！”雪慈無奈地歎著氣，經曆了那麽多世的主人，看著她們一個個死去，誰能知道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要痛苦千倍萬倍。

    “雪慈別傻了，人性命天注定，我這一輩子雖有遺憾，但無後悔，夠了。”

    雪慈也沒再說什麽，抱著偌遙，在她眼裏，偌遙大巫是她最敬重的一介大巫，敢愛敢恨，有著其它大巫所沒有的倔強個性，有著其它大巫不敢觸碰禁忌的勇氣，更有著替魈靈考慮的情義。偌遙大巫雖不是最成功的大巫，但一定會是雪慈最認同的大巫，到了這一刻，雪慈知道偌遙已經不再害怕，那又何必讓她徒增煩惱呢，活一天是一天，就算剩下最後一天，雪慈也要當她最後一刻的魈靈，直到看著她離開人世間。

    入夜後，淩雲高峰之上下起了蒙蒙細雨，雨勢稀薄，但是寒意透人心骨。龍魈很機靈用自己的龍軀抵住洞口，防止寒流入侵，又噴出一大團火焰，替玄跡和無相生起火取暖，暖流烘烤著身子，無相和玄跡也很快就醒了。兩人相互看看彼此的狼狽勁兒，都好氣的笑了笑，著實響徹了這萬丈高空上的奇峰。

    “小弟啊，白天你真是嚇死我了，雙眼通紅，嗜血成狂，簡直就是一頭魔物。”

    玄跡自己也清晰地記著白日裏所做過的事，但是那時候完全是不由自主，不免對無相感到十分愧疚。

    “弟呀，你怎麽會入魔的？”無相謹慎地問道，可是玄跡也一點不知情，隻得搖搖頭，“你是在偷偷修煉邪術，不小心走火入魔了嚒？”

    玄跡長長地籲了口氣，“我哪有修煉什麽妖邪的功夫，以前根本就沒有入魔的跡象，但我也不知道白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想起要對付九天的人，想到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我就好像完全沒法控製自己一樣，任由身體做出各種事。”

    “看來你真的是快入魔了，如果不趁早斷了這種魔性，你很有可能會變成真正的魔物，到時候就為時晚也，話說你這次入魔是頭一回嗎？”

    玄跡立即想起了七液池的事，“不！這是第二次，是我來山魈後出現第二次被魔性衝昏頭，你還記得七液池吧，我逃出龍塚的時候被九天的落郎追截，在七液池發生一場打鬥，落郎的幻術是製造心魔殺死對手，那會兒我不知道怎麽了竟然反控製了心魔，用黑煞打敗了落郎。當時我也毫無感覺，直到心魔平複以後，才知道自己幹過的事情，就和今天一樣，我連你也分不清楚……”

    無相納悶地盯著玄跡，“可是你怎麽會無緣無故能操縱心魔呢？”

    “不知道，在雲圖從來沒有發生過，來山魈後才出現了這種情況。”

    “真是奇怪，操縱心魔不外乎是利用幻術，或是滄溟夢蝕之類的術數，可是就算我深諳夢蝕之道，能夠運用得爐火純青，但是我一樣無法做到像你那麽輕而易舉控製心魔殺人，不對！你與我們的術數不同，是心魔控製你殺人，那麽看來你體內的心魔倒是希望你增加殺孽，好趁早入魔。”

    “我從沒來過山魈，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兒，會出現一而再的心魔。”

    無相皺了皺眉，小聲問道：“那你小時候是不是有什麽不快樂或者陰暗的經曆，造成你處事偏激，容易被心魔利用？”無相還沒說完，玄跡甩過手，啪一聲敲在無相的腦袋上，一副無奈的樣子。

    “我處事比你謹慎多了，哪來的偏激！”玄跡沒好氣地瞅了一眼無相。

    “那你小時候怎麽過的，可不可以告訴我啊？”

    玄跡看著無相滿眼的期待，又是長歎了口氣，“原來拐著彎想要聽我說小時候的事情啊，還以為你這麽關心我，把我分析心魔的由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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