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推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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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探訪東洲的艦隊返回大明,首先得到的消息就是皇帝陛下欲禪位給太孫的消息。

    在泉州的時候,艦隊就已經感受到了如今的大明,陷入了一種凝固一般的氣氛中。

    從東洲回來的艦隊雖然自認功勳卓著,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敢張揚,從泉州開始,艦隊主帥候顯與副帥易信就給整個艦隊下令,保持低調。

    原本,他們準備將所有艦隊直接帶回應天府再解散,但是經過商議,除了第一艦隊,其他各支艦隊的軍士,隻帶代表返回應天府。

    在這樣敏感的時期,如果他們張揚地大張旗鼓地返回應天府,很有可能會成為打破僵局的靶子。

    這個時候,還是低調一點好啊。

    要不是身負聖命,易信這個時候甚至想要直接返回膠州灣,遠離這個漩渦中心。

    雖然朱棣這個大帝嘴上說要禪位,但是哪個敢迎合?對這個帝王的殺戮之心,沒有任何人敢忘懷。

    假如他隻是試探,這個時候卻湊上去,誅九族都有很大可能。

    船到寧波,第二艦隊的大部分將士就與大軍分道揚鑣,返回山東沿海。

    到了蘇州劉家港,大部分貨船也暫時在這裏停留,隻有第一艦隊四千人,其他代表六千人,攜帶各族將近一萬人返回。

    這兩萬人的陣勢,已經是精簡的不能再少了。

    相比大明將士的戰戰兢兢,來自東洲的一萬各族代表,還有那些將士帶回來的女人們,卻充滿激動地觀察著這個繁華的國度。

    東南一帶,本來就是大明富足之地。特別是近些年的南洋貿易,東瀛貿易大發展,東南沿海各處無不繁花似錦。

    來自東洲的土著們看到那些一眼望不到邊的城市,看到那些阡陌縱橫的村落,還有那長江邊密密麻麻的水車,無不視為神跡。

    在劉家港短暫停留的時候,候顯和易信終於從各個渠道了解到了應天府最近的局勢。

    雖然皇上說要禪位,但是現在滿朝大臣和太孫殿下卻極力阻止。

    如今皇上已經兩次自發禪位詔書,但是都被蹇義以及內閣封駁。

    太孫也兩次跪拜在謹身殿外,懇請皇上親政,但是卻都被皇上拒絕。

    這些日子,除了太子下葬,朱棣出了一次謹身殿。其他時間,他不是在後宮看戲,就是在謹身殿召見一眾老臣。

    皇上不肯親政,太孫不肯處政,如今朝堂事務已經堆積了大半個月沒有處理。

    不過,軍隊局勢非常穩定,因為皇上不肯親政,整個朝堂反而非常平穩。

    候顯很清楚,如果皇上親政,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國不可無主,卻更不能有兩主啊!

    候顯心又憂慮,但是易信卻放下心來。

    他怕的就是皇上親政,剝奪了太孫的職權,那他們這些太孫黨就難以自處。

    如今皇上不肯親政,也就代表不會有權力之爭。

    即使現在皇上與太孫都不肯處政,但是現在大部分事務百官都能自處,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所以從劉家港出發的時候,易信又恢複了鎮定。

    想到自己跟易信帶回來的黃金和白銀,以及探尋東洲的收獲,這次,一個侯爵肯定是跑不了的。

    楊道在呂宋停靠的時候,就已經從大舅哥解禎期那裏知道了太子去世的消息,從太子想到自己的父親,他忍不住又輾轉反側,難以安睡。

    與他開始想的不一樣,自己的父親和楊溥這兩個近臣,在太子去世以後,並沒有受到冷落。

    自己的父親竟然還擔任了國子監的祭酒,而楊溥也擔任了司業。

    這可是國子監的一二把手,並且管著上萬大明的候補官員,這兩個位置不能說不重要。

    以前他認為自己的父親和楊溥會倒黴,現在他們卻被重用。

    自己以為投靠了太孫會飛黃騰達,但是一場大風暴讓自己變成了罪人。

    世事難料啊!

    還有自己的妻子,當初不顧自己身份卑下,下嫁於己,自己沒有給她帶來榮耀,反而牽連了她。

    不過知道妻子為自己生了一個兒子,今年已經三歲,還是讓他喜出望外。

    這次回來,不管什麽樣的結果,他都要好好待她。

    對於大舅哥這個狀元公,自請外放,而且還是來到蠻夷之地的呂宋,是在讓他驚訝不已。

    一個狀元,如今像個泥腿子一樣,安排民眾種田,種樹,這種反差讓楊道差點以為是解家惡了太孫殿下。

    不過知道了解縉依舊是內閣首輔,他這個知州是從五品知州,楊道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一個狀元,最多也就是六品,現在直接升了一級,就要比同屆高出最低兩級以上。

    而且關於他自請外放的原因,他卻語焉不詳,讓楊道心裏的疑惑更多了。

    知道了楊道身上發生的事情,解禎期卻讓他不必擔心。遇上風暴屬於天災,雖然損失巨大,卻不能盡怪罪於他。

    而他以千總之職,代理一衛指揮使,繪製整個東洲大陸地圖,了解當地民生,這都是大功。

    整體來說,他是功大於過,最多也就是功過相抵,繼續當他的千總。

    解禎期沒有跟他細說的是,以他對朱瞻基的了解,楊道以千總之位臨時接任艦隊指揮使,而且圓滿完成了任務,不出意外,將會大賞。

    至於那死去的一千一百人,對楊道來說,是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是同袍,但是在上位者的眼裏,不過是探尋世界的工具。

    隻要能把東洲那邊的情況了解清楚,再多的人也不是不能損失的。

    當然,話不能說的太清楚,讓這個妹夫就這樣患得患失地回去更好。要是讓他胸有成竹地回去,讓英明的殿下看了出來,反而會壞事。

    從劉家港回應天府,全部都換上了蒸汽帆船,雖然是逆流,艦隊一日夜即可抵達。

    而艦隊的歸來,也的確打破了應天府的僵局。

    朱瞻基對東洲的重視,其實遠遠超過了南洲。

    後世的澳大利亞鐵礦,金礦,鈾礦,煤礦的確非常豐富,但是也隻是相對而言。

    澳洲總共隻有七百多萬平方公裏,還大半是荒原和沙漠,許多地區不適合人類生存。

    而南美洲,加上北美洲,麵積達到了四千多萬平方公裏,大部分地區都適合人類生存。

    美洲大陸上麵的礦產,林木資源,物產資源,遠超澳洲幾十倍以上。

    所以說,兩者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

    更重要的是,世界各國之間的勢力就是一個此消彼長的關係,大明占據了美洲,就直接切斷了歐洲人想要發展的基礎。

    沒有了美洲的資源,歐洲人根本不可能發展起來。

    所以不僅在物產資源上,在戰略部署上,美洲也要比澳洲重要的多。

    在朱瞻基的計劃裏,南洲和南洋地區是留給宗室和勳貴開發的,而美洲,以後是留給自己的後代的。

    現在除了將後世的新西蘭留給自己跟藍煙的大兒子朱祁鎧,其他地方,準備都分封出去。

    如今艦隊帶回來了東洲的消息,整個艦隊兩三萬人,加上來朝拜的各部落人士,東洲的消息肯定是隱瞞不了。

    一個比南洲更大,更富饒,還有更多土人的土地,顯然是比南洲更加有誘惑力的。

    如何調整這方麵的利益分配,就成了考驗朱瞻基政治能力的難關。

    所以,朱瞻基就是想要故作矜持,恭請朱棣親政也不行了。

    畢竟,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東洲的情況,他也不想朱棣胡亂安排,打亂自己的計劃。

    就在知道艦隊會回來的前一天,七月二十一日,朱瞻基吃過早餐,又來到謹身殿外跪下,遞上了《恭請皇祖親政折》。

    如今宮中的太監,包括王彥在內,都已經算是朱瞻基的人,他們立即讓人過來為朱瞻基撐起頂蓋,將折子遞了進去。

    雖然眾人都知道這是在演戲,但是戲要演全套,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敢破壞這場默契的大戲落幕。

    東方的這片土地,雖然自古以來,為了王位,皇位,鬥爭的曆史居世界之首,發生了無數壯闊的曆史詩篇。

    但是禪讓,在這片土地上也從未斷絕過。

    從三皇五帝時期,禪讓就已經出現,此後的周王朝,春秋戰國,禪讓屢有出現。

    自漢代以來,有詳細曆史記載的禪讓,就發生了四十二次。

    最近一次,距今不到兩百年,金哀宗完顏守緒禪位給金末帝完顏承麟。

    這些禪位,有些是內禪,有些是外禪,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基本都不會隻禪讓一次,然後繼位者就迫不及待繼位的。

    特別是內禪這種自願禪位,基本上最低都要禪讓三次,推卻三次。

    這不是虛偽,而是一種禮儀。

    朱棣的聖旨兩次被大臣封駁,這都是意料之中的。等到了朱瞻基這裏,即便是聖旨生效,他也還要推卻三次,才會接旨。

    大殿中,朱棣看著麵前朱瞻基的折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去東洲的艦隊回來了,瞻基也就沉不住氣了啊!”

    王彥陪笑說道:“艦隊這次又帶回來了價值兩千萬白銀的金銀,東洲現在變成了一塊大肥肉啊!”

    不要說別人了,就是王彥也被艦隊帶回來的巨大財富給震撼住了。

    三年前,太孫帶回了這麽多的財貨,是跟幾十個國家進行貿易,並且隻有一大半是金銀,剩下的都是各種物資。

    但是這次,據說帶回來的幾乎全部都是黃金和白銀,而且,黃金的數量比白銀更多。

    如此富饒的東洲,可不是礦產還在土裏麵的南洲,如何不讓人心動呢!

    朱棣前些日子就看到了艦隊派人送回來的密信,看到艦隊這次帶回了將近兩百萬兩黃金,六百萬兩白銀,都被震撼的不能自抑。

    他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巨大的一筆金銀,就連自詡富可敵國的撒馬爾罕,也不過收獲了不到二十萬兩黃金。

    他早已準備,等艦隊回來,他一定要親自去看看,這麽多的黃金堆在一起,有多大一堆。

    對朱瞻基來說,不到兩百萬兩黃金,不過是十二萬斤,六萬公斤,也就是六十噸。

    這筆財富相對個人來說,已經不少了。但是相比要把黃金和白銀作為貨幣的大明來說,依舊少的可憐。

    即使全世界的黃金加起來,也不足以作為貨幣。

    用黃金做貨幣,隻會出現貨幣短缺,永遠不會通貨膨脹。

    經濟真正想要發展,隻是依靠黃金是遠遠不夠的,必須要以白銀為輔,隻要白銀短期之內產量不會大幅度提升,不會貶值,大明的金融就是穩定的。

    現在,東瀛的白銀,墨西哥的白銀,南美的白銀產區都控製在自己的手中,這個擔心也不會有。

    以白銀來流通,黃金來穩定,一兩百年以內,不用擔心貨幣泛濫導致物價上漲。

    整個世界的貿易流通,目前一直處於貨幣短缺狀態。

    大明境內因為缺少金銀,如今以貨易貨還非常普遍,更別說其他地方了。

    特別是歐洲,幾次貿易下來,恐怕他們就隻能窮的來給大明人打工才能活的下去。

    這些金銀收獲早就在朱瞻基的計劃之中,對艦隊的獎賞,他也不準備全部都用金銀支付,要知道,如今爵位可要比金銀更受歡迎。

    還有就是土地。

    大明的土地現在可開發的還有不少,在南洲,東洲,更是有無數的土地。

    這些艦隊的士兵們是第一批前往東洲的人,他們之中,肯定有不少會希望到東洲那邊當一個人上人,圈一大片莊園,養幾百個奴仆種地,或者挖礦。

    隻要願意去的,朱瞻基一定會不吝賞賜。

    節省下來的金銀,自然會投入銀行,現在銀行因為缺少金銀,許多工程的建設,都放慢了腳步。

    何況,還有最耗費資金的鐵路,也想早點修建。

    哪怕工人們隻要一半工錢,另一半以實物,糧食彌補,也需要大量的金銀。

    朱瞻基生怕朱棣這個敗家子又把金銀給敗了,自然要掌握控製權。

    給朱瞻基撐著頂蓋的是昌盛這個少監和四個小太監,他原本跟過朱瞻基一段時間,自然也是跟朱瞻基很熟的。

    看見朱瞻基的臉上不一會兒出了汗,他遞過來一塊沒有用過的手帕,輕聲說道:“殿下,陛下著實是愛護你的,你一來跪下,就把我們打發出來照顧你了。”

    七月的應天府是最熱的一個月,雖然兩個小太監給他扇風,跪在外麵的滋味可一點也不好受。

    不過,這個程序必須要走,演戲演全套啊!

    足足跪了半個時辰,朱棣在大殿內讓王彥寫了第三次禪位詔書,然後自己親筆畫押,蓋上大印。

    忙完了這些,他才歎了口氣說道:“讓太孫進來吧!”

    第三次詔書被封駁的可能性很小,從這段時間的反應來看,他禪位,瞻基繼位,可謂是眾望所歸。

    這次的詔書發出去,也就代表他遠離了皇位。

    不過這樣也好,這幾年朱有燉可是編了不少戲,在皇宮裏看看戲,無聊了到應天府到處逛逛,更愜意一些。

    他計劃到了冬天,就出海去南方,到了那一年四季都是夏季的地方,這風濕老寒腿,也不會太折磨自己。

    至於這國家大事,現在也不用他操心了。

    即便瞻基有一些地方做錯了,自己這個爺爺的話,他該聽還是要聽。

    王彥不敢怠慢,親自捧著禪位詔書出了宮城,皇城,來到了承天門外左手第二套大宅。

    第一套大宅是宗人府,名譽上的文官之首,但是如今連宗人令都是蹇義兼任,地位跟吏部不能同日而語。

    而一直關注著皇宮的蹇義,在王彥抵達之前,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他讓人叫了在衙門的侍郎等人,親自迎到了二院門口。

    外間的前院是低級官吏的辦公場所,他們如此大的動作,當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看到是王彥親自捧著七色聖旨駕臨,所有人都知道是什麽事了。

    王彥看到蹇義,輕聲笑道:“有勞議長大人久候,咱家可是過意不去。接旨吧……”

    蹇義帶著幾位屬官跪下,王彥也就有條不紊地念完了這篇格式化的聖旨。

    這一次,蹇義沒有直接拒絕接旨,隻是要王彥稍候,因為這件事,需要九卿共同決議。

    他這邊派人去叫人,而其他衙門也早已看到了王彥一行,知道皇上第三次禪位詔書下來了,所有人都很快地匯聚在了吏部二院。

    聖旨就被擺在眾人之間的桌上,六部主官和都察院都禦史、大理寺卿、通政使九位大臣坐在桌邊,誰也不肯第一個開口說話。

    還是站在一邊的王彥忍不住說道:“諸位大人,陛下這次是誠心去位,這幾日,一直在跟咱家聊著南方的暖冬……,你們……還是按照程序走吧!”

    眾人的目光都盯在蹇義身上,他現在是百官之首,也隻有他第一個開口才行。

    蹇義盯著七彩聖旨,眼眶逐漸紅了起來,最後忍不住痛哭流涕。“老臣自永樂元年就一直追隨陛下,蒙陛下厚愛,位居百官之首,這些年來兢兢業業,不敢怠慢。如今,陛下老了,臣也歲過甲子,自該隨陛下而去……”

    他這一哭,眾人裏麵除了年輕的顧佐,其餘人等也都哭了起來。

    眾人紛紛起身,麵向聖旨而跪,在王彥麵前表演了一番君臣和諧難離的一幕。

    雖然知道他們是作戲,王彥也無心譏笑他們。朱棣禪位,影響最大的其實是他啊!

    他們這些大臣,換了誰當皇帝,都不會影響他們的職位。

    可是他這個司禮監太監,在皇上沒有死的時候,自然還是要在跟前伺候的。

    從大權在握的首領大太監,被排除在權力中心之外,他才是真正的不甘。

    而且,他年紀也不大,今年不過四十五歲,還不到養老的年紀。

    就是到時候朱棣死了,他回來之後,也不可能再坐上司禮監太監的位置。

    除非朱棣恩許,或者是太孫殿下恩準,跟皇上要了自己,還能在這個位置上過渡幾年。

    總之,相比他們的職位安穩,自己才是命運莫測的一個。

    想到這裏,他這個曾經在戰場上身中三刀也不曾流一滴淚的閹人,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謹身殿中,朱棣與朱瞻基爺孫相對而坐。朱棣今日不像往常一樣,隨意而坐,蒼老的身體挺的筆直。

    而朱瞻基也沒有吊兒郎當的樣子,正襟危坐,看向自己的爺爺。

    “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朱瞻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十二年開始,孫兒就在為今日準備。原本以為自己準備好了,但是現在卻覺得,依舊需要皇爺爺的教導。”

    朱棣點了點頭說道:“朕自登基以來,北平草原,南控交趾,東靖東瀛。如今大明雖然稱不上四海靖平,卻也不需要大動幹戈。你隻要休養生息幾年,這大明的百姓日子就會好過起來。”

    “這都是皇爺爺的功勞,史書上也會詳細地記載下來。孫兒一直視皇爺爺為榜樣,也盡量不讓皇爺爺失望。”

    “你沒有讓我失望過,相反做的比我想的要好。你要不是做的太好,怎會有如今的尷尬局麵。”

    說到這裏,朱瞻基也有些無語了。他是一個掌控欲非常強的人,所以在朱棣離開的這幾年,一直在控製文官,武將這邊的局勢。

    現在,不管文官,武將都變成了他的人,朱棣回來後,發現自己已經被架空了。

    以朱棣的能力,想要奪回大權其實並不艱難,他還占據了大義。

    但是,他卻沒有這麽做。

    朱瞻基不知道他是早就有心退位,還以為是被自己逼的,所以內心一直愧疚不已。

    麵對朱瞻基,朱棣內心縱然有一些失落,更多的卻是欣慰。

    自己挑選的繼承人沒有挑錯,這對一個帝國來說,再重要不過。

    接下來的話題主要集中在朝廷裏麵的人事關係上,每個重要的位置,每個重要的人,每個重要的家族,朱棣都跟朱瞻基詳細分析了一番。

    朱瞻基的能力不差,經驗也不差,現在缺的就是一些細節之處的了解。

    直到王彥空手回來,一進門就跪倒在地。泣道:“陛下,蹇議長和眾大臣接下聖旨。”

    朱棣笑著揮了一下衣袖,說道:“傳旨欽天監,讓他們挑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