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的11月中旬東北空軍在旅順口空襲日本運兵船之後，東北軍察覺到日本國開始向遼東半島增兵，也就加大了對旅順大連地區的空襲力度。隻要是好天氣，東北空軍必然空襲。空襲的對象：第一是運兵船；第二是陸地上日軍的兵營物資；第三，尋找日軍陸地上可能修建的飛機場。但是機場始終沒找到，隻轟炸了幾個懷疑的地點，其中不乏日本人設置的假目標。

    日軍在東北地區完全喪失了製空權，毫無還手之力。

    空軍建設不是吹氣球，從皇姑屯刺殺案至今不到一年的時間，日本國可以加速飛機的生產，當然前提是要有這個能力：工廠不倒閉，有錢、有原料、有配件。生產的也隻能是老式的飛機，新機型不是短時間就能研製出來的。另外，在局部的空戰中，日本國有限的初級空軍力量損失太大，特別是飛行員，而空軍的技術人員培養是需要時間的。所有的這些因素就導致這一兩年之內，日本國的航空兵會處於劣勢。

    比如東北軍的空軍起始於1921年，到皇姑屯刺殺案發生時空軍建設已經長達八年，還是不堪大用，主要的瓶頸要害就在於飛行員的培養。這個年代，日本人的飛行水平也不見得高，所受的限製也是飛行員。東北空軍借助外力先一步崛起，作戰對象就是日軍，給日軍造成太大的飛行員損失。可以預見，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日軍的航空兵難於戰勝東北軍。

    這也是在旅順地區日軍的戰機始終不敢起飛，飛機場加強了偽裝和保密的原因，他們需要在發動地麵戰爭時手中有一定的空軍力量。

    頻繁的空襲讓日本人學乖了，他們學會了船隊夜間靠岸卸貨，日間遠離港口偽裝躲避。這就使得日本人向遼東半島的增兵不至於中斷。

    東北海軍沒有潛水艇，打擊日軍運輸線的手段有限。

    為此，東北軍想出一個辦法，那就是悄然的占據大長山島（長山群島的主島）。這個年代島嶼上除了捕魚沒有更大的作用，因此，日本人不注意這些島嶼。

    大長山島是個狹長的島嶼，長度約20裏。東北軍在島上建立防禦，安裝岸防炮，建設機場碼頭，準備進駐魚雷艇隊和空軍，形成一個隱蔽的小基地。目的就是打擊日軍的海上運輸線。因為，這個年代的航海，其主航道一定要靠近大陸和島嶼，以此為地標參照物，便於確定航向，遇到風暴時也易於尋找躲避之地。因此，海上的航線距離大長山島不遠。

    這個隱蔽的基地建設了兩個月，在過年（春節）的時候終於進駐了一個航空中隊和渤海快艇大隊的兩個中隊，然後就開始日夜巡查。當然飛機隻能日間起飛，並且搜索範圍也不能過遠，這還是受導航的限製。但是快艇可以夜間出動，這就需要在島上建一個燈塔，否則他們也會迷航。

    這種偵查幹了十幾天，在茫茫的大海上除了打漁的船，什麽船也碰不到，一無所獲。是他們運氣不好還是小鬼子太狡猾呢？

    堅持，再堅持，反正這片海域也是需要巡邏的，隻當是正常的巡邏吧。

    到了3月20日，農曆快到十五了，月光提供了一定的可見度，趁著月色三艘巡邏的魚雷艇又出航了，其中一艘100噸級的指揮艇，帶兩艘小艇，這種安排是因為指揮艇上有電報機，便於通信聯絡。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們碰到了一個大型的船隊。大海的遠處影影綽綽看到約二十艘大船，煙筒冒著黑煙，船上沒有燈火，黑洞洞的。

    這裏是中日之間的戰區，除了日本人的船隊不會是別人，沒有燈火，就說明船上進行了燈火管製。

    大長山島基地，與葫蘆島基地進行聯絡，讓他們趕緊查問政府各個單位，是否有船隊在此航行，於此同時，其餘的十七艘快艇全員出動，準備打夜戰。命令航空兵中隊做好戰鬥準備，天一亮就立即起飛。一場特別的海戰拉開了序幕。

    戰場的位置在外長山海峽南側，距離大長山島五十多裏，戰場的南側是褡褳群島。時間是3月21日的淩晨3點。

    日軍的運輸船隊剛剛到達，他們的意圖就是把船隊隱蔽於褡褳群島之中，躲過日間，到21日的晚上靠旅順港卸人、卸貨，22日天亮之前就返航了。

    褡褳群島遠離大陸，人煙稀少，有數個無人的荒島，這是日本人選擇此地躲避的原因。也可能日本人已經搜索清理過這些島嶼了。

    駐守在大長山島的是渤海快艇大隊的第一、第二中隊，第一中隊長戴文駿海軍中校任臨時編隊指揮官。因為此地任務重要，大隊政訓官盛建勣海軍中校也親臨前線督戰。他們都是原北洋海軍的低級軍官。

    這兩個中隊擁有兩艘100噸級指揮艇、50噸級的魚雷艇18艘，總數20艘快艇。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航行，兩部分船隊在大海上匯合，所有的20艘快艇集合完畢，就立即乘著夜色出擊了，天空中尚未滿月的月亮，提供了微弱的可見度。

    此時海上的指揮完全靠燈光，已經臨戰，也不需要隱蔽了，聯絡的燈光全部打開，快艇列隊出擊了。

    指揮官戴文駿發布命令：“一中隊居左，二中隊居右成斜線隊形，兩路包抄出擊！”

    小艇在前，指揮艇居後，兩隊分別列出一個斜線隊形，從兩側快速的向敵軍船隊包抄過去。

    雙方距離尚遠，有十五裏以上。用於指揮的燈光不是很亮，一閃一閃的，夜間也能看出很遠。柴油機的馬達聲也能傳出很遠。所以日本人似乎有了警覺，明顯的開始變換隊形。

    其實這個距離已經在艦炮的射程之內了，日軍看不到也就無法開炮。如果是日間，很容易發現對方，恐怕已經開始炮擊了。

    到底是夜間，快艇個頭太小，柴油機幾乎沒有煙，敵人看不清。等到快艇距離敵船隊七八裏的時候，日本人才大約辨認出水麵上高速行進的快艇：這是魚雷艇！日本人大驚！發現情況不對的日本人，趕緊調集軍艦攔截，魚雷艇的性能日本人還是知道的，今日大大的不妙了。

    距離近了，快艇分散開來，開始做無規則的蛇形路線行進，這是為了躲避炮擊。船型小，速度快，夜間看不清，不規則的左右搖擺，敵軍的火炮極難命中，火力攔截的機會幾乎無效。

    葫蘆島基地已經確認，這不是東北方麵的船隊。為了最後確認，避免誤傷。政訓官盛建勣下令，用燈語詢問對方。

    燈語就是燈光通信，國際上有標準通信碼，是各國都通用的。詢問的內容就是：“我們是中國海軍，詢問你們的身份。”

    對方的船隊沒有用燈語回答，而是用大炮來回答，他們開炮了。不管是否能命中，日本船隊護衛的艦隻，得知是東北軍的海軍，就開始炮擊了。轟隆隆的炮聲一聲接著一聲地響，巨大水柱衝天而起，隻不過晚上看不太清。

    指揮艇體型稍大，裝有一門50毫米速射炮，因此，兩艘指揮艇開始開炮還擊，十八艘魚雷快艇依然做蛇形的動作繼續接近。五十毫米炮對於軍艦基本無效，除非擊中了薄弱的環節，比如指揮艙的窗戶。

    五十噸魚雷艇除了兩個魚雷發射管之外，隻有前甲板上有一挺機槍，對於軍艦基本無用，它隻是危機時的自衛武器。

    日本船隊中衝出兩艘軍艦攔截，看樣子應該屬於護衛艦。他們一邊開炮，一邊向快艇編隊靠近。對於快艇來說，護衛艦也是大個頭了。他們的炮彈打入水中衝起一個個的水柱，做掩護的指揮艇也向它們開炮射擊，掩護魚雷艇。

    這個距離已經可以發射魚雷的，從命中率上考慮還應該靠近一些。

    “一中隊611、612、614艇，二中隊621、622、624艇向來艦靠近！準備發射魚雷！每挺一發，準備！其他艇迂回攻擊敵船隊。”

    戴文駿在發布命令。這就是六艘魚雷艇對兩艘護衛艦。

    魚雷艇隊分開，各自執行自己的任務。

    戴文駿的命令全部靠燈光傳達。這種燈就像探照燈，前邊有個遮罩，用手操縱，可以一閃一閃的。其發令原理類似於電報，但是編碼簡單，隻有幾十種例行的命令，容易記憶。戰場上翻電報碼本子那就來不及的。

    如果再靠近，敵艦的機槍都可以攻擊魚雷艇了，所以魚雷艇的風險也很大。

    “轟！轟！”日軍軍艦的炮擊也接近於瘋狂了，密集的炮彈激起無數的水柱。一艘魚雷艇不幸被擊中，50噸的小艇那裏扛得住艦炮，一炮就炸飛了，船體四分五裂，拋灑向天空，英雄的水兵血染碧海。

    各艇的艇長開始發布命令：

    “左發射器準備！”

    “右舵二，好！穩住！”

    “預備，放！”

    一枚一枚的魚雷噴射而出，射擊完畢的魚雷艇則急速轉彎，躲開現場。如果魚雷命中要害部位，巨大的艦船頃刻就會沉沒，船隻沉沒激起的巨浪和巨大的漩渦非常危險，魚雷艇太小，承受不住的，所以它必須快速逃離。

    魚雷是被壓縮空氣噴出的，出膛的魚雷就啟動了自身壓縮空氣驅動的動力，驅動魚雷以40節的速度向前攻擊。

    兩米多長，直徑接近一尺的魚雷，像一條快速遊動的魚，帶著一條白色浪花的尾跡，衝向了敵艦。現在是夜間魚雷的尾跡就看不清了，看不清就無法躲避，這就增加了命中率。

    魚雷像箭一樣，高速奔向目標。當然這個速度是沒法與現代的魚雷比較的，現代的魚雷頂級的航速是250節！普通的也在150節以上。科技進步是快速的，二戰之前的技術水平還很低。

    轉瞬之間魚雷命中了敵艦的中部，敵艦被攔腰炸斷，隻是一個折疊動作就沉入水中不見了蹤影。隨之而起的是巨大的衝擊浪，最後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把殘留於水麵的碎木板等雜物悉數吞沒於大海之中，水麵上幹幹淨淨了。一條排水量數百噸的護衛艦就這樣從海麵消失了！其速度之快令所有的乘員無法逃脫，全部被帶入到冰冷的海水之中了。

    日軍出擊攔截的兩艘護衛艦距離不遠，激烈的海浪讓射向另一艘護衛艦的魚雷偏離了航向，沒有命中。一艘魚雷艇轉了一個圈，重新接近，第二枚魚雷擊中了敵艦的尾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在火光中可以看到：敵艦的尾部完全被擊毀，船體抬起很高，緩緩落下的軍艦，半個船身就埋入了水中，在反作用力之下，殘缺的船又抬了一下，然後船頭高高的翹起，整條船就一頭紮人深水之中，不見了蹤影。

    日本人嚇傻了、魚雷厲害呀！

    後麵的日本船隊距離遠，連魚雷的影子都沒看見，可是他們知道這是魚雷。兩條軍艦像中了魔法一樣，在劇烈的爆炸聲中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魚雷艇編隊可是不能憐憫日本人，上級的命令很明確：狠狠的打！要發揚敢於犧牲的精神，吧日本運輸船隊都送入海底，創造最大的戰績！

    外長山海峽的海戰還在繼續，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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