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鳳翔號航母的飛行甲板被毀，日軍軍艦的艦炮開始報複性的炮擊。

    日本海軍也是訓練有素的，他們也有火炮測距儀，很快就鎖定了國軍的炮擊位置。成批的炮彈就砸到了國軍炮兵陣地附近。山地的地形容易隱蔽，國軍早就找好了隱蔽地點，所以日軍的炮擊是徒勞的，充其量能夠破壞一些風景的景點而已。這個小黃山還是個不錯的風景區，其古跡可以追溯到戰國年代，它臨近長江，有江陰碼頭，交通方便，所以此地曆來是名勝風景區。

    艦炮沒有小口徑的，最小也在100毫米以上，巨大的炮彈砸下來就是一個大坑，山石樹木橫飛，原炮兵陣地的位置已經被炸得麵目全非了。這要是躲避不及時，這些炮兵就全報銷了。不大的山區沉浸在炮火硝煙之中。

    江陰是個小城鎮，小小的黃山就在城邊上，因此，江陰城也就順便被炮擊了。這就是日本鬼子的心理狀態，他們吃了虧，就產生了報複心理。城裏的居民與戰爭何幹？可是日軍就是要炮擊一個和平的城市。這就像曆史上的南京大屠殺。日本人因為作戰吃了虧，在上海陣亡了幾萬人，於是就遷怒於南京的市民。日本這個民族的心理極端狹隘、扭曲，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民用建築那裏抗得住重炮的轟擊呀。正是起床、生火做飯的時候，炮彈就打到了城裏。一發炮彈，幾十米範圍內都是房倒屋塌，隨即大火就燃燒起來。和平環境下的人們，被從天而降的災難驚呆了，驚慌的人們四處亂跑，哭喊聲一片。小小的城牆也挨了兩炮，牆體垮塌了十多米。

    日本人也沒能打上幾炮，因為更大的危機降臨在他們的頭上，西邊（南京方向）的天空出現了大批的飛機。

    日軍在空中的兩架偵察機可就慌了神，航母不能降落了，他們的命運也就注定了。飛往上海的航程倒是勉強，可是它們已經在空中飛了不少時間了，油料不多，哪裏也去不了，隻能就近迫降，可這是中國的腹地，中日正在交戰，被中國的農民抓到也是死亡，還可能死得更慘。

    大批的國軍戰機飛過來，當即就擊落了一架日軍偵察機，飛機歪歪斜斜地墜落地麵，鬼子飛行員也沒跳傘，也可能他知道：跳傘也沒有好下場。另一架則落荒而逃，有兩架國軍的戰鬥機就追了上去。反正它沒有好結果，我們就不管它了。

    國軍的機群覆蓋了這一片天空。

    在國軍的空軍中，也像東北軍一樣，有不少的美國飛行員。在曆史上，美國人陳納德在國軍中建立的陳納德飛行隊可是大大的有名。所以此時像陳納德這樣的人們也會在中國的空軍中做誌願者。有美國人的教官，國軍的空軍訓練也是不錯的，今天的轟炸就要檢驗他們的訓練成果了。

    首先是六架英式的v-1500四發轟炸機在高空水平飛行投彈，大批的航空炸彈落下來，這一段江麵就像開了鍋的水，水柱衝天，恨不得把江水都反過來。不少的炮彈落到了軍艦上，甲板上的高射炮和建築毀了不少，有的艦船也起火了。隨後，30多架美式pw-9戰機從南邊小黃山的山區方向飛來，他們冒著日軍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的射擊，直衝江心的日軍艦隊，機腹下一個個的小黑點拋下來，直奔各個軍艦而去。接著就是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這個景象就像日本人偷襲珍珠港裏麵的俯衝轟炸鏡頭。

    飛機橫著長江的方向俯衝有好處，第一，軍艦是橫向的，目標大。第二，一旦飛機負傷，跳傘就到了陸地上，而且是平原，便於救助。

    日軍的軍艦在狹窄的江麵上動作受到限製，無法規避。所有的軍艦排列成一行，正是挨個槍斃的隊形。

    國軍掌握了完全的製空權，穩穩當當的俯衝投彈，就像訓練場一樣。江麵上到處是火，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可視度降低，軍艦上有限的防空武器也得不到發揮，使得國軍的戰機從容不迫地轟炸。

    既然是炸軍艦，國軍戰鬥機上攜帶的都是兩三百公斤的大個的航空炸彈，爆炸力也相當於小魚雷了，一架飛機隻帶一枚。體型小的日軍艦艇，一枚炸彈就能讓它解體，迅速沉沒。千噸以上的軍艦挨上兩三枚同樣會沉沒。江陰的長江段就成了日軍軍艦的墳場。冒著煙的軍艦沉入江水中也就煙消火滅了。

    絕望的日軍水兵有跳到江水中逃命的，也有拚命救火、堵漏搶救軍艦的。軍艦上巨型火炮林立，可是這些大炮對付飛機則完全無效。

    作為艦隊的象征，排水量七千多噸的鳳翔號航母在挨了三枚炸彈之後也傾斜了，沉沒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狂妄的日軍艦隊悲劇了！

    日本人明知空軍是軍艦的克星，還不顧常識，深入中國的內地，這不是傻帽嗎？還以為他們大日本皇軍了不起，中國空軍不敢揍他嗎？這就是頂著槍口往上衝！不知道是狂妄還是弱智？

    戰場在南京的家門口，國軍的飛機多得很，來了一批又一批，輪番的轟炸，不到一個小時，日軍這個分艦隊大小軍艦九艘，全部沉沒於長江之中。有的軍艦體型大，在水麵還漏出某些局部。長江水道被中斷了。

    江麵和岸邊都有落水的日軍水兵，不過都是被俘虜的命。在中國的腹地，幾個殘兵敗將還能有別的結果嗎？

    空軍的活幹完了，輪到第87師的部隊幹活了。他們出動部隊，沿江搜索，零星的槍聲又響起來。

    落水的日本水兵，有不少已經爬上岸。沿江兩岸，每一邊都有第87師的一個營圍剿殘敵，收攏戰俘。

    水兵本來就沒有步槍等武器，隻有軍官可能有指揮刀或者手槍。但是，落水的過程中，縱然有武器也會丟失。所以上岸的殘敵都是赤手空拳的，有武器者屬於極個別的。可是日軍殘敵到了這一步，依然不肯投降。

    國軍的士兵都高喊：“舉起手來！頑抗必殺！”當然是日語喊話啦。找個日語翻譯，學這麽一句話還是不難。不知道是這些大頭兵發音不準，小鬼子聽不懂，還是要頑抗到底，誓死不投降。反正舉手的少，赤手空拳的還上來搏鬥的倒是大有人在。戰場上沒有道理可講，士兵就是嚴格地執行命令：鬼子不投降，就格殺勿論。因此，才是槍聲不斷。

    還算不錯，舉手投降的總是有，最終俘虜了300多日軍水兵。據統計，這個日軍艦隊各兵種的水兵合計約900人，就是說有600人都喂魚了，或者被擊斃。

    南京方麵對日軍俘虜是否客氣，是否按照日內瓦公約辦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起碼現在是不能釋放的。

    由於國軍空軍來的快，日本的艦炮沒有打出多少炮彈。但是艦炮都是重炮。江陰城又太小了，所以不多的幾發炮彈也讓江陰損失很大。城牆倒塌一段，也毀了不少的房屋，城裏也燃起了大火，死傷平民二十多人。

    這段曆史變了，炮擊南京變成了炮擊江陰。日軍的一個分艦隊全軍覆沒。國軍大捷！前所未有的大捷！

    的確是少有的一次大捷，國民黨內部歡騰了，蔣介石的威望陡然提高。但是為了促成上海談判，南京方麵決定暫時不要搞慶祝宣傳，以避免刺激日本人。

    南京方麵，一方麵想在上海維持原狀，息事寧人。另一方麵，不能容忍日本對南京的威脅。所以隻是抓住日本炮擊江陰的事件大做文章，譴責日軍炮轟平民的暴行，要求日本政府賠償損失，嚴懲凶手。其他的都低調處理了。

    江陰一戰讓日本人有點傻眼，能不能讓日本國的軍政兩界高層人物發一發呆呢？能不能讓他們清醒一點呢？恐怕不能。日本人是很有韌性的，曆史上的兩次上海抗戰，在戰爭的初期，日本人都吃了虧，而且吃虧不小。可是他們失敗了就談判緩衝，增兵再戰，直到取得勝利。每一次的失敗，都會激起他們的憤怒，激起仇恨，激起鬥誌！這是怎樣一個民族啊！這一次他們也不例外。

    日本人說：日軍艦隊有權在長江航行，中國軍隊炸沉日本軍艦是戰爭暴行，日本國要求中國交出凶手，賠償日本國的損失！

    在上海，日本人要求中國軍隊後撤20公裏，上海地區為非軍事區，中國軍隊要全部退出。日本有權在上海及其周邊地區駐軍，以維持上海地區的和平秩序。中國政府應該在全國鎮壓抗日的組織。如此等等，完全是蠻不講理的嘴臉。就連英美這些宣稱“保持中立”的國家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其實國際上沒有什麽正義可談，英美關注的是他們在長江流域的利益，就是傾銷商品，獲取資源。從這個角度說，他們不願意看到日本國獨霸長江。

    在前麵談判的是上海市政府，可是實際上中日雙方也沒有接觸幾次，因為日本人根本就沒打算談判。

    日本人嘴硬，可是日本海軍也不是傻子，他們大批軍艦都退出了長江口，撤退到上海以東約130公裏的馬鞍列島附近。其中主要艦隻有：航空母艦“加賀號”（26000噸），艦載機50架；巡洋艦“那珂號”（5195噸）；“由良號”（5100噸）和“阿武隈號”（5100噸），以及其他艦隻4艘。

    注：航母“鳳翔號”（7470噸）已經被擊沉於江陰。加賀號於1935年進行現代化改裝後，艦載機達到80架，但現在隻有50架。東北海軍的遼寧號航母使用美國的技術改裝，艦載機達到70架。

    ......

    2月2日，顧維鈞率領東北使團到達南京，隨即聯絡南京外交部，要求覲見政府主席林森。

    在東北的使團裏有100名低級軍官，他們就是東北軍派出的軍事觀察團，準備安插到前線的各個部隊之中。

    見林森不難，難的是什麽事也辦不成。所有需要他決定的事情一律推脫，一句準話也沒有。比如，東北方麵要求在崇明島駐軍，開辟機場、碼頭，以便東北軍參戰。林森既不同意，也不拒絕，隻是推說需要商議，但是，兩天三天過去了，還是這句話。無關痛癢的倒是答應的痛快，例如勞軍，他不但痛快答應，還安排政府、軍方的具體聯絡人，使得東北使團可以盡快到各地勞軍。當然了，東北的勞軍的慰問品完全沒有軍火，都是食品、藥品之類，唯一例外的是其中有3000支長矛（三米長槍，木頭槍杆都裝好了）。

    軍事觀察員的事情也是不好拒絕的，互有往來嘛。因此，隨著慰問團，東北軍的觀察員們也將安插到各個部隊，這其中有一半是為南洋培訓的青年學員。

    胡適曾經評價林森：“林子超先生把國府主席做到了‘虛位’，以至於虛到有的人居然已經‘目中無主席’了。”

    這話太中肯了，形象準確地描述了林森做主席的態度。也難怪，他的這個“主席”一直幹到去世為止，地位十分的“穩固”，從來就沒有危機。（他1943年在重慶死於車禍）

    親愛的讀者們，你們知道嗎？從1932年到1943年，在長達11年的時間裏（他1931年就當過幾個月的主席），在中國抗日戰爭的關鍵時刻，中國中央政府的主席、中國實際上的國家元首是林森！中間可是沒有換過人。

    現代人不知道蔣介石的人沒有，不知道林森何許人也的太多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