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危機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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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樹仁在鎮壓奴隸主的時候暴露出奴隸製的問題,他想當然的就改了奴隸的戶籍,讓他們成為了自由人。金樹仁是好心,可好心不等於就有好結果!這是為何?

    首先解放奴隸觸動了奴隸主的利益,那些原本勉強屈服合作的奴隸主們(貴族)心中驚懼害怕了,奴隸就是他們的財富嘛,你要剝奪他的財富他能不害怕嗎?這就是不穩定因素,一旦有個風吹草動的他們就可能表現出來,起碼合作與不合作的差別就很大。

    可是萬萬想不到的是,被解除了奴隸禁錮做了自由人的奴隸們也反對!奇怪嗎?

    這不是筆者胡說,而是有曆史根據的。大家知道東西漢之間有個王莽篡位嗎?我們的根據就由此而來。如果講述王莽的故事也很有趣,但是離我們的故事太遠,因此,我們就要摘錄我們需要的內容,用最少的文字說明即可。

    王莽實際是曆史上的一個改革者,並且他的改革思想非常超前,甚至可以說具有某些現代人的思想。他對於國家的政治、吏治、教育、農工商業、經濟都有不少的改革措施,這些與我們關係不大,就不說了,他改革中的一項就是限製奴隸製,他宣布禁止買賣奴隸。這與今天金樹仁幹的事有些類似,其結局也類似。奴隸主反對我們就不說了,王莽的改革遭到了奴隸的反對是王莽絕對想不到的。這是為什麽呢?

    古代的生產方式很落後,人們是無法抵禦天災的,一旦災荒降臨,饑民便斷了生計,逃荒討飯賣兒賣女是他們自救的辦法之一。賣身為奴不是什麽好出路,但凡有辦法誰也不會走這條路。但是這畢竟是一條可以活下去的路啊!王莽禁止買賣奴隸就斷了窮苦人家這最後的一條生路。因此,社會底層的人們,包括奴隸都堅決反對這一項禁令。

    即便到了我們生活的現代裏,對於麵臨饑餓,生活毫無希望的人來說,如果有一個賣身為奴的出路,他們中的不少人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之,起碼比全家自殺要強很多吧?這個比喻有點黑色啦。

    還有一條要搞清楚,遠古時代或者西藏地區的奴隸製度是很普遍的,奴隸多,數量大。奴隸的主體都是最下層的苦力,不要誤會成了侍候主人生活的仆人。這種仆人也是奴隸,但可以說是奴隸中的上層,奴隸中的幸運者。這種仆人不少都是知書達理的,即便不識字也受過文化禮儀的訓練。他們的生活,衣食住行的水平,相對於底層的奴隸來說簡直就是奴隸中的貴族了。

    在西藏,絕大部分的奴隸群體僅僅是生產的工具,類似於牛馬,他們有種地的、放牧的、做苦工的等等。這些奴隸都是世代為奴,也不知道傳承了多少代了,奴性已經深入骨髓難於改變了。在奴隸主的眼中,他們就是會說話的牲口,任人驅使。這也是他們的生活狀態,每日裏被驅趕著做工,隻知道出苦力幹活,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幹,對於勞動的成果、意義完全不懂。

    這些奴隸有天生的依賴性,他們沒有獨立自主的生活能力,比如種地的奴隸並不懂得農時,不是合格的農民。金樹仁解放的奴隸就是這樣一群人。正確的做法是需要對這些解放的奴隸進行學習訓練,教給他們生存的技能,然後他們才能獨立的生活,變為自耕農或者佃戶或者牧民或者其他職業者。軍閥們那裏懂得這些?就算知道,他們也沒有那份責任心,讓軍閥“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可能嗎?

    這些奴隸的心裏狀態已經認定自己的奴隸身份了,他們認為被貴族使役是理所當然的,甚至被欺壓也是佛爺的旨意,是天經地義。客觀地說,命運悲慘的奴隸肯定有,但是屬於極少數,並且其他的奴隸會認為被懲罰是應該的,因為他有罪。所以多數奴隸敬畏貴族卻沒有恐懼的心裏,他們不懼怕再成為奴隸,當然也不懂得自由,不盼望,不珍惜自由之身。

    於是,這些被解放的奴隸中的大部分又重新自賣自身,變為其他貴族的奴隸。金樹仁和他的下屬們看不懂,完全不明白。

    其實還有潛在的危險金樹仁現在看不到,那就是他們解放奴隸的行為觸動了西藏省社會的根基,貴族階層已經從心理吧這些漢人當成了敵人。敵對的心理一旦遇到合適的機會就會變成真正的敵人,這是很危險的。

    ......

    金樹仁在西藏色林錯地區建立的政權有沒有名號呢?沒有。如果硬要叫個名字那就是色林錯根據地,或者國民革命軍第73旅指揮部。這並不奇怪,因為他們雖然也是軍閥,但名義上還是聽命於南京政府的國民革命軍,不是山大王,因此就不能另立名號。在當前的中國這也是慣例,例如閻錫山的政府是山西省政府,軍隊也是國民革命軍,至多有個晉綏軍的名號。廣西的李宗仁一派稱作桂軍。按這個慣例張培元部至多可以叫藏軍,占領拉薩之後可以建立西藏省特使公署,至多是省政府,而不能搞出別的名號來。

    在張部整軍擴軍和建立地方政權的同時,張培元也派出了聯絡東北軍的小隊,是個十來人的小隊伍,裝扮成販賣鹽茶的商隊,向北去尋找東北軍。也就是去找常經武,常是東北軍聯絡西藏的聯絡官。

    此時不但張培元急著聯絡東北軍,常經武那邊也很著急,在8月下旬他與張部失去聯係之後,他一邊向上級報告,一邊派出兩支偵查小隊,也是裝扮為馬幫商隊,都帶著電台分兩路去尋找。

    雙方都在努力這事情就好辦了,西藏的麵積雖然很大,可是主要的交通道路是有限的。這個時候的所謂道路都是自古形成的馬幫貿易線路,也就是被稱作絲綢之路或者茶馬古道的道路。連通西藏新疆之間的交通道路,主要的有兩條,一條是從拉薩、日喀則沿著雅魯藏布江向西,從西藏的西部到新疆西南部的和田。這條道路是西藏新疆兩省間的主要通道,在現代,兩省間最早的公路走的就是這條路。另一條就是現在張培元部入藏走的路,從新疆南部的庫爾勒經過可可西裏高原進入那曲地區。現在兩方麵的聯絡小隊走的就是這條路,雙方相向而行,很快就迎頭碰上了,這個結果皆大歡喜,此時的時間是9月初了。

    東北軍方麵由常經武派出的聯絡小隊有兩支,都帶著電台,他們每日固定時間聯絡,因此另一支小隊也就趕過來匯合,常經武當然也就得到了報告,知道了張部目前的位置和狀態。張部有了自己的根據地,糧食和資金都解決了,他們需要的就是軍火。雙方聯絡人員互相說明情況,商議支援物資之後就分手各自返回,東北軍方麵給張部留下一部電台,使得雙方恢複了聯係。這部電台是晶體管的新產品,體積小,性能穩定,可以使用手搖發電機供電,也可以用幹電池供電,比他們原來那部電台強多了。

    張部恢複了與常經武的聯係也就等於有了軍火援助的渠道,這讓張培元吃了定心丸,他就安心的擴軍練兵了。可時事多變,機會與挑戰並存,現實總是不如人意,張培元再次遇到了麻煩。麻煩何來呢?當然還是藏軍。

    張部所在之地並不算太偏僻,並且也屬於西藏核心地帶的一個部分。與中原相比較這裏的村鎮人口很稀少,可是相對於西藏來說已經算是人口的稠密地區了,並且距離拉薩、日喀則都不太遠。阿沛等西藏的上層人物能放心嗎?不放心就要來找張培元的麻煩了。

    9月16日,張培元得到報告,說在南麵、東麵、北麵都發現了藏軍,並且說從東麵、北麵來的藏軍,身著軍服,戴拿破侖帽,這應該是來自拉薩的藏軍主力部隊。張部與他們交過手,知道他們有火炮。藏軍分三麵進攻色林錯地區,形勢嚴峻了。現在的問題是東北軍的軍事援助尚未到達,第一批的軍火物資才剛剛從庫爾勒出發,還在新疆的境內,至少要半個月之後才能運到色林錯。也就是說張培元的部隊缺少彈藥,三個營已經組建起來了正在訓練,可是連槍械都配不全。

    張培元召集分散於各地的部隊,金樹仁也就回來了。

    金樹仁問:“現在敵情清楚了嗎?藏軍有多少人?”

    張培元:“南邊抓到兩個俘虜,知道一些情況,南部的藏軍就是前不久被5營打散的那支隊伍,是日喀則過來的,人數大約有七百人。東麵是從拉薩來的,北麵是拉薩藏軍分出來的一部分。其它情況還不清楚。”

    金樹仁:“藏人也懂兵法嘛,這是圍三缺一的戰法。”

    張培元:“戰法不戰法的就未必了,東路的藏軍這是想堵截我們的退路,他們知道我們是從新疆庫爾勒來的,因此堵住北邊這條路。”

    金樹仁:“子亨老弟,你知道的,我不懂軍事,難免說錯了,別在意。可這樣一來我們還能向北走嗎?我們的軍火可是在北麵。”

    張培元:“是啊,難題就在於此。藏軍也知道那是我們的後路,有意為之。你想啊,他們在北邊必然加強防範,這也是難點啊,我們願意向北,可是要加小心了。”

    金樹仁:“現在我們三個營都滿編了,比進入西藏的時候人還多,我們能一戰嗎?勝敗如何?”

    張培元:“打還是要打的,哪能不戰而退呢?可是沒有彈藥啊,特別是炮彈奇缺,可藏軍有炮,這個仗很難打。另一方麵,我們占的這一塊地盤也很大,方圓幾百裏,騰挪的空間也不小,可以在這裏周旋嘛。我們好不容易有個根據,輕易的不能放棄。一旦軍火到了,咱們就翻身了。”

    金樹仁:“子亨老弟還是做走的打算嗎?”

    張培元:“是啊,這西藏也很大,此地不行就換個地方。”

    金樹仁:“西藏是很大,可不毛之地也不少啊!這色林錯還真是好地方,舍不得呀!”

    張培元欠的就是軍火,有了充足的炮彈,他還是不懼藏軍。打遊擊的本事張培元未必有,他一直幹正規軍,沒當過土匪,如果他懂得土匪的那一套,完全可以應付。他現在的打法就是把部隊集中起來打防禦戰,在不順利的時候就撤退,遊動,尋找新戰場。

    張培元的防禦戰如何呢?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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