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說到在牛二埡戰場中日兩軍殘酷鏖戰，為了截斷日軍後續投入更多的部隊，藍軍2師師長楊全武命令83炮兵營炮擊日軍後隊。現在已經沒有必要隱藏炮兵的力量了，83營的兩種炮共12門全部開始炮擊。這兩種炮分兩處陣地，迫擊炮射程近，其陣地也就靠前了，日軍的後隊距離隻有三四公裏，所以用迫擊炮攻擊日軍後隊還是沒問題的。

    “轟！轟！”抗聯軍的大炮開始發威了。

    對正在前進的日軍來說這是滅頂之災呀，暴露於曠野的軍隊最怕被炮擊，重炮的炮彈殺傷直徑都有50米，密集的炮火能夠覆蓋一片區域幾乎沒有死角。

    聽到空中炮彈的呼嘯聲，日軍的各級指揮官都高喊著“炮擊！防炮！防炮！”

    從聽到炮彈的呼嘯聲到炮彈落地爆炸的時間以秒計，瞬時即到，正在前進的日軍隊伍來不及分散，在一片混亂中第一波炮彈就爆炸了。遺憾的是首批炮彈都打不準，打遠了也偏了，炮擊的校正射擊時間給日軍以喘息的機會，讓他們可以完成有限的防炮動作。當然是有限的，隻能就近臥倒隱蔽，想尋找更好的隱蔽所絕無可能了，時間不允許。隨後更密集的炮彈呼嘯而至，這些十幾公斤一枚的炸彈其威力不言而喻。這一批日軍所在的範圍頓時籠罩在震天動地的爆炸之中，如同進了地獄。

    經此炮擊，日軍的支援動作隻能就此終止。但是炮擊還不僅僅如此。日軍其他的目標同樣遭到炮擊，這些目標的方位多數是飛機偵查的結果。比如曆次暴露出來的日軍炮兵陣地、物資堆放地、馬匹聚集地等都會遭到炮擊。日軍後方距離較遠的目標都是榴彈炮的菜。

    中國軍隊突然露出來的榴彈炮讓日軍再次吃驚，山下隊長知道自己上當了，他碰到了強軍。他命令炮兵反擊，可是山炮的射程有限，很難完成反擊的任務。盡管炮彈已經不多了，依然要遵命反擊，否則，前方的部隊能不能撤下來都是疑問。

    日軍炮兵唯一可行的目標就是83營的迫擊炮陣地，當然83營也是有準備的，完成一個波次的炮擊就收炮轉移了。

    日軍炮兵的發言也會引來抗聯軍榴彈炮的攻擊，所以日軍一開炮就引來了反擊的炮火。幾枚炮彈落在日軍炮兵陣地的附近，逼迫日軍停止炮擊轉移。

    這一次雙方炮兵的較量讓日軍損失比較大的是他們的馬匹和物資堆放地。馬匹是容易暴露目標的，飛機容易發現它們，所以也是第一波炮擊的目標。所差的是現在空中沒有飛機觀察，不能及時修正，那就是撞大運了。

    戰場太殘酷，生死鏖戰時間顯得漫長，血腥的白刃戰已經進行了半個多小時，雙方士兵都嚴重體力透支，大口地喘氣，舉槍乏力。

    由此我們不由得感慨，真正的曆史上類似這種麵對麵的拚殺為什麽中國人總是落到下風呢？在眾多因素中“吃不飽飯”恐怕是重要的因素之一。中國的士兵抓壯丁的成分少說也有三成，多是偏遠貧困之地的青年，這些人自幼就營養不良，身體弱小，體力自然就不行，麵對這種拚體力的鏖戰隻能做刀下鬼。可歎啊！在我們的故事中，起碼他們現在都能吃飽飯了，能維持正常的體能，也就不至於吃虧太多。

    日軍的後方遭遇炮擊，並且是大口徑的榴彈炮，人員物資的損失很大。更重要的是打掉了日軍的傲氣，山下大隊長知道自己徹底失敗了，迂回包抄成了幻想絕無可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收攏敗兵趕快撤走，能不能退出戰場都成了疑問。

    山下大隊長不想打了，可是把前線的部隊從扭打在一起的戰場上撤下來談何容易呀？如果說那兩個中隊無論還剩下多少人，都不要了！山下晉文帶著其餘的兵轉身逃走，這行不行呢？行，並且還是能減少傷亡的辦法。因為你去救援，有可能搭上更多的人命。這是對指揮者的考驗。實際情況山下必須要救的，因為他如果不去救就要麵臨軍事法庭的審判！

    “命令！所有能戰鬥的人都組成戰鬥隊，清點武器，能用的都用上，十分鍾準備！”

    山下晉文下達這個命令也是很果斷的，多猶豫一分鍾就多一分的損失。

    不管是軍官、衛士、馬夫、輜重兵、工兵、文書、救護衛生兵等等的，當然也還有戰鬥部隊，他們全部拿起武器組成戰鬥隊到大隊部報到。

    山下晉文還給聯隊發了訣別電報，報告眼下的局麵，說是決一死戰！

    然後，山下命令炮兵進行炮擊。當然不能向戰場前線炮擊啦，那裏有自己的兵。炮擊的目標是藍軍的後方，不管有沒有目標，起碼可以攔截敵人的援軍。

    “把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這是山下給炮兵的命令。

    他手舉著指揮刀，大聲吼叫：“帝國的勇士們，是你們向天皇陛下盡忠的時候了！跟著我，出擊！”

    他帶的這些兵很雜亂，因為很多都不是戰鬥的步兵，但是人數不少，有一千四五百人，也算是龐大的隊伍了。這麽多人發起衝鋒也有地理條件的配合，因為此處地形開闊，不是狹窄的山溝，否則這一千多人也擺不開。

    日軍的炮兵開炮了，在隆隆的炮聲中，日軍傾巢而出向前殺去。他們若是運氣好，還真的有可能攻占藍軍的陣地。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再前進了，隻能是尋找好的機會退兵。

    日軍開炮了，抗83營的炮兵必定要還擊，所以他們的炮沒能打出幾發炮彈就遭到了對方飽和性的轟炸，陣地都被炸翻了，山炮變成了零件飛上了天，還有為數不多的炮彈殉爆引發了更大的爆炸，所有的炮都毀了，炮兵更是傷亡慘重。日軍的炮啞了，沒了動靜，抗聯軍又開始炮轟日軍出擊的隊伍，這一千多日軍真的就是冒著炮火前進了！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六點多了，雖說還是白天可已經日漸黃昏，太陽在西邊，也就是在日軍的身後的方向，高度很低，天色很快會昏暗下去。日照在這個方向上對藍軍很不利，因為陽光刺眼嘛。射擊不利，炮擊也不利。

    在炮火下日軍死傷累累，可他們是拚命啊！雖然有躲避動作，可依然頑強地前進！

    太陽已經下山，天空還是亮的，能見度依然很好，山下帶領的援軍終於到達了戰場，戰場上的日軍已經所剩無幾了。這個結果實屬正常，藍軍1000多人對日軍400多，兵力相差懸殊，都是一刀一槍地拚殺，原始級別的戰鬥，說日軍拚刺技術好體力好又能有多大的差別呢？如果山下的部隊在晚來一步，那就是全軍覆沒了。這也幸虧雙方都沒有開火，攪合在一起也沒辦法開槍啊，如果是用機槍掃射怕是剩不下幾個人了。

    大約估算一下，剩餘的日軍還有100多人，他們已經後退到了高地之下，也算是山腳下，是且戰且退的結果。援軍的到達解救了他們。

    看到又一批日軍到來，藍軍陣地上的火力率先開火，機槍、小鋼炮全開。日軍也不示弱，機槍、擲彈筒也是盡情地射擊。在手榴彈的爆炸聲中，兩軍才算脫離接觸各自後撤。這一陣短暫的交火讓他們雙方都有比較大的傷亡，噩夢般的戰鬥總算結束了。退回來的士兵都累得坐在地上喘氣，有不少幹脆就像睡覺一樣倒下了，體力嚴重透支已經支撐不住了。

    可現在是喘息休息的時候嗎？山下大隊長大罵：“八嘎！懦夫！都起來！”說著就用腳踹，用刀背抽打。被打的士兵一挺就站起來了，站得筆直，一邊鞠躬一邊喊著“哈伊！”

    其他的鬼子也有樣學樣，用槍托砸，用腳踢，也有心存仁慈的，悄悄地遞過去軍用水壺，讓他們喝口水。

    在山下的催促之下，日軍互相掩護著迅速撤退。老天也算關照，終於天色變得灰蒙蒙的，眼看天就黑了，夜色將掩護日軍撤退。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日軍撤回到原駐地。經過清點，發動進攻並參與白刃戰的兩個中隊，光是失蹤陣亡就有兩百三十多人，這可全部是陣亡啊！全大隊合計陣亡三百六十多人，傷兩百多，重傷不能行動者就有27人。這些重傷員是需要擔架或者馱馬才行。

    其他的損失就是裝備和彈藥了，還有馱馬被服糧草等等。例如炮兵全部損失掉了，炮彈沒了，就是有炮彈也沒用了。子彈消耗太大，已經不堪一戰。

    日軍疲憊不堪，亟待休息，但是這種情況之下怎能休息呢？日軍匆匆地吃過晚飯，立即集合隊伍連夜後撤了。夜色和山區複雜的地形就是弱者最好的護身符。

    日軍損失很大，藍軍的損失也不小啊。傷亡總數超過500，其中陣亡一百多人，主要都發生在肉搏戰上了。但是不管怎麽說，這是個勝仗。首要的是達成了作戰目標，擊退了日軍，對於藍軍來說，保住了交通的通道這是最重要的，藍軍的上層可以鬆一口氣了。

    日軍連夜逃走是瞞不住藍軍的，這片山區中到處都有藍軍的遊擊隊和坐探。所以盡管藍軍沒有追擊也沒阻攔，但是對於日軍的行蹤還是了如指掌。

    任由日軍逃走嗎？也不是，藍軍會動用他們的遊擊隊對這支日軍的殘兵敗將進行騷擾和打擊，可是不會出動主力部隊去追擊了。其主要的原因在於藍軍高層目前就是自保的思想，他們認為在日軍大舉增兵的情況之下，能保住廣東的一席之地就是了不起的成績了，不敢過於奢求。藍軍的第2師不但是第一軍團的主力，也是藍軍的主力部隊。現在2師損失不小，需要整補，如果再戰，產生過大的傷亡那是不能承受的。

    當今的中國正在談判聯合，組建聯合政府，作為中國的一個派別，如果軍隊打沒了，打弱了，還能在聯合政府中取得一席之地嗎？從這個角度來說，藍軍也需要保存實力。

    未完待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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