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沉浸在勝利歡樂中的人們突然聽到龍川戰場發生的大規模空戰的消息而吃驚了。驚動了南京也驚動了各派，奉天大帥府內的張作霖連夜找來參謀處長趙三本討論應對措施。

    趙三本首先報告戰場形勢和情報的匯總。

    “大帥，根據情報和前線的報告現在可以斷定日軍向廣東大舉增兵，他們的航空兵一下子就增加了三個航空隊，增加的飛機總數達到300架，由此使得廣東的日軍擁有了400架以上的飛機。這差不多是日本國四成的空軍力量了，這還沒有計算在南洋海域的日軍航母。”

    張作霖：“這一次日軍增兵不光是空軍吧，陸海軍情況怎麽樣，詳細點。”

    趙三本：“是！大帥。在陸軍方麵他們再一次調來三個師團，現在已經到達的有兩個，其中有一個第20師團是從越南調來的。這一次第13師團被打殘了，調回國內整補，所以總的算來調整結束後在廣東戰場上他們有六個步兵師團了。除了步兵他們還調來了一個坦克師團和一個騎兵旅團。這些兵力全部到達後，華南派遣軍的地麵部隊就有十六七萬人了。海軍方麵他們擴建了金蘭灣基地，有包括兩艘航母在內的大小艦艇60多艘，南洋海域就被日軍絕對控製了。大帥，我們掌握的情報就是這些。”

    張作霖：“準確嗎？”

    趙三本：“回大帥的話，這些數字不能保證百分之百，但基本準確。這一次對情報貢獻比較大的是在台灣高雄港口的一個諜報組，它是屬於台灣義勇軍的。日軍到南洋的所有船隻都會在高雄停靠。因此這個情報組獲得情報的機會比較多，也準確。”

    張作霖：“台灣義勇軍？哦，想起來了，還有個叫什麽什麽蛋疼的，這名字叫的，哈哈！”

    趙三本：“大帥，他叫丹藤六，是少數民族。他們的語言並非漢語，按發音翻譯名字就可能鬧笑話了。丹藤六是個普通人，在他們家族裏實際就是奴隸，奴隸是沒有名字的。‘丹藤’是他的族群名稱，在同輩份男人中按年齡他排第六，所以在族裏的名字就是老六，到了外邊加上族群名就成了‘丹藤六’了。台灣義勇軍的司令叫黎富基，是個酋長的兒子，他是奴隸主的身份，所以他有名字。”

    張作霖：“哦，是這麽回事。司令叫黎富基？這名字也夠怪的。”

    “對，也是用漢語表示他名字的發音，所以就怪怪的。”

    “他們都是什麽民族，大陸上沒聽說過呢。”

    “台灣的民族也不複雜，大約可以分三部分。由於台灣距離大陸不遠，又有澎湖列島與大陸相連，所以從遠古時候就有大陸上的人來到島上，這些人有漢族也有沿海一帶的少數民族，一般稱為客家人，這是台灣島上的主流。但是台灣島向南是一連串的島嶼，連接了呂宋島{菲律賓}，一直到南洋，因此南洋的馬來人也擴散到了台灣。這部分人與中華大地上的民族差異比較大，人數少族群多。他們的特點是不事農耕，多居住於山林之中以野果子和打獵為生，他們與漢人的接觸不多就是易貨貿易，用山貨換取日用商品。當地山的名字叫高山，所以也就統稱他們為高山族。同樣道理，台灣島向北也是一連串的島嶼就到了琉球和日本，那麽北邊也有琉球人、日本人來到島上。這些人多數是經商的，當然也有海盜。他們的文明程度比馬來人要高，一般與客家人雜居，年代久遠了其民族也就發生融合，所以這部分人口很多都融合到客家人之中。甲午戰爭後清政府把台灣割讓給了日本，在這之後，日本的移民就更多了，並且形成了獨立的群族。這就是台灣的民族情況。

    “我們支持的義勇軍，其成員多以高山族為主，漢人很少，當然日本人就更少了。這個道理很簡單，窮人就容易造反，衣食無憂的人隻想著過好生活，他們不願意擔風險，也就不容易參加義勇軍。”

    張作霖：“好了，不說這個了，對小日本增兵你怎麽看？咱東北軍該怎麽辦？有什麽主意大膽說。”

    趙三本：“大帥，首先要增兵，哦，我說的是空軍，增加空軍的力量，否則下麵不好打，咱們的部隊也會受損失。”

    張作霖：“對對，要增兵。咱們東北的局麵還比較平靜，也就是西伯利亞那邊還在打。我看可以把空軍的主力調過去，福建那邊還要擴建機場，為了加強到廈門海路航線的護衛，我們的海軍也要動一動。這個......你草擬個命令給總參謀部，讓空軍、海軍的司令部去謀劃。告訴他們，麻溜點{迅速之意}，動作要快，不能讓咱們的部隊吃虧！”

    趙三本：“是！明天一早就寫好送來。”

    張作霖：“不行！現在就寫，寫完我看，讓他們也連夜幹。”

    “是！”

    軍情緊急嘛，就要分秒必爭。趙三本在張作霖的書房裏開始草擬命令，經過張作霖審閱修改，半個多小時後就派出機要員把命令送往總參謀部。真是雷厲風行啊。

    期間，張作霖有些支持不住，倒在床上休息。近來他的身體明顯變差，經常表現出疲憊，醫生也是不離左右的侍候著。按大帥的私人醫生杜澤先的說法就是老年病，心髒血管衰弱，沒什麽大問題，除了調養也沒什麽好辦法。杜醫生說的對，就是人老了，器官退化。張作霖今年有64歲了，按現代標準還是很強壯的年齡，可是在民國時代，平均來看年過60就已經步入老年階段了。他沒什麽大病，隻要保養的好，少激動生氣，還能保持健康，但是要服老不能爭強。

    趙三本連忙把杜醫生找來檢查，張作霖自己說“沒事，沒事。就是累了，趴一會。”

    完成了決策，給總參下達了命令，趙三本借著張作霖身體不舒適的緣由起身告辭，他說：“已經夜深了，大帥好好休息，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在下定然努力去辦。”

    張作霖忽的一下子就坐起來，瞪著眼說道：“胡扯，你個小兔崽子，誰讓你走了？給我坐下，事兒還沒完呢！”

    趙三本嚇得一個機靈，忙上前欲幫扶著張作霖坐穩當，杜澤先也是趕緊上前。張作霖揮揮手，又是嘿嘿一笑，說道：“我沒那麽嬌氣，繼續！你說說......”

    說到此處，張作霖看了一眼杜澤先。此處談話全是機密，杜醫生明白大帥的身體沒有大礙，也就知趣地退下，留下這翁婿二人繼續說話。

    待杜醫生離開書房關上門後，張作霖繼續說到：“除了增兵，你還有什麽想法，都說出來。”

    趙三本：“是！我認為還是大帥的那句話對：‘適可而止’，要告誡抗聯軍，不要好大喜功，適當的位置就要停下來，進入防禦狀態，以防禦戰為主。”

    張作霖：“對，是要有個限度。你把話說完，不要說一半留一半，究竟到什麽地方為止。”

    書房裏就掛著華南地區的地圖，趙三本站起身來指著地圖說：“從地形來說到了惠州地形就開闊了，已經是廣州平原的東端，所以在河源到惠州之間選擇一地設防比較合適，我想抗聯軍的目標就應該是收複河源。從政治上說，藍軍收複了失地，抗聯軍算是有一個圓滿的交代。至於粵北地區，就靠藍軍自己了，那裏原本也隻是遊擊區域，他們並沒有完全控製。”

    張作霖也湊到地圖前觀看，他說道：“我們最早的計劃就是到河源，現在的情況下收複河源會不會增加部隊的損失呢？”

    張作霖轉身重新坐下，趙三本說道：“從目前態勢上說第13師團已經潰敗，從惠州趕來的援軍第16師團還在路上。如果抗聯軍抓住機會，快速進攻，趕在日本援軍到達之前對河源發起攻擊則勝算較大。問題就是空軍的支援是不是及時有力，空五軍的三個空軍師全部壓上去應該能保持製空權，最低限度來個勢均力敵。

    “給總參謀部的指令已經要求調動廣西的援桂航空隊了，他們從西邊出擊可以分散日航空隊的力量。此外還要聯絡湖南的國軍也要求他們的空軍出動騷擾粵北地區。在這些力量的牽製之下，空五軍加上隨後到達的空六軍奪回製空權還是有把握的。”

    張作霖：“嗯，打仗的事千變萬化，不能輕敵呀！還需要留一手的作戰計劃。”

    他說的留一手就是備用計劃，當然這是總參的事情了。

    國軍在湖南有空軍嗎？這需要解釋一下。

    由於廣東是抗日的戰場，所以中央總是希望加強那裏的軍事力量，可是由於內部派係以及地方自我保護，中央軍的地麵部隊是難於進入湖南地盤的。就像東北空軍可以進入廣西一樣，中央軍的空軍進入湖南還算勉強，於是在湖南南部就有中央軍的一個航空隊。還由於東北對各派的支援，中央軍的空軍也有一批性能不錯的飛機，甚至有一個用飛行鉛筆裝備的轟炸機大隊。現在戰局緊張了，南京也會考慮加強那裏的空軍力量。

    目前需要國軍從北邊牽製日軍了，東北軍就會與南京溝通，要求他們出動策應。

    這裏順便說一說湖南的軍閥狀態。

    曆史上湖南的湘軍一直以英勇善戰而著稱的，那麽在民國時期怎麽沒有強大的湘軍軍閥呢？其主要原因就是群龍無首，在這個時代裏一直沒有出現一位強力的核心人物，例如像廣西的李宗仁、山西的閻錫山那樣。在這點上四川軍閥也很相似。四川人多地域廣，但是內鬥頻繁且激烈。所以湖南和四川的軍閥們都沒有混出個大名堂來。

    現在湖南的領軍人物是趙恒惕，但是他資曆淺，沒有多少號召力。可是看一看民國史就可以看到曆史上也應該有趙恒惕的位置。這是因為他提出過聯省自治，甚至還搞了湖南省的憲政和議會，這些在中國的曆史上是應該關注的一個亮點，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對此讓我們簡單說幾句：

    趙恒惕主持製定了“湖南省憲法”，在湖南搞成了民選的省議會和民選的省長，當然了，這個民選的省長就是他趙恒惕。可以說這不但是中國的第一次，甚至可以說是自北洋政府一來第一個把憲政民主付諸於實際之人。他的這些作為在當時得到國人的讚許，也有不少人響應鼓吹，為此從趙恒惕應該在曆史上留下光輝的大名。

    是啊，這是中華大地上曾經的憲政曙光，可惜曇花一現，被軍閥混戰湮滅了。

    未完待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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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故耽擱了，向讀者致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