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印度自衛軍的一團長李聞傑組織了一次夜襲，可是，麵對準備充分的日軍沒有達成作戰目標反而蒙受了巨大損失。現在自衛軍司令李仲庚帶領二團也到達了巴裏前線，自衛軍的絕大部分兵力都集中於這裏了。他也親自到前沿觀察了日軍的情況，然後召集軍官們研究對策。

    自衛軍裏的軍官也不都是李家子弟，例外的也有。例如司令部的參謀長楊傑，他是在殖民宗主國荷蘭讀過軍校的，算是專業的軍人了。同時他也到中國接受過東北軍的培訓，在自衛軍中算是軍事素養比較高的。他感覺今天的情況比較嚴重，於是他首先發言，他說道：

    “李司令，我覺得我們不應該與日本人硬碰硬地打攻堅戰，日軍是世界上數得上的強軍了，他們的戰鬥力不可小看呀！我們這樣拚命是劃不來的。南洋艦隊趙司令官也有過建議，他的意思是說我們自衛軍不應該與日軍正麵決戰，我軍的作用就是騷擾日本占領軍，使得他們不得安寧，從而激起東印度民眾的反抗意識，逐步培養壯大抗日的力量。請李司令三思。”

    李仲庚：“嗯，趙司令官的話我也同意......哦，各位，還有什麽見解都說說，眾人捧柴火焰高嘛！”

    李聞傑說道：“二爺，昨晚的夜戰是在下指揮失誤，請二爺責罰！”

    李仲庚：“罷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必自責。說說你有什麽主意。”

    李聞傑是李家子弟，他也把自衛軍看做是李家軍，所以在軍中依然使用家族裏的稱呼，而不是軍職。對此，楊傑是有意見的，他曾經糾正過。但是這種家族觀念根深蒂固，不那麽容易改變。

    李聞傑：“是！經過昨晚一戰，讓我們知道了日軍的強悍。昨晚交手的情況日本守軍是一個中隊，大約兩三百人，我們是一個連兩百人，我們人數略少。雖說我們是進攻，可那是夜間偷襲，打日軍一個措手不及。這種情況下我們也沒能打贏，說明日軍戰鬥力的確很強。但是從整個戰場形勢看，日本人現在是孤立無援的。從兵力看，我軍的人數是日軍的二倍，單獨算陸地作戰部隊我們也比日軍人多。從裝備看，我軍總體裝備水平高於日軍，唯有火炮方麵欠缺。可是我們不是也有炮艦嗎，順著河道也能開過來。日軍最大口徑的大炮是80毫米，咱們炮艦是150毫米大炮。所以我主張還是要打，要為鄉親們報仇，不能讓小鬼子這麽猖狂。這是下官的淺見，當與不當請二爺的示下！”

    熱帶雨水充沛，幹季裏也是雨水不斷，所以這裏的島嶼上也是河流溝渠縱橫，隻要地勢落差不過大都可以行船。炮艦的噸位小，一般比較大的河流都可以進入。當然護衛艦不能到達這個位置，而海岸線距離又太遠，司令部的護衛艦上的火炮就無能為力了。

    團長李聞傑主戰，首先他是血性青年報仇心切。其次他打了個敗仗想撈回來，用戰功抵掉過錯。

    此外，日軍對百姓的暴行也成了自衛軍的負擔，他們需要給百姓一個交代，如果表現怯懦就會失去民心。作為李家，他們精神壓力很大。是的，的確有壓力，李家老爺子和兄弟們的表現就說明了問題。這個壓力會影響他們的決策。李仲庚也是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決定繼續作戰，他命令炮艦進入內河，選擇炮擊的位置，甚至還想調用前幾天剛剛繳獲的榴彈炮。可是這不大現實，自衛軍首次得到榴彈炮，就算有炮科的教官也需要起碼的訓練，這可不是步槍，拿過來就能用。李仲庚最得力的依仗還是他的空軍。

    11月24日上午，天氣晴朗，三架飛機從南方飛來，這是自衛軍的飛機奉命執行來攻擊任務。現在日軍也認識自衛軍的飛機了，它們的軍徽是一排三顆星，也很明顯。

    自衛軍的飛機有地麵起飛的普通飛機也有水上飛機，各九架，總數18架。這是編製，當然還有備用的飛機。

    李仲庚把九架飛機全部調過來了，現在出動三架，這是安排輪番出動以保證空中的威懾力不間斷。

    今天進攻的目標還是昨天攻擊的那個山頭，此地是日軍整體陣地的製高點，不拿下它對自衛軍的作戰是個威脅，如果能占領山頭，那麽自衛軍居高臨下對日軍的威脅更大。

    飛機來了，一切都準備就緒，李仲庚命令迫擊炮開炮轟擊日軍陣地，同時命令炮艦開炮試射。艦炮的作用主要還是個威懾，雖說隻有一門炮，但畢竟是大口徑火炮威力大。

    炮艦就在附近。火炮開炮是需要觀察哨等一套指揮係統的，對此大家都知道就不細說了。

    日軍陣地的位置基本也摸清了，迫擊炮都是直瞄射擊當然就打得準，日軍的陣地就被炸翻了。稍微延遲艦炮終於開火了，第一發打偏了也打遠了，這是試射，需要校正。可是這一發炮彈讓日軍驚恐不安，讓他們知道了自衛軍有大口徑火炮。150毫米的炮彈可以摧毀日軍任意一處工事，這些臨時的工事不管多麽堅固都扛不住重型炮彈的打擊。

    大口徑火炮射速都比較慢，相對而言艦炮要比陸地上的火炮射速快。這是因為軍艦上有輔助的機械裝置，運送炮彈和裝填炮彈都不是人工的，有一定程度的自動化，還有用於測量通信指揮等輔助工具也很齊全。整個一艘船都是為這門大炮服務的，這是它的優勢。

    按照正常作戰規律，一方炮擊另一方必然還擊，所以炮戰也是鬥智鬥勇，兩邊像捉迷藏一樣。可是今天的炮擊例外，日軍的炮沒有還擊，他們硬挺著挨炸。原因很簡單，三架飛機在日軍陣地上空盤旋著，日軍的大炮躲藏還怕藏不住呢，哪敢露頭啊？空軍打炮兵太容易啦，哪怕不用炸彈，單用航空機槍地麵的炮兵也承受不起。

    這一陣炮擊打得痛快，作為目標的日軍右側山頭上石頭樹木雜物亂飛，硝煙彌漫。十幾分鍾後炮擊停止了，衝鋒號滴滴答答地吹響，自衛軍一個營{兩個連}的士兵發起了衝鋒。側麵有機槍掩護，一時間槍聲大作，殺聲震天。昨天的戰鬥讓一營二營重創，今天出動的是第二團第五營。

    在發起攻擊前，李仲庚親自來到五營做動員：“弟兄們，日本鬼子侵犯我們的家園，燒殺淫掠無惡不作！這裏是我們的家，豈容日本強盜逞凶狂？小鬼子已經被我們圍困在這裏了，他們已經無處可逃。弟兄們，你們今天要決死一戰，消滅眼前的日本惡棍！”

    李仲庚的動員調動起戰士們複仇的情緒，“堅決消滅日本強盜！”的喊聲此起彼伏。

    當衝鋒號吹響的時候，已經鼓足了勁的五營官兵勇猛出擊向山上衝去。

    這場戰鬥的特點在於製空權，這個優勢可是了不得，這三架老式的雙翼飛機就是空中懸著的達摩克裏斯之劍，威力巨大。隻要那個位置出現日軍強勁的火力點，飛機就會猛衝下來，航空機槍就像帶血的鞭子橫掃過去，鬼子的火力點立刻熄火。每間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另外三架飛機來替班，隨時保持著空中的威懾。

    雙方在這一處山頭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曆經一個多小時的激戰，五營終於打跑了日本守軍，拿下了日軍的陣地，取得了第一個勝利。

    李仲庚親自登上剛剛占領的陣地督促重新修建工事，鞏固陣地預防日軍反擊。戰鬥中五營損失不大，這完全得益於製空權，使得攻擊過程極順利。李仲庚決定陣地依然由五營堅守，同時有增調了幾門迫擊炮上山，因為這裏視野更開闊，炮擊效果會更好。

    李仲庚等軍官們都拿著望遠鏡，觀察日軍的陣地。

    這一帶的地形沒有險峻的高山，相對平緩，剛占領的這個山頭比周圍也高不了多少。就是高出那麽一點點，從作戰角度來看就有很大的優勢了。在望遠鏡中觀察，對麵日軍分布情況一覽無餘，全部看在眼裏了。

    現在自己的飛機還在空中盤旋，李仲庚對五營長說道：“炮兵準備好了嗎？打幾炮試試。”

    “是，打哪裏？請二爺示下。”

    “隨意，我就是想看看炮擊效果，也讓炮兵實彈測試一下目標。嚇唬嚇唬小鬼子，嚇跑了更好。”

    “是！”

    隨後三門炮各打了十幾發炮彈，造成日軍一陣恐慌。

    也許是這一陣炮擊讓日軍感到了威脅，他們忍耐過了白天，在夜間發起夜戰企圖奪回山頭。夜戰有利於弱者，日軍沒有飛機，隻能選擇夜戰。

    日軍一方地勢比周圍高，算是高地吧，因此他們與這個山頭之間就相對平緩，也就是在進攻的路線上沒有太陡峭的坡，這是日軍的有利條件。自衛軍一方經過一天的戰鬥和搶修工事布置防務，官兵們已經非常疲乏，這與自衛軍第一次夜襲時候的情況很類似。到了夜間沒有了飛機的威脅，日軍的各種火炮都猛烈開火。日軍對剛剛撤出去的陣地的地形也很熟悉，因此炮擊的目標明確，也打得準。日軍士兵的單兵素質也比較高，他們出動了兩個中隊在人數上也占優勢。因此，在日軍猛烈進攻之下，五營被迫撤下了山，白天的戰果再次丟失，還增加了傷亡。

    戰場形勢變化無常，勝負真的難以料定。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662end---（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