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第七十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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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看望蔣緯國的人裏,蔣緯國最怕見的就是姚冶誠姚夫人。姚夫人疼愛蔣緯國疼愛得把蔣緯國當成心肝寶貝,看到蔣緯國這次差點兒腦袋開花,她自然是被嚇得魂不附體,每次一進病房,眼淚立刻嘩啦啦地流個不停,篤信佛教的她特地送蔣緯國一個玉觀音吊墜,聲稱是被得道高僧開過光的,蔣緯國戴上後會被觀音菩薩保佑,還說蔣緯國這次大難不死肯定是因為她天天誦經念佛為蔣緯國祈禱,佛祖顯靈的效果。蔣緯國當然要接受姚夫人的這份禮物,隻不過,他脖子上已經掛上了宋美齡送他的十字架,篤信基督教的宋美齡聲稱蔣緯國能大難不死,肯定是上帝保佑的結果,所以打算把蔣緯國跟蔣介石一樣都發展成基督教徒。為避免引起“宗教衝突”,蔣緯國在宋美齡麵前脖子上戴十字架,在姚夫人麵前脖子上換上玉觀音。

    姚夫人每次來就抹眼淚並不是蔣緯國怕她來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姚夫人每次來都會帶上施利聆,蔣緯國受不了施利聆看他時那種充滿林黛玉似哀怨的眼神以及跟她單獨相處時她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默然以對、相視無言以及她這種行為產生的那種“千言萬語說不出口,隻得無語凝咽”“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瓊瑤劇式氣氛。說起來,施利聆“迷途知返”的原因也很簡單,當初她發現蔣緯國“背棄愛情誓言”,蛻變成民國版的陳世美,頓時無法接受(蔣緯國不知道前任蔣緯國跟施利聆說過什麽甜言蜜語,估計是“我會娶你的”“我隻愛你一個”“我絕不會愛上別的女人”之類的說絕了的話),加上她本來就是有夫之婦,所以決定徹底跟蔣緯國一刀兩斷,結果蔣緯國跑上戰場,在戰場上表現得那麽英雄,又差點兒沒命,使得施利聆心中好不淒然,內心備受煎熬,對蔣緯國根本就沒法放下,她猛然認識到蔣緯國原來在自己心目中竟是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自己想一刀兩斷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所以在姚夫人的百般勸說下“又回來了”。當然了,施利聆難以跟蔣緯國再相逢就破鏡重圓,因為她難以放下身份和自尊心去做蔣緯國的姨太太。

    蔣緯國實在受不了這種事,勉強堅持了五天後,他帶著滿腦袋的繃帶急忙出院,一是時間已刻不容緩,他必須要爭分奪秒地為接下來的南京會戰做準備,二是呆在醫院裏太痛苦。

    溜出病房時,蔣緯國迎頭撞上在門外放哨的楊梅。楊梅已經是“準小二蔣夫人”,但她完全不在乎這個“尊貴身份”,仍然堅持履行她在軍隊裏的責任,執行著保護蔣緯國的任務。蔣緯國不得不為之感動,他愛情泛濫地抱了抱楊梅,大發感慨:“還是你最好…”

    “你在私人方麵有兩件事需要你處理一下。”楊梅語氣公事公辦地說道。

    “什麽事?”

    “跟我來。”

    楊梅把蔣緯國領到隔壁房間的門口,打開門,房間裏裏麵堆著幾十個麻袋。

    “什麽東西?”蔣緯國納悶不已。

    “信。”楊梅說道,“從全國各地寄給你的,還有一部分是從國外寄過來的,幾乎全部都是女人寫給你的,內容麽…就是仰慕你,想跟你攜手共進,截止到目前為止已有五萬多封。”

    蔣緯國頓時冒出了一頭熱汗。

    “還有好幾批共四五十個女人找你。”楊梅繼續說道,“她們的目的麽…就不用我說了,其中有好幾個聲稱是你在蘇州上大學時的女朋友。”

    蔣緯國頓時冒出了兩頭熱汗。

    11月1日,上海市長俞鴻鈞發表《告上海市民書》,沉痛地宣布上海淪陷。

    11月2日,國民政府發表《告全體上海同胞書》,讚揚了參戰的國軍將士和上海市民們在淞滬會戰中的英勇表現,同時聲稱國府絕不會放棄上海,國軍一定會收複上海。

    11月3日,抵達重慶的國民政府主席林森發表《國民政府移駐重慶宣言》,宣布“國民政府為‘適應戰況,統籌全局,長期抗戰’起見,本日移駐重慶。

    同日,九國公約組織會議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正式召開;第77師正式成立。

    蔣緯國完全沒興趣關注布魯塞爾會議,他認準一個道理,中國想贏得戰爭勝利,隻能靠自己,雖然也不排除外界的援助,但最根本的還是靠自己,厲兵秣馬、準備再戰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淞滬會戰結束後,國軍“慢慢後撤”,日軍“慢慢前進”,雙方都沒有大開大合,因為雙方都已經打得筋疲力盡,都需要時間喘口氣,並且,日本高層此時正在忙著內部吵架,堅定主張打南京的人有很多,強烈反對打南京的人也不少,戰爭思想再度分裂,即便是裕仁本人,也陷入猶豫不決、舉棋不定,使得前線日軍並未得到“進攻南京”的命令,並且日軍高層已經心存忌憚,鬆井石根、柳川平助、穀壽夫、中島今朝吾等一批戰爭狂熱分子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從上海到南京這一路上,日軍就好像在給國軍送行,“進而不逼,追而不打”,雖然局部戰鬥每天每夜不斷,但雙方在短期內確實沒有再爆發較大的戰事,整體局勢很緩和。

    撤離上海的國軍分為兩大部分,“來得晚”或還沒有打光的負責沿途逐次抵抗進行斷後,在上海戰場上打殘了的則向南京進行集結,一時間,南京城外兵山兵海、大軍雲集,隻不過,兵都是傷兵,軍都是殘軍。實際上,各部隊從上海撤到南京後,除了休整,也是在等待命運。眾所周知,由於“特殊國情”,中國軍隊在戰場上並不會真正的實施“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享受這種待遇的隻有中央軍部隊,至於地方軍…則比較悲涼、比較不公。地方軍裏,立功的,馬馬虎虎會保持番號建製不變;立大功的,勉勉強強會得到一些嘉獎,基本是授勳升軍銜(因為這兩樣不花錢,勳章軍銜畢竟都是虛的,不會增強地方軍的實力),發大洋就謝天謝地了,至於部隊擴編(比如增加一個團)和編製升級(比如原是旅,升為師),基本上就不要想了,概率低得堪比買彩票,除非立下特別重大的功勞,否則蔣介石是不可能讓地方軍有機會擴增實力的;沒立功、表現平淡的地方軍(也有立功的,但被刻意地視而不見或被抹殺或被頂替),立刻就會遭到蔣介石的削弱或肢解,輕者縮減編製(比如原是師,降為旅),重者直接撤銷番號和編製;另一方麵,在兵員補充上,地方軍也跟中央軍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並且處處都充滿了陷阱。地方軍不允許自己招兵,既不允許在老家招兵,也不允許就地招兵,舉個例子,比如桂軍有一個師,在江蘇省境內打殘了,如果回廣西省招兵,肯定讓這個師保持桂係純粹,如果這個師就地招兵,雖然招到的都是江蘇兵,但部隊畢竟是桂係的,增強的仍是桂係實力,所以,地方軍打殘了,中央軍會“熱情無比地幫助補充”,直接把中央軍部隊整團整營地“補充給地方軍”,此舉目的昭然若揭,被中央軍補充的地方軍很快就會被中央軍同化,變成“半中央軍”,蔣介石就這樣在名正言順和不動聲色中把地方軍的部隊一支接一支地“收歸中央”。可以說,在抗日前線打殘了的地方軍,下場除了消失,幾乎都是被中央軍吞並、肢解、融合。損失慘重的地方軍部隊,要麽被找個借口撤銷番號和編製,要麽被塞進去一堆中央軍部隊“進行補充”從而導致該部隊被中央軍同化。即便是損失不慘重的地方軍部隊,有時候也躲不過這種命運,因為借口是最好找的了:某地方軍部隊損失不慘重?好,說明這支部隊作戰不力,沒有竭盡全力地跟日軍拚殺,那麽,撤銷該部隊番號或者縮減該部隊編製仍然是名正言順的。

    蔣介石這麽做是會產生惡劣後果的,地方軍死心塌地地跟日寇血拚,打光了、打殘了,下場卻如此淒涼,因此,在原先曆史上的抗戰前期,地方軍奮勇血戰,豁出老本跟日軍拚殺,但在抗戰中期和後期,越來越多的地方軍紛紛“消極避戰、保存實力”,原因是無需多言的。

    紫金山是軍委會劃撥給第77師的駐紮地,也是第918團和第128團的成立地,蔣緯國上午趕到那裏與杜聿明、鄭洞國等人再度重聚,眾人都感慨萬千,這個集體已經少了很多人,但也多了不少人。當天中午,以慶祝蔣緯國出院和歡迎蔣緯國回來為理由,杜聿明、鄭洞國等人好好地擺下了一場接風宴,所有校級將級軍官都參加了,席間,眾人開懷暢飲,你灌我、我灌你,鬧得很凶,看上去很熱鬧、很歡樂,但其實套用後世一句話說,“笑著笑著就哭了”,眾人一開始大笑大鬧,然後觸景傷情、潸然淚下,最後情難自已、放聲哭泣,悲傷氣氛迅速傳染彌漫開,原本笑著鬧著的眾人無不哽咽哭泣。眾人畢竟都是從命如朝露的戰場上回來的,一開始的笑,是為自己還活著,接下來的哭,是為已經不在的那些弟兄。接風宴上,蔣緯國建議留一桌,擺滿酒菜碗筷,但空著座位,留給那些已經為國捐軀的手足。宴間,看到那桌空位的軍官們無不淚流滿麵,加上酒意,軍官們有的默然流淚,有的則不顧形象地捶胸頓足、放聲嚎啕:“老子那個營啊!都沒了!”“老子全營出發時有三千多弟兄,回來就剩五百多個!”

    蔣緯國看著這一幕,也很傷感難受,但他知道自己還不能傷感,因為還沒有獲得勝利,並且勝利之日遙遙無期,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下午時,第77師的師長、副師長正式趕來就任。

    對於本師的師長、副師長,蔣緯國、杜聿明、鄭洞國等人暗地裏商討過,都估計是“外來戶”,因為第77師是在第918團、第128團、第813團、獨立第8騎兵團的基礎上建立的,杜聿明、鄭洞國、吉章簡、羅又倫這四位團長裏,吉章簡和羅又倫都是半路加入的,都排除,吉章簡的813團的地位肯定不如918團和128團,羅又倫的騎8團是騎兵部隊,肯定不可能讓他們二人裏某個當師長副師長,他們二人資曆也不如杜聿明和鄭洞國(杜鄭都是黃埔一期,吉是黃埔二期,羅是黃埔四期),至於杜聿明和鄭洞國,兩人資曆一樣,難分伯仲,即便是一個當師長一個當副師長,也不妥,因此,杜聿明和鄭洞國從團長變成旅長是鐵板釘釘的事,但一步到位地升為師長或副師長,可能性確實不大。果然,事實確實不出蔣緯國幾人的猜測,師長和副師長都是蔣介石親自任命的“外來戶”。

    “黃將軍、鍾將軍,是你們啊!”蔣緯國笑起來。

    “建鎬,應該是黃師座、鍾副座。”杜聿明笑著糾正。

    被派到第77師當師長的是黃維中將,當副師長的是鍾鬆少將。

    黃維和鍾鬆都爽然地笑起來:“建鎬、光亭、桂庭,咱們就要共事啦!”

    “歡迎師座!歡迎副座!”蔣緯國幾人表示歡迎,他們是真心的。

    蔣介石任命黃維和鍾鬆擔任第77師的正副師長,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首先,黃維此人的人品是無需多言的,雖然被稱為“書呆子”的他有些迂腐,但他素來光明磊落、正直剛毅、鐵麵無私、兩袖清風,並且愛兵如子、憂國憂民、嚴於律己、潔身自好,類似於《三國演義》裏的魯肅,既是“老好人”也是“老實人”,不會玩弄陰謀詭計,蔣介石對其十分器重信任,還特地把他的表字“悟我”改為“培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第77師就是蔣緯國的親衛軍,蔣緯國太年輕,資曆太淺,不方便直接當師長或副師長,所以需要一個人充當蔣緯國名義上的頂頭上司,說難聽的,就是充當“傀儡”,同時,此人還不能因此而憤憤不平,此人必須要淡泊名利、清心寡欲,不能太看重自身得失,不能跟蔣緯國“爭權”,更加不能對蔣緯國造成威脅或負麵影響,因此,黃維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人選。除此之外,黃維屬於陳誠的“土木係”,陳誠在這次的滬東戰役中功勞很大,蔣介石把陳誠的心腹人員派到蔣緯國的部隊裏,也是一種間接的對陳誠的嘉獎。

    至於鍾鬆,鍾鬆是一名猛將、勇將、悍將,蔣介石任命他當第77師的副師長,實際上是給蔣緯國嫡係部隊錦上添花,送蔣緯國一個骨幹,黃維畢竟有些文弱,鍾鬆很勇猛,兩人相輔相成、相得益彰,互補不足。另外,鍾鬆原是旅長,在淞滬會戰中勞苦功高,此時升為副師長,人事安排上是十分合理的。鍾鬆本來的部隊是獨立第2補充旅,但這個旅並不簡單,是中央軍嫡係精銳。國軍進行全麵整頓後,德械水平最高的就是第一批的10個師,分別是:第3、6、9、14、36、87、88師以及教導總隊、稅警總團(第918團和第128團),第十個就是鍾鬆的獨立第2補充旅。獨立第2補充旅的番號是非正式的,此時撤銷是順理成章的事,該旅參加完淞滬會戰後還有2000餘官兵,都補入第77師,鍾鬆從旅長變成副師長,很合理。第77師的編製是很龐大的,戰場上可以被當成多個師來用,副師長其實就是“第二指揮官”,所以副師長必須也能獨當一麵,具備獨立指揮師級部隊作戰的能力,鍾鬆是具備這個能力的。至於鍾鬆的軍銜,淞滬會戰前他是少將,淞滬會戰後本來有機會升為中將,但蔣介石為了“方便”蔣緯國,所以緩了緩鍾鬆的軍銜晉升(跟著蔣緯國混,壞處有兩個,一是死亡率非常高,二是晉升比在別的部隊裏慢,畢竟蔣緯國這個“最高領導”在上麵壓著,旁人不方便超過他。)。

    簡單的歡迎會也是第77師第一次高層會議,會議上,黃維宣布了第77師的編製以及主要軍官的人事安排:

    國民革命軍陸軍第77師,師長黃維中將,副師長鍾鬆少將;

    參謀長蔣緯國上校,副參謀長蕭爻中校(蔣緯國向蔣介石推薦的);

    師下轄第771旅、第772旅、第773步兵旅,師部直屬第77騎兵團(原獨立第8騎兵團)、第77炮兵團、第77工兵團、第77輜重兵團、特種營、狙擊營、通訊營、憲兵隊、衛生隊等部隊;

    第771步兵旅,旅長杜聿明少將,下轄第918、第991、第992步兵團;

    第772步兵旅,旅長鄭洞國少將,下轄第128、第993、第994步兵團;

    第773步兵旅,旅長吉章簡上校,下轄第813、第995、第996步兵團。

    全師13個團,每團下轄3個營,全師官兵總數預計2.5萬人。蔣緯國肯定在此基礎上變本加厲地大肆擴軍,把全師搞得進一步的嚴重超標,他幹這事毫無顧慮,因為他有錢有槍,並且上麵還有人,一個團甚至能被他搞得下轄五個營。另外,第77師看上去太臃腫,可能導致指揮不暢,但實際上該師可以被視為是“幾個師的聯合體”,在戰場上可以被拆成幾個師來用,雖然龐大,但不臃腫。黃維宣布完畢後,微笑著道:“諸位,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招兵買馬、補充部隊,畢竟全師現在實際兵員總數隻有預計兵員總數的三分之一,而日本人很快又要大舉進犯,我們任重道遠啊!”

    “師座多慮了!”杜聿明笑道,“有建鎬這塊金字大招牌,還怕招不到兵?我估計我們擺一桌子飯菜,起碼要來三桌子的人。”

    眾人發出心照不宣的嘯聲,蔣緯國也笑起來,他說道:“數量肯定保證,所以我們還要保證質量,寧缺毋濫、精益求精。諸位,招兵過程中,我們優先招那些擁有實戰經驗的老兵,還有技術性兵種,至於新兵,也要文化比較高的。”

    “招老兵?”黃維略顯驚訝地看著蔣緯國,“老兵都有部隊歸屬的呀!除非是跟原部隊失散的老兵。”

    蔣緯國聳聳肩:“挖牆腳嘛!挖其他部隊的牆腳。”

    黃維頓時啞然無語。

    鄭洞國說道:“不少部隊在此戰後都被取消番號、撤銷編製,搞得很多老兵‘無家可歸’,雖然那些部隊基本是地方軍,那些老兵也屬於地方軍,但把他們都弄到我們師,天南海北的,這個省幾百人那個省千餘人,直接是一鍋大雜燴,再打散掉,就不會形成師內部的小團體了。”

    孫立人說道:“我看過其它部隊,大部分部隊的醫療條件都很差,大批傷兵都不到及時有效的治療,隻能坐以待斃,我們部隊的醫療條件很不錯,所以,我們可以做好事,用我們的野戰醫院接收其它部隊的傷兵,一來可以挽救很多傷兵的生命,二來可以招兵,那些傷兵是我們救下的、治好的,等他們傷愈康複了,加入我們師也是水到渠成的,其它部隊也不會有什麽異議。傷兵嘛,大多數是跟日軍拚過刺刀的老兵,擁有豐富實戰經驗,正是我們要的。”

    吉章簡補充道:“除了老兵,我們還非常缺乏基層軍官,特別是排長、連長這個級別的,諸位,想要提升部隊戰鬥力,老兵很重要,基層軍官也非常重要,基層軍官戰死率也很高的。”

    “說得對!”“好主意!”眾人紛紛表示讚同。

    “那我們大家接下來就開始忙碌吧!”黃維微笑著點點頭。雖然是師長、師裏最大的官,但黃維毫無架子,一來他本就是一個逢人就笑、一笑三點頭的老好人,二來他也很清楚自己在第77師裏的地位就像國民政府主席林森,沒有太大實權,隻是“象征物”,當然不能擺譜。

    急於擴充手上部隊的杜聿明、鄭洞國、吉章簡等人對這件事肯定是不遺餘力的,反正蔣緯國說過了,“在保證質量的情況下,兵員多多益善”“多出多少人,都由我來養”。因此,第77師的兵員人數在接下來每天都滾雪球般不斷地膨脹。

    次日上午,蔣緯國接到蔣介石的通知,讓他去軍委會開會,參與商討“南京戰役怎麽進行以及中日戰爭大局接下來如何展開”的重大問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