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節 跨湖奇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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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希特勒不願意接受讓他大為光火的現實,但他也不方便對中國高層撒謊,總不能前線德軍明明是裹足不前、舉步維艱,他卻還打腫臉充胖子對中國聲稱“德軍正在勢如破竹、高歌猛進”吧?因此,雖然德軍高層發給南京軍高層的東歐戰事報告確實進行了一定的粉飾,但通過其中的“暫時不利”“有些困難”“需要時間”“馬上解決”之類的扭扭捏捏的詞語,再加上商震、程天放等中國駐德軍政人員的密切匯報,南京軍高層已經完全確認了一個事實:希特勒的三路大軍一路都未得手。
“基輔會戰後,德軍的優勢是明顯的,就是士氣大振,充滿必勝信心,歐洲眾多國家紛紛倒向德國,但弊端和隱患也是非常多的。”南京軍的高層會議上,楊傑總結道,“第一,兵力已經不足,德軍損失了四十多萬久經訓練的精兵,這對部隊戰鬥力的影響是毋庸置疑的;第二,輜重物資消耗沉重,特別是彈藥和燃油;第三,後勤補給愈發吃力,德軍拿下基輔後,繼續長驅直入,使其後勤運輸線已經長達上千公裏,不可不謂之艱難,並且德軍雖然基本上殲滅了東歐蘇軍主力,卻又因為要急切地不停前進,未有足夠時間掃蕩占領區,也因為兵力不足而在一時間難以剿滅那些多如牛毛的抵抗組織和遊擊隊,攻擊區域內的鐵路公路也遭到蘇軍的破壞;第四,參戰德軍未能得到足夠時間進行休整,馬不停蹄、疲於奔命地繼續作戰,普遍感到精疲力竭、身心交瘁;第五,此戰是德軍時隔二十二年後再次參加的戰爭並且規模極大,雖然德軍非常優秀,但時過境遷,此次世界大戰和上次世界大戰的戰爭模式已經發生重大變化,德軍在步坦協同、步炮協同、空地協同等諸多方麵因為嚴重缺乏實戰經驗而顯得不夠純熟,需要磨合,但德軍顯然沒有那個時間;第六,德軍兵分三路,改變了戰前的戰略計劃大綱,犯下了分散兵力的重大錯誤。”楊傑歎口氣,“總體而言,德軍三路大軍都陷入苦戰,完全是是希特勒和部分德國高層因驕傲輕敵、急功近利而導致的苦果。”
“我覺得還需要補充三個原因。”郭寄嶠說道,“第一,氣象的原因,俄羅斯地區的雨季和冬季的先後到來,讓德軍處境雪上加霜;第二,蘇軍的防備原因,蘇聯戰爭在爆發後,莫斯科高層已經考慮到對後方重要城市進行全麵的戰備,根據可靠情報,莫斯科、列寧格勒、斯大林格勒這三個重要城市都在德軍兵臨城下之前就被當地蘇聯軍民構建起了比較完善和比較精心的防禦工事,德軍的王牌戰術就是閃擊戰,但莫斯科三城都已經屬於蘇聯的大後方城市,三城嚴陣以待,使得德軍的坦克集群無法對三城再進行出其不意的閃擊,並且坦克群也不適合打城市攻擊戰;第三,蘇聯的國力。我們不能輕視蘇聯,確實,蘇聯在德國和我們兩麵夾擊下屢戰屢敗,看似崩潰指日可待,但不要忘記,蘇聯是一個綜合國力能跟德國平起平坐的強大國家,蘇聯的經濟、工業都不遜於德國,是世界第三(第一是美國,第二是德國),我們不能小看蘇聯啊!”他顯得很動感情地說道,“當初日本人大舉侵華,日本人放出狂言,聲稱三個月滅亡中國,美英法等列強也都不看好我們,結果呢?我們還不是堅持過來了嗎?”
將領們都感同身受地點頭。
一起參會的法肯豪森也連連表示讚同,他歎息道:“元首確實太頑固了!”
楊傑說道:“三路大軍一起陷入失利中,讓希特勒非常憤怒,所幸也猶如當頭棒喝般讓他理智了不少,並且不少德國高層也都醒悟並改變了立場,因此,希特勒此時也已經猶豫。商震將軍正在德國那邊跟希特勒力爭,請求他改變‘三路齊攻’的策略,回到‘斯大林格勒第一,列寧格勒第二,莫斯科第三’的原先策略上。諸位,我們是知道的,德國和我們原本製定的計劃是‘對斯大林格勒展開強攻,對列寧格勒圍而不攻,對莫斯科展開佯攻’,可是,德國現在對這三座城市都是強攻,白白地耗費了大量的軍力。根據商震將軍的報告,希特勒確實有些懊惱和後悔,他雖然還沒有明確下令改變策略,但已經流露出這方麵的跡象。如果希特勒亡羊補牢,局勢還是可以挽救的。德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都十一月份中下旬了,這個冬天前還拿不下斯大林格勒、拿不下高加索、拿不下巴庫油田,這場戰爭就真的要夜長夢多了。商震將軍強烈地向希特勒提議,從列寧格勒和莫斯科戰場上抽調不少於四十萬部隊增援斯大林格勒,如果這個方案能在十二月份之前被付諸行動,斯大林格勒被拿下還是很有希望的。”
黃維說道:“我提議,二公子親自去德國一趟。”他看著蔣緯國,“發電報不如見麵說嘛!很多事情用電報電話進行交流遠不如當麵說更有說服力,二公子,你如果站在希特勒麵前,他回心轉意的可能性肯定大大地高於看到你的電報。”
蔣緯國點點頭:“其實,我也是怎麽想的。”他覺得,自己確實有必要去一趟德國。
楊傑接著道:“諸位,我軍接下來的重點存在著一定的分歧。一方麵,德國方麵邀請我們在中亞西北部集結重兵,擺出攻擊蘇聯烏拉爾地區的態勢,但不要求我軍真的展開行動,德方這個請求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幫助德軍牽製住大批蘇軍,從而間接地支援東歐戰場上的德軍;一方麵,我軍是否應該解決北亞四城的問題?這片蘇聯飛地猶如一根楔子般插在我軍控製區腹地,如果不趁早解決,可能產生後患。經過分析,第一種似乎更加有利,但危險性較高,因為部隊放得太靠前了,導致後勤補給線拉得太長,一旦遭到蘇軍猛烈反擊,肯定會承受很大損失。”
蔣緯國心知肚明,南京軍正在積極準備第二階段的作戰,雖然還沒有打,但部隊肯定已經要進行部署了,這就產生了兩種方案,一是把主力都集結到最前線,這樣可有兩個好處,一是能最大限度地援助德軍,援助德軍自然等於援助南京軍本身,二是如果時機局勢有利(德軍在東歐戰場上取得決定性勝利),南京軍可在最短時間內集結最大力量參加對蘇聯的最後打擊,從而能最大限度地撈取到利益(比如搶占蘇聯的工廠機器,南京軍出力越大,在戰後瓜分蘇聯時肯定底氣越足);但弊端也非常明顯,部隊都頂上去了,萬一局勢惡化了,蘇軍展開大反擊,南京軍來不及轉移或撤退,因為回旋空間不足,很容易吃大虧;第二個方案是把部隊呈現梯隊形地進行部署,主要部署在三處,一是中亞腹地,二是中亞西北部(最前線),三是北亞,這樣,無論時局怎麽變化,南京軍都可遊刃有餘地進行應付,如果東歐陷入膠著,南京軍還可以騰出手消滅北亞四城的蘇軍,但這個方案的弊端同樣明顯,略顯得保守和遲緩。
對於這兩個各有長短的方案,南京軍高層內部展開激烈爭論。
楊傑在會議上提出這個話題,自然是為了再度進行商議。意見不同的將領們立刻各執一詞地展開了爭辯和討論。
蔣緯國沒有一直參加會議,他是“統帥”,不需要親力親為,隻需把最終意見擺放在他麵前由他下決定就可以了,至於怎麽拿出最佳的最終意見,則是楊傑等人的責任。蔣緯國旁聽了一會兒後便離開會議室,原本一起參會的蕭爻也一起離開,兩人直接前往旁邊的房間。
“根據東歐戰況可以分析出,列寧格勒、莫斯科、斯大林格勒三個戰場都繃得非常緊。”蕭爻說道,“希特勒已經開始下令放棄對列寧格勒的攻擊,改攻占該城為封鎖該城,節約出十五萬左右兵力投入斯大林格勒戰場。打個比喻的話,那三座重鎮是三顆果實,希特勒全力摘取一顆是綽綽有餘的,摘取兩顆則有些不足,但他此時想同時摘取三顆。不過,按照眼下這個趨勢,希特勒還是能夠權衡弊端的。我們也因此而調整計劃了。”
蔣緯國聽得出蕭爻話中有話:“具體說說。”
蕭爻說道:“假如希特勒放棄對列寧格勒和莫斯科的攻占計劃,把能調動的部隊全部調到斯大林格勒,德軍攻破斯大林格勒、奪取高加索的目標就有非常高的可能性會被實現了。這對我們來說,是百分之九十的好事和百分之十的壞事。”
蔣緯國驚訝道:“為什麽這麽說?”
蕭爻分析道:“你想,如果德軍能夠獨力地攻破斯大林格勒、奪取高加索,我們還能進行‘跨湖打巴庫’的計劃嗎?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我們此舉就不是給德軍雪中送炭,而是錦上添花,甚至有會產生一種令人懷疑的動機。”
“什麽意思?”蔣緯國聽得很迷惑。
蕭爻解釋道:“巴庫,是一顆令人垂涎欲滴的果實,本來嘛,希特勒及時地亡羊補牢,重新調整德軍部隊,從列寧格勒和莫斯科戰場上抽調回幾十萬寶貴軍力用來補充斯大林格勒戰場上的德軍,毋庸置疑,斯大林格勒戰場上的德軍得到幾十萬援救,必然士氣實力都大增,攻占斯大林格勒、攻占高加索、攻占巴庫油田地區,都是德軍獨力能做到的,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搞‘跨湖打巴庫’,就顯得動機不純了。邏輯很簡單,希特勒本來可以完全地擁有巴庫油田,我們卻橫插一腳,不就顯得我們刻意地搶奪原屬於德國的戰果嗎?希特勒到時候雖然不會忌恨我們,但也會產生不愉快的心理,因為按照原先計劃,巴庫是完全屬於德國的,我們卻風風火火地趕來分一塊,這就是我們在戰爭利益分配上對德國的一種微妙的‘背叛’。”
蔣緯國頓時恍然大悟:“對啊!”他暗暗慚愧,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這麽深。“軍師啊,我們該怎麽辦?直接廢除那個計劃嗎?”蔣緯國急忙問蕭爻。
蕭爻笑了笑:“當然不。首先,我們希望德軍能夠取得斯大林格勒戰役的勝利,其次,就這樣看著德軍取得斯大林格勒戰役的勝利則不能讓我們大撈一筆。所以我們在德軍的勝利基礎上,可以做做文章。出擊,還是要考慮的,如果時機正確,我們既能狠狠地分到一杯羹,也能讓德國對我們感謝不已。”
“什麽時機?”蔣緯國急切地問道。
蕭爻微笑:“在德軍援兵即將抵達斯大林格勒戰場時。”
聽完蕭爻的計劃,蔣緯國不由感慨:這就是運籌帷幄的智慧啊!中德現在“親如一家”,蔣緯國肯定不會想計劃把日本變成中國墊腳石那樣純粹地利用德國,中國在眼下肯定不可以背叛德國,要尊重德國的利益,但如果在不傷害和氣、不影響中德關係的情況下讓中國分到原屬於德國的利益,這就真的是一件很需要智慧的事情了。
“不過,為防萬一,我們還是要告訴希特勒的。”蔣緯國說道,“不應該瞞著希特勒,否則會影響中德關係的。”
“不能告訴希特勒。”蕭爻立刻勸住蔣緯國,“你告訴他,後果嚴重,適得其反!”
“為何?”蔣緯國吃了一驚。
蕭爻解釋道:“你想啊,希特勒好不容易現在打算回心轉意,但他還是很戀戀不舍的,要是他知道我們打算‘跨湖打巴庫’,他會喜出望外,他會因此而認為我軍即將跟德軍一起參加斯大林格勒戰役,既然如此,他還何必把列寧格勒、莫斯科戰場上的部隊抽調去斯大林格勒呢?他就不會往斯大林格勒戰場調動足夠部隊了,反正有中國軍隊參戰嘛,他何必浪費軍力?到時候,我們就要倒黴了,我們本打算出動師旅級部隊分一杯羹,卻陰差陽錯地需要出動軍級部隊跟德軍一起在斯大林格勒參加大戰,豈不是適得其反?”
蔣緯國茅塞頓開:“說得對!說得對!”
中亞,茫茫大漠,一列火車正在呼嘯馳騁著。
中亞五國(嚴格意義上講此時已是四國,土庫曼已是伊朗的一部分)個個都是內陸國,雖然有裏海和鹹海,但這兩個“海”都是名不副實的。國民政府已經扶植哈薩克、吉爾吉斯、塔吉克死、烏茲別克四國組建了完全親華的新政府,南京軍也幫助四國建立了新軍隊,四國軍隊都是陸軍,沒有空軍,因為不需要建立獨立的空軍,建立陸軍航空兵部隊即可,更沒有海軍,原因是根本不需要解釋的。
此時的這列火車上滿載著蘋果、大米、麵粉等尋常物品,車內的乘客們也都穿著便服,但從他們的外貌和氣質上不難看出,這些乘客其實都是南京軍的軍人,帶隊的歐陽四海看著窗外的茫茫大漠,越看越想越覺得滑稽,他是海軍,卻跑到內陸沙漠裏打仗,說出去都沒人相信。這個任務是蔣緯國親自給歐陽四海下命令的,兩人見麵後發生了這樣的對話:
“唉!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你都是中將了,我才是少將,當初咱們第一次見麵時,你是中尉,我可是上尉。”
“咋了?你自己爬得慢還怪我?”
“人比人,氣死人啊!陸空軍打得熱火朝天,軍銜一個個蹭蹭蹭地往上升,我們這種幹海軍,中日停戰後就沒事做了!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行了行了,別跟我倒酸水了!你的英雄用武之地來了!”
“啊?海軍要打仗?打誰?難道是登陸日本本土?”
“就你的那些魚雷艇,還能登陸日本本土?去中亞!”
通過蔣緯國的闡述,歐陽四海明白了,他要帶著他的魚雷艇去裏海,打擊蘇軍的裏海艦隊,奪取裏海的製海權,當然了,“製海權”這三個字用得有點滑稽,應該是“裏海水域控製權”。蔣緯國告訴歐陽四海,陸軍可能要展開橫渡裏海的作戰,海軍必須要控製住裏海,巡洋艦和驅逐艦是沒法去的,隻能調魚雷艇去。另外,空軍飛機雖然也可以攻擊蘇軍的裏海艦隊,但空軍飛機緊張,供不應求,並且提前部署太多飛機在裏海東岸也會打草驚蛇,所以最佳的辦法就是調動海軍的魚雷艇,裏海是一個大湖,本來就是魚雷艇縱橫馳騁的理想戰場。
大喜過望的歐陽四海急忙躊躇滿誌地展開了這場特殊的海戰征途。
怎麽把足夠的魚雷艇送到裏海去?這是一個大問題。裏海距離中國東部沿海足有七千公裏以上,空路肯定行不通,隻能用火車運,但是,一艘魚雷艇長約二十米,火車的平板車每節十幾米,魚雷艇能不能裝上火車,裝上了能不能運,運過去能不能卸載下水,都是問題。為此,歐陽四海絞盡腦汁,製定了以三節火車平板車運載兩艘魚雷艇的方案:將兩艇頭對頭,伸到中間一節平板車上,艇的重心則落於前後兩節平板車上,如此一來,當火車開動轉彎時,翹起的艇首可以在中間一節平板車上來回擺動,進行自由調節。歐陽四海特地提前飛到裏海東岸的此時屬於伊朗的土庫曼巴希港,跟伊朗軍方“承包了”這個小小的港口,臨時修建了幾十公裏的應急鐵路,並調來巨型吊車一部,以確保三十多噸重的魚雷艇在千裏迢迢抵達後可以被順利吊入湖水中。
為了進一步地魚目混珠、擾亂敵軍視聽,所有魚雷艇都蒙上厚厚的帆布,車廂堆滿了尋常物資,徹底地掩蓋火車裏的內中乾坤。蔣緯國又給歐陽四海提供了“特權”,歐陽四海運送魚雷艇的火車車號被事先通知給了陳明仁、馮治安等幾位中亞南京軍的高級將領,火車抵達某個中轉站後,不得檢查,一律綠燈通行。
共有三十艘黃蜂魚雷艇被送到裏海參戰,駕駛這些海上輕騎兵的魚雷艇兵都是在中日戰爭中用鮮血和烈火磨練出的精英。之所以隻有三十艘魚雷艇,是因為夠了,蘇軍裏海艦隊是蘇聯紅軍五大艦隊裏最弱的一支,最大的軍艦也不過是兩艘老式驅逐艦。蘇俄百年來絕對控製著裏海,在這裏沒有強大的潛在對手,因此海軍軍力很弱,並且中國海軍運輸的魚雷艇如果太多,既浪費也容易暴露。
歐陽四海對此非常得意:“老子隻用了三十艘魚雷艇就能控製世界最大湖泊!”裏海是世界第一大湖泊,總麵積約37萬平方公裏,跟日本本土四島差不多大。
海軍準備就緒時,陸軍也準備就緒了,執行“跨湖打巴庫”任務的南京軍是第180旅。由於不能大張旗鼓地驚動蘇軍,所以南京軍隻打算投入師級部隊參戰(但會調動幾十萬伊朗軍隊參戰),打頭陣的就是在湖西戰役中遭到蘇軍全殲的第180師第180旅,該旅雖然全軍覆沒,但雖敗猶榮,所以迅速得到重建,新任旅長是原榮譽第1旅旅長盧欣榮。
盧欣榮長期率部駐紮在庫頁島,用他的話說,“全身閑得都快生鏽了”,因此他多次向蔣緯國請求回到前線。盧欣榮和他那批老部下的身份是很特殊的,他們是投誠的台籍日軍,在中日戰場上自然能大展拳腳,並且戰績輝煌,但現在中日已經不戰了,他們自然“英雄無用武之地”,主要就是作為特殊中國軍人駐紮在屬於日本領土的庫頁島(在一定程度上洗刷台灣被割讓的恥辱),另外也幫助組建和訓練黃俄軍,但一直沒有上蘇聯戰場。蔣緯國曾向盧欣榮提議“轉入間諜機構”,雖然中日不打仗了,但明爭暗鬥是沒有停止的,盧欣榮等人轉入對日情報工作中肯定是人盡其才,但盧欣榮婉拒了蔣緯國的提議,他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還是希望上戰場帶兵打仗。
“現在是對蘇作戰,不是對日作戰啊!”蔣緯國笑著問盧欣榮。 二戰之我是蔣緯國:
盧欣榮肅然地回答道:“我現在難道不是中國軍人?對蘇和對日有何區別?為了祖國,無論在哪個戰場上流血流汗捐軀,都是值得的。”
蔣緯國心頭欽佩,將盧欣榮調為第180旅的新旅長,並把盧欣榮的那幫老部下也一起調入。實際上,盧欣榮此時的老部下已經沒有多少了,增增減減至此時僅剩一百來人,因為中日停戰,第417特戰隊無法獲得台籍日軍的兵員,但這一百來人都已經成長為經驗豐富的中基層軍官了。
使用第180旅進行“跨湖打巴庫”也是很巧妙的安排,因為此戰的取勝要訣就是保密,要打蘇軍一個措手不及,第180旅已經被全殲了,是一支“不存在的部隊”,用這支“不存在的部隊”打仗,自然會讓敵軍意想不到。當歐陽四海帶著魚雷艇部隊抵達裏海時,盧欣榮也帶著已經秘密重建的第180旅一起抵達裏海。
11月下旬,初步改變主意的希特勒下令“暫時性放棄”對列寧格勒的占領,攻城德軍改為圍城,但希特勒仍然不死心,他把從列寧格勒戰場上抽調下來的十幾萬生力部隊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投入莫斯科戰場,一部分投入斯大林格勒戰場。三顆果實無法一起都摘取的希特勒打算“舍棄一顆,摘取兩顆”。
12月上旬,德軍在莫斯科和斯大林格勒戰場上仍然進展緩慢。對此,希特勒大發雷霆,狠狠地訓斥了負責攻打莫斯科的博克上將和負責攻打斯大林格勒的龍德施泰特元帥,兩位將帥都深感不滿,博克上將向希特勒報告道“莫斯科並非毫無防備,而是有著十分完善的城防工事,如果繼續耗下去,我們不但很難攻占莫斯科,還可能重蹈拿破侖當年的覆轍”,龍德施泰特則以辭職來抗議希特勒的獨斷專行。戰至此時,越來越多的德軍高層都意識到“摘取兩顆果實”也已經難以實現了,不隻是兵員物資的損耗,還因為時間已經愈發地刻不容緩了,因此支持“集中力量打下斯大林格勒”的德軍高層越來越多。勃洛姆堡元帥苦口婆心且心急如焚地告誡希特勒:“繼續這樣下去,我們會一無所得的!”
希特勒終於被說服了,在12月10日這天無奈地放棄了對莫斯科的攻占計劃,下令“集中最大力量進攻斯大林格勒”。
“我們的時機來了!”南京軍總部內,楊傑、蕭爻等高層一起陷入緊張和激動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