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節全麵攻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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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水,月光如霜。

    原先是琉球王國現在是日本帝國衝繩縣的琉球群島,群島核心琉球島(衝繩島),群島最大的城市、最大的人口聚居地以及群島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首裏(那霸)。城外郊區,日軍第9師團的師團部。

    正在熟睡中的師團長原守中將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他迅速起身,打開房門,看到師團參謀長鈴木次雄大佐正滿臉緊張神色地站在門外。

    “師團長閣下!”鈴木大佐連忙鞠躬,“十分抱歉,打攪您的休息了,但我有重要事情必須立刻向您匯報。”

    原守中將點點頭:“鈴木君,快說吧,什麽重要事情?”

    鈴木大佐匯報道:“十六分鍾前,第7步兵聯隊在那霸嶽北麓一帶發現一架不明身份的飛機持續地盤旋在該聯隊駐紮地區的上空,七分鍾前,第19步兵聯隊在島南靠海處的恩納台地一帶發現了兩架不明身份的飛機持續地盤旋在當地上空。”

    原守中將陷入思索:“這已經是半個月來第五次發現這種事了…”

    鈴木大佐急促地道:“師團長閣下!這些飛機肯定不是帝國軍的飛機,如果是帝國軍的飛機,根本沒必要這麽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衝繩地區是群島,距離這裏最近的就是支那的台灣和大陸地區,毋庸置疑,這些飛機都是從支那飛來的,另外,我們現在可以判斷,這些飛機既不是戰鬥機也不是轟炸機,而是偵察機,並且是安裝有紅外線夜視儀、具有夜間偵察能力的夜間偵察機!支那人和德國人已經搞出這種技術了!這種偵察機飛得非常高,又幾乎沒有聲音,如果不是因為今晚月亮十分明亮,恐怕我們根本就發現不了。”

    原守中將點點頭:“我們發現一次,就意味著我們還有十次根本沒有發現。那也就是說,半個月來…甚至從更早之前,支那軍就開始頻繁地偵察衝繩了,刺探皇軍在衝繩的部署情報,並且,支那軍的偵察機都是在夜間出動的,白天從來不出動,由此可見,支那軍還不想驚動我們,這證明…”他思考著,腦中隨之產生了一個讓他有些坐立不安的念頭,“我必須馬上把這個發現匯報給牛島司令官。”

    琉球地區的日軍總指揮正是原本率部駐紮夏威夷、後奉命放棄夏威夷率部回國的牛島滿。接受新委任後的牛島滿知道自己責任重大,中日已經再度開戰並且是全麵決戰,而日本已經被美國軍隊展開了全麵反攻,日本今時的處境可謂雪上加霜、急劇惡化,麵對中美兩大強敵,日本軍隊想要“捍衛帝國本土萬無一失”,朝鮮半島和琉球群島的重要性一下子凸顯無疑,中國陸軍強、海軍弱,想要打日本本土,必須先打下朝鮮半島,因此,朝鮮半島是日軍抵禦中國軍隊攻擊日本本土的第一屏障,美國海軍強、陸軍弱,想要打日本本土,必須先打下琉球群島,因此,琉球群島是日軍抵禦美軍攻擊日本本土的第一屏障。牛島滿對此非常清楚,因此他來到琉球後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率領部下日夜訓練,厲兵秣馬、枕戈待戰。不過,總體上而言,美軍此時距離琉球還是有點遠的,這使得牛島滿在得知已有敵方對琉球展開偵察刺探以及敵方身份後感到了不小的吃驚。

    “支那軍的夜間偵察機?”接到原守中將的報告後,牛島滿頗感吃驚,他一直等待的敵人是美軍,沒想到中國軍隊會先下手,並且,中國軍隊由於海軍弱小,似乎不具有強攻琉球的能力,這導致中國軍隊此舉更加反常和令人感到出乎意料。

    “肯定是支那軍的夜間偵察機。”原守中將十分肯定,“衝繩附近並沒有美軍航母或美軍的陸地基地,必然是支那軍的偵察機!司令官閣下,從半個月前甚至在更早之前,支那軍就開始頻繁地、偷偷地對衝繩進行偵察刺探,其用意不得不令我們警惕啊!”

    “嗯。”牛島滿點點頭,“我隻是奇怪,支那軍不是正在進攻朝鮮嗎?難道想同時進攻衝繩?他們有這個兩線開戰的能力?他們有海軍?”

    原守中將分析道:“司令官閣下,我覺得不外乎兩個可能,第一,支那軍打算搜集到充足的情報後再對衝繩發動進攻,他們現在開始偵察衝繩,也許在一二個月甚至二三個月後才會發動進攻衝繩的戰役。”

    “不錯。”牛島滿再次點點頭,“支那軍之所以在瓦胡島把擁有絕對優勢實力的美軍打得一敗塗地,就是因為美軍不掌握瓦胡島的詳細情報,從而登陸上岸後處處被動挨打,支那軍肯定吸取了美軍在瓦胡島遭到慘敗的經驗,所以打算對衝繩進行充分偵察後才動手,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便是這個道理。”

    原守中將接著道:“第二個可能性就是支那軍打算跟美軍合夥進攻衝繩島,司令官閣下您也是知道的,支那人和美國人目前已經狼狽為奸,支那人擅長陸戰,美國人則擁有強大的海軍,雙方互補互助,完全有實力在短期內對衝繩進行進攻。”

    “有道理。”牛島滿又一次頷首,“據說,岡村寧次將軍在朝鮮半島上采取了很正確的戰策,打得支那軍裹足不前、陷入頹勢,在這樣的情況下,支那軍必然想要另辟蹊徑,比如,直接把他們在朝鮮的戰事進行利用,聲東擊西,借助朝鮮戰事蒙騙我們,實際上突然間對衝繩下手。過去兩個月內,帝國總部從帝國本土前前後後抽調了七八個師團前去朝鮮戰場,卻沒有抽調哪怕一個旅團來到衝繩,甚至抽調師團去菲律賓、印尼,也不派到衝繩。帝國總部認為進攻衝繩的隻會是美軍,而美軍想要進攻衝繩,必須逐一地打下印尼和菲律賓。在以前,支那人和美國人還沒有勾搭成奸時,這個部署是沒什麽太大問題的,但現在,支那人和美國人已經蛇鼠一窩、沆瀣一氣,這個部署就存在很大的漏洞了。一旦衝繩因為實力不足而失守,朝鮮半島再怎麽堅持也沒什麽意義了。”他輕輕地歎口氣,“看來,衝繩戰事已經迫在眉睫了。”

    “司令官閣下!”參謀長長勇少將急匆匆地推門而入,“步兵第19聯隊剛剛在島北嘉津宇嶽一帶海岸發現有不明身份武裝人員潛入!”

    “什麽?”牛島滿吃了一驚,他隨即怒不可遏,“立刻進行搜剿!”

    琉球島(衝繩島)是琉球群島的核心,群島人口一半以上都在該島,該島麵積不算小,達到1200多平方公裏,比瓦胡島(1500多平方公裏)小一些,島上此時駐紮著日軍第9師團大部分部隊以及一些附屬部隊,合計三萬餘兵力,可以說,該島防禦森然,日軍密度很高,但在這樣的情況下,照樣有敵方武裝人員潛入島內,不得不讓牛島滿感到惱羞成怒。這些敵方武裝人員的身份是呼之欲出的:中國軍人,並且是南京軍的特種兵。——美軍一方麵距離琉球還比較遠,不會這麽早就做這種事,另外,美軍也缺乏黃種人模樣、會流利日語的士兵訓練成特種兵,並且美軍也很少使用這種戰術(一是美軍的戰爭思維跟中日軍隊等東方軍隊的戰爭思維不同,二來美軍在思維慣性上覺得使用這種戰術是“不合法”的,三來美軍向來靠著實力優勢碾壓敵人,不屑於搞這種“蠅營狗苟的小手段”)。日軍迅速推斷出,這些南京軍特種兵是乘坐潛艇摸到琉球島附近的,再在深夜裏爬出潛艇,使用橡皮艇神不知鬼不覺地登上島嶼,潛入島嶼腹地。至於這些南京軍特種兵的目的,也是昭然若揭: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們冒著極大的生命危險,潛入堪稱龍潭虎穴的琉球島,就是為了實地地獲得更多的更詳細的更精確的情報資料。

    牛島滿不得不怒,他知道如果敵軍(或者是中國軍隊或者是中美聯軍)摸清了琉球島的底細,接下來敵軍進攻琉球島,日軍自然處於不利,並且他多次在東京向上級甚至向裕仁天皇本人保證“衝繩固若金湯、萬無一失”,在這樣的情況下,南京軍的特種兵居然摸進了琉球島,並且人數還不少(日軍通過南京軍特種兵遺棄的橡皮艇推測出潛入島內的南京軍特種兵足有好幾百人),簡直就是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暴怒的牛島滿命令駐島日軍全部出動,以拉網式的辦法搜剿那些南京軍特種兵,“務必在一星期內將其全部剿滅”。

    自1879年日本徹底地全麵吞並琉球後,時隔足足六十五年,琉球島上再度響起了槍聲,爆發了戰鬥。

    五百多公裏外的台灣北部某地,南京軍第180旅旅長盧欣榮、南京軍特種兵第三聯隊聯隊長張新萬等幾名高級軍官正在大功率電台前緊張地聽著從裏麵傳來的對話聲,那些對話都是正在琉球島上孤身犯險、浴血奮戰的特種兵們說出的:

    “…藍色、藍色,這裏是黃色,我即將翻越一座山坡,山上樹木蔥蔥,正在穿登山鞋…”——發現一處日軍炮兵陣地,日軍人數不少,需要增援。

    “…白色、白色,這裏是紫色,我即將采摘一束鬱金香,花朵很鮮豔…”——有一股日軍正在搜剿我分隊,我分隊有能力突圍或將其反殺,無需增援。

    “…紅色、紅色,這裏是綠色,我即將休息,準備抽根煙…”——發現日軍一處重要機構,需要防備。

    盧欣榮和張新萬對視一眼,一起露出欣慰和輕鬆的笑意。被派到琉球島上的特種兵都會純熟的日語,絕大部分成員都是台灣人,都來自盧欣榮的部隊,盧欣榮先把他們訓練成合格而過硬的軍人,再由張新萬將其訓練成優秀的特種兵。兩名軍官很擔心部下們,但部下們沒有讓他們失望,在日軍心窩裏表現得優異不凡。

    衝繩島上響起了或斷斷續續或連續不斷但十分分散的槍響聲,偶爾還有爆炸聲“點綴其中”,島上不斷地發生著戰鬥,激烈但分散,並且持續時間都不長。這些戰鬥都是這樣的:一小股日軍發現了一支南京軍特種兵,本來要消滅對方,結果卻被對方殺得幹幹淨淨,等日軍援兵趕到時,現場隻有日軍的屍體,卻沒有一個對方的屍體或傷兵;

    一大股日軍發現了一支南京軍特種兵,本來已經把對方包圍得插翅難飛,結果最後還是發現對方不翼而飛了,並且己方還被對方消滅了不少人。

    雙方戰損戰果比例最懸殊的一場戰鬥發生在牛島滿命令的“七日之限”的前一天晚上,足足兩個中隊的日軍在島上某片樹林裏與人數不詳但應該少於二十人的南京軍特種兵相遇,按道理,日軍人多勢眾,應該可以消滅對方,就算不能消滅對方,也應該能在戰鬥中掌握著主動權,但結果是,這兩個中隊的日軍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裏被人數隻有他們十分之一的南京軍特種兵耍得團團轉以及殺得幾乎所剩無幾。其中一個中隊的一名幸存的日本兵在事後是這樣描述那場不對稱的戰鬥的:

    “…村井中隊長帶著我們和野田中隊一起前去密林裏搜剿幾分鍾前在我們中隊附近出現過並且殺了七個人的那些可恨的支那兵,我們無不怒火中燒,都發誓隻要抓到那些支那兵,一定讓他們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慢慢地死去,可是,進入密林後,我們發現,本該是獵人的我們反而成了獵物,本該是獵物的他們反而成了獵人。天黑後的密林裏黑乎乎一片,我們什麽都看不到,隻能聽聲音來勉強辨別周圍情況。我們小心翼翼地端著槍走著,村井中隊長不耐煩地嗬斥我們,他說‘走得這麽慢,那些支那兵早就跑掉了,都給我快步前進’,就在他這話剛剛說完,他猛地一頭栽倒,我們惶恐地查看他的屍體,發現一枚弩箭從他右眼窩射入,從後腦勺貫穿凸出。無疑,村井中隊長被那些支那兵殺了,用的是弩箭而不是槍,沒有聲音,也沒有焰火,讓我們無法順著聲音辨別他們在哪裏,最讓我們無法相信的是,那些支那兵是怎麽在漆黑一片的密林裏如此精確地射殺村井的。恐懼開始在我們心頭滋長,我們雖然人多勢眾,但完全陷入被動,不知道敵人在哪裏,不知道敵人什麽時候突然間發動進攻,我們隻是膽戰心驚地走著,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屏住呼吸,不敢喘大氣,這時,某個地方傳來一聲槍響,我們都聽得真真切切的,野田中隊長喊道‘他們在那裏’,我們立刻順著聲音跑過去,結果…一連串的爆炸在我們腳下炸開,是地雷,還有詭雷,頓時,十幾個人被炸得倒在地上哀嚎慘叫、不停打滾,我明白了,那些支那兵故意發出槍響,引誘我們過去,他們卻已經埋下了地雷、設下了詭雷,他們的地雷都很小,隻有雞蛋那麽大,炸不死人,但足以炸斷一個人的腳,他們的詭雷也跟雞蛋一樣大,用細線拴在樹和樹之間,有人跑過去時根本看不清腳下而絆到了細線,繼而引爆了詭雷。沒有人被炸死,都被炸斷了腳,他們其實死了還好一點,半死不死的殘廢了,反而成為負擔,這正是那些支那兵的惡毒用心,最可怕的是,爆炸的那短短幾秒內,又有七八個人被殺死了,都是被弩箭射死的,沒有聲音,也沒有焰火,無法搞清楚弩箭是從哪裏射來的,那些支那兵趁著爆炸火光提供的短短幾秒的光明,看清了我們,並且準確地射殺了我們的七八個同伴,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擁有這種出神入化的本領的。我們頓時都不敢動了,這真的很荒唐,我們人數是他們的好幾倍甚至十倍,卻被他們玩弄於股掌間,他們就像幽靈一樣在黑夜裏居然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我們,他們分散在我們四的麵八方,時不時地發出聲音,或是怪叫聲或是口哨聲,或是槍聲,讓我們草木皆兵、疑神疑鬼,我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戰鬥,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裏,他們隱藏在黑暗中,從容不迫地一個接一個地幹掉神經一驚一乍的我們。隊伍裏,同伴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我們卻束手無策,根本不知道敵人在哪裏,應該往哪裏開槍反擊,敵人就像鬼一樣,無聲無息地、無影無蹤地在我們左右。有人被徹底地嚇壞了,嚎叫一聲連連地胡亂開槍,對方卻根本沒有與之展開對射,仍然一聲不響,時不時地開一槍,我們必然就有一個人中彈倒地。在這場戰鬥中,我們就像笨重的野牛野豬,他們就像毒蛇一樣藏在草叢裏,時不時地冷不丁地咬我們一口,他們雖然人少,但分散在我們四周,隻要有機會殺我們,他們就動手,我們卻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就這樣,他們慢慢地把我們殺得差不多了。”

    一星期後,到了牛島滿規定的時間,但在總指揮部的會議室內,牛島滿的臉色就跟古城牆的磚頭一樣難看、緊繃、鐵青,因為他接到的報告讓他的心情極度惡劣。長勇已經詳細地整理好了戰鬥報告:

    一、潛入衝繩島的支那兵都穿著日軍製服,用著日軍武器(同時也攜帶支那軍的武器),說著流利而純熟的日語,完全是偽裝成日軍在島上進行渾水摸魚的,因此他們在島上堪稱如魚得水,反而讓日軍陷入了杯弓蛇影的心理狀態中,發生了十多起日軍和日軍誤以為對方是偽裝成日軍的支那兵從而大打出手的誤傷事件;

    二、這些支那兵的戰鬥技能都極其過硬,個個堪稱以一敵十,互相配合起來更是戰鬥力強橫,並且他們目的明確,不與日軍展開正麵交戰,而是化整為零同時互相嚴密地配合著,在島上搜集情報、搞破壞,遭遇日軍小股部隊後,他們會將其消滅掉,遭遇日軍大股部隊後,他們會避而不戰、逃之夭夭,從而最大限度地保存了有生力量,不與日軍死拚硬打,卻又給日軍造成了較大的損失和更加嚴重的恐慌氣氛。另外,這些支那兵不但使用熱兵器時堪稱彈無虛發,使用冷兵器時也堪稱百步穿楊,他們人手一把威力強勁的軍用十字弩,箭頭都淬毒,中者必死,並且十字弩發射弩箭時聲音很小,也沒有火光,使得遭到襲擊的日軍無法搞清楚襲擊者藏身在哪裏,不僅如此,他們還非常擅長使用短刀匕首等冷兵器,都是殺人時不發出聲音的武器,從而在戰鬥中極大地隱藏了自己;

    三、這些支那兵的裝備十分精良,根據與之交手的日軍部隊的報告,這些支那兵在夜間都可以射石飲羽地、槍法箭法非常精確地射殺日軍,可以推測,他們擁有單兵紅外線夜視儀這種技術先進、造價高昂的裝備;

    四、這些支那兵還擁有可以用飛簷走壁進行形容的攀登越野能力,懸崖峭壁對於他們而言根本就不是難事,他們還擁有在森林裏進行戰鬥和生存的高超能力,日軍如果在森林裏圍剿他們就像在油桶裏抓泥鰍一樣困難;

    五、這些支那兵在精神上極其頑強死硬,對支那極度忠誠,視死如歸,絲毫不會考慮投降,如果即將被俘虜,要麽力戰而死,要麽自殺。步兵第35聯隊第2大隊曾在一場戰鬥中包圍了四個支那兵,大隊長鬆田下令不得殺死對方,必須將其活捉,該大隊的日軍都使用刺刀作戰,那四個支那兵在無路可逃的情況下毫無懼色地進行反擊,在打光子彈、射光弩箭、用光手榴彈等武器後,那四個支那兵連續大吼三聲“大中華萬歲”,先砸毀了隨身所有裝備,然後端起刺刀與人數是他們幾十倍的日軍展開了肉搏,最終,兩人被殺死,兩人被殺成重傷,日軍一擁而上試圖活捉那兩個重傷倒地、再也沒有反抗之力的支那兵,沒想到那兩人突然間口吐白沫而死,事後檢查發現,這四個支那兵(應該是潛入島上的所有支那兵)都隨身攜帶著氰化鉀膠囊,用於在無法逃離、無法繼續戰鬥、即將被俘的情況下進行自殺,那四個支那兵都嘴裏塞著氰化鉀膠囊參加最後的戰鬥的,兩人戰死,兩人受傷倒地後無法繼續戰鬥,因此用最後的力氣咬破嘴裏的氰化鉀膠囊,成功地自殺了。——值得一提的是,這四個支那兵在最後的戰鬥中累計殺死了一百三十多名日軍,其中一百多人是死於他們的子彈、弩箭等武器,還有二十多人是在肉搏戰中被他們殺死的。雖然日軍當時沒有開槍,想要活捉他們,從而導致“投鼠忌器、手下留情”,但區區四個支那兵就殺死三十多倍於自身的日軍,其戰鬥力不可不為之恐怖。…

    牛島滿聽得又是頭皮發麻又是滿腔怒火:“說吧!圍剿了一星期,損失多少?”

    長勇吞吞吐吐地道:“皇軍傷亡了約一千人,大部分是死亡…”

    牛島滿強忍住怒氣:“那麽,戰果多少?”

    長勇艱難無比地道:“大概…擊斃對方二十人…”

    “什麽叫大概擊斃對方二十人?”牛島滿頓時勃然大怒,“二十人就是二十人,‘大概’是什麽意思?”

    長勇無奈地解釋道:“因為皇軍在戰鬥中幾乎得不到他們的屍體,隻能通過血跡等痕跡進行推測…”

    “夠了!一群飯桶!”牛島滿勃然大怒,“損失了一千人,消滅對方二十人!一比五十!一比五十!如此懸殊的戰損,簡直是帝國皇軍的奇恥大辱!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大笑柄!打死對方二十人需要損失一千人,如果對方有兩百人,皇軍豈不是要損失一萬人才能將其消滅?如果對方有五百人,皇軍豈不是要搭進去一個師團才能將其消滅?大日本帝國皇軍什麽時候變成如此的酒囊飯袋了!八嘎!八格牙路!”

    就在這時,一名軍官氣喘籲籲地奔進指揮室內:“司令官閣下、參謀長閣下!發現一名活的支那兵!已經被皇軍包圍了!”

    “哦”牛島滿和長勇都吃了一驚,“在哪裏?”

    “在那霸(首裏)城內!”

    首裏城內某個城區,數百名日軍正在如臨大敵地穿梭在街道上,形成一個包圍圈並且慢慢地縮小包圍圈,而在包圍圈裏,一名孤立無援並且手無寸鐵的南京軍特種兵正在竭力地尋找著逃生道路,他看到遠處正在越來越近的日軍,以及近處都用同情的但不敢幫助他的膽怯目光的琉球居民。這名特種兵在昨夜的一場戰鬥中受了傷,並且與隊友失去聯係,就在他準備趁著自己還能動彈想要自殺時(他害怕自己會在失血過多昏迷後被日軍發現,繼而成為俘虜),兩名琉球居民發現了他。經過這幾天的戰鬥,盡管日軍嚴密地封鎖消息,但琉球居民們還是知道了“中華上國的軍人來到琉球了”。琉球國是中國眾多附屬國裏漢化程度最深、心最向中國的,因此,發現這名南京軍特種兵的兩名琉球居民冒著巨大的危險,悄悄地將其帶到家裏,對其進行救治。這名南京軍特種兵也接納了琉球居民的善意,因為對於南京軍而言,在跟日軍交戰時,在無法轉移和無法繼續戰鬥到底的情況下,必須自殺,絕不能被俘(這不隻是骨氣的原因,還因為落入日軍手裏後注定生不如死),但對於這麽南京軍特種兵而言,他還沒有到自殺殉國的時候,養好傷,完全可以再次參加戰鬥,繼續殺敵,繼續為國效力。可惜,百密一疏,這兩名琉球居民為了給南京軍特種兵治傷,去一家藥店裏買藥,而藥店是日本人開的,店主意識到不對勁,報告給了日軍,日軍因此而展開了抓捕行動。

    眼看著包圍自己的日軍正在越來越近,南京軍特種兵抓起路邊一家商店用來支撐雨棚的竹子,攥在手裏用力一搓,碗口粗的竹子立刻支離破碎,南京軍特種兵兩手鮮血淋漓,他拿起破碎竹子裏一根鋒利的竹片,對準了自己左胸口心髒處。

    “琉球的百姓們!不要怕!堅持住!中華軍隊馬上就要來了!中華軍隊會打敗日本人!光複琉球國!解救你們!”南京軍特種兵大吼著喊出這句話,然後毫不猶豫地用竹片刺進了自己的心髒,自殺殉國。

    趕來的牛島滿和長勇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被幾百日軍包圍著、寧死不當俘虜的死去的南京軍特種兵。半晌後,牛島滿歎口氣:“支那軍真是今非昔比了…”

    “司令官閣下!”長勇湊到牛島滿耳邊,“那幾個叛民怎麽辦?”

    牛島滿看了看南京軍特種兵的屍體邊,七八個琉球平民正在日軍刺刀威逼下瑟瑟發抖地跪著,其中兩人是救了南京軍特種兵的琉球平民,其餘的則是這兩人的家屬,包括他們的妻子、他們的父母、他們的孩子或孫子,最大的老人已經六七十歲,最小的孩子才兩三歲大。

    牛島滿眼中閃過一絲森然的寒光,長勇低聲道:“這些支那兵之所以在島上如此橫行無忌,除了我剛才向司令官閣下您匯報的那幾個原因,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當地不少平民暗中支持他們。司令官閣下,必須殺雞儆猴,否則…”

    牛島滿點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看押那七八個琉球平民的日軍毫不留情地把手中刺刀捅了下去,在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一起發出的慘叫聲中,血濺三尺、屍橫一地。

    與此同時,東京,日本陸軍總部參謀本部。

    “支那軍想要進攻衝繩?”前任參謀總長、皇族大將、裕仁天皇掌管日本陸軍的直接代理人閑院宮載仁親王滿腹狐疑地看著手中的報告,“可他們不是在朝鮮與帝國軍交戰嗎?”

    “支那軍可能是聲東擊西,在朝鮮戰事正酣時虛晃一槍,去打衝繩,甚至,他們此舉得到了美國海軍的援助。”參謀總長梅津美治郎說道,“也可能是兩線開戰。親王閣下,支那此時的國力、支那軍此時的軍力,都已經大大地超過帝國和帝國軍了,更何況,美國人已經和他們狼狽為奸,他們完全有實力、有底氣跟我們兩線開戰。”

    載仁親王的滿腹狐疑頓時變成了滿腹憂思。

    陸軍大臣多田駿說道:“先前,帝國的防禦戰策基本上是‘陸上防支那,海上防美國’,防支那,就要守住朝鮮半島,防美國,就要守住印尼、菲律賓、衝繩,按照這樣的部署次序,衝繩本來還不是最緊要的,但是,支那和美國正因如此,很有可能跳過朝鮮、印尼、菲律賓,直接打帝國軍防禦圈上相對而言最薄弱的衝繩!過去兩三個月內,帝國總部從本土向朝鮮半島增援了超過二十五萬兵力,向印尼增援了超過二十萬兵力,向菲律賓也增援了約四萬兵力,唯獨沒有向衝繩增派部隊。支那軍和美軍…確實是有機會趁虛而入的。”

    載仁親王坐不住了:“立刻召開緊急會議!我馬上進宮,向天皇陛下征詢‘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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