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節全麵攻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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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城前線,烽火連天,狼煙遍地。

    “大中華萬歲!”驚濤駭浪般的南京軍在震天撼地的口號聲、機群呼嘯聲、炮群咆哮聲、坦克群轟鳴聲中以氣吞萬裏如虎之勢撲向日軍;

    “大中華萬歲!”數量比南京軍更多的黃俄軍在同樣震天撼地的、生硬的漢語口號聲中排山倒海地撲向日軍;

    “大中華萬歲!韓國萬歲!”戰場上出現了一支新的軍隊,這支新軍隊揮舞著中國國旗和韓國國旗,與南京軍和黃俄軍並肩作戰,一浪接著一浪地撲向日軍。

    這支新軍隊正是“韓國光複軍”。韓國自1910年被日本滅亡後,眾多的韓國有誌之士前赴後繼地展開反日複國運動,雨後春筍般成立了大大小小的複國組織,其中,規模最大的、影響力最廣的、政治身份最“正統”的便是長期在中國境內活動的“韓國臨時政府”(韓國臨時政府),該組織雖然得到中國政府的大力援助,但一直沒有自身的軍隊,原因十分簡單:中國政府怎麽可能允許別國流亡政府在中國境內組建和擁有武裝力量?另外,韓國流亡政府也沒有兵源,韓國本土在日本人的手中,同時蔣緯國不允許韓國流亡政府招募朝鮮族中國人充實力量或組建軍隊(蔣緯國說“朝鮮族中國人已經是中國公民,中國是他們的國家,他們沒有義務效忠韓國和為韓國效力”),使得韓國流亡政府始終“隻有筆杆子,沒有槍杆子”(中日戰爭期間,韓國流亡政府得到中國政府的允許,組織中國境內的韓國人建立軍隊,但規模很小,戰鬥力和影響力都可以忽略不計),直到此時,南京軍打進了朝鮮半島,打進了韓國,韓國光複軍才得到了充足的兵源。以漢城為分界線,在漢城以北的“朝鮮半島北部”,日軍與南京軍先後大戰了幾場,南京軍一路高歌猛進、勢不可擋,“純種的”日軍一路丟盔棄甲、落花流水,“非純種的”朝鮮籍日軍更是一群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遭到南京軍攻擊後無一例外地一觸即潰、降者遍野(朝鮮籍日軍在可以逃跑的情況下也會選擇投降,因為他們知道跑回日軍那邊後也沒什麽好結果),使得南京軍不費吹灰之力地抓到了好幾萬的朝鮮籍日軍俘虜。有鑒於此,岡村寧次下令全麵地裁撤朝鮮籍日軍,他認為朝鮮籍日軍“隻會幹兩件事,一是吃飯,白白地浪費日軍的糧食,二是上戰場後一槍不放地把日軍提供給他們的武器裝備交給南京軍,白白地浪費日軍的武器裝備”“保留大規模的朝鮮籍日軍部隊以及擴充朝鮮籍日軍部隊都是毫無意義的,反而浪費日軍的物資和軍械”。隨著岡村寧次的這個命令,漢城前線和漢城以南的“朝鮮半島南部”的朝鮮籍日軍被裁撤了七七八八,隻保留少數“對天皇、對帝國、對皇軍確實忠心”的朝鮮籍日軍部隊,那些被裁撤了的朝鮮籍日軍部隊的成員一律充當勞工苦力使用——因此,此時在漢城前線以及以後在朝鮮半島南部戰場與南京軍交戰的日軍基本上都是“純種日軍”,朝鮮籍日軍很少了。跟日軍“失道寡助”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南京軍這邊則“得道多助”。對於被俘的和主動投降的那幾萬朝鮮籍日軍俘虜,南京軍肯定不會白養著他們,正好,韓國臨時政府(韓國流亡政府此時已經回到韓國本土,不再是流亡政府了)急需建立、擁有、擴大自己的武裝力量,於是,雙方一拍即合,南京軍“變廢為寶”,“幫助”韓國臨時政府把那些被俘的、投降的朝鮮籍日軍俘虜改造成韓國光複軍的新成員。命令一下,朝鮮籍日軍俘虜們立刻應者雲集,因為南京軍總部是這樣下命令的:

    你們都是韓國人,但你們卻給滅亡韓國、奴役韓國人民的日本人賣命效力,跟日本人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因此,你們都是數典忘祖、賣國求榮、認賊作父、罪不容誅的“韓奸”!不過,韓國光複戰事正在展開,每一個韓國人都應該為祖國光複而盡一份力,如果你們還把自己當成韓國人,就要積極地改過自新、將功贖罪。根據韓國臨時政府的公告,你們中犯下罪行者,一律嚴懲不貸,沒有犯下罪行者,也一律判處有期徒刑十年,接受十年的勞動改造,並且家人會在戰後被強製性遷居到指定地方進行集中性管理,但是,如果你們真心懺悔罪責,可以加入韓國光複軍,為韓國光複以及個人贖罪而戰,殺死一個日軍即可免除十年有期徒刑,在戰後和家人一起成為真正的韓國公民,殺死更多日軍或者立下功勞者,另有優厚獎勵…等。

    毋庸置疑,朝鮮籍日軍俘虜們寧可選擇上戰場殺日軍而不願意坐牢以及讓家人受牽連,因此,命令被下達後,朝鮮籍日軍俘虜超過九成五以上的都選擇加入韓國光複軍。一夜之間,原本“既沒兵也沒槍”的韓國臨時政府一下子擁有了“幾萬大軍”,有了兵後,隨即有了槍,南京軍向韓國光複軍提供了足夠多的武器裝備,邏輯是這樣的:朝鮮籍日軍向南京軍投降或被俘後,他們連人帶槍都屬於南京軍的戰利品,南京軍把他們的人“送給了”韓國臨時政府,但他們投降時、被俘時被南京軍繳獲的武器裝備仍然是南京軍的戰利品,不屬於韓國臨時政府,韓國臨時政府需要拿錢買,沒錢就先打欠條,戰後連本帶利地歸還——南京軍出兵朝鮮半島的軍費有一半是韓國臨時政府支付,道理很簡單:南京軍出兵朝鮮半島雖然是為了中國打敗日本,但同時也是幫助韓國臨時政府光複韓國,花費豈能都是自己掏腰包?蔣緯國可是從來不幹虧本買賣的。麵對蔣緯國近乎蠻橫的強硬態度,人在屋簷下的韓國臨時政府不得不低頭,給蔣緯國打下了幾十張欠條,前前後後加起來足有十幾億美元。實際上,蔣緯國並不在乎韓國的錢,他隻是用這個作為在戰後能更好地控製韓國和韓國政府的工具(用蔣緯國的話說,“欠老子的錢,還敢不聽老子的話?雖說借錢的是孫子,欠錢的是大爺,但也分情況,就韓國和中國的國力差距以及地理關係,欠老子錢的韓國人敢在老子麵前裝大爺?”)值得一提的是,加入韓國光複軍的朝鮮籍日軍俘虜基本上都被日軍訓練過,雖然其訓練程度完全不能跟南京軍相比,就是跟黃俄軍相比也很不如,但足以上戰場了,並且,韓國光複軍內部被南京軍安插了大量的“軍事顧問”“軍事教官”“軍事觀察員”等武裝人員,名義上“幫助韓國光複軍提升戰鬥力”,實際上就是為了牢牢地控製住韓國光複軍,讓韓國光複軍完全地聽命於南京軍;另外還值得一提的是,韓國光複軍的兵源不隻是朝鮮籍日軍俘虜,還會招募南京軍占領區內的韓國當地青壯年,因此,韓國光複軍在很短時間內就擴大到了十萬之眾(韓國有人,南京軍有錢有槍,就地組織十萬韓軍是非常容易的事),成為黃俄軍之後的第二支協助南京軍作戰的武裝集團。南京軍、黃俄軍、韓軍,三支軍隊裏,最強大的當然是南京軍,清一色的機械化武器裝備,其次是黃俄軍,跟南京軍一樣清一色的德式裝備,但在重武器和自動武器的數量上隻有南京軍的四分之一至三分之一,韓軍墊底,清一色的日式裝備(韓軍使用日式裝備也算是重操舊業、得心應手)。

    天時、地利、人和,在這三大戰爭因素裏,南京軍在朝鮮戰場上毫無疑問地掌握著“天時”和“人和”,至於“地利”,南京軍也是和日軍平分秋色。這場戰事的最終結果已經注定,對於這一點,岡村寧次在心裏也不得不承認了,但他還是要竭盡全力地“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敵強我弱,岡村寧次隻能學習當初的蔣緯國,使用各種“旁門左道”來取得扭轉戰局的希望。

    漢城東南部八十多公裏的原州,深夜,小雨淅瀝。岡村寧次正在這裏親自給第三師團師團長山本三男中將送別。

    “山本君,多多拜托了。”岡村寧次十分動情。

    “司令官閣下請放心!我和我師團一定完成任務!如果完成不了任務,也會戰至全體玉碎,盡忠天皇、報效帝國!”山本中將肅然立正。

    岡村寧次點點頭,然後打開一份朝鮮半島地圖:“山本君,你看,朝鮮戰事自爆發截至此時,隻不過持續了兩個多月,敵軍已經兵臨漢城城下,其進展不可不說快,不過,正因為敵軍推進太快,所以沒有足夠的時間對其後方占領區進行經營和鞏固,對其後方占領區控製力度還很不足。從整體上看,以漢城為分界線,半島北部已經淪陷於敵手,但是,敵軍並未全麵地控製半島北部。朝鮮半島八成地區是山地,少量平原集中於西部靠海處,中部和東部幾乎都是山脈、丘陵、森林,不適合機械化部隊大規模進軍。戰事爆發後,敵軍橫跨鴨綠江,主力都是在半島西部一路由北向南,用於中部和東部的兵力很少,目前,敵軍與我軍激戰於漢城一帶,在漢城以北的半島北部,敵軍真正控製的是半島北部的西部,嚴密地控製著城市和交通網,但其在中部和東部都兵力薄弱,因此就給了我們可乘之機。”他指點著地圖,“山本君,你的第3師團下轄著第5、第29旅團,接下來,第5旅團化整為零,從半島東部的太白山脈一帶翻山越嶺,一路由南向北,潛入半島北部即敵軍控製區內,第29旅團則同時從浦項(朝鮮半島東南部港口)乘船出發,連夜順著半島東部海岸線一路由南向北,在次日黎明前登陸元山(朝鮮半島東北部港口),繼而再化整為零地潛入半島北部即敵軍控製區內。”

    山本中將認真地聽著:“司令官閣下,您是打算讓我的第三師團分陸海兩路潛入支那軍後方控製區內,再尋機殲敵?”

    岡村寧次先點頭後搖頭:“潛入敵軍後方控製區是對的,但不是尋機殲敵。你師團必須化整為零,以大隊甚至中隊為單位進行活動,不要與較多的敵軍發生較大的戰役,注意保存實力,不要進行無謂的犧牲,針對他們的交通網進行襲擾和破壞,得手了就撤離,不能戀戰,躲入高山密林裏,做好在得不到後方援助的情況下進行持久性戰鬥的準備。”

    山本中將聽得有點難以接受:“司令官閣下,請恕我直言,這不就是遊擊戰嗎?”

    “對,就是遊擊戰。”

    “可是…在堂堂正正的正麵決戰中打敗敵人,才是帝國軍的傳統啊!”

    “以前可以這樣,但現在不可以了,敵人的實力比我們強得多。你看帝國海軍,試圖在堂堂正正的正麵決戰中打敗敵人,結果是什麽下場?”

    “可是…我的第三師團是帝國陸軍的主力部隊,豈能…”

    “豈能放下身份去打遊擊戰?”岡村寧次苦澀地搖搖頭,“山本,你要明白,帝國現在已經是這場戰爭中的弱小一方,弱國軍隊該怎麽打仗,帝國軍現在就該怎麽打仗,不能墨守成規、拘泥不變。隻要能有效地打擊敵人,使用什麽戰術又如何呢?勝利才是目標,打輸了,手段再怎麽光明正大也沒有意義了,我們不能像宋襄公那樣愚蠢迂腐。”

    山本中將心頭凜然:“哈依!司令官閣下,我明白了,感謝您的教導。”

    岡村寧次拍了拍山本中將的肩膀,安慰道:“我絕沒有任何輕視第三師團的意思,恰恰相反,正是因為第三師團是帝國陸軍的主力部隊,所以才擔此重任。山本君,第三師團即便在敵軍占領區後方內不出擊不給敵軍造成太大破壞,也能起到重大作用,你想想,敵軍豈能容忍自己後方占領區內存在我軍一個師團?必然派遣大量兵力對第三師團進行圍剿,這樣,第三師團就幫助主力部隊牽製了大量的敵軍兵力。”

    山本中將已經心悅誠服:“哈依!司令官閣下,我一定完成任務!”

    太白山脈南麓,大批日軍分散著在高山密林裏一路由北向南,準備穿插到南京軍後方,這些日軍都身穿剛剛拿到手的迷彩服,使用的交通工具是大量的騾馬和大量的自行車,翻山越嶺、跋山涉水時十分便利。無論是迷彩服還是自行車,都是日軍跟南京軍學來的,也都是岡村寧次精心準備好的。

    朝鮮半島東部近岸海域內,大批日軍正在乘船順著海岸線一路由北向南,準備迂回到南京軍後方。中日兩軍在朝鮮戰場上的海軍實力都不強,中國海軍本來就不強,主力艦隊又去了夏威夷,剩下的軍艦也都在中國大陸沿海處或渤海灣內即朝鮮半島西部海域,不在朝鮮半島東部海域內活動,朝鮮半島東部海域屬於日本海的一部分,是日本海軍的傳統勢力範圍,因此,雖然日本海軍在日本海內不存在較強的軍力,但日本海眼下基本上還是被日軍掌控著。上萬名日軍乘坐著幾百艘船,形成一支浩浩蕩蕩的船隊,船隊裏,少部分是驅逐艦和運輸船,大部分是木船。一下子運送上萬兵力,無疑需要很大的運輸力,日本海軍此時的軍艦早就是供不應求,哪裏還有能力派幾十艘上百艘運輸船到朝鮮戰場,岡村寧次另辟蹊徑,他向東京大本營請求“製造大批木船”,木船因為原料來源廣泛並且廉價,製造速度自然是非常快的,並且岡村寧次要求這些木船“不需船堅炮利,隻需能正常開動即可”。根據岡村寧次的請求,日本本土在很短時間內製造了五百多艘木船調撥給岡村寧次,這些木船的特點是:沒有武器、運輸力不小、成本低廉、製造周期很短、船身被塗成黑色。眼下,這些木船是這樣被使用的:十多艘被一艘驅逐艦或一艘運輸船拖曳著,就像冰糖葫蘆那樣串成一串,每艘上麵都滿載著日軍和武器裝備,一路貼著朝鮮半島東部海岸線由南向北。木船本身有動力,但速度非常慢,在驅逐艦運輸船的拖曳下,速度得到了一定的提升。從浦項到元山,全程300多公裏,船隊以每小時30多公裏速度連夜開動,一個晚上就能抵達目的地,並且,岡村寧次特地挑選了一個陰雨天,更好地給日軍的這支木船船隊提供了天然掩護。另外,這些木船在岡村寧次的構想中都是“一次性產品”,讓日軍在元山登陸後,驅逐艦和運輸船立刻航向日本本土前去日本本土陸基飛機的保護範圍內,至於木船,直接丟棄在海灘上——日軍這麽做就是要告訴南京軍,有大批日軍已經潛入南京軍後方占領區,南京軍飛機也不會轟炸這些木船的,因為木船還不如炸彈值錢。

    與此同時,鴨綠江上遊(鴨綠江發源於吉林省長白山南麓,流入黃海北部),一群軍人正在江麵上悄無聲息地使用著橡皮艇順流而下。這群軍人雖然數量不多,但個個都彪悍壯實、孔武有力,眼中閃爍著精明而狠辣的目光,身上穿著的是南京軍製服,拿著的是南京軍武器,橡皮艇上裝載著潛水服之類的裝備。

    “中隊長閣下…”一名軍人向一名為首者軍人低聲地開口,說的是日語。

    回答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對不起,連長。”挨了耳光的軍人連忙改口,說的是流利的漢語。

    為首者軍人目光冷峻而淩厲地掃視著部下們,用流利的漢語厲聲說道:“你們給我記住!我們現在敵方控製區內!任何一絲一毫的疏忽大意都會讓我們全部喪命!我們全部喪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任務就失敗了,我們以前接受的那些千錘百煉的訓練也全部白費了!”

    “是!”部下們一起目光炯炯地應道。

    為首者軍人望向前方,竭力地眺望去:“嗯,還有差不多三十公裏,準備改為潛泳前進,每隔五公裏可以靠岸休息一下!記住,哪怕我們集體玉碎,也要炸毀鴨綠江大橋!”他咬緊牙關,“支那軍的特種兵部隊多次讓皇軍大吃苦頭,現在,我們作為帝國陸軍第一支特種兵部隊,一定要還以顏色!”

    韃靼海峽,位於庫頁島和外東北之間,海峽全長約900公裏,北窄南寬,位於北部的海峽最窄處隻有區區73公裏,使得庫頁島和外東北可以互相隔海相望。在庫頁島和外東北都被中國完全地收複後,為了開發庫頁島、加強庫頁島與中國本土大陸的聯係以及為了對付日本的戰略計劃,蔣緯國下令在韃靼海峽最窄處建設一座連接庫頁島和外東北的大橋(韃靼海峽很淺,水深隻有4至20米),並在大橋兩端新建兩座港口城市,大橋被取名“同心大橋”,兩座港口城市分別被取名“峽西”和“峽東”。同心大橋目前還未完工,但峽西縣和峽東縣都已經被建設得初具雛形。峽西縣位於外東北靠海處,該縣擁有兩條鐵路,一條通往哈爾濱,一條通往海參崴,是中國東亞大陸本土鐵路網的一部分,峽東縣位於庫頁島北部西岸靠海處,該縣擁有一條鐵路,由北向南地貫穿整個庫頁島,把庫頁島上十多個大大小小的城鎮都串聯一起,終點是庫頁島最南端的金水縣。金水縣位於庫頁島最南端沿海處,再向南就是庫頁島和日本北海道島之間的宗穀海峽,宗穀海峽寬約42公裏,也就是說,金水縣距離日本本土隻有區區的40多公裏。金水縣跟峽西縣、峽東縣一樣,都是蔣緯國下令新建的城市,該縣也是蔣緯國親自取名的——外界認為蔣緯國給這個新城市取名“金水”隻是單純的祝福意義,其實,蔣緯國給該縣取名“金水”是源於太陽係裏的兩顆行星,“金”是金星,“水”是水星,金星和水星在天文上都有“淩日”現象,在蔣緯國這裏,“淩日”的意思就是“淩駕於日本本土之上”。金水縣位於庫頁島最南端,在地理位置上就是“淩日”,該縣的軍事意義是無需多言的。實際上,蔣緯國下令建設峽西縣、峽東縣、金水縣以及同心大橋,經濟目的是其次,戰略目的和軍事目的才是第一,即用於南京軍對日本本土的最終攻擊。

    此時,峽西縣、峽東縣、金水縣以及“哈爾濱峽西”鐵路、“峽東金水”鐵路都正在陷入不分晝夜的極度繁忙中。鐵路上火車飛馳不斷,海峽間輪船來回不息,車水馬龍、絡繹不絕,每列火車、每艘輪船上都滿載著軍人、工人、武器裝備、機器設備、軍械輜重、生活物資,夜以繼日地、源源不斷地從中國東亞大陸被輸送到庫頁島上。庫頁島是荒涼苦寒之地,跟台灣島、海南島根本不能比,蔣緯國下了這麽大力氣、投入這麽大血本用於經營這個島嶼,說他是為了開發庫頁島、促進當地經濟發展,恐怕沒幾個人相信,邏輯是現成的:中國如此之大,需要開發的地方那麽多,蔣緯國為什麽偏偏對庫頁島情有獨鍾?另外,經濟發展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完全可以慢慢來,蔣緯國卻是集中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用於庫頁島“在短期內得到飛速發展”,真實用意不得不令人懷疑,更何況,峽西縣、峽東縣、金水縣三地此時都在南京軍的嚴格管製中,完全就是三座被實行著軍管製度的軍事要地。在淩駕於日本本土之上的庫頁島如此大興土木,蔣緯國的心思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

    金水縣郊區,茫茫的原始森林。

    “迎山倒嘍!”隨著一陣陣沉穩有力的口號聲,一株株參天大樹不斷倒下,揮汗如雨的伐木工人們使用著斧鋸等工具,把砍下的大樹清除掉枝葉,再把樹幹用起吊車裝運上大卡車,清理出一塊塊越來越大的空地。如火如荼的工場的四周,汽車風馳電掣、飛沙走石,運送來更多的工具、機械設備和大量的輜重物資、建築材料,裝滿水泥的麻袋、黃沙、磚塊、砂石、鋼筋等物在工場空地四周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密如螞蟻的工人們在工地上忙得熱火朝天,隨著他們的辛勤勞動,一棟棟建築物猶如雨後春筍般遍地開花,除了工人們,還有大量的軍人也在工地上工作著,一些軍人搬運著一棵棵“大樹”安放在被砍掉的大樹的原址上,這些“大樹”都是偽裝物,是用塑料、橡膠等物製作的,遠看上去跟真的大樹一模一樣,鬱鬱蔥蔥的。軍人們把假的大樹安放在空地上,是為了讓敵方(日本人)的偵察機在空中看不到地麵上的真實情況,以為地麵上還是一片原始森林,從而掩蓋住正在施工中以及已經建造完畢的設施。

    空地附近的不遠處,一名獨自一人的中年上校正在看著這一幕,隨後,上校坐進汽車,開向金水縣城內。

    二十分鍾後,換上便衣的上校走進城內一家不顯山不露水的小酒館。

    “喲!王老板,您來了!裏麵請!”店老板喜笑顏開,熱情洋溢地招呼著上校。

    上校點點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特別是身後,確定無人跟隨自己後,跟著店老板走進小酒館裏麵的一間小房間。

    隻有兩人的小房間裏,兩人的神色都變了。店老板換上了一種不動聲色的表情,上校則變得低聲下氣起來。

    “南京軍啟動了新的工程項目,要在金水縣和峽東縣之間再修建兩條公路,並且還要在金水縣郊區再修建四個大型機場、五處大型兵營以及八個大型軍械倉庫。”上校低聲說道。

    “具體的工程圖呢?”店老板冷冷地道。

    上校抬起頭,露出一種膽怯的表情:“我隻能知道這些,工程圖是我拿不到的。”

    “那就去偷一份,抄寫一遍給我們,再把原本放回去。”

    “這…”上校急促地呼吸著,突然,他露出一種怪異的痛苦神色,五官似乎要扭曲了,他顫抖著聲音,“你們…先給我…”

    店老板輕輕地冷笑一聲,丟過去一個小紙包和一個大紙包,小紙包裏麵是白色的粉末,大紙包裏麵是一遝厚厚的鈔票。

    上校猶如落水者看到救命稻草般急切無比地抓起那個小紙包,緊緊地攥在手裏,然後才拿起那個大紙包。

    “海洛因的毒癮非常痛苦吧?”店老板冷哼一聲,“這東西還是你們的蔣緯國將其發揚光大的,因為蔣緯國,這東西現在已經在世界上很多地方泛濫了。龐公子,別做無謂的掙紮,你是戒不掉海洛因的,這東西已經是你這條命的一部分了,離開它,你生不如死,跟狗一樣。”

    南京軍第39師副參謀長、龐炳勳獨子龐慶振瑟瑟發抖著。

    店老板轉過身,準備離開,聲音森然地丟下最後的話:“一星期內搞到南京軍的工程圖,我們必須知道他們的機場、兵營、軍械倉庫都在哪裏,完成不了的話,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了,要麽開槍自殺,一了百了,要麽毒癮暴露,被送進戒毒所強製戒毒,同時被開除出軍隊,身敗名裂。你自己選吧!”

    龐慶振渾身猶如篩糠般地哆嗦著,同時眼淚鼻涕一起簌簌地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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