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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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沒有,南方,就是正在打仗的鑄劍城裏,聽說是當初被搶了皇位的先皇十九皇子,回來了!”
說這話的,是望月城裏一家酒樓大堂裏吃放的客人,
“什麽?不是說隻是一個冒充皇族子嗣的亂黨嗎?”
“傻子,這你也相信,咱們老百姓知道的消息,還不都是有心人放出來的,您看如今咱們東盛人吃得飽穿得暖的,哪裏來的亂黨?”
說話的漢子一臉的輕蔑,眼角向上傾斜,嘴巴撇了撇,一副自己是傳說中的“百曉生”樣子。
酒樓大堂中,向來就是消息集散地。人來人往的,說話又沒個格擋,對一個人說,也就相當於對整個大堂的人說。這一桌的客人談話,很快就吸引了周邊好幾桌的食客,不多時,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過來了。
桌子邊圍了一大圈人,都在等著聽漢子的“深度剖析”,也有矜持一點的客人,或是不想惹麻煩,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但豎起的耳朵也暴露了他們對此關心不已的心情。
“小二,小二!上菜,小二!!!”
店掌櫃坐在櫃台後麵,喊了半天,沒人答應,平日裏自家店小二明明是個手腳麻利的小子,今天這是怎麽了?
“來了來了,這就來!”
過了一會兒,店小二又不見人影了,老板娘忍無可忍,提著雞毛撣子,挺著個大肚子,抽筋那一桌人,一聽,頓時嚇了一大跳!這正在講聞人玖大敗章鶴的事情,前幾天也有人在店裏說,結果怎麽來著,被街上巡捕的張捕頭聽見了,當場就綁走了,聽說,還判了個妄議朝政散播謠言的大罪!
“殺千刀的咧,還不滾去端盤子!!瞎聽人家說些啥,也不擔心殺頭!”
眾人這才散了一些。
............
這樣的消息根本擋不住的,東盛朝廷有意要隱瞞的事情,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傳遍了東盛的大街小巷,青樓,酒樓,米糧鋪子,早膳鋪子,各家各戶都知道了——
先皇十九皇子回來複仇了,當今皇上的皇位來的不明不白的!
朝廷抓捕了好幾個據說是散播謠言者,在菜市口砍了頭,結果,並沒有什麽作用!三人成虎,再說了,百姓並非都是“愚民”,他們也能分辨事情的對錯善惡!
一時間,東盛人都相信了!畢竟在百姓們看來,村口的老張都相信了,村東頭的老李家也在說,那就不是空穴來風,是真人真事!
聞人玖在鑄劍城休養生息,補充兵源的時候,百姓們的輿論又讓他接下來的行動減少了不少阻力。
朝廷無奈之下,便隻好發了布告,解釋聞人玖的事情。
然而,收效甚微。
畢竟,百姓們“聞人正是亂臣賊子”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木已成舟的時候再解釋已經成了欲蓋彌彰。
東盛皇宮裏這幾天氣壓很低,昨天已經打殺了兩個太監一個不長眼色的小宮女了。
“皇上在裏麵麽?”
“貴妃娘娘來了?皇上在的,不過,陛下吩咐過,所有人一縷不得入內,娘娘還是請回吧”
顧琳琅一身煙水天青的大氅,內裏是殷紅繡寒梅的衣裙,寬大的裙擺拖在青石板地麵上,點點雪花飄灑在她明媚的麵容上,黑的發,紅的唇,雪白的指尖,懷裏抱著一隻周身雪白的小毛球狗兒,守門的龍魂衛根本不敢與她對視。
“娘娘,皇上請您入內”門開了一道縫隙,老太監正公公的身影在門縫內微微一彎,對顧琳琅行了禮,讓開身子,請她進去。
顧琳琅進門之後,轉過屏風,瞧見了聞人正。
前些天章鶴節節敗退,偏偏聞人玖像是在故意吊人胃口一樣,一直沒有趕盡殺絕,章鶴帶到西南去的四十萬大軍,一個月的折騰之後,如今還有不到十萬,像個喪家犬一樣東躲西藏,根本不敢回京!
“到朕身邊來!”聞人正整個人坐在書桌後麵,身邊放著火爐,這件屋子很暖和,由於外麵飄著雪,寒風肆虐凍死個人的氣溫截然不同。
顧琳琅脫了大氅,走過去,跪坐到聞人正身旁。
她內裏的衣裙,是露著肩膀的樣式,肩上貼著細細碎碎的梅花瓣花鈿,映襯著她雪肌玉顏,眉眼間又是乖順到了極點的小女兒意態。聞人正坐得高,又是滿心鬱結的時候。這般居高臨下,目之所及,是她最飽滿暖香的所在......
顧琳琅對他揉揉一下哦,將腦袋埋進他懷裏,就這樣依偎著。
聞人正麵無表情,任由她像個小姑娘一樣趴在自己懷裏。
顧琳琅是正麵趴在他懷裏的,許是太暖和舒服了,她不時動動身體,像小貓撒嬌一樣,蹭蹭聞人正,就差沒有叫一聲“喵”了。
過了一會兒,細細碎碎的聲音響過,她嘴裏被塞進了一根圓柱體。顧琳琅沒有反抗,一下一下舔著,像貓兒吃食一樣,溫溫順順的,又是"yun xi",又是舔吻。
顧琳琅去的時候是前一天下午,離開的時候,卻是第二天早上,大氅下的衣裙早已淩亂不堪,隱隱地散發著一股難以忽略的麝香味道,將將能夠藏在大氅底下,遮住她的尊嚴。
回到她的冷宮之後,先是招呼宮女燒了一大桶洗澡水,將自己渾身的男人味道消解幾分,再是找出了天南星給的小瓶子,認認真真吃了避子藥。
當天早朝時候,聞人正下令,五王爺聞人莫領兵三十萬,南下平定亂黨聞人玖;即刻出發。
下午,聞人正出城給親自給大軍送別的時候,天南星來到了顧琳琅的宮裏。
“如何,可有派人南下?”
顧琳琅趕緊問他,希望她昨夜一夜的屈辱沒有白費力氣。
“放心,派的是聞人莫,三十萬大軍,你做的很好”天南星這時候,按理說應該出現在林老將軍的祖宅,然而,誰也不知道他竟然還逗留在京城。
“接下來,本宮還需要做什麽?”
天南星看她這樣分明是恨不得趕緊弄死聞人正的模樣,心中輕笑,這位顧貴妃還真的是愛恨分明。不愛的男人,她毫無異議地與之同床異夢,哪怕,她年幼的十一皇子目前還要依靠聞人正活著。
“有事自會聯絡你”
台男星沒有多待,文人之呢過很跨就會回來,留在宮中更是在是危險,一旦被發現明明應該出現在林老將軍故鄉的他,忽然出現在皇宮中,那就一切都完了。
“回來了?要用膳麽?”
天南星走密道回到自己的府邸,毫無預料的,被房裏的聞人瀾撞了個正著。她沒有問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i,也沒有大驚失色甚至都沒有絲毫的訝異。
“你知道了?”
天南星摸不清她的態度,試探著開口。心中,再想著,要不要滅口。此前雖然說過,兩人成親是為了互惠互利,但,一碼歸一碼,本來是互不幹涉的事情,現在聞人瀾忽然知道了他的這條密道,不可不防!
“餓了吧,我去給你端點吃食,放心,沒人看見”聞人瀾像是渾然不知他眼中隱含的點點殺意一樣,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大氅,掛在衣架上,轉身出門。
天南星凝視她半晌,腰間緊緊按在一點冰涼物什上的手,緩緩放下。
門外,聞人瀾轉過回廊,深深呼出一口氣來。他總歸是,不相信自己的。方才那般濃烈的殺氣,她真的快要嚇死了。
............
十二月初,在邊境上觀望已久的千暮言,終於有了動作——
緊跟在東盛五王爺聞人莫之後,他帶著三十萬大軍,直奔東盛西南十三城!
聞人玖的兵力,在西南十三城,一共隻有三十幾萬,不到四十萬。這其中,還包括將近三成的新兵蛋子。而用麵而來的聞人莫和千暮言,加起來一共六十萬,足足是他的二倍!
兵力相差太過懸殊,聞人玖不得不從極北調來一大批土雷。
然而,天寒地凍,就算是將金石城中儲存的所有土雷都走密道運到鑄劍城們也要好幾天的時間,更別說是從千裏之外的冬木錯。
在運送武器的時間裏,他估計早就被聞人莫和千暮言包圍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西南十三城,在天熙十五年的最後的一個月中,被包圍了!
麽天都有人來攻城。每天麵度的都是自己二倍的兵力。
聞人玖這一次的目的,本來是希望東盛再派兵力出來,最好,能讓他在和聞人正麵對麵戰鬥之前,先將聞人正手上的戰鬥力削減一半。
千暮言會和董事隔行沆瀣一氣,這是他治療之中的事情。
但人算不如天算,就算是聞人玖又經天緯地之才,他也沒有算得過一件事——
鐵城忽然爆發了大傷寒。
他駐在那裏的十萬人馬,傷寒者大半。
這樣的打擊,可謂是當頭一棒。
然而,到底是聞人玖,他沒有絲毫的慌亂,麵對自己隻有二十多萬人可以戰鬥,但不遠處卻是六十萬大軍團團包圍的局麵,他依舊麵不改色。甚至,心中竟會隱隱出現一股豪氣,一股想要以少勝多的豪氣!
小桑也收到了消息。
她與聞人玖一樣,關注的重點並不在雙方的人數差距,她關注的也是,該怎樣取勝,或者說,該怎樣把聞人玖的三十多萬人部署好,然後巧勝。
然後,仔細的看過地圖東盛的西南十三城,她確實沒有找到能夠突圍的辦法。
十三城自成一體,但城外一馬平川,緊接著,就是萬畝良田。南北方交界處的平原地區,根本沒辦法突圍,連個遮掩都沒有!
現在能解圍的隻有一個辦法——
讓東盛或者大量主動退兵。
然而,這個還需要從長計議。好端端的,大量不敢隨便退兵,一旦在這時候退兵,就意味著兩國結盟破裂,千暮氏還承擔不起聞人正的怒火;
想要聞人莫退兵,則是一件根本就行不通的事情。
就算現在小桑攻到望月城了,聞人正隻怕也不會允許聞人莫退兵。
所以,對比東盛,還是從大梁這裏找突破口比較簡單。
當機立斷,小桑立即傳書大量邊境的鳳辰砂水蔓菁。
水蔓菁收到書信的時候,時間才過了短短的六個時辰而已,雪鳶的速度,確實很快。
“辰砂,小桑來信,要我們立即進攻!”
大梁國主原本以為,鳳辰砂的三十萬大軍隻是在邊境觀望,並不會輕舉妄動,誰料,他們竟然真的敢進入大梁地界!
這天夜裏,鳳辰砂帶著三十萬大軍,水蔓菁與其並駕齊驅,風馳電掣般的,朝著大梁瓊城而去。
一路上,所有的關卡毫無準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三十萬大軍遠遠地扔在了身後。
第二天一早,迎著南國溫和的朝陽,鳳辰砂到了瓊城城樓下。
城門口的守衛大驚失色,瞬間哭爹喊娘,手忙腳亂,城門將將關上的時候,鳳辰砂在門外勒馬止步。小說那個的意思,並沒有要他們真的攻打大梁,目前還不是時候。
大梁國主同樣是嚇了一大跳,六神無主。
“快,快,快宣安王進宮!”
這時候,他隻能想到前不久回來的安王千暮笙。
千暮笙這時候,坐在自己府中,常年不敗的瓊花隨風散落了他滿身。
“哎喲喲,我的好殿下呀。這都什麽時候了,您還在這裏吹笛子!陛下請您趕緊進宮呐!”
千暮笙吹完了整曲《梅花三弄》,方才起身。這是他最近的愛好,曲子中的幽幽意趣,很像一個人,像是北國風雪中,那個心冷似霜雪的姑娘。
“走吧,進宮”聽說早上開城門的時候,出了岔子,但願不是什麽很差的情況。
“父皇的意思,是要三哥回京禦敵?”
千暮笙眉眼一凜,他的父皇還真是老糊塗了!
南荒國內還不夠安定,這時候自然不會與大梁兵戎相見。這般突然間圍上來,隻能是因為——聞人就在鑄劍城被包圍了。
桑丘的意思,是要大梁退兵!
可憐他的父皇,老年昏聵,真的與這個想法。
“你那是什麽眼神?朕是你的父皇,不是你的仇人,朕把你從極北叫回來,你還恨上朕了!你自己說說,你看上的女子,她是個什麽東西,出身低微見識短淺不說,她甚至還是個殘花敗柳!你......”
“父皇,夠了!”
‘哎呀,你們父子倆這是怎麽了,不要動氣兒,太醫不是說了,你的身體不能生氣麽?阿笙還年輕,難免沒有判斷力,你要耐心些,你不是要給阿言下旨麽,來,我給你磨墨...”
聽到這裏,千暮笙渾身的氣忽然就像是被人戳了個洞一樣,就這樣散了。
瞧瞧,他的父皇,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皇後在國寺祈福,他的父皇身邊,就有了一個雙十年紀的女子!這樣老夫老妻的模樣,是做給誰看?蓮妃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然而,他的父皇——
“好,聽你的,如今朕身邊,就隻有你是個知冷熱的......”
好吧,桑丘真是好算計,他的父皇還真的是連這樣簡單的計謀都不能識破。
這下,等三哥回來,父皇又有的受。
千暮笙沒有再在皇宮中逗留,他的母妃早已過世,這皇宮,還真的沒什麽可以留戀的。
千暮言接到千裏加急的聖旨的時候,是在臘月初三,這時候,聞人玖正忙著研製傷寒藥,根本沒有把六十萬聯盟軍放在眼裏。
他已經得到了大梁傳來的消息,小桑做事情,他很放心。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他預計,最遲在有三日,千暮言就要退兵,到時候,等這些傷寒將士身體康健了,就是聞人莫身首分離的時候!
果然,在蓮妃的慫恿之下,大梁老國又給千暮言送去了第二道千裏加急,催促退兵。
等第三道聖旨送來的時候,千暮言終於拔營回國。
前前後後,他到東盛西南十三城,也隻是圍了三四天而已。
聞人玖這裏,卻是遇見了難題。
他發現,將士們根本就不是傷寒,是中毒!
聞人莫沒有這樣的手段,所以,下毒者,是誰?
能在他聞人玖眼皮子底下,給十萬人下毒,此人...當世不超五人。一個小桑,一個梵笙大師,一個桑丘戟;或許,寂泉也行。
知道這是毒藥之後,就好辦多了,他潛心研究解藥,守城暫時有金二頂著,聞人莫還不能占到什麽大便宜。
這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毒素,中毒之後,渾身綿軟綿軟,周身冰涼,觸手寒徹刺骨,麵容腫脹,肌肉不時抽搐刺痛,偏偏人還很清醒。
他研究了好幾天,依舊差一味藥草,然而,在西南十三城找遍了,怎麽樣都找不到。
雖說枯藤草很難找到,但他沒有想到,連自己手中的藥材買賣中,竟然都沒有存貨!
白商陸說是,前不久有一個穿著黑鬥篷大兜帽的人,把枯藤草一次買光了。
小桑與黎族較好,但是黎族的存貨中,枯藤草竟然也被買光!
這就真的是有人刻意為之了。
聞人玖沒有慌亂,既然下了毒,並且將枯藤草全部買下,這人一定是有所圖。
並非單純的想要減弱他的戰鬥力,此人一定會找上門來。
想到了關鍵,聞人玖索性不再忙活,跟小說那個通了氣,每天讓兩個護衛抬了軟榻,放在鐵城城樓上,看著金二像逗狗一樣逗著聞人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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