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7你情我願
字數:5997 加入書籤
身上隻掩著一條的巾布,濕噠噠的身子,把錦榻弄得狼藉一片。
秦深不安分的蜷起光潔的腿,糾纏著手裏的長巾,一來二去,竟然纏起了自己的手腕,掙脫不開……
衛槐君居高臨下,他長指一挑,想要弄走粘在她唇上的一縷發尾。
可頭發頑皮,走了又來。他沒耐心得嘖了一聲,然後俯身攥住了她的唇,連帶著將那束梢尾也一並噬入吻中。
溫柔甜膩,絲絲纏綿。
秦深本有幾分清醒的理智,可等再遇上他口中的酒意後,又漸漸沉淪了下去。
她將纏在一起的手高高抬起,從他的頭上往下套去——
圈在了他的脖頸處,便這麽虛虛地摟著,肌膚相觸,點燃一簇一簇的火苗。
唇齒兩分,衛槐君吻在了她的耳根處,鼻息深重又炙熱。
他的內心有過猶豫,可卻沒想過克製。
因他本能就想要她,無論他是誰,文琅也好,衛槐君也罷,記憶交織下,眼中的人卻隻有她。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來也是水到渠成,你情我願之事。
可偏偏要天意弄人,讓人哭笑不得。
濕吻方罷了,那女人一鬆開他的唇,便頭一歪,徑自呼呼睡了過去!
可能還嫌他氣息灼人,半夢半醒間,她伸手摸上了他的臉,往邊上一推,遂即翻了個身,把光潔的背露給他,自己埋首夢周公去了。
衛槐君瞳孔一深,氣極反笑。
他泄憤似得啃上她的後脖頸,連親帶咬一路啃噬到了蝴蝶骨!
脊背酥麻,又疼又癢,秦深不知是舒服還是不舒服,總之她哼哼兩聲又沒了氣兒。
手一圈,抬高了她的腰肢,衛槐君欺身而上,在她的耳邊輕道:
“不許睡,既然做了,做到底。”
“……做什麽?”
衛槐君抬起手指,撐開了她緊閉的眼皮,伸出三根手指在她麵前:
“告訴我,這是幾?”
秦深秀眉緊皺,睜大了眼睛努力一瞪,頭一歪,喃喃道:
“三……”
衛槐君低首吻上她的眉心,又問:
“最後,你可我是誰?”
她抬眸,看向了麵前之人,她撫上了他的臉頰,溫聲道:
“文琅、文琅、文琅——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我說過,我知道你是誰。”
衛槐君眸光一暗,還不等他情緒波動,秦深恍然一笑,伸出手圈上他的脖子,將他拉了下來。
緊接著,便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吻,輕道:
“你陪著我,我便睡得安心了。”
摟著人倒在榻上,她不忘伸出腿,勾上了他的腰身,將臉埋進了他的胸口。
不過三個數,她已呼吸勻稱,鼻息平和。
睫毛投下了靜謐的陰影,麵上一襲桃色還尚未退去,她已沉沉進入了夢鄉。
衛槐君勾起一抹淺笑,苦澀又失落。
無論她是誰,秦深也好,溫琅琅也罷——她想要的人,永遠不是他衛槐君。
抄手,卷起了疊一旁的錦被,替她蓋在了身上。
他將自己的身體挪開了些,漸漸褪去了情欲念頭。
他不會再碰她了。
他的女人,必須清醒著大聲念出他的名字。
他要她心甘情願得交付,一場雲雨歡好,必須你情我願。
秦深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昏天暗地的醒來後,她真想拿一把刀,把自己的頭剁下來放在一邊通通風。
扶額紮身起來,她已回到了自己矮房,大通鋪上,其它被褥都疊的好好的,小宮女早就出去當值幹活了。
看窗外日頭偏西,她竟睡到這個點了麽?
死了死了,說是分去了膳房,她倒一次還沒去過!
她當即立下毒誓,以後再也不碰酒了,且遠離酒壇子,聞一聞都能出事的。
這個天生被酒克的體質,不然怎麽會吃個酒釀圓子都醉了?
這個念頭一出,她有些疑怪的擰起了眉……
等一下,她什麽時候吃過酒釀圓子了?
蜷膝從榻上仰身坐起,她低頭一眼,見身上穿著一件鬆垮垮的素白褻衣,上頭不著酒氣,還有一股曬過太陽的幹燥暖意。
有人替她換過衣服了?
抬手嗅了嗅,胳膊牽動身後的皮肉,發現自己不但腳軟腰酸,而且背上還很奇怪!
有些火辣辣的疼,好像有什麽東西沿著脊背而上,一直蔓延到了右邊兒的蝴蝶骨,怕是被什麽蟲子咬的?
再嗅了嗅褻衣,倏得,有一股沉水冷香入鼻!
她尤遭雷劈,一動不動的愣在了原地,隻因她做了一個夢,一個有著文琅的……春夢!
在夢裏,一方水池中,那個男人麵目模糊,可她卻十分篤定,那個人是文琅。
對了,他還問她來著。
瘋了瘋了!要瘋了……
她思念文琅是沒有錯,可她一直以為,她對文琅是沒有欲念的!
即便他是個真太監,她也沒有關係,隻要精神契合,也能相互扶持,白首不離。
可她現在居然連春夢都做起來了。
扳著自己的背,追著尾巴似得在原地繞著圈,試圖去看背後的傷痕。
無奈轉得自己頭暈也沒見著。
這地方沒有鏡子,也沒有人幫著看一下,一個人實在不方便。
正想著呢,就有小宮女邁著小步子走了進來,她見到秦深,笑意淺淺道:
“姑姑醒了,奴婢阿泠,奉廠公之命,過來伺候姑姑的。”
“我也是宮女,還要什麽人服侍?”
“阿泠不知,隻是廠公說了,姑姑酒醉方醒,許多事還迷糊著,有人搭把手自是好的。”
秦深眉頭一舒,偏首問道:
“所以,這身衣服你幫我換的?”
阿泠有著一對梨渦,笑時彎眉新月,十分可人。
她點了點,上前放下了手裏的漆紅食案,端出了一盞葛花解酒茶,還有一碗清淡的小米粥:
“是,昨日姑姑回來已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奴婢伺候著你沐浴後,你一點東西也沒吃便睡下了,昨日怕是吐得厲害,姑姑可餓了?油膩不食,先用一些清淡的。”
阿泠照著衛槐君吩咐過的說,半句不提文清池裏的事兒。
捶了捶額頭,秦深現有的記憶,還停留在衛槐君驚鴻舞劍那會兒。
後麵的事兒,半點也想不起來了。
本以為那酒甜不烈,卻真如酒名一般,浮生醉,大夢三生。
不知道自己昨日有多失態,會不會在衛槐君麵前醜態畢露?但願不要抱著他的大腿,哭嚎著讓他把文琅放出來就好了。
不然,真是丟死人了……
像是知曉她心之所憂,阿泠捧上了粥碗,攪動著湯匙吹著薄皺上的熱氣:
“姑姑不必擔心,喝得太醉以後,折騰的力氣也沒有了——廠公抱你過來的時候,你早就已經睡著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
秦深想起了什麽,她鬆開腰際的結扣:
“阿泠,幫我看看後背,是不是長了什麽?為何疼得很?”
阿泠擱下手裏粥碗,走到了她的身後,幫著褪下了半臂衣衫——
她看著秦深後背上,青紫吻痕一塊快的,牙印森森,咬在吸允而出的紫紅沙塊上,不禁心歎一聲:
廠公果真憋壞了,下口真狠。
“是什麽?”秦深追問。
“像……像是摔得”阿泠猶豫了很久才道。
“摔得?應該不是摔得,我覺得……好像是什麽咬的。”
“那算是蚊子咬的。”
阿泠將她的衣衫重新攏了起來,不忘關照一句:
“這行宮在山裏,蚊子多,奴婢有一籠香餅,晚上點起來,既能安神助眠,又能驅趕蚊蟲,晚上我便為姑姑點上?”
算是?這還能算是麽?
感覺衛槐君送來的小宮女略有些不靠譜。
而且三月就還能有蚊子?
這也太扯了,她抬手扣起了衣襟,覺著這個動作有些熟悉,腦中片段閃過,猛然想到了什麽東西。
她立刻道:
“鏡子拿來給我!”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