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 雲泥之別
字數:3150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有花堪折:壓寨夫君是禍水 !
君景程出了這事,京城的八卦版塊頭條是一變再變,文羨初的很快就降下來。許久未曾出現在公眾視線的七皇子,以這種不堪入耳的醜聞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哪怕是在深宮之中的妍嬪都聽到了風聲,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種事情,直接昏厥過去。
妍嬪早已不受皇帝待見,但畢竟是個妃子是條人命所以還是嚇壞了一眾的宮人。妍嬪昏倒的事情傳到皇帝的耳朵裏,皇帝卻是充耳不聞。就連隨後妍嬪醒來第一件事是跪到皇帝的禦書房外一天一夜,皇帝也是置若罔聞。妍嬪不死心的去懇求皇後,皇後搖搖頭,這種事情,她愛莫能助
。若說原先妍嬪就對皇室無情心灰意冷,此時,她連淚水都幹涸了,早在原先無數個日夜中流盡。想到自己的兒子因為自己不爭氣,被貴妃下了毒手還不自知,不但一出生受盡冷眼,現在受了冤屈,她連情
都求不了。
一時間,她連活下去的最後一點欲念都滅了下去,別說是用膳,就是水也不肯再沾一丁點。
這樣下去,別說是宮裏的禦醫,就是賭王老兒在這,除非強行硬灌她吃東西,否則也隻能眼睜睜看一條生命流逝。
妍嬪的事情被她身邊跟隨許多年的宮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最後想方設法把這事傳出宮,傳到君景程的耳朵裏。眼下,隻有君景程能夠讓妍嬪重新振作了。
然而君景程自身難保,他在聽到妍嬪垂危的消息更是心急如焚,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他命人備車去見自己的那位父皇。
“陛下,七殿下在外恭候多時了。”紫服的嚴公公看了眼燒完的一炷香,他出聲對身前提筆寫字的龍袍男人道。
男人仿佛沒有聽見,放下手中的墨筆,眸光在龍飛鳳舞的字跡上掃過,淡淡地問道:“你看這幾個字哪個好看。”
嚴公公很有眼色,他作了一輯,上前一步細細地看了男人寫的字,恭敬地答道:“回陛下,依奴才之見,陛下所寫都乃真龍之跡,豈是凡人能評。”
恭維溢於言表,男人麵上是搖搖頭,心裏對這話聽得很舒服。
嚴公公笑了下退回原來的位置,再也沒有提過七皇子。烈日灼灼,站在禦書房外的君景程鬢角處都是亮晶晶的汗漬,緊抿的薄唇成一條直線,盡管再沒說一句話,麵色也毫不改動,可漸漸沉下去的目光透露他的思緒。他的父皇當真是一點也不待見他,他在癡
心妄想什麽呢?
刑部遲遲沒有對此案下定論,也是在試探皇上的態度,今日皇上不願接見七皇子的事情怕是君景程前腳還沒踏出宮門後腳就傳進各個官員的家裏。
驀然,一塊潔白如雪的絲帕遞到君景程的麵前,不染塵埃的白在日光下格外的惹眼,甚至是刺痛了君景程的眼睛。
他微微側頭,一身華服自帶傲骨的女子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側,而那塊絲帕在她那隻芊芊素手裏也失了光澤。
張了張嘴,話語堵在喉嚨裏艱難到吐不出一個字。至於絲帕,他的手也如灌了鉛,抬也抬不起,心間冥冥有一個聲音,倘若他碰上那塊絲帕,是對美好的一種玷汙。
良久,沐灼華淡淡地收回自己的眸光,也收回那塊沒有被接過的絲帕。
“你站再久也是無用。”朱唇輕啟,陳述的是對君景程無比殘酷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他自嘲的笑了下,這一笑在日光下鍍上一層淺淺的光芒,忽略被遮掩的那處殘缺容顏,恍若不世仙人。
自己的處境、自己在父皇心裏的地位,他再清楚不過。眸子裏明明映著眼前女子的容顏,明明近在咫尺,偏偏顯得相隔萬裏,是他觸也觸不到的光點。
那日在宮宴,沐灼華對文羨初的欣慕之意,但凡那晚帶了眼睛的誰人看不出。假使不是九皇弟有了皇妃,她應當選九皇弟吧?君景程偏過頭,視線重新移向禦書房緊閉的大門。
自己是最為無用的皇子,就是自己的父皇都不待見自己。他與沐灼華更是雲泥之別,他豈敢肖想什麽。
現在外麵對他的傳聞毋庸置疑的不堪,在她心裏,自己又是什麽樣的人?是不是也想的與他們一樣?她也該後悔要擇自己為帝夫了吧?
唇角的笑意更顯無奈與諷刺。
沐灼華的眼睫微垂,陽光傾灑下在眼瞼處投出蒲扇型的陰影,而她的情緒就猶如這塊小陰影,令人難以捕捉。
她不想成為別人利用的棋子,但在不知不覺中,君景程成了她的局中棋。如今君景程會落此進退兩難的地步,也是因她不曾點出過要擇他為夫。
連自己的母妃都救不了,他的心情很難過吧?
朱唇也抿起,她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在她今日聽聞君景程來遭皇帝拒見後動身來此時,就已經表明了。
她的帝夫,是未來青陽國地位最為崇高的男子,哪怕還在坤雲國,她既然已經認定,就由不得其他人動他分毫。
“你回去吧。”沐灼華看向君景程,那張容顏未完全治愈的臉閃過錯愕,那雙濃濃陰鬱之色的眼眸漂亮的像是琉璃雕刻的一般。
“這件事情,我會與皇帝說的。”她輕輕地道,柔柔的聲音隻有二人可聽到,像輕羽緩緩落到君景程的心上。周圍的宮人在看到青陽公主的那刻就像通報,可見青陽公主站到七皇子身邊時他們猶豫了一下,再見她遞絲帕更是驚得不知做什麽。現在,青陽公主對七皇子說著什麽,他們聽不到,但盈盈的笑容,讓他
們這輩子的震驚都用盡了。
君景程愣了,她的話是相信自己?她是為了自己而進的宮?極為複雜的情緒湧上胸腔,將整個胸膛都填的滿滿當當。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忽然有人願意視他為珍寶,或許這是有目的的,他唇角顫了顫,最終在沐灼華走向禦書房外守著的宮人時,他都沒有對自己將要攜手一生的女子說出一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