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前妻？”

    “被富二代拐跑那個。”

    “嗬嗬嗬。”那邊再次傳來放肆笑聲，這次是耳朵聽到的。

    “對了，這個仙女小閑是什麽人？”她突然警惕地問道。

    “不是你嗎？為了騙我發出信息，測量我的位置。”

    “測量你的位置？你未免太高看自己，我說過世人在我麵前沒有隱私，我不需要耍這種可笑的手段。”

    “你這個陰陽人有完沒完？信不信我讓調查組把你這個流鶯抓住，關到實驗室裏，先解剖，然後做成標本。”

    那女子突然轉身，終於露出了真身，雖然臉上仍然有一張薄紗遮蓋，但是看得出那是一張氣急敗壞而又美豔絕倫的臉，竟然與那副畫上的美女有七八分相似。

    “什麽流鶯？”

    她幾步衝了徐衝跟前，一雙眸子如野獸般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流鶯不知道？就是野雞。王隊長說你們都是雞。”

    “王延秋不會說這樣的話，信不信我拔掉你的舌頭。”

    “是他們說的……不是我說的，”徐衝抱著頭喊起來，不知不覺他的手已經能動彈了，“……我隻是一個菜場門口配鑰匙的……”

    “王延秋還說過什麽？”

    “他們要找的是不死細胞，我就知道這些。”

    “看著我的眼睛。”她用意念傳音命令道，這種直接進入大腦的聲音對徐衝具有某種指令能力，他茫然抬頭與那雙美目對視。

    刹那間，他感覺自己被耀眼的光芒籠罩，然後昏昏欲睡起來。

    他再次醒來時，仍然坐在冰冷的倉庫裏。一縷晨曦從窗口射入，他低頭看到胯間一個汙穢的塑料人頭含笑看著自己。

    他試著活動四肢，仍然有些麻痹，但是已經可以活動了，隻是好像很多事情不記得了。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裏，怎麽會躺在地上的？全然想不起來了。

    對他這樣好記性的人而言，這是奇怪而又痛苦的體驗。他還能記得昨天進入會議室，然後自己就在這裏了。期間發生了什麽，他想不起來，時間上出現了一段空白。但是時不時，會有一閃念飛過，就好像有一雙眸子盯著自己。那雙眸子大到有一尺長。

    他失魂落魄地走向出口，在不遠處地上找到自己的手機。發現過去幾個小時內，淩雲打來十六次電話，當然自己處於昏迷狀態沒有接。

    他握住手機，跌跌撞撞走向大門，試圖回撥這個號碼，但是手抖的厲害，一時間，竟然連這樣簡單的操作也無法完成，即使當日被屍魔魏將軍驚嚇後，他也沒有如此魂不守舍，他想不起過去幾小時裏發生了什麽？竟然讓自己走路都走不穩了。

    大門突然打開。淩雲出現在眼前。徐衝急著過去報告情況，但是到了跟前卻又什麽也說不出來，又是一陣暈眩栽倒到淩雲懷裏。

    再次觸發他意識的，是一道強光，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有人用手電筒查看他的瞳孔反應。

    戴著口罩麵無表情的護士低下頭仔細查看時，立即觸動了徐衝心底的恐懼，他隨即大喊大叫起來。隔壁監護室裏打瞌睡的淩雲被他驚醒，趕忙過來，讓護士離開。

    徐衝看到淩雲，總算安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現在大致是安全的。

    “你終於醒了，”淩雲鬆了一口氣道。

    “我怎麽了？這是哪兒。”

    “我找到你時，你突發休克，可能是中了什麽未知毒素，我們沒有提取到。”

    “我好像想不起很多事情了。”

    “我們懷疑是流鶯來過，是一種例行的清場行為，為了查看你的記憶……通常會伴有失憶，”淩雲說道，“不過看來沒有成功。”

    “但是我真的想不起很多事來了。”

    “有沒有忘記魏將軍廟下麵，她出現的那一幕？”

    “沒有，還可以想起。但是也僅限於那雙眼睛。”徐衝說道，他發現自己仍然可以回憶起這部分。

    “那她沒有完全得手，你失去的那些記憶，也許會恢複過來的，當然要進行幾次心裏輔導。實際上，我們也很想知道，她對你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你確定我能想起來？”

    “有這種可能，我們記錄了你昏迷時的夢話，”淩雲從口袋裏取過一個本子，遞過來。

    徐衝低頭看了一眼。

    上麵都是一個統計表格，都是些詞語出現頻率的統計：“救命”這個詞說了七次，名列統計榜首。

    “求求你放了我。”說了六次。

    ”美女饒命”說了四次；

    “淩雲”喊了三次；

    “不關我的事，都是王延秋他們指使的。”說了兩次。

    綜合這些夢話，我判斷是流鶯用了某種操心術，或者說是某種我們還不了解的催眠能力，來查看並抹掉了你的一些記憶。王組長認為你的大腦皮層有異於常人，腦波變化無規律，不容易被自適應方式讀取和幹擾。在已知不多的文獻中，她們幾乎不會失手。”

    “我怎麽會說這麽沒格調的話？美女饒命？這是我說的嗎？”徐衝說道。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夢境中應該是真實記憶的片段，也許你當時並沒說出口，隻是潛意識裏想要說的。”

    “我以前沒有說夢話的習慣啊？”

    “嗯，病理上，還無法解釋這種記憶碎片溢出的現象，包括一些其他附帶的症狀，比如心率增加，眼部充血，智力下降……”

    “智力下降？”徐衝心裏突然一淩，最近好像有人用威脅的口吻跟他說過類似的話，那句話就在耳邊，但是想不起是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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