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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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雲,她為什麽要消除我的記憶?”
“為了隱藏自己。流鶯高深莫測,不過行為仍然有其內在邏輯可循,她們對知道一些重要信息,可以證明她們存在,卻又不太重要的人物,會采取這種這種辦法。但是因為你天賦異斌,她們沒有徹底讓你忘掉她們出現過。”
“那要是重要人物呢?”
“那就殺人滅口了。王組長有兩次差點死在她們手上,所以你考慮清楚,如果加入我們,以後就不再會是失憶,而是死亡。”
徐衝嚇的縮了縮脖子。淩雲輕描淡寫的這番話,讓他感受到了某種真實的恐懼,雖然他還是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我還是想不起發生了什麽?”
“會想起來的,我們做了幾次腦部掃描,你的失憶是非器質性的。王延秋也很奇怪你怎麽扛住那一手的,已知的曆記錄中,隻有心智極高的人才能抵抗住操心術……”
“為什麽我說夢話時,還喊了你的名字?”
“這一點,我也很想知道?”淩雲說著笑著轉身,“好好休息,這種不明毒素會反複起作用,直至完全衰減掉,如果有什麽噩夢,能記起內容的,都要告訴我。紙和筆在床頭,一定要第一時間記錄,那些淺層夢境,翻個身就會忘記。”
“我是在醫院?”
“不是醫院,是我們的基地,對了,別惹這裏護士,她們打針下手可狠。”
“你應該知道會發生這件事?要不然你怎麽會出現在倉庫門口?”
淩雲到了門口,生生停下,徐衝的問題讓她有些猝不及防,他確實足夠聰明,應該已經猜到了大致是怎麽回事。
“你猜的沒錯,我們根據流鶯以往的行動邏輯,派專人暗中保護了你十天,但是一直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跡象,於是我決定暫停對你的保護,沒想到第十一天就出了狀況。”
“就是說,那天我打電話給你……你是裝的?你們是想以我為誘餌?”
“也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
“我想告訴一件事:我們並不是在顯微鏡下研究未知世界,相反,更像是那個世界一直在用顯微鏡觀察我們。所以陰謀是必要的。”淩雲說完離開了。
徐衝倒在枕頭上,淩雲的話勾起了他的膽怯,雖然他失去了部分記憶,但是某種不可言狀的恐懼感還是留下來了。他從未體驗過這種脫離記憶而單獨存在的恐怖,他想不起那天夜裏,那位想不起尊容的美女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按淩雲的說法,她可以看到自己的記憶,對徐衝而言,這簡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在醫院繼續躺了幾天,昏迷沒有再發生,但是好像被軟禁起來不讓走了。
雖然他自己感覺完全恢複了,也很少發生那種莫名湧起時的心悸,頭也不再定期的昏沉,但是淩雲仍然每隔一天,對他進行一次頭部ct檢測,不做檢測的時候,會有人來進行心理治療,試圖通過一些圖片和語言的心理暗示,讓他回憶起一些東西,當然所有努力全都失敗了。事實上,即使他能會議起全部,那名女子仍然是蒙著臉的。
徐衝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十分清淨,完全聽不到附近有半點居民區的嘈雜,顯然不是一般醫院。他從窗口看出去,四麵高牆內都是草坪,草地中央有一處直升機降落場,但是從未見有直升機降落過;大門口有軍人站崗,外麵群山環繞。附近應該有一座軍用機場,因為常有小型軍用飛和直升機飛過。
徐衝向淩雲要了幾次自己的手機,都沒有回音,所以他並不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淩雲提過一次在昆明近郊。他不是很相信這個女人的話。他能感覺到淩雲對自己骨子裏藏著的戒備。
圍牆外麵一定還有一些設施,徐衝觀察到門外常有穿著白大褂或者軍服的人走過,而牆內的這座兩層樓隻是整個禁區中很小的一部分。這裏所有人都沒有手機,所有的計算機上既不連接互聯網,也沒有外部插口。
他能夠活動的空間,被局限在病房周圍以及下麵的草地,每天能見到的人隻有五六個,不是護士,就是值班的戰士,都不和他說話,他有幾次想往大門外闖,值班士兵會立即擋在前麵,幾秒鍾後,保衛室內一名配手槍的中尉會放下報紙,走到外麵,用一種慈父關注正在蹣跚學步兒子的目光看著他,好像在鼓勵他:來呀,走過來試試看。整個對峙場麵沒有人說話,每次都是以徐衝認慫後退終結。
淩雲不是每天出現,出現了也沒好臉,徐衝估計是自己半個月前,在魏將軍廟下麵說錯了話,讓她感覺丟臉而耿耿於懷,他自己心眼不大,所以很容易猜到別人的小心眼。
當然淩雲還是有一些工作需要徐衝配合,每當這個時候還是會收起一張冷臉,稍微擠出一些笑容來。
每隔兩天的對徐衝的心理輔導,她會通過一些心理暗示的手段試圖讓徐衝想起一些事情。顯然淩雲受過這方麵的訓練。
一周以後,徐衝能夠記憶起的支離破碎的情景,已經可以拚接起來。包括自己進入研究會時看到了計數器,以及後麵被那個女人問及的最初的幾個問題。但是仍然想不起她的相貌和聲音。
在他的回憶中,這個女人出現時,總是如同一片模糊的馬賽克。她通過意念傳達的語言,徐衝也能想起一些,包括那句十分霸氣的:世人在我麵前沒有隱私。
一周後,徐衝意識到,自己早已經完全康複,而且想不起來的事情應該是再也想不起來了,他試探著問了幾次什麽時候可以走,或者至少有一些說法,每當這種場合,淩雲會停一下,然後用十分官方的語氣告訴他,還得等上級命令。
這種回應,可真的讓徐衝受不了,這個地方安靜過度,而且最糟糕的是沒有互聯網。房間裏隻有一台電視,可以接收很少幾個電視台,除了新聞聯播就是農業養殖類節目。
最終,他決定要攤牌,無論如何要給淩雲耍點小性子,逼迫她給出強迫自己留下的理由。但是他心底裏有些怕淩雲,於是在這天例行的心理治療前,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趟,琢磨著該怎麽說,既有理有據,又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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