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魔教采花賊(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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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最後,淩皓還是走了。

    這時候,虛弱地不能說話的步矜忽地起身,審視了她半晌,才淡淡道:“你的依仗到底是什麽?”

    看出了她心中並無多大擔憂?趙文鳶輕輕苦笑,“遲早都會知曉的,晚知道不如早知道,沒關係,日後我會慢慢與他解釋。”

    “解釋?淩皓所承受的遠超你想象,你憑什麽認為,他會原諒你?”

    “就憑這些痛苦,不是娘帶給他,也不是我帶給他的。”趙文鳶道:“他是個好人,如今,隻是一時沒想通。我與他已定終身,娘,祝福我!”

    毫無意外,又是一記掌摑,左右躲不過,趙文鳶痛快地挨了,十分堅定地道:“娘來晚了,他已經答應我了。”

    似乎被趙文鳶氣得狠了,步矜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趙文鳶沒說什麽,溜去尋淩皓了。

    依仗什麽?

    依仗的就是又升上來的百分率。

    步矜有計,她也可以將計就計,如她所說,這件事情淩皓遲早會知道的,晚知道不如早知道,而果然,淩皓並沒有真正的怪她,百分之九十五了。

    說起步矜對自己二人之事的態度,趙文鳶很是奇怪,劇情裏尚可以說渣男背叛,加上原主之死的刺激,所以她幾近瘋魔,連魔教內部權利都能全給淩皓,隻為整個武林給原主陪葬,也恨淩皓恨得要死,而現在,她還沒死呢,這般毒舌將朋友得罪,也不知腦子在想神馬。

    步矜愛權,若隻為奪權,有自己約製淩皓,不更好?

    也許步矜隻是暫時沒有相通?

    趙文鳶思考了會兒,但很快腦子就沒空了,因為淩皓不見了……

    算了,淩皓那般武功,遇害的可能性基本沒有,反正同為魔教,她跟在步矜身邊,不怕見不到他,且同時安全問題也保障了。

    步矜見她回來,微微怔愣,隨即冷聲道:“淩皓未與你一起?”

    趙文鳶隻道:“他有事。”

    “宋睿風來尋,他已去了。”步矜輕諷,“你可曾想過,淩皓也會走先教主的老路?”

    趙文鳶搖頭,“不可能。”心中卻在疑惑,向來男主因女主打擊才會瘋魔,而淩皓卻是因為宋睿風,莫非真是斷袖?

    “如何不能,五年前初遇,他放下教主的身份,與他行俠仗義三個月,四年前,暗中護送,三年前,六俠山因得罪人岌岌可危,他也暗中處置了,他的身份隱疾,皆瞞著他,若不是為保持最好的印象,你道他會如此?你說,如何不能?”

    “我相信他。”趙文鳶麵色堅定,“難道娘這一生沒有閨蜜,莫不也有愛情?”

    “放肆!”步矜一臉鐵青。

    趙文鳶道:“誰的名聲都是名聲,娘可以不喜歡他,可以不看好我們,但請不要汙蔑他,好嗎?”

    步矜沒有再說,怒極之後,又恢複了平靜,清冷的麵色頗有一種冰美人的感覺,良久她道:“我似乎沒有告訴你一件事……”

    趙文鳶麵露疑惑。

    “娘會讓你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算什麽。”

    也不知是不是劇情未明言之事,趙文鳶沒有拒絕,步矜如今應該不會害她,多知道些總是好的,況且魔教教主和采花賊可不僅是兩個名詞,她願意對他好,潛意識卻終究不太願意動情,趁如今感情不深,如若不值,她也好早早脫身。

    如果淩皓存心躲著她,憑她的能力,未必能尋到,攻略尚未完成,她也需要跟著步矜找男主。

    步矜想帶她去看看那些被淩皓毀清白的女人。

    趙文鳶心有不悅,“若如尹真真之流,也不必了。”

    “尹真真再是任性無禮,自私自利,幹淩皓何事,替天行道不該他,即便是,毀人清白不如一刀痛快,於女子而言,清白之意味你不知?不過以此為借口,取他所需。”

    趙文鳶語塞,默了下,道:“隱疾非他願,能做到這個程度,他的身份,他的武功,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然不易。”

    步矜微微冷笑,“若三五年後你仍能如此說,我倒沒話說,隻那時已晚,現在,你恨我也罷,我都有必要阻止你。”

    以為女兒所托非人,頂著女兒的恨也要阻攔,這是愛女之心。

    趙文鳶沒法反駁,如今也不願反駁,盡管,潛意識裏她並不想去,心有愧疚,有悔意,有不安,可理智最終占了上乘,“謝謝你。”

    彎彎唇角泛起幾分冷,步矜淡淡道:“我沒想要你的感激,我這一生不虧欠任何人,唯獨你,盡我所能給你幸福,便是補償。”

    可惜這份補償,原主致死都得不到。

    趙文鳶吐了口濁氣。

    第一站,是一個村婦,花容之貌,滿心待嫁,突遭噩夢,瘋了。

    “小姑娘顏色好,村中郎君多來求娶,長此以往,虛榮心漸大,與未婚夫濃情蜜意,又與旁的傾慕者搔首弄姿,可這些,幹淩皓何事?”

    趙文鳶沒有回答,步矜所言有理,不過她更想知道淩皓為何不喜朝三暮四的女人。

    隻聽步矜解釋:“並非朝三暮四,除卻一心一意,但凡有半點虛假的情,他都厭惡。乃因當年,淩皓於先教主染指,生無可戀而自盡,狼虎之藥到底傷了根本,先教主對他有幾分真心,恐他命不久,便命麾下美人鳳茹接近他,那兩年,淩皓愛她愛得先教主都妒忌,可惜假的終究是假的,淩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便說,當初鄭家允傾慕他,淩皓為嘛那個反應,原來如此。

    “那淩皓當年,是真的愛她?”暗暗鄙視自己竟然是這個關注點。

    步矜淡淡地看了她眼,“淩皓有多恨她,便有多愛,也許他自己從沒發覺,這幾年,但凡相似的臉,他都會留情幾分,隻因昔日手刃的愧疚?是否可笑?”

    說罷,竟認真地審視趙文鳶的臉,“難怪能容你近身,倒真有幾分相似!”

    敢情她就是個替身?趙文鳶黑了臉,心中酸澀,初次見麵手下留情,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半年不到便是百分之九十五,比前幾個都容易,她還道自己本事漲了呢,卻原來如此打臉。

    劇情裏淩皓此人極為不耐與人撐腰之事,卻能為她出頭,憑當時的百分率未免牽強,原來……

    趙文鳶強忍著眼角的酸意,“你別想蒙我,閑來將那個女人的畫像給我,我倒要看看,是否真的相似。”

    “給你也無妨。”步矜不管她,快步離開。

    第二站,是一個寡婦,寡婦生三女無子,丈夫妻妾成群,寂寞難耐,與大伯暗送秋波,遇到淩皓之後,被沉了塘!

    “鳳茹深愛其夫,接近淩皓,是因先教主以其夫性命相要挾,鳳茹隻得含淚陪伴淩皓,那一年,將親生骨肉都去了。”

    因為不愛,所以不給你生。

    你就這麽恨我,連孩子都容不下?

    ……經典劇情。

    可再是以搞笑的方式想,她也無法抑製心中的酸澀,替身啊!

    第三站,酷似鳳茹的名門小姐,被其父逼嫁,寧死不屈,淩皓出手,讓其與心上人圓滿。

    “淩皓驕傲至極,不屑強迫,心不在他身上,人要來何用?所以放手,讓酷似鳳茹的另一個女子記他一輩子也是好的。”

    多麽深情……

    “我們再去何處?”趙文鳶不願多說。

    步矜卻未移步,靜靜地看著她,忽而問:“為何突然放下秦文徹?你二人青梅竹馬,我曾以為你們會一輩子。”

    “我也曾以為會一輩子。”換芯乃最大的秘密,趙文鳶有一瞬間的緊張,迅速斟酌,“十幾年的青梅竹馬,竟敵不過幾次見麵的歐陽萱,動情不可怕,早早與我說清楚,莫來耽誤我便可,他卻隻偷偷摸摸,敢情這是讓我主動退出?莫不是我不放手,便成了死皮賴臉?要臉不要臉。太過分!這樣的男人,莫說夫君,便為師兄我也不讓。”

    不知是否錯覺,趙文鳶從步矜眸中看到了幾分欣慰。

    “若沒有歐陽萱,你與秦文徹成婚,試想會如何?”

    不明白步矜到底何意,趙文鳶隻得根據秦文徹的性格猜測:“優柔寡斷……若無旁人插足,他自會被我拿捏,但這種情況絕無可能,隻待遇到一個比我更弱勢的女子,恰此女子又是他的責任,便是我的噩夢了,且,如果他心悅此女,即便不是他的責任,他也會強說成該他之責。”

    就如,她已明確表示自己傾慕傅江,他非要負責。

    這好無厘頭的責任,不過是心有旖旎,待娶了她,歐陽萱必也會分分鍾成為他的責任,因為吃不到的香。

    步矜輕輕點頭,“你能明白這點,我便不再擔憂了。”

    可便是不明白,她也未必悲劇……趙文鳶暗暗挑眉,步矜這話,有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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