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麵對韓方明的羞辱，秦可卿梨花帶雨地辯駁道，“我真的沒有，小凡，我真的沒有。”

    “還說沒有？”韓方明恥笑道，“那人可說了，說你在辦公室被脫光了衣服，還被拍了相片，你還敢說沒有？就你這種不愁人幹的賤女人，還跟我在這裝清高？！”

    秦可卿神情淩亂，目光裏卻有種決絕：“我……我跟你拚了。”

    她剛想從地上爬起，就聽到“砰”的一聲。

    餘凡的第二拳又砸在了韓方明的臉上。

    這一回韓方明是徹底呆了。

    “臭……臭小子，你特麽……找死。”

    他話還沒說完，餘凡就一拳接著一拳錘了上來。

    餘凡的拳頭很重，甚至連趙濤都架不住，就更不用說韓方明這種長期缺乏鍛煉的中年人了。

    隻過了一分鍾，韓方明的態度就徹底軟了。

    “別打了，哎呦，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打了。”

    餘凡又在他的臉上砸了兩下，這才罷手。

    韓方明揉著臉上淤腫，下意識地往後爬了數米，這才敢朝四周打量。

    周圍沒有村裏人，挨家挨戶也沒誰探出頭來，想必是沒聽到，或者是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畢竟村子裏大多數都是留守老人，耳力本來就不好。

    暗自慶幸的同時，韓方明又抬起頭來狠狠剜了餘凡一眼，咬牙切齒道：“臭小子，你……你給我等著，我……我告訴你，你別想在村子裏呆下去了。你給我好好等著，我一定再來找你，到時候我要你好看。”

    餘凡正要再動手，就見韓方明二話不說地爬起身往遠處逃了。

    看著灰溜溜遠去的身影，秦可卿是徹底沒了力氣，一屁股跌回了原地。

    餘凡平複了心情，走近後問道：“可卿姐，沒事？”

    秦可卿勉強露出個笑容，道：“沒事，謝謝你了，小凡。”

    她頓了頓，臉上又冒出了那種熟透了般的嫣紅，小聲道：“小凡，你還相信我嗎？我沒有在辦公室裏……脫……也沒有……”

    “姐，我相信你，那個混蛋村長說的話怎麽可能是真的。”

    “謝謝你。”

    餘凡聽到屋子裏傳來餘小魚和蘇容的腳步聲，又道，“可卿姐，要不我們先進去？”

    秦可卿點了下頭，就想要站起來，可是她扶著門梁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餘凡見狀隻好上前將她摟起，秦可卿的身子就像是水做的一樣，軟軟地貼到了他的身上，好聞的香味伴隨著她的呼吸一下子湊了上來。

    蘇容和餘小魚出來見到這一幕，均是驚訝地問道：“可卿姐，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剛才出去的急了，腳抽筋了。”秦可卿對餘凡使了個眼色，淺笑道。

    “我們剛才在廚房裏聽到了響動，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真沒事嗎，可卿姐？”

    “我和村長吵了兩句，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們就放心。”秦可卿半真半假地回了句。

    餘小魚探著頭在門外看了看，見沒什麽動靜，也就沒再問了。

    蘇容從餘凡手裏接過秦可卿，幾人進了客廳休息了會兒，有二女陪著，秦可卿的表情舒緩了不少。

    餘凡則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此刻的他剛剛從“打了村長”這件事中緩過神來，一想到自己真的揍了村長，有點忐忑。這和揍趙濤這種無賴小混混不同，村長是高朝村裏職位最大的，就像他說的，要真想給餘凡使絆，餘凡也沒辦法拆解。

    不過當他看到柔和的燈光中，秦可卿漸漸放鬆下來的肩膀和會心的笑容，又覺得這一切是值得的。

    就算那個人是村長，也不可以這麽欺負女人。

    更何況秦可卿看起來是這麽得無依無靠！

    ……

    ……

    幾人在樓下呆了一會兒，擔心飯菜再放著會涼了，就重新回到了餐桌上。

    蘇容和餘小魚將最後一盤菜端了上來，是老鴨煲，正熱騰騰的往外冒著水汽。

    麵對剛才的事，幾個人似乎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再提。

    今天本來就是蘇容為了報答餘凡請的客，因此幾人聊上幾句後就直奔了主題。

    蘇容給餘凡倒了碗紅酒，又給自己倒了半碗，她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開口，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說道：“那個，餘凡，多謝你昨天救了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報答，就敬你一杯。”

    說完，她也不顧餘凡的回應，當先灌下了半碗紅酒。

    等她放下酒碗，臉上已然多了片紅暈，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其它的原因。

    餘凡和她幹了後，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從來沒被人這麽答謝過，這時候有種飄飄然的欣喜和自豪。

    另一旁的秦可卿見狀，也笑著舉起了碗中酒，道：“我也謝謝小凡和小魚，要不是你們，我哪裏能吃到容容親手做的這桌好菜。你們可不知道，容容在家的時候，從來不下廚的。”

    她的臉上已沒了方才難過後的痕跡，舉止又恢複成了一開始見到的得體大度，同時又帶著不多不少的熱情。她就像是一本閱曆豐富的書一樣，每一頁都有嶄新的內容。

    餘凡對秦可卿這樣的女人所知不多，隻能在心裏頭留下足夠多的好奇。

    蘇容聽到秦可卿的話，秀麗絕倫的臉上添了幾分豔麗，她低著聲嬌嗔了句：“可卿姐，我哪有不下廚？我不是平日裏忙嗎？”

    “做這小村子裏的老師能有多忙？”秦可卿促狹道，“學校也就那一棟房，裏頭沒幾個學生。”

    蘇容駁道：“那還不是你不來幫我忙的緣故，我一個人既要教數學，又要教語文，還要教英語，還得批閱作業。可卿姐，你說你一個北都中文係畢業的大學生在家也沒什麽事，就過來幫我唄？”

    秦可卿搖了搖頭，道：“我可不像你，不能這麽拋頭露麵的。”

    “小氣。”蘇容的嘴剛嘟到一半，又意識到還有人在，就翹起眼睛，往餘凡那邊瞧了瞧，見到他正在埋頭吃飯，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點難過。

    這一個晚上，蘇容的話都有點少，給人一種沉默或者說是矜持的感覺。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今天一天下來，她的腦子裏都在想著餘凡，以至於真的見著了餘凡，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蘇容對餘凡是有好感的。

    俗話說得好，英雄救美是最老套的橋段，但也是最容易打動女人的橋段。

    昨天一天之內蘇容就被餘凡連著救了兩次，就算她再這麽保持鎮定，或多或少是有一點動心的。

    這次的請客吃飯名義上是報恩，實際上是蘇容想多了解了解餘凡的品性。

    可是餘凡這個不解風情的居然一直在吃飯！

    蘇容在心裏頭埋怨著，但又無可奈何，她總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先不說她這二十三年來連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本來就不是個主動的人，就算是在秦可卿和餘小魚麵前，她也怕一不小心就露出什麽馬腳。

    “蘇容姐，我想和你一起教小朋友學習，你覺得怎麽樣？”

    餘小魚說的話成功地打斷了蘇容的胡思亂想，餘凡也立馬反應了過來：“你怎麽忽然想當老師了？”

    “哥，你也知道家裏現在的情況。”餘小魚抿嘴道，“你都去給婉初姐當助手了，我也可以給容姐當幫手啊，多學一點總是好的。”

    餘凡沒想到餘小魚會這麽上進，支持道：“那就聽蘇姑娘的。”

    “容姐，你說好不好？”

    蘇容沉吟了會兒，點頭道：“你要來幫我的忙，我還求之不得呢，不過你要先跟我學兩天，我得先考察考察你。”

    餘小魚立馬露出燦爛的笑容，敬了個禮，道：“好的，蘇老師。”

    話題既然到了這裏，接下來蘇容就給餘小魚全麵講解了一番當老師的細節，一旁的秦可卿有時候也會出聲出謀劃策，唯一插不上嘴的人反倒是今晚的主角——餘凡。

    不過餘凡向來對這種閑聊沒什麽興趣，也就樂得清閑。

    這頓飯在三個女人的笑臉中歡快地過去了。

    臨別時，秦可卿留了餘凡一會兒，小聲地再次對他致了謝，這一回她用上了“救”的字眼，而且神情很認真。最後她叮囑他一定要保守那個秘密，還說要是有什麽問題需要解決，就去找她。

    餘凡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今晚被兩個女人連續道謝，以他一貫的經曆而言，早就懵了。

    回去的路上，餘小魚挽著餘凡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在他耳邊問道：“哥，你和可卿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餘凡詫異地望向小丫頭，道：“你怎麽知道的？”

    小丫頭笑了笑，道：“不光我知道，蘇容姐也看出來了。”

    餘凡心想，怎麽剛才在餐桌上他就沒瞧出一點端倪來？

    餘小魚小聲地嘀咕了句：“哥，蘇容姐人可好了，你可千萬別辜負她了。”

    晚風將這句話送到年輕人的耳朵裏，年輕人愣了愣，茫然道：“你說什麽？”

    餘小魚眨著大眼睛，拍了拍自己哥哥的肩頭，打趣道：“老鐵，你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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