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懂得記事的時候起，餘凡就知道餘大海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習慣。

    高朝村三麵環山，村子裏一共有三座山，其中又屬南山的植物長得最好，但不知道為什麽，餘大海卻從來不去南山采摘，而且有一年他還將南山上屬於餘家唯一的一塊地給賣出去了。

    餘凡一直以為自家老爹對南山有什麽奇怪的迷信思想，這會兒聽餘小魚提起，當即嚇了一跳。

    “這個，我也不知道。”餘小魚頓了一下，道：“不過老爹也是半年前才突然去南山的，哥，老爹不能去南山嗎？”

    餘凡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不是這事。對了，小魚，你知道老爹是從哪裏摔下來的嗎？”

    提起這事，餘小魚不免又是一陣難受：“知道啊，哥，你怎麽問起這事了？”

    餘凡揉了揉她的頭發，道：“我想知道老爹去南山幹什麽了，才會遭遇意外的。”

    “哦。”餘小魚抿了抿嘴：“其實我也沒去過，但聽黃伯說起過，老爹摔下來的地方就在南山上，離黃伯的桃樹地不遠的地方。”

    “哦。”

    兩人說著說著便回到了家，將昨晚上沒吃完的飯菜熱了一遍，兩人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哥，你今天中午吃的啥？”

    “雞肉和青菜，還有玉米湯，你呢？”

    “可卿姐送了飯菜過來，有肉絲，還有炒雞蛋。”

    餘小魚又問：“哥，你今天跟婉初姐學了什麽？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啊？”

    “就是看了會兒書。”餘凡想起徐洋的情形，知道不適合在現在說，就改口道：“沒什麽事，很閑，就是馮婆婆發燒了。”

    餘小魚“哦”了一聲，沒再問問題，悶著腦袋將碗裏的米飯解決完，就去了二樓洗澡。二樓的小隔間不像城市裏頭是個淋浴房，就是個簡單的隔間，熱水還是需要自己燒了帶上去的。

    高朝村裏頭很多人家已經安裝了太陽能熱水器，像餘家這樣還使用土法子的，已經是少數了。

    餘凡將碗筷清洗了後，就插上了門栓，關了燈，去了二樓。

    剛上去，他就見到自己臥室的房門敞開著，走近一瞧，洗完澡後的餘小魚正穿著寬鬆的t恤縮在自己的被窩裏。

    見到餘凡，餘小魚連忙吐了吐舌頭：“哥，我跟你一起睡，好不？”

    餘凡還能說什麽？他哭笑了一聲，就去隔間洗了臉、洗了腳，確定身上沒什麽汗味才敢爬上床。

    餘凡特意將餘小魚的被子拿了過來，但被餘小魚拒絕了：“哥，我要抱著你睡。”

    餘凡心想：你要是抱著我睡，我還能睡得著嗎？但還是寵溺地揉了揉餘小魚：“你都說了，難道我還能拒絕？”

    “哥，你真好！”

    將撲進懷裏頭的餘小魚扯開，餘凡才發現小妮子下半身才穿了條內褲，不僅無奈地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多穿一條嗎？”

    “不能，再穿一條睡起來就不舒服了。”餘小魚理直氣壯地應了一句，然後往旁邊挪了一點，就讓餘凡睡了進來。

    “我關燈咯！”

    餘凡躺好之後，就將房間裏的燈給關上了。

    房間裏剛剛暗下來，餘凡就感到身子一沉，餘小魚已經壓在了他的身上。

    小妮子都已經十九歲了，別說樣子，這身子也是一年一個樣，至少餘凡離家前，她還沒發育成現在這樣子。

    餘凡雖說將餘小魚當成了妹妹，平時兩人間要是有什麽不小心的觸碰，對他來說當然是無所謂、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但現在這樣子，餘小魚一點不避嫌地就壓在了他的身子上，還真是讓他不習慣，隻能暗歎一句，小妮子長勢喜人啊。

    他閉著眼睛，盡量沒讓自己胡思亂想，也就沉沉睡了過去。

    另一邊，餘小魚卻始終睡不著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身體裏有股巨大的不滿足感不斷從某個羞恥的地方爬出來，她明知道自己就躺在餘凡的身邊，可是手掌還是忍不住順著肚腹滑了下去，在棉布的邊緣徘徊了好久，最終還是放棄般地攥成了拳型。可盡管這樣，她的雙腿還是一上一下地不安分地小心摩擦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餘凡還睡得迷迷糊糊，耳邊就穿來了窸窸窣窣的起床聲，等他醒過來，穿好衣服下樓時，餘小魚已經煮好了一鍋粥，等著了。

    “怎麽看起來這麽高興？”

    餘凡好奇地看了眼餘小魚，後者傻嗬嗬地笑著，看起來有點不自然。

    “沒什麽，哥，你快點吃。”

    “哦，好。”餘凡也沒多想，隻道餘小魚從那件事情恢複了過來。

    送完餘小魚，到了診所，餘凡慢悠悠地舉起手，正要和張婉初打個招呼，卻發現張婉初正在藥櫃那裏，忙碌著，手中拿著兩瓶輸液瓶，見到餘凡進來，也隻是抬起頭說了句：“你來了啊？”

    餘凡這才注意到診所裏頭還坐著兩個老人家，一男一女，看年齡都有六七十了，餘凡也不太認得出是誰。那個老伯的手上已經吊起了點滴，張婉初現在應該是在給另外一個老婆婆準確輸液。

    今天可真是稀奇，怎麽一大早就來了兩個病人？！

    餘凡默默想著，走到邊上，出聲道：“有什麽要我幫忙的嗎？”

    張婉初吩咐道：“你倒杯水給趙伯和丁婆婆。”

    “哦，行。”餘凡拿了一次性杯子，倒了杯熱水給兩位老人家。

    張婉初準備好輸液的東西後，就走了出來，她講輸液袋掛好後，就將止血帶係在了丁婆婆的手腕上，接著她用棉球給丁婆婆消了毒，接著就看見她將丁婆婆的手腕放平，左手輕輕握住丁婆婆的手向下壓，可以看到丁婆婆本來鬆弛的皮膚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最後，張婉初拿起針，小心地挑破了丁婆婆的皮膚，往前送了一段後就停下了。

    固定住針頭後，張婉初才笑著對丁婆婆說了聲：“丁婆婆，好了，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你就告訴我。”

    餘凡這才注意到丁婆婆全程都是閉著眼睛的，不由悄聲笑了笑。

    丁婆婆睜開眼，看見手上的輸液針，和藹地先跟張婉初道了聲謝，隨後才發現了一旁的餘凡。見到餘凡，丁婆婆思考了一下，才做出恍然的樣子，道：“你是老餘家的小餘？”

    她這一喊，也驚動了正在打瞌睡的趙伯，趙伯眯著眼，瞅了餘凡一下，才道：“是小餘，是小餘，以前在趙老二的地方見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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