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血管？”

    “對啊！剛才你不是說摸血管很重要嗎？”

    “說是這麽說。”張婉初鬆開了餘凡的右手，想了想道：“這樣也行，畢竟找準了位置，後麵的進針也會容易一點。”

    說著，她又囑咐道：“你記得我說的，要找易固定的、走向較直的。”

    “恩。”餘凡點了下頭。

    “那你加油咯！”張婉初笑了笑，放下針頭，朝外麵走去。

    就在這時，餘凡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等一下！”

    “幹嘛？”張婉初不解地看向餘凡。

    餘凡道：“摸血管總要有個對象？”

    張婉初眨眨眼：“你不能用右手摸左手嗎？”

    餘凡道：“自己摸自己的，和摸別人的感覺肯定不一樣。我要給別人輸液，又不是給我自己輸液，當然還是摸別人的手比較合適了。”

    “聽著好像有道理。”張婉初轉過身，貼了上來，盯緊了餘凡，逼問道：“呆頭鵝，你不會是在故意報複我呢？”

    餘凡連忙搖了搖頭：“我怎麽敢呢？我是真的想學好怎麽輸液。”

    張婉初看了好一會兒，才撇了下嘴道：“行，也不管你是不是打什麽歪主意，你摸。”

    二話不說，她就將胳膊遞到了餘凡麵前。

    餘凡見狀，連忙拿出止血帶，在她的手腕上方繞了個結。

    “有點緊！”

    “那我收一些。”

    “恩。”

    餘凡又解開了止血帶，將帶子重新打了個結。這回張婉初倒沒什麽抱怨了。

    餘凡學著張婉初的樣，小心地在張婉初的手背拍了兩下：“我記得不能給老人家做這事。”

    張婉初點了下頭，沒出聲。

    餘凡隻好伸出右手貼在了她的手背上，張婉初的手背很光滑，就是太瘦了，肉感稍微不足。

    過了一會兒，張婉初潔白的手背上就凸現出了兩三條血管，餘凡小心地順著這些血管輕輕摸過去，可是除了有點凸、彈性不錯以外，倒是什麽都感覺不到。他想著張婉初剛才說的那兩個特點，老老實實地順著血管摸上了七八遍。

    然後就聽張婉初嗬嗬笑道：“呆頭鵝，你要想調戲我，你可以直接說，別用這麽複雜的辦法，太麻煩了。”

    餘凡斜了她一眼，見時間好像過去了挺久，就趕緊將止血帶解開了。

    張婉初見狀道：“剛才什麽感覺？”

    “有點凸，彈性也不錯。”餘凡點著頭道。

    張婉初促狹一笑道：“我說的是我的手。”

    餘凡“哦”了一聲：“剛才時間太短，沒來得及感受，要不我再試一次？”

    “想得美。”張婉初收回了手，順便在半空揮了兩下。

    餘凡這才問道：“婉初，你剛才說的走向順直是什麽意思？”

    張婉初笑道：“就是直的意思。靜脈平直，你進針的時候沿著靜脈的方向就會容易點。現在你弄明白了？”

    餘凡點了下頭：“有點明白了。”

    張婉初聽到這話，立刻拿起了一旁的輸液管道：“那我們繼續。”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餘凡抬起頭想看看是誰“解了他的危機”，一抬頭，來的居然是張義石。

    現在才早上九點，張義石來這裏幹什麽？

    “婉初，爹給你送午餐來了。”張義石提著個菜籃子，將它放到了桌上。

    張婉初連忙出去迎接道：“爸，怎麽這麽早就給我送飯了？你中午有事嗎？”

    張義石歎聲道：“還不是黃伯那些桃樹，昨天去看了一圈，發現病得不輕，可能要請個專家來看看。我今天中午再上去檢查檢查，要是能解決了，也不用這麽麻煩。所以隻好委屈你了，要是你覺得菜涼了，就回家裏熱熱，千萬別吃下去了。”

    “知道了。”張婉初笑道。

    張義石又和趙青國和丁婆婆打了個招呼，便對餘凡道：“小凡啊，婉初就交給你了。你可得照顧著點她。”

    “我知道了，張叔。”餘凡點了下頭，又道：“要有什麽事需要我的，張叔，你就叫我。”

    “行。”張義石點了下頭，和張婉初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

    張義石這一來，話題自然就轉變到了黃伯的那些桃樹身上。

    這不，本來還在聊著天的趙青國和丁婆婆都把注意放到了這上麵。

    “聽說老黃這一次損失可慘重了。”丁婆婆像是想到了什麽，唏噓了句：“老黃之前的那片稻子也沒收成，過了時節，全毀了。南山那塊桃樹算是他今年唯一的收成了？要是連這都沒了，他這冬天還怎麽過呢？而且他這孩子又去了城裏，聽說好幾年都沒音訊了。”

    說著說著，丁婆婆也想起了自己家裏的情況，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最後隻能歎了一聲。

    另一邊的趙青國倒是沒什麽感觸：“村子裏誰不是一樣？大家都是看天吃飯，城裏那一套科學玩意兒，村子裏又有哪個會的？可不就得這樣？要我說，我們幹嗎非要種地？去外麵找個小工做做，一兩個月的錢就頂得上這一年半載了。”

    丁婆婆道：“哎，總之希望張村長能幫到黃老漢了。”

    “聽說韓方明要在村子裏開工廠了？”趙青國想了想，問道。

    丁婆婆道：“開就開，反正村子裏也沒什麽地給他開的。”

    趙青國道：“話可不能這麽講，村子裏沒地方可以開，山上不可以嗎？”

    “北山都是怪石，南山最近又不太平，也就西山矮坡多，有麵積造了。不過西山上的土地都是老孫家的？”丁婆婆搖頭道：“青國，你也知道孫老頭那個驢脾氣，我猜是不太可能了。”

    趙青國一想也是，高朝村誰人不知道孫彥遠這老頭的倔驢脾氣，要讓他同意開工廠，那還真的是比登天還難了。

    趙青國有點不開心地撇了下嘴，岔開話題道：“貞慧，你剛才說南山不太平是什麽意思？”

    丁婆婆壓低了聲音道：“這事還得從半年前說起，南山裏頭死了個姑娘！”

    “什麽？”趙青國忍不住輕咦了一聲。

    丁婆婆連忙使眼色讓他冷靜，又繼續道：“可不光如此，後來警局來了人，在離那姑娘不遠的地方，又發現了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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