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進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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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是一般的進針法,接下來教你的是直接進針法,這直接進針法”

    看著張婉初將手上的針頭拔出,迅速地蓋上了一塊止血棉,餘凡抬了下眉,驚道:“還來?”

    “那不來了?”張婉初正準備換另一條靜脈,聽到餘凡的話,直勾勾地盯了他一眼。

    餘凡被她看得心頭直升起一種“這時候退縮了就是慫貨”的錯覺,他心想輸人不輸陣,這時候說什麽也要咬牙堅持下去,於是話到嘴邊,就改了口:“繼續!”

    “你別硬撐著,我可以改天再教的。”張婉初嘴角輕翹,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是一隻看著小老鼠拖著奶酪從眼前經過的短尾貓一樣。

    餘凡一下子想起了那些年被張婉初支配的恐懼,正想收回剛才那話。

    就見張婉初已經迅速地將針尖刺入了他手背上另一條血管,可以明顯地看到血液逆流進了輸液管中。

    可這一回卻比之前的要少了許多疼痛,就和蚊子叮了一口差不多。

    張婉初一邊蓋上止血棉,一邊道:“這種方法少了針尖在皮膚下潛行的過程,所以痛苦會小很多,而且還避開了伴行的神經。如果你遇到的是血管質量較好的病者,可以給他用這一種方法。不過你要記住,進針前要根據皮膚和血管的情形調整進針角度,一定要快速果決,不能猶豫。在刺入血管後要將針尖改變為二十度,再送入三分之二的針梗。”

    “哦,哦。”餘凡點了下頭,默默將張婉初說的都記在了心裏。

    這時候,診所外麵響起了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餘兄弟,張醫生,你們在嗎?”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戴著眼鏡,長相一般的男子,男子的身高和餘凡差不多,可能矮上一些,留著寸頭,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大概隻有他左耳朵的耳釘。那是非常細小的耳釘,但很精致地刻繪了一朵蓮花,這朵蓮花共有十瓣,花心是一個沒有闔上的圓圈。這名男子就是前兩天和餘凡他們見過一麵的司徒灝。

    司徒灝剛進診所,就見到餘凡正拿著針頭在往自己胳膊上“捅”,臉上的笑容當即一僵,但沒有露出什麽驚慌,反而點頭道:“餘兄弟,這是在練習?”

    餘凡聽到司徒灝的聲音,連忙丟下了手上的針頭,轉過身道:“阿灝,你怎麽來了?徐洋沒事了?”

    司徒灝點頭道:“幸虧張醫生處理及時,送去醫院後,做了手術,內出血也控製了下來,現在轉往市醫院了。我尋思著都沒有好好謝謝兩位,就過來了。說到這,真的是謝謝張醫生了。”

    說著,司徒灝就對著張婉初深深地鞠了一躬。

    張婉初連忙起身,道:“這個,我也沒幫到什麽忙,就是做了緊急處理。”

    “那也是要謝謝的。”司徒灝又道:“我這次來除了道謝以外,還是為了醫療費這事,前幾天離開得匆忙了,都忘了這件事。”

    說起醫療費,餘凡和張婉初也想起了那半朵黑牡丹,張婉初轉身從藥櫃後頭的塑料盒中將它拿了出來。

    司徒灝見狀,拒道:“這半朵黑牡丹於我也沒什麽用,就送給兩位了。”

    “這怎麽行呢?”

    張婉初手裏的黑牡丹仍然還和前兩天一樣,無論是光澤還是色澤都說明了它的鮮活,這是極為不尋常的,哪怕隻有半朵,那也是價值連城。

    司徒灝說不要就不要了,餘凡和張婉初卻知道自己不該接下來。

    司徒灝最後拗不過他們,隻好將黑牡丹收了回去。

    “餘兄弟,張醫生,我見兩位實在是又敬佩又投緣,所以特地在市裏設下了酒宴,還希望兩位能夠賞光隨我前去。你們放心,來回都由我負責。你們隻管開心享受就是了。”

    餘凡和張婉初相視一眼,便由張婉初婉拒道:“司徒先生。”

    “叫我耗子就行。”司徒灝點頭道,他長得一點都不像耗子,卻偏偏對這個稱呼沒有半點的排斥。

    張婉初愣了愣,也坦然道:“耗子,救人是我的工作,所以你千萬別這麽大費周折,一句謝謝就足夠了。”

    餘凡也附和道:“是啊,阿灝,你不用這麽麻煩的。我和婉初隻是做了該做的事。”

    司徒灝眼見餘凡和張婉初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就沒有繼續堅持下去,可他卻是對餘凡和張婉初越發有了好感,一時興起的結交之心到這時候已經是真誠的不能再真誠了。

    想到這,司徒灝就點頭道:“那也行,餘兄弟,張醫生,能否請兩位留個聯係的方式,以後要是徐洋醒了,我也好叫他打電話來親口謝謝你們。”

    餘凡和張婉初見司徒灝已經讓步,便索性給了他一個聯係的號碼。

    司徒灝收起寫了號碼的紙條,又遞了兩張名片,分別給餘凡和張婉初道:“能在這裏遇上兩位,也是我和徐洋的榮幸。要是以後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兩位盡管開口。”

    餘凡接過名片一瞧,隻見名片上寫著“花引居”的字樣,聽起來似乎隻是一家小店的名字,再看底下的簡介卻分明寫著“有什麽奇花異草想要網羅,都可以聯係花引居”,也就是說司徒灝是販賣花草的?

    餘凡想起自己的打算,要是他真的能將壞掉、腐爛的花草恢複如初,那他也需要批量收購這些花草的途徑,他此前還有所煩惱,但一看到司徒灝的名片,他隻覺得這一切真是太巧了。

    不過既然連老天爺都站在他這邊,他自然不會存心和老天爺作對,將名片收好以後,他看司徒灝都順眼了幾分。

    司徒灝敏銳地察覺到餘凡的變化,卻並不說破,和餘凡、張婉初嘮嗑了兩句,就知趣地告辭離開了。他在這村子裏還有件事沒有辦成,往後少不得要常來,到時候再慢慢和他們結下友誼即可。司徒灝深知一段友誼或是其它親密關係,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刻意。

    等到司徒灝離開以後,餘凡就掏出了口袋裏的野花,那朵野花在餘凡的口袋裏呆了半天,早就失去了水分,就連花瓣都掉了幾片。

    趁著張婉初不注意,餘凡換了左手握住花枝,他沒有展開虛像,隻在心頭念了聲玄黃之氣。

    肉眼可見中,那朵粉色的小野花就像是氣球一樣,膨脹了起來,幹癟的花瓣變得水嫩,就連花枝也變得青翠了許多。

    看到這神奇的一幕,餘凡還是忍不住呆在了原地。

    “呆頭鵝,你在幹嘛呢?”

    “沒,我剛摘了朵野花,送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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