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這都是什麽破事？”

    “我是瘋了嗎？還是腦袋終於被驢給踢了？”

    “臥槽！”

    餘凡的抱怨在離開診所後就響徹在了村道上，幸好村子裏的人都去了南山，否則見到他又是抱頭，又是對路邊的野草撒氣，一定會以為他發病了。

    伴隨著一聲無奈的歎息，餘凡停了下來，轉頭，張婉初並沒有追出來。

    他很清楚張婉初是應該生氣的，畢竟他產生了那樣齷齪而下流的念頭。

    其實，事實比張婉初見到的還遠要複雜許多，餘凡不僅僅是產生了欲望，他還回想起了那次意外見到的張婉初的果體，而且此後他還特意地將那具果體擺了個pose。總之，在那短短的一瞬，他做出的行為別說張婉初了，就連他自己也是無法接受的。

    他到底怎麽了？

    他怎麽會有這樣的反應？

    簡直就和喝醉了酒一樣。

    又像是掙脫了牢籠卻又迷失在了森林裏的野獸。

    “哥，你今天不上班嗎？”

    村道上響起了餘小魚的聲音，餘凡回過神，見到小丫頭迎麵走來：“小魚？你今天？”

    餘小魚笑道：“哥，你忘了今天是周六了？容姐姐補了兩節課，然後就放學了，我是來找你的。你今天，不上班嗎？”

    餘凡又看了診所一眼，下意識選擇了隱瞞：“不上班。”

    “那我去看看婉初姐，我也好久都沒見到她了。”餘小魚說著就要朝診所而去。

    餘凡連忙拉住了她：“婉初有事呢，你別去打擾她。”

    餘小魚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質疑：“哦，那我們回家？”

    “恩。”餘凡點了下頭，被餘小魚挽住胳膊，往前走去。

    走到半途，遇上了接孩子放學回家的錢碧岑。錢碧岑看見他們兄妹，倒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反而故作大方地走了上來，打招呼道：“小凡，小魚啊，你們這是？”

    餘凡回道：“錢嬸，我們準備回家呢。”

    錢碧岑愣了下，笑了笑道：“哦哦，小凡啊，後天呢，我們家方慶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你來我們家吃酒？方慶回來肯定是要慶祝的，到時候把大家夥兒都叫上。”

    餘凡正要推辭，就聽錢碧岑道：“這事可不能推的，你也知道老餘和方慶的關係，你要不去，方慶心裏會難安的。”

    “那好。”餘凡沒奈何地點了下頭。

    錢碧岑這才滿意笑了笑，等她離開後，遠遠地聽到一直沒吭聲的韓二丫，大大咧咧地說道：“阿媽，小魚姐姐怎麽一直不換衣服？是不是因為沒錢換衣服啊？”

    “別胡說！”錢碧岑似乎狠狠地啐了自己小女兒一句。

    餘凡和餘小魚聽到這裏，均是心裏一動，尤其餘小魚，整張臉都紅了，就差扛起大刀，去劈了那個才不過五歲的小娃娃。餘凡連忙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行了，哥明天就給你買新衣服。”

    “哼，韓二丫，明天，呸，後天回學校要你好看。”餘小魚不滿意地冷哼了一聲。

    餘凡忍俊不禁：“你都十九歲的人了，怎麽還是像孩子一樣。”

    “我就是孩子。”餘小魚瞪了自己哥哥一眼，又道：“哥，你明天要去鎮上嗎？”

    “恩。”餘凡點了下頭。

    “那我們後天真的要去喝酒嗎？”餘小魚嘟囔著，“我不想去。”

    餘凡當然也不想去，不過和錢碧岑這個老婆以及韓方明這個哥哥不同，韓方慶是一個非常老實巴交的人，常年在外打工，但偶爾回來卻總是要來找餘大海喝酒、啃花生米，和餘凡兄妹自然也熟。餘凡雖然不想麵對錢碧岑和韓方明，對韓方慶卻沒有什麽反感。

    說是要去鎮上，這之後一路上，兩人的話題就自然轉到了這上麵，餘小魚撒著嬌也要跟餘凡一起去，餘凡卻一個勁地拒絕。他去鎮上又不是為了遊玩，再說，他要找的人也不是什麽善茬，帶著餘小魚去就怕遇上什麽意外，卷入了什麽紛爭中去。不過他還是答應明天會買一堆好吃的回來，相應的，他也希望餘小魚明天能去診所幫張婉初的忙。

    餘小魚見餘凡這麽固執，也隻好不開心地答應了。

    當天晚上，餘小魚不僅僅是睡在了餘凡的身邊，她還抱了餘凡一宿。

    “真是要命！”

    扭了扭即將要落枕的脖子，餘凡走在通往獨橋的路上。

    一大早，村道上隻能見到一兩個老人，他們手上扛著鋤頭，看方向，也是去南山的。

    昨天一整天下來，也不知道他們在南山上有什麽收獲，是不是也發現了南山的特別？還有這件事，韓方明知道嗎？如果是張義石，餘凡相信他會小心處理，可現在村長的位置畢竟還是韓方明在坐著，韓方明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如果看到一座在秋天裏反而生機勃勃的大山，少不得要做做文章。

    餘凡不怕其它，就怕這事傳得太遠，讓這座小村子被外界的人注意上。

    看來，不管是不是為了對付王建華，都必須要盡快想辦法拉韓方明下馬了。

    暗暗想到，餘凡其實從來就沒有打消對付王建華的念頭，隻不過一來他需要時間調整，二來他需要準備，三來王大壯和趙濤這幾天都很安分。他不是個輕易自找麻煩的人，也明白他還缺少一個機會。

    餘凡很清楚他和王建華的差距，這個差距不是他擁有一隻玄妙無窮的左手就能輕易彌補的。

    他需要時間去籌謀，去將這段差距縮小，可能還需要一點運氣。

    到時候就算王大壯還是要打他們的主意，他也可以有足夠的手段來達成他的目的。

    餘凡從來沒有想過像對待趙濤那樣去對付王建華，因為這不安全，他更不可能冒著犯罪的風險去做這些事，這不理智。他也不可能天真地認為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是膽小怕事的，自己威脅一兩句，他們就會徹底順從。

    就連曹鴿和仇龍看起來畢恭畢敬的，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對他的態度並不單純。

    “拜見老大！”

    走著走著，眼前已經多了輛麵包車，麵包車的車門敞開。車門前一共跪著三個人，沒錯，他們是跪著的，其中兩個自然是曹鴿和仇龍，剩下那一個是之前開車的小年輕。他們的腦門扣在地上，雙膝跪地，就像是古時候的朝臣麵見君王一樣地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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