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打麻將，隻有德鸝一個人輸，我的麵前堆起足足半尺高的鈔票，把機票和給德飆的錢全部贏了回來。

    麻將結束之後，德鸝非常自然地把我麵前的鈔票收拾起來，我一把按住她不規矩的手，瞪著眼睛說道：“你幹啥？”

    “家裏人玩玩，你好意思贏錢啊？”德鸝的話直接驚呆了我，不由得問道：“你輸的錢，憑啥我不好意思拿？”

    “爸爸，抓賭。”德鸝趾高氣揚地說道。

    我立刻放手，主動把鈔票交給德鸝，說道：“交公，不義之財全部歸公。”

    “這就對了。”德鸝拍了拍我的臉蛋子說道。

    晚上再吃飯，我說啥也不喝酒了，德嘯很不高興，一句話都不跟我說，張月總算是一名知識分子，一邊吃一邊問道：“常南，你大學沒畢業啊？”

    “還有一年。”

    “我家德鸝比你大了三歲，你打算啥時候結婚啊？你能等得起，德鸝等不起啊，她已經二十七了。”

    “媽，我才二十三歲好不好？”德鸝反對道。

    “你那是周歲，虛歲二十七。”張月的數學老師當得有點不稱職，最簡單的加減法都算不對。

    我摸了摸臉頰，說道：“結婚不結婚聽德鸝的，她最近忙於事業，反正我們都年輕，不著急。”

    張月立刻換了個話題，說道：“聽說你在裏斯本還有一個資產幾十億美元的女朋友？”

    這話肯定是德鸝說的，除了她沒有別人在乎。

    我急忙說道：“人家沒有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就是熟人關係。”

    “哦。”張月不說話了。

    德鸝說道：“你後天去舊金山啊？”

    “是啊，我打算考察美國的幾家企業，學習一下人家的先進管理經驗，你知道這件事的呀。”

    “我跟你一起去。”

    “那當然了。”我沒有甩掉德鸝的想法。

    張月說道：“反正現在放假，我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美國的資本家是如何剝削勞動人民的財富，接受教育之後更加珍惜我們擁有的幸福生活，更加努力工作。”

    “那就一起去。”我對周波說道：“讓潘瑜多買三張機票。”

    保鏢周波趕緊翻出潘瑜的電話號碼打過去。

    晚上，我依舊穿得粽子一樣跟著德鸝逛冰雕景點，看著一個個被雕刻成人物、寓言故事的雕像，心裏非常的驚訝，看來冰雪世界也很有趣，跟南方有不一樣的精彩。

    哈爾濱的天氣是非常冷的，適應了之後也不是特別凍人，我的膽子放大之後，脫下一件棉衣，覺得還能抵抗住寒冷，依舊不能跟德飆相比，那個孩子腦筋不正常。

    茱莉婭給我介紹的第一家美國本土企業是哈雷摩托的生產廠家，隻有我和德鸝兩個人進去，人家的車間限製參觀人數。

    一位引導員帶著我和德鸝來到隆隆作響的車間，引導員介紹道：“這裏是生產發動機的地方，我們使用鈦合金的原材料，整體鍛壓製造，一道道工序從流水線出來，隻有幾個地方需要人工進行焊接，這裏就是焊接的車間。”

    一個留著紅色大胡子的男人說道：“我就是這裏的焊工，這種活兒需要一定的技術性，配件從那裏轉過來，我隻有半分鍾的時間找到焊點，就是這裏，十幾秒鍾的時間必須完成這件工作，要不然會耽誤整個生產線的秩序，我的工作非常偉大。”

    我們一邊走一邊看，其實大部分的生產都是機器自動化作業，如果放在三十年前，這家工廠至少需要一萬名工人，現在隻有一千多個，不降低生產力的情況下，工人的數量足足降低了十倍。

    除了噴漆車間的工人穿著統一的勞動保護服裝，其餘的工人穿著十分隨意，有的人留著長辮子，還有的穿著海盜圖案的襯衫，總之給我的感覺比較另類，就像是一群嬉皮士一樣，他們的動作嫻熟，十分的忙碌。

    隨後我們觀看了陳列館，上麵有哈雷摩托的誕生到壯大的過程，還有走向世界的大事件，哈雷摩托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盡管美國還有很多性能優良的機車，但是都沒有哈雷有名氣。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企業有幾個優點不容忽視，第一個是剛剛起步的階段，這家公司的人非常團結，不斷探索改進機車的性能，從製造工藝到原材料都跟上了時代的步伐，曾經有十年的時間牢牢占據了機車馬力第一的位置，其中有一張照片是早年的摩托車衝上一個山坡的鏡頭，車輪後麵揚起比人高的塵土，這就是馬力大的象征。

    後來，美國的消費觀發生了變化，人們的眼光看向轎車，機車逐漸退出曆史舞台，這個階段的哈雷公司組織了無數次車隊長途巡遊的行動，宣揚哈雷摩托的優勢和具有男子漢硬氣的風格，就是這個時候，哈雷摩托成為美國文化的一部分，粗獷、張揚、性能穩定、節奏感強烈。

    最後一點是打造了企業文化，比如我看到的車間工人，他無比自豪地說道：“我的工作非常重要，無可替代。”這句話放在中國本土，有幾個人能說的那麽坦然？那麽自豪？它屬於根植在每一個職員血脈裏的自信和風度，跟哈雷摩托一樣，具有不可替代的屬性。

    離開這家公司，我把心裏的感受跟德鸝說了，她很驚訝，說道：“我想不到僅僅是一次參觀，你的心裏就有了那麽多的想法，這裏屬於美國，你拿不到中國去。”

    “每一家企業都有自己的特點，我就是拿到了中國又有什麽用？難道我的職員還能做得比他們還好嗎？其實我早就在準備打造企業文化，一直沒有時間而已，我們先不忙著改變現在的公司製度，而是先改變領導者的思想，從上麵推行企業文化會很簡單，如果依靠社會整體的推動，將會耗費大量的時間，我們等不起那麽久。”我說出自己的想法。

    德鸝還是猜不到我會如何做，她也懶得深思，說道：“不管你的公司怎麽改革，我隻管做好社會公益醫院就行了，我很喜歡幫助真正需要的人，看到他們帶著幸福滿足的笑容，而且幸福感還是我帶給他們的，心裏就會感覺到無比的自豪。”

    “你的想法屬於典型的好大喜功，既然是幫助別人，就要一無所求，凡是帶有訴求為目的的幫助，都是可恥的。”我一針見血地指出德鸝還不理解社會公益的本質。

    德鸝認認真真思考了半天，說道：“你說的還真對，我應該繼續努力，不能滿足於眼前這點成績。”

    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說道：“這就對了，我們拿錢不是為了獲得讚美，而是真的想幫助別人，無愧於天地良心而已，別人的讚美和批評都是過眼的雲煙，很多的社會公益事業都是作秀，我們沒那個必要製造噱頭。”

    “我明白了。”德鸝仰著臉說道：“你還真是一個好人，我沒看錯。”

    “那當然了，除了拯救人類做不到之外，一般的困難擋不住我優良品質的步伐。”

    德鸝撇撇嘴，轉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我仰起頭，這一刻，被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

    下一家美國的企業我選擇了矽穀，矽穀代表著世界上最高級的電子和計算機企業，以打造未來的世界而聞名於世，矽穀有一千多家高科技公司，從業人員多達一百多萬，其中高職位的人數足足有二十多萬，人才，在矽穀最為集中。

    我一連參觀了十幾家公司，仔細聽取他們取得的成績和研究的方向，最後跟一家名字叫做“甲骨文”的公司簽訂了合作意向。

    合作研究的方向是“異類空間”，這是我研究空間法則遇到了瓶頸之後進行嚐試的突破口，不能總是一個人默默奮鬥，應該集思廣益，讓比我更聰明的人幫忙，才能把空間法則研究的更加透徹。

    甲骨文公司將給我提供至少二十名同樣喜歡研究另類空間的技術人員，我提供資金，研究成功歸我所有。

    也就是說，我拿錢養一批技術性質的雇傭軍。

    甲骨文公司的領導不太熱心這個研究，他們把我當成錢多人傻的混蛋，因為在很多人看來，另類空間屬於虛幻的領域，哪怕研究一輩子都毫無所得。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乏科學瘋子，矽穀是豢養瘋子最多的地方，我希望甲骨文公司能給我提供別人不願意相信的瘋子，根據協議，這家高科技公司將會收到一筆介紹研究員的傭金。

    德鸝同樣不理解我的行為，悄悄問我有啥用意，我說道：“你難道忘記我穿越的那件事情了嗎？你還答應要跟我一起穿越的。”

    “我都忘記了，你還真當回事啊？不會拿著錢打水漂？”德鸝懷疑地問道。

    “那又如何呢？反正我要研究出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沒錢了就再找一個宮士賭一場，經費隨之滾滾而來。”

    “我看啊，宮士死了之後，你也變得臭名遠揚了，起碼在香港沒人敢跟你賭博。”

    德鸝說的還真對，一場豪賭逼死了一家銀行的行長，搞垮了一家跨國銀行，這麽轟動的事情給我帶來的不是正義，而是負能量，也有消息靈通的人士得知我上了職業賭場的黑名單之後，更是不敢跟我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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