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姻緣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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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家二老向來放心瞿少塵,不曾過多幹涉他在外頭的事情,擂台一事實在不知情,又因瞿少塵未曾歸家,不曾聽他說過,自然也不知真假。寇準冷不丁的要來討個說法,瞿銘豈會由著他說的?

    兩家都是護短的,一言不合,就在朝上爭論起來,令滿朝文武看的瞠目結舌。

    瞿良邪聞言更是無言以對,哥哥向來一根筋,他不願做的事情,怕是父親也強他不得,隻是此事關乎女兒家的聲譽,他這樣一走了之,也太不懂事了。

    “夫人以為如何?”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兩家都不是好得罪的,偏幫了誰都不好,墨玨自然不想趟這灘渾水。可若是由著他們鬧下去,指不定要鬧出些什麽來,實在不放心。

    瞿良邪無奈道:“此事原是哥哥不對在先,什麽也不清楚就亂搞一氣,到底毀了人家女孩兒的名聲。何況我聽說那寇秀秀最是個認死理的,從前在軍中也曾聽過,此番哥哥贏了她,怕是天涯海角,也要追去的。”

    瞧她要撒手不管,墨玨忙道:“左右瞿少塵也過二十四了,早該成家立業,寇秀秀又是從小在軍營中長大的,二人應該能相處融洽。倒不如你去說說,賜了婚也好,也算是了卻兩家老人的心願。”

    瞿良邪遞了杯茶給他,方才細細說來:“婚姻之事,臣妾向來不願強人所難,此番哥哥既然不願意,瞿寇兩家又鬧的這樣大,即便哥哥願意,恐怕父親也拉不下老臉來,就是寇家二老也未必願意。何況此事終究是哥哥喝寇秀秀的事情,我也不方便插手。”

    借著舉杯飲茶的空擋,她抬袖掩去唇畔那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心中暗道哥哥也有今日,他不近女色原是好事,隻是隨著年齡大了,父親母親也隻能幹著急,那寇秀秀雖然相貌平平,從傳聞聽來,卻是個極配哥哥的性子。

    隻是哥哥臉皮子薄,越多的人參合進去,他反而越抗拒的厲害,倒不如由著二人去發展,順其自然,興許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如此做了一番思量,她淺淺啄了口茶,放下綠玉茶杯,抬眼朝墨玨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此事,就看皇上如何決斷了。”

    墨玨很是無語,國家大事他向來得心應手,這樣瑣屑小事,反而叫他發了愁。但凡有一家不滿的,定要鬧上許久。

    既然賜婚不成,那就隻能散了,隻是這散得散的有名頭,總不能說瞿少塵贏了擂台卻退婚,傳出去寇秀秀可怎麽辦?可不如實說,難道還要他堂堂君王編排一個理由不成?

    他撐著額頭想了半晌,仍舊毫無頭緒,蹙眉念道:“朕還指著這大舅子為朕排憂解難,如今卻偏生給朕出了這麽個難題。”

    瞿良邪隻笑不語,默了片刻,又端起桌上的杯子遞給他,“皇上喝口茶消消氣,終究這是哥哥同寇小姐的終身大事,到底如何,還要他們二人自己做決定,皇上大可與兩家人打個太極,繞過二老,去問他們二人的主意,若能在他們那裏尋到一個好結果,豈非兩全?”

    墨玨無可奈何地歎了兩聲,卻是再沒有別的好辦法,一起身,想起此刻朝堂上大抵還在鬧騰,撫了撫額頭,低沉道:“朕頭疼。”

    瞿良邪聞言心中一急,卻見君王又坐了下來,將在在門外候著的林路喚了進來,吩咐道:“你去同方淩講,就說朕頭疼的厲害,叫他們散朝了罷,有什麽事情,待朕好些再說。”

    她這才明白過來君王不過借病躲麻煩,待林路走後,淺淺笑道:“皇上這意圖,未免太明顯了。”

    “若不然,朕能怎麽辦?”墨玨瞥了她一眼,故作委屈,“原想著夫人能替朕拿個好主意,卻卻不曾想被搪塞了。'

    瞿良邪笑道:“臣妾豈敢,實在是此事事關朝中兩位重臣,臣妾身為後妃,不敢插手。這兩日宮裏的風言風語,皇上還嫌聽得不夠多,要給臣妾安上一條後妃幹政的罪名嗎?”

    她四兩撥千斤地又將選擇權推給了墨玨,後者唯有翻白眼的份兒,冷不防又想起了一件事,問道:“過了這樣幾日,陸熏還沒有消息嗎?”

    瞿良邪道:“江湖上的事情朝內更加錯綜複雜,一時之間查探不出也是有的。”見墨玨臉色凝重,將他心中想法猜了個大概,問道:“皇上可是在擔心,她不會回來了?”

    墨玨道:“畢竟江湖中人。”

    “這一點皇上倒是可以放心,隻要諄兒還在天牢裏,陸熏就一定會回來。”瞿良邪太清楚陸熏對墨諄的感情,那份感情比起她的自由來說,更加割舍不下

    墨玨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自信,不過她既然都如此說了,便沒有理由不信她的。

    半個時辰後,方淩來回話,說二位老大人都回家去了,不過二人臨走都放了狠話,若是對方不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此事便不會罷休,說即便是鬧到登聞院去,也定要斷個公道。

    墨玨這下,是更加頭疼了,抬眼看著瞿良邪道:“從前也不知瞿老竟是如此固執的人。”

    瞿良邪雖然知道父親固執的,隻是著實沒想到他會在此事上如此執拗,其實隻要他稍稍低一下頭,寇家有了麵子,兩家坐下來談一談,商量個辦法出來就是了,何苦鬧成這樣?

    又一想,雖說此事還看哥哥和寇秀秀的態度,但終究還須得有人從中調停,此時自己這個妹妹不出麵,旁人就更不好插嘴說話。因此便向墨玨進言道:“臣妾想請母親入宮來,問問看此事究竟如何,皇上也好有個準備才是。”

    墨玨自沒有不讚同的,連忙道:“朕這就去安排,明日就讓瞿夫人入宮。”

    翌日一早,瞿良邪起床用了早餐,洗漱完畢後,瞿夫人便已經到了福蕊宮門前。她忙慌慌地迎了出去,見母親立在早春的寒霧中,身上一件薄薄的披風已經被露珠半濕,心中一陣糾疼,忙阻止她行禮,拉了她進屋去,“下頭的人也不懂事,竟叫母親在宮外候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