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番外:你不是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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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如此,她依舊平靜地站了起來,控製著自己仍然在顫抖的手,將這東西甩到了他麵前。
一字一頓說道:“顧靳城,我再說一遍,我懷孕了。”
而他的眼神從始至終沒有半點波瀾,幽深平靜,仿佛她說的這些隻是一些毫不相關的事情。
蔚宛終於怒了,唇瓣氣得在微微顫抖,幾乎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才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說:“我隻是告訴你一聲,並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男人的眼眸似是一片深邃的海,薄唇微微抿著。
他比她高了很多,在她麵前,他以這種倨傲疏淡的姿態,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蔚宛,來曆不明的孩子,你留著做什麽?”
男人的聲線薄涼冷淡,在這一片深邃的眼底,漸漸浮現出了厭惡的神色,輕描淡寫的口吻,隻是在說著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耳邊聽到的一切都發生地太突然,讓她有種猝不及防的感覺。
“啪——”
寂靜的空間內,這一聲顯得格外的突兀。
這個一個巴掌,幾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視線盯著麵前這無動於衷的男人,氣的聲音有些發抖:“顧靳城,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你到底有沒有心!就算是我不要臉的纏著你,但你怎麽能侮辱……”
怎麽能侮辱她的孩子!
男人的唇邊牽起一抹冷淡的笑容,他順勢握著她的手腕,眼中無一絲一毫的溫度,不知不覺中,慢慢收緊手掌,幾近要要將這纖弱的手腕捏碎。
蔚宛痛的臉色發白,她掙紮起來:“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哪知這隻鉗著她手腕的手掌,卻不曾有半分的鬆動,看著她因憤怒而掙紮,視線慢慢轉移到她纖弱的脖頸上。
此刻的顧靳城,若是在平時,蔚宛一定是害怕的。
可也許是此時的憤怒遠遠掩蓋了其他,所以才會讓她不曾注意到他漸漸凜冽起來的眸光。
猝不及防的一陣天旋地轉,男人握著她的手腕,傾身將她壓製在身後的沙發上。
同一時刻,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手掌轉移到了她纖細的脖子上,在她震驚的神色中,涼涼地勾起薄唇。
直到此時,蔚宛睜大著眼眸看著自己麵前的這雙深邃的眸子,隻有這樣的近距離,她才能看清他的眼底。
疏離,冷淡,厭惡,最後交織在一起,變成了一股子恨意。
蔚宛開始感到不安,這樣的眼神,她從來沒有在他這邊看到過,像是要將她吞噬。
“你放開我……”她掙紮著,試圖去掰開他鎖在自己脖頸間的手掌。
而下一秒,男人慢慢地收緊手,她的所有話音,都在此時化成了細碎的嗚咽。
他帶著恨意的眸子看著她,菲薄的唇線輕啟怎:“我從沒像現在這樣後悔認識你。”
眼前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這種窒息的感覺讓她的臉漲得通紅,思緒仿若也在這一刻停止住了。
再也無法去思考。
她隻能扣著男人節骨分明的手指,眼前漸漸有霧氣堆積,男人的臉龐漸漸地變得不清晰,連同著他眼中的那麽寒冽,也在慢慢遠去。
驀然間,男人鬆開了自己的手掌,卻仍舊這樣居高臨下地鎖著她。
在重新呼吸到空氣之時,她大口呼吸著,因著這些動作,瘦削的鎖骨在這一刻異常明顯。
“咳咳……”她捂著自己的喉嚨,剛想說些什麽,可還未曾發出一個音節,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在男人冰冷的目光中,她更是氣的渾身輕顫。
別開目光,將自己鎖在沙發的一個角落,盡量去逃離出他的氣息所覆蓋的範圍內,然而卻是毫無效果。
寂靜的空間內,隻有她的咳嗽聲,以及急促呼吸的聲音。
良久,蔚宛撐著自己的身子,紅著眼眶,再一次抬起自己顫抖的手,毫不猶豫地朝著男人的俊顏扇去。
而這一次,卻沒有如她的願。
顧靳城單手擒住她的手腕固定在一側,看著她通紅的眼眸中所泛起起來的不可置信,他淡淡地問:“害怕嗎?”
她愣怔住,或者說是在這片刻之間發生的事情,她還沒有想好要如何招架。
這樣的顧靳城,太過於凜冽,也太過於陌生。
怎麽會不害怕。
“為什麽?”她張口,聲音沙啞難聽,卻無比堅定的看他的眼睛,質問。
顧靳城的視線落在她一張一合的唇瓣上,早就已經失了一大半的血色,即使是用著這種質問的語調,也依舊毫無底氣。
本就白皙的臉頰此時更是蒼白了幾分,一雙眼睛裏麵蘊藏著霧氣,卻是倔強地不肯讓眼淚落下。
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無論是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心生出幾分憐惜。
若是放在以前,他不會舍得看到她這樣的一麵。
然後隨手拿起放在另一邊的離婚協議書。
當著她的麵,將這幾張薄薄的紙張揉成一團。
“現在一切都已經如你所願了,還要問為什麽?”男人的手掌鬆開,那一份離婚協議書,就這樣從她麵前落下。
“你瞎說什麽!”她怒極,開始奮力掙紮,用著那隻還能活動自如的手去推他,試圖逃離出他的禁錮。
男人紋絲未動,反而單手將她的兩隻手都困於頭頂上方。
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帶著怒氣的臉,然後漸漸往下,停留在她白皙的頸間上那幾道紅痕。
略帶粗糲的指腹覆上去,輕輕摩挲著這一片細嫩的肌膚,而她,卻在這一時刻害怕的輕顫了起來。
可能是剛才的場麵太過於嚇人,蔚宛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所以當他的手指落下時,她下意識地害怕的掙紮起來。
顧靳城微微勾著唇,手指卻是漸漸往下,挑開了她襯衣上的兩顆扣子,視線寒冽如刀。
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隻是直覺上的害怕,讓她忍不住低聲吼道:“顧靳城,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你這個瘋子!”
而在距離她很近的男人,確實始終用著這種居高臨下的淡漠眼神,睨著她。
一言不發。
倏然間手下一個用力,深深地將她襯衣撕碎了些許,瘦削的鎖骨下,是一片細嫩的皮膚。
她徹底怕了,眼中氤氳著的霧氣,再也沒辦法忍住,滾燙的眼淚就這樣順著眼角,大顆大顆地落下。
顫抖著聲音說:“顧靳城……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也許是她的身子顫得實在是厲害,眼底的害怕是再也掩飾不住,每一次的抽噎,都像是一次指責。
麵對這一聲質問,男人非但沒有回答,冰涼的指腹慢慢順著她領口大開的衣襟滑下。
每劃過一處,她就掙紮的更為厲害了幾分。
可以說,蔚宛從來沒有見過顧靳城真正生氣的樣子,在她的記憶中,他永遠都不會對她露出這樣的一麵。
即使是在昨天晚上那樣的時候,她說了那麽多過分的話,他都不曾對她說出什麽過分的話。
而現在……
她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粗糲的指腹落在了她心口的位置,冷眼看著她因痛苦而掙紮,慢條斯理地說:“你不是喜歡我嗎?”
他冰冷的眼神,薄涼的質問,這一句話,落在她的耳中,使她的眼淚落得更加凶猛了幾分。
若是在以前,他這般直白的問出這一句話,說不定她會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認。
或許會害羞好久,又或許會忐忑很長時間,亦或許會猶豫。
可從來沒有哪一次,會像現在這樣,讓她覺得這樣不堪。
仿佛自己的一切,在他眼裏,都成了最為廉價能夠棄之如履的東西。
她緊咬著唇瓣,努力地控製著自己輕顫的身子,哭喊道:“我不喜歡你……不喜歡!”
“不喜歡了嗎?蔚宛,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我以前還從來不知道,你也會有這麽不擇手段的時候。”
不擇手段?
她的思緒在這時有片刻的停止。
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事情才能算是不擇手段。
如果是因為先前說的那些話傷了他的心上人,那現在是來為那個女人打抱不平麽?
那這也實在是有點晚了。
“我沒有……咳咳……”她低聲地為自己辯解,嗓音低低啞啞,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原先即將有收住趨勢的眼淚,又開始泛濫成災。
男人的眼底劃過一絲複雜,唇畔卻仍是勾著涼涼的弧度,手指在她心口的位置遊弋著。
明明是極盡曖昧的動作,可是周遭的氛圍,卻是截然不同的冷淡。
她的眼眸裏麵劃過了幾分驚悚,“顧靳城……你住手!”
再怎麽樣,他也不能這樣侮辱她。
男人俯身,慢慢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清雋的五官線條冷硬,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不帶一絲溫度。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臉上,與她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如此近的距離,她卻是絲毫看不清他的眼底,到底藏著些什麽東西。
一時間,蔚宛隻覺得心裏的悲涼在蔓延,夾雜著難堪,這種感覺近乎將她吞噬。
她偏過臉,不想再看到他深邃的眼底。
扭動著自己的手腕,試圖再次與他抗衡,而下一秒,男人用了更大的力氣禁錮著她,鑽心的疼痛傳來,疼的她隻能咬緊自己地唇瓣。
一絲絲疼痛的感覺混合著血腥味湧入她的口腔,她難受的皺眉。
忽而,聽到了男人的冷言冷語:“你不是喜歡我這樣對你嗎?怎麽,現在如你所願,卻要裝出這個樣子?”
刹那間,蔚宛耳中嗡嗡地響著,臉上仿佛被烈火燒的通紅,卻不是和平時一樣的因為害羞,而是因為他的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你混蛋!”她忍不住罵出聲,因為憤怒的原因胸口劇烈起伏,她扭動著身子想要去躲避著他的觸碰,隻要接觸到一點點,就會讓她覺得渾身難受。
終於,她再一次被氣哭了。
開始有點明白了,這也許是他真正生氣的模樣。
隻是這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她不得而知,純粹地以為隻是她之前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情。
麵前這個她愛了很久的男人,此刻用著這樣冰冷的語調,說著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她的心底像是被碾壓一般的疼。
顧靳城慢慢地收回手,節骨分明的手指捏著她白皙的下巴,讓她的眼睛正視著他。
菲薄的唇帶著凜冽的弧度,緩緩地說道:“如你所願,她死了。”
在聽到那個字眼的時候,蔚宛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一雙眼睛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仿佛隻能看到他上下闔動的薄唇,聽不到任何一絲聲音。
而她這愣怔的表情,落在男人的眼底,恰恰變成了假裝的無辜。
看上去無辜且有可憐。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尖細的下巴,冷聲質問:“蔚宛,你就算是再恨我,也不應該把氣出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就算做盡了一切,我都不會說任何一句,可以報複,可以怨恨。但是,你卻偏偏選了這樣一種方式。”
顧靳城冷漠的扯著嘴角,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都是直接指向了她的心中。
蔚宛顯然還是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愣愣的看著他,喉嚨發緊,艱澀地說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隻是所有的解釋,在此刻都變得這麽蒼白無力。
尤其是在一個失去了理智的男人麵前。
沒有半點用處。
“你知道她生病了,不能受刺激,偏偏要用那些話來激她。對,你一個人確實還是不夠,所以媽也在一直幫你。一次兩次不夠,所以還有第三次。”
忽而顧靳城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手慢慢地往下,最終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隔著衣服,他的手掌在這個位置徘徊著。
“你別碰我!”
蔚宛大驚失色,她害怕此刻的他,更加害怕他會做出傷害這個孩子的事情。
“你用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威脅了她什麽?宛宛,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你變成了這樣,也不知道原來你也能說出這樣刻薄難聽的話。”
顧靳城頓了頓,慢慢地鬆開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也很快地從她小腹的位置移開。
顯然是十分嫌棄接觸到這個孩子。
而他眼底的這些厭惡和嫌棄,卻無法再傷到她一分一毫。
你自己的孩子,也能說是來曆不明?
她張了張嘴,剛想辯解,卻在下一秒,聽到了男人用著薄涼的語調說:“淩晨,她自殺了。那最後一個電話是你故意接的吧,你到底是和她說了些什麽呢?威脅我不讓我出去,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此時,蔚宛慢慢地坐起身,她麵無表情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隻要輕輕一碰,就是一陣刺痛。
坐在沙發上,緩緩地將自己蜷縮起來,環抱著自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小獸。
她的所有辯解,都在這一刻全都停止住了。
就連思緒,在這一刻,都成為了一片空白。
她在質疑著自己剛剛聽到那些話。
他說什麽?
甚至是不敢去相信這是一件已經發生了的事情。
“她死了嗎?”
“你說呢?”
是啊,不然怎麽會這麽生氣。恨不得,殺了她。(m.101novel.com)